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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下一秒，替换了火箭筒出现的物件是一把近三十厘米长的厨刀。
泽利斯举着厨刀在索菲亚腰子旁边比划了一下。
“这样的程度可以接受吗？”泽利斯温和地问。
索菲亚：。
见索菲亚不说话，泽利斯连忙自推道：“我的刀法很稳，主要你不乱动，我绝对不会扎伤你。”
索菲亚不动声色的看着泽利斯，她的手指收紧，尖锐的指甲划伤了她自己的掌心。
神秘人在以一种完全不将她放在眼里的态度威胁她，他在警告自己，如果她有任何举动，那把刀便会代替RPG的炮口处理她。
【泽利斯对索菲亚·法尔科内使用恐吓，索菲亚将不会对你的行为产生过多反抗。恐吓熟练度+10%，邪恶值+5】
泽利斯：？发生了什么事了？
泽利斯一脸沉思的高冷模样，既然事情已经走到这一步了，那就没办法了。
“让我看看法尔科内究竟在地下室里隐藏了些什么秘密吧。”
索菲亚定定的看着泽利斯，半晌，她问：“所以……你知道那些，是哪个家族派你来的？”
泽利斯故作神秘地用那双冷淡的红眸注视着索菲亚，然后说：“我的背后是代表了哥谭市绝对的力量与权威的那一位。”
他意味深长地说：“在哥谭市人人都渴望取代他，挑战他，但没有人能够将他击溃，真正的，绝对的掌握着哥谭市的那一位啊。”
哪一位呢？泽利斯也不知道，他瞎编的。
他这才进入游戏的第二天，是愣头青高中生一枚鸭。
他没有接触过任何哥谭市真正的灰色、也不清楚哥谭市那些错综复杂的帮派势力。
所以他选择迷惑索菲亚，让索菲亚自己去猜，让她自己为泽利斯完成人设背景。
索菲亚发出一声轻嗤，没有对泽利斯的话产生反应。她知道这是泽利斯抛出的烟雾弹，用来掩盖他真正的身份，以及背后的家族势力。
不然呢？相信泽利斯说的是真的吗？他背后的势力是蝙蝠侠，哈，好笑。
但无论是哪个家族，索菲亚都不在乎。
“我知道你说的是什么，所谓的秘密。”索菲亚以一种嘲弄的态度说：“今天袭击法尔科内宅邸的人也为这个而来，但显然，你背后的势力知道的比他们都多。”
索菲亚那双墨般充斥着粘稠恶意的眼眸倒映在泽利斯的视线中。
“不过你确信你要看？那些亵渎的、荒诞的，足以扭曲认知的东西，它们比毒品更加肮脏和邪恶。”索菲亚说。
提取了关键词，泽利斯瞬间来劲儿。
亵渎、荒诞，扭曲认知。
这些关键词让人眼熟，所以是奈亚拉托提普？法尔科内家族背地里是奈亚拉托提普的信徒，这么说来，地下室这些被解剖的尸体，碎末，也更像是祭品。
这是不是意味着他那仅有1点的魔力，要开始加速了？
泽利斯敏锐的察觉到索菲亚的态度，他询问：“那些不是你负责的？”
索菲亚的表情是自嘲的：“是的，那些是我父亲的东西。很惊讶是吗？他入狱了，我是法尔科内家族目前的领袖，但真正掌控着法尔科内的人仍然是他，他见鬼的把自己弄进黑门监狱里只是为了将黑门变成法尔科内的地盘，毕竟现在企鹅人近乎掌管了整个灰色地带。”
泽利斯没有认真听，拒绝接收信息。
索菲亚在这样说下去，估计要触发角色支线了，帮助索菲亚修复和父亲的关系或者帮索菲亚杀了父亲之类的任务。
可泽利斯已经决定把索菲亚送去刷赏金了，角色支线便没必要接了。
她长得完全不是自己的菜。
“既然你想看。那我就让你看。”
穿过极长的走廊，尽头是一扇半开的铁门，从铁门内传来的味道更加让人难以忍受，那是沉积已久的腐朽的恶臭，好像那些尸骨都在这里化成了水，熬成了白骨一样。
