太子……太子这也,太猛……啊不是,太过分了吧,怪不得国师身上有他那么多的血。
她把手里的内衫往脏衣篓里一塞,准备待会儿就帮国师毁尸灭迹,一时没忍住悲愤的走到公仪琢这边来。
公仪琢正在床上抹药,透过窗帘看到她忽然大步冲过来,还以为是怎么回事,“出发的时间到了?”
采薇看着他在窗帘中模糊的身影,沉痛的摇了摇头,嘴唇动了动还是没忍心问出来,改口道:“冕下,您饿不饿,离出发还有一点时间,我去给您准备一点吃的?”
现在已经过了中午了,公仪琢本来没什么感觉,被她这么一提醒才觉出饿来,点了点头道:“稍微准备一点吧,不用太多,一会儿就要走了。”
采薇应了一声,拿着脏衣服出去了,在给公仪琢准备饭食的时候顺便把衣服塞进灶里面烧了。
灶台的火光把她的脸照映的红红的,她忍不住想,国师和太子在躲避刺客的时候到底发生了什么,会不会真是她想的那样,国师要是愿意和她说就好了。
但不管国师对太子的态度如何,她都坚定的站在国师这一边。
公仪琢吃了点东西后就到出发的时间了,采薇扶着他上了马车。
他上马车的时候正好看到李应棠被人从帐篷中抬了出来,也上了一架马车,不知道醒了没有。
来的时候骑马,现在得瑟不了了吧。
他上马车的动作不自觉的顿住,采薇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看到了被抬上马车的太子。
国师好像是关心太子的。
上了马车后,没有一会车队就启程了,采薇刚才没有跟着公仪琢一起上车,等马车开始动了才回来。
她主动道:“冕下,太子已经醒了,太医说太子没什么大碍,就是失血多了,接下来只要多补一补,修养两三个月就能好了。”
公仪琢听她这么说,彻底放下了心,然后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采薇跟他说李应棠的事干什么,她以前从来不会主动提起太子,在他的带领下,整个孔雀宫都跟李应棠井水不犯河水。
当然,他现在有些微的“失职”。
采薇在跟他说李应棠的情况时一直在观察他的神色,见他听太子没事后脸色明显放松了许多,心里哇凉。
看国师这样子,别说恨太子,好像对太子还有点那方面的意思。
她水灵灵的国师啊,被猪……啊不是,被太子拱了还为太子考虑。
公仪琢不知道她是怎么了,但就是感觉她挺丧的,觉得她可能是每个月都有的那几天来了。
古代的女性比现代的更不容易一点,公仪琢想着采薇不舒服还要照顾她,他应该对手底下的员工更关怀一些,就道:“采薇,这次你们陪我来秋狩也辛苦了,等回去后给你们发赏钱。”
既然要关怀员工那就一起关怀了吧,跟他一起去救李应棠的那几个侍卫也不容易,虽然没有出上力,但想必吓的不轻。
公仪琢发赏钱一向大方,采薇立刻回过神来,立刻就精神了,泪眼汪汪的看着他,国师实在是太好了,这个时候还想着他们这些下人,写话本挣来的钱基本上都给他们发赏钱了。
这么好的国师,就算违反孔雀宫的禁令,她也一定会好好守护国师!
马车回程的速度很快,公仪琢只是睡了一觉,被采薇叫醒的时候就已经到孔雀宫门口了。
他还没怎么睡醒,迷迷糊糊的刚下马车,就被容瑾拉住了。
容瑾已经知道了他和李应棠在秋狩中遇刺的事,一把拉住他在他身上左看右看,紧张道:“受伤了没有,你脖子这儿怎么红了?”
他说着就伸手去摸公仪琢颈侧的一块红痕,这块红痕在脖子比较后面的地方,衣领虽然遮不住,但是有头发挡着并不是很明显,公仪琢一下子就清醒了,没想到他眼睛这么尖,竟然发现了。
他急忙缩了缩脖子避开容瑾的手,抬手捂住那枚吻痕,支支吾吾的找了个借口,“没受伤,这里是躲刺客的时候不小心被树枝划的,就是红了一点,很快就会消下去的。”
都划成这样了还说没受伤,那得什么样才算受伤,伤的还是脖子这么脆弱的地方。
容瑾在孔雀宫听到他和李应棠遇刺的消息时差点晕过去,他当然不是担心李应棠,太子是死是活和他们孔雀宫一点关系都没有,他担心的是公仪琢。
公仪琢自幼在孔雀宫里金尊玉贵的养着,遇到的最危险的事就跟上次不小心摔跤,被虫子咬了一身包差不多,什么时候遇到过这么危险的事了?
容瑾看到他脖子上的伤又心疼又生气,他用脚趾头想都能猜到,那些刺客肯定是来刺杀太子的,只是公仪琢正好在太子身边,才受了这般无妄之灾。
“我不是跟你说过离太子远一点吗,你跟他在一起狩猎?”
公仪琢有些尴尬,他能说他是上赶着去的吗?
他向来是能离李应棠多远就多,但这次不是特殊情况吗,虽然现在事后他也有些后悔就是了。
就凭李应棠那么作还没能死了的劲头,他不去救应该也死不了。
“就策马奔腾的时候不小心碰到了。”
什么策马奔腾?
容瑾还想说什么,公仪琢立刻道:“师兄,我有些累,想回去休息。”
在孔雀宫的大门口说这些也不太合适。
容瑾刚张开嘴,听他这么说把说教的话咽了回去,扶着他回孔雀宫,“幸好有大明王保佑,这次遇刺算是有惊无险,不然你让我怎么跟师父交代。”
也就是他的脖子只是被划了一下,要是破皮流血了,他才不会这么轻易放过,绝对会去找李应棠拼了。
听他说大明王保佑,公仪琢很是心虚,大明王还是别保佑了,不然要是看到他和李应棠做过的事,不得降雷把他俩劈死。
第30章
回到寝宫中,容瑾扶着公仪琢到床上躺下,穿着外袍躺床上不方便,要先脱掉才行。
公仪琢手放在领口怎么也解不开扣子,支支吾吾的对容瑾道:“师兄,我真的没事,自己休息就好,你也担心我一天了,回去休息吧。”
容瑾一点走的意思都没有,公仪琢这才离开他的眼皮子底下几天,人就差点没了,他现在必须看着他才放心。
“我没事,在这里陪着你,你今日受惊不小,自己一个人怎么能行。”
公仪琢:……师兄这么关心他,他真的很感动,但是他在这儿他怎么脱衣服啊,他身上旧的痕迹刚消下去不久,这次又添了些新的,总不能还说是虫子咬的。
见他迟迟不动手,容瑾都要上手帮他脱了,公仪琢只能自己把外袍脱了下来,内衫比外袍要轻薄的多,这一脱,一些痕迹就从边边角角漏了出来。
他露出的一点胸口上,还有手腕上都是鲜红的印痕,在白皙的皮肤上很是显眼。
容瑾眼尖,一下子就看到了,拉过他的手看着手腕内侧的红印子道:“不是说没有其他伤了吗,这是什么?”
这还能是什么,公仪琢很羞愧,要是孔雀宫的人按照身心洁净程度搞个排行榜,容瑾绝对是当之无愧的第一名,而他则是当之无愧的倒数第一。
也幸亏容瑾是真的纯洁,所以才看不出这是吻痕,只以为他是受了伤。
“就是滚下山坡的时候被小石子和树枝什么的咯的,算不上是伤。”
容瑾猛的抬头,声音一下子就提了起来,“什么,你还从山坡上滚下来了?!”
他先前只听说太子和国师在秋狩打猎时遇到了刺客,太子受了伤,国师没事。
他还以为侍卫救驾救的及时,所以公仪琢只是受了惊没出什么事,没想到他竟然还从山坡上滚了下去,那是小事吗,一不小心可是会出人命的。
公仪琢被他突然提高的声调吓了一跳,小声解释道:“就是一个小矮坡,没滚几圈。”
听他说的这么轻易,容瑾的眼神立刻变得凌厉起来,“你把遇刺时的事仔细跟我说一遍。”
公仪琢:……这是能说的吗?
容瑾让他说,他不敢不说,而且他要是不说的话,容瑾肯定不会“善罢甘休”,他就把一些不能说的都省略了,简单说了一遍遇刺时的经历。
“我骑马的时候碰到了太子,就和太子一起骑了会儿马,没走一会树林里面就冲出来一群刺客想要刺杀太子,太子带着我冲出了刺客的包围,他不小心中了一箭,马也中了一箭。”
“跑出去后马撑不住了,就把我和太子从山坡上甩了下去,我们两个滚下去后在山坡底下找了个小山洞藏在了起来,没一会儿侍卫就找过来了。”
他说的很粗略,不过交代的也算清楚,那些会使纯洁的人变颜色的情节全都隐瞒了过去。
容瑾听他说了经过更加气愤,“果然是太子连累的你!”
公仪琢看他的样子气的都快喷火了,生怕他去找李应棠的麻烦,急忙给李应棠说好话,“这件事也不能怪太子,刺杀只是个意外,而且他在遇刺的时候一直护着我,从山坡上滚下来的时候也是。”
说到这儿,他的声音不由自主的变得有些轻,眼眸也垂了下来,“如果不是为了护着我,他肩上的箭伤也不会变得那么重。”
容瑾听他的话和语气觉得哪里不太对,但是一时又意识不到不对的点,“你是在给太子说话?”