泽利斯屏住呼吸，推开了那扇门。
映入眼帘的并非是泽利斯想象中的任何祭坛或者献祭现场，这里是一座人体实验的工厂。
那些泡在罐子中的人与动物连在一起，有些人长着狗的头、人类的四肢，还有长着蛇鳞和尾巴的人，还有长着兽耳和尾巴的人，他们有着一张猫脸，以及一些还没完成实验的躺在手术台上，惨状的人。
……福瑞加工厂？
索菲亚冷笑：“那混蛋想创造像‘杀手鳄’那样的打手，所以在这里做这些见鬼恶心和非法的实验。”
没人注意到一道黑影从光亮处短暂的窜过。
泽利斯捂住嘴，这次他能清晰的感觉到自己精神强烈的受创与变化，与之前系统强行扣1点san时的情况全然不同。
没有人应该被这样对待，这画面深深的烙印在泽利斯的脑海中，他的世界观收到了冲击，这些完全不在他的预想之类。
他感到不解和恐惧，这些并非超自然的现象，却仍然可以轻而易举击溃作为人类的泽利斯的世界观。
【目睹了匪夷所思、冲击三观的一幕，泽利斯进行sancheak，71/70，失败。】
泽利斯摇晃了一下，他失控的大脑短暂的意识到他的意志被击溃了。
泽利斯还来不及在脑子中构思任何与系统据理力争的话题，无情的扣san声音便响了起来。
【进行扣san判定，.rd6=5】
……扣五点，你他妈真狠啊。
【一次性扣除san超过五点，进行临时疯狂症状投掷。】
【.rd10=5，投掷回合数：1，注：回合数为疯狂症状表现天数，并非行动数。】
【泽利斯获得临时疯狂状态‘人际依赖’。】
系统有些遗憾，没想到骰子女神始终还是庇护着泽利斯的，如果它能操控骰子，它非得把这个回合数改成10！
泽利斯缓慢的捂住了脸，他弓下身子，浑身颤抖不已，他哆哆嗦嗦的口中念念有词，仿佛被人扒光了衣服丢到了雪原，寒冷和孤独萦绕着她，肆无忌惮的嘲笑他，攻击他。
他怀念一道身影，温暖的身影，用温柔的嗓音安抚着他，每当他受挫或是孤独，她总陪伴着自己，她本该陪伴自己……她正陪伴着自己。
索菲亚凑过去，眯起眼，她漫不经心的打开手镯的暗格，抽出一条细长的金线，她漫不经心的在手上绕了一圈又一圈。
“你说什么？”索菲亚温柔的问，金线悄无声息的绕过泽利斯的脖颈。
她又怎么看不出来泽利斯现在陷入了PTSD，她几乎要怜悯这可怜的小男孩了，这对她而言是个机会，不是吗？
黑影从天而降，如同一只巨大的蝙蝠，他不留余地的拧着索菲亚肩膀将对方摔进了杂物堆里。
就在他咆哮一声冲过去准备把索菲亚彻底扭晕过去前，一只不算大的、苍白又指骨分明的手抓住了他披风的一角，为了防止自己的动作会将泽利斯掀翻在地——他们都知道杰森有多么护崽，他绝对会因为蝙蝠侠打击罪犯的途中掀翻了泽利斯，而在庄园大吵大闹。
蝙蝠侠警告的看了眼索菲亚，没有甩开泽利斯。
索菲亚显然注意到了蝙蝠侠的窘迫，她爬起来扯出金线，脸上满是癫狂和跃跃欲试。
属于泽利斯带着迷茫和依赖的嗓音传来：“……妈妈？”
第17章
这一瞬间，空气沉默下来。
蝙蝠侠就像是被第一次被穿上衣服的黑猫，蓝灰色的眼眸震惊的放大，表情凝固，浑身僵硬，一动不动。
索菲亚·法尔科内的表情也因此有一秒钟的茫然。
但他们都在这一刻沉默。
泽利斯摸索着站起来，他的身体不再像之前那般剧烈的颤抖，只是轻轻的、时不时抽搐一下，他呼了口气，就像被浸在温水中那样，完全平静了下来。
他看着这黑漆漆高大的、有两只小耳朵的背影，渚灰色的眼眸闪烁的是依赖和喜爱的光。
他的精神逐渐平息下来，只要他的妈妈一直陪在他身边，她会保护他，会挡在他面前，为他免去眼前这些不可思议、无法名状的怪诞现象，就像每位母亲会做的那样。