公仪琢心一突,急忙否认,“我就是实话实说而已,太子其实没有那么坏的。”
听他这么说,容瑾感觉更奇怪,看着他这副小心翼翼给太子说话的样子,觉得他可能是从山坡上滚下来的时候磕到脑子了。
“你怎么不想想要不是李应棠的话,你根本就不会遇到刺杀。”
公仪琢:……本来有点为李应棠护着他感动的,现在脑子一下子就清醒了呢。
他拉着容瑾的手晃了晃,“师兄,我真的没事。”
容瑾很不赞同的看了他一眼,从山坡上滚下来,身上咯成这样,还嘴硬说没事,甚至给那个疯太子说好话,忍不住责怪道:“你是国师,怎么能这么不拿自己的身体当回事。”
他让采薇去叫御医来给他看看,公仪琢急忙阻止,“太医在营地的时候已经给我看过了,说涂一些跌打损伤的药膏就好,不用再请御医了。”
他说着偷偷给采薇使了一个眼色,他在营地时根本就没有让太医看伤,采薇是知道的,生怕她说漏了嘴。
早就猜到一切的采薇心领神会,其实就算公仪琢不给她使眼色,她也会主动帮他瞒着。
采薇道:“大祭司,太医确实已经在营地给国师看过了,您不用担心。”
她一向靠谱,容瑾没有怀疑,“那药膏呢?”
早在去秋狩之前,采薇就已经把所有有可能会用到的药都准备好了,治疗跌打损伤的药膏自然也有,很快就把药膏找出来递给了他。
公仪琢暗暗给采薇比了个大拇指,采薇要是在现代社会的话,绝对是个职场女强人,业务水平太高了。
他刚有些窃喜,以为混过去了,容瑾就让采薇出去了,拿着药膏对他道:“把衣服脱了,我给你涂药。”
公仪琢:!
这怎么能行!
光是露出来的这点痕迹就已经够难应付的了,脱了衣服全露出来还了得?!
他伸手去拿容瑾手里的药膏,“我自己来就行,不麻烦师兄。”
容瑾拿着药膏的手一收,没有让他拿到,皱眉道:“这有什么麻烦的,就是涂个药而已。”
“你最近是怎么了,我怎么感觉像是故意避着我,是不是长大了和师兄生分了?”
明明小时候总黏着他,师兄长师兄短的。
听他这么说,公仪琢有些羞愧,他当然不是和容瑾生分了,就像容瑾把他当亲弟弟看待一样,他也把容瑾看作自己的兄长。
这么说其实还挺不要脸的,毕竟他穿越过来的时候心理年龄要比容瑾大得多,但那时只有八岁的容瑾已经是个很可靠的小孩哥了,处处都照顾着他。
公仪琢在原世界爹不疼娘不爱的,他很贪恋先国师和容瑾给他的温暖。
他立刻摇头,“怎么会,我是怕师兄又骂我。”
第31章
听他这么说,容瑾的脸色缓和了下来,还带着点罕见的温柔,“我这是骂你吗,是心疼你。”
公仪琢感动的一塌糊涂,点头道:“我知道师兄都是为我好。”
但是李应棠是真的不能惹啊,他才不会管容瑾是不是什么大祭司,容瑾要是真去找他算账,他怕李应棠一生气把他师兄给砍了。
幸好话说开后容瑾的态度缓和了很多,“好了,快把衣服脱了吧,我给你抹药。”
公仪琢:……这一关是过不了吗?
眼看这衣服是不脱不行了,他咬了咬牙,解开衣扣脱了上衣,柔顺的内衫顺着光滑的肩背滑到臂弯上,更多的红痕露了出来。
公仪琢羞耻的闭上眼,给师兄看这些痕迹……
大明王保佑,他挨雷劈没关系,他纯洁的师兄可千万别被污染了。
容瑾一看他身上果然还有“伤痕”,眉头又皱了起来,他心疼的同时又有点疑惑,这咯出来的伤怎么和公仪琢上次被虫子咬出来的伤这么像?
公仪琢看到他的表情心一紧,生怕他开窍了,“从山坡上滚下来的时候压到了几根树枝,没想到会留下这么多印子,呵呵。”
容瑾奇怪是奇怪,但也没有多想,毕竟公仪琢是国师,还是他眼里无比乖巧懂事纯洁的师弟,身上怎么可能有吻痕。
他一边给公仪琢涂药,一边又强调了一遍,让他以后离太子一定要远一点,和那个疯太子在一起绝对没什么好事。
公仪琢一连声的应是,见容瑾没有怀疑,微微放松了下来。
他听着容瑾的絮叨,不由自主的出神,不知道治疗跌打损伤的药膏对吻痕有没有用?
容瑾给他抹完前面的伤痕,让他转过身接着抹后面的,公仪琢的背后没有什么痕迹,只是躺在地上的时候有几处被磨到了,有些发红。
容瑾又奇怪起来,这前面和后面咯出来的痕迹怎么不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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