就像在那小巷里她纤瘦的身躯因害怕颤抖不已，却仍然用她温暖的身体将他抱紧，挡住他的眼。
他那勇敢、温暖的妈妈呀。
好在一切都还来得及，他没有失去她，在这法尔科内宅邸的地下室中，他再次找到了她。
他永远不会离开，他会保护她，就像她当初保护自己那样。
泽利斯抓着蝙蝠侠斗篷、披风的一角，他的身体灵巧的摆动着钻进斗篷中，他用黑色的布料牢牢裹着自己。
近一米八的高个子与蝙蝠侠也不过差了半个头而已，但他非要抓着蝙蝠侠的披风和蝙蝠侠紧紧贴在一起，蝙蝠侠每挪开一步，他便会凑上去一步，非要和蝙蝠侠紧紧倚在一起才行。
同时泽利斯不忘快乐的呼喊着：“妈妈、妈妈。”
就像是每只小雏鸟会做的事儿那样。
但泽利斯非常确信自己的头脑清晰、思维机敏，他知道自己刚才在做什么，他只是见到了从未见过的母亲有点激动而已。
他每叫一声妈妈，蝙蝠侠的身体便僵硬一分，这只可怜的黑色大猫被泽利斯亲昵的动作硬控几分钟。
连同远处的索菲亚·法尔科内也被泽利斯的动作硬控好几分钟，她震惊的看着亲昵无间的两人，开始头脑风暴。
原来神秘人说的话都是真的，关于他背后那人是蝙蝠侠这件事。
索菲亚·法尔科内没有相信泽利斯的话，她当然不会相信，在哥谭灰色地带混的人对蝙蝠家族有哪些成员都心知肚明，总之神秘人不可能是蝙蝠家族的一员，没有任何一位蝙蝠家族的成员信息能对的上泽利斯。
至少索菲亚确信，他们家族相当统一的黑发中没有一个红毛。
但目前看来……
索菲亚偷瞄了两人一眼，主要是看向蝙蝠侠被深灰色胸甲覆盖的胸口。
在蝙蝠侠警告的目光中，她默默收回视线。
如果不是神秘人的脑子有问题，那就是蝙蝠侠是女人，否则又怎么解释神秘人会管他叫‘妈妈’呢？
“你在偷看我妈妈？”泽利斯敏锐的注意到了索菲亚的视线。
他危险的眯起眼，浑身紧绷进入了备战状态。
“索菲亚·法尔科内，你想伤害她是吗？我答应过你，我会带你离开这里，但这绝对不是你打量我妈妈的理由。哪怕你是一位女性，你的眼神也太露骨了。”泽利斯冷声说。
蝙蝠侠眯了下眼，泽利斯·泽维尔与索菲亚·法尔科内有交易？
索菲亚终于再次回到状态，她的手指一圈圈绕着金线，真是可惜，如果蝙蝠侠出现的再晚一点，她就可以绞死神秘人，她真的很期待这个，她早已对这些事习以为常。她的目光漫不经心的扫过蝙蝠侠，最后落到泽利斯身上。
她微笑：“所以呢？就算我想伤害她，你又能做什么？”
蝙蝠侠立刻意识到索菲亚在故意挑衅泽利斯，泽利斯显然不够冷静到足以应对索菲亚的挑衅。
他快步走过去，索菲亚眯起眼，她不动声色绞紧了手中的金线。
在灯光的反射中，蝙蝠侠立刻注意到了那跳动的金色弧线。
“索菲亚·法尔科内，你敢！！”蝙蝠侠咆哮着，漆黑如墨的披风在他身后飞舞，他快速朝着两人的方向掠去。
然而凑在索菲亚面前的泽利斯速度更快，他啪啪两巴掌扇在索菲亚左右脸上。
【泽利斯对索菲亚·法尔科内使用愤怒的斗殴，.ra斗殴，1/30，大成功！】
泽利斯的这两巴掌带着对索菲亚三番五次想勒死自己的愤怒，还有敢打蝙蝠侠……也就是他妈妈的主意的怒火。
蝙蝠侠在中途及时停住自己的脚步，他沉默的看着泽利斯两巴掌把索菲亚扇晕，然后将索菲亚的金镯子从手腕上掰下来，金线收回镯子，最后若无其事的把金镯子揣进裤兜里。
蝙蝠侠：。
他知道此刻他不该多想的。但年龄大了总是容易回顾过往。
蝙蝠侠记起之前杰森也有这个喜欢从敌人身上顺战利品的习惯，当然，不仅是对敌人。
他还记得自己刚把那瘦瘦小小的红发男孩带回蝙蝠洞时，男孩一边凶狠的朝他呲牙，一边好奇的打量蝙蝠洞的周遭陈设，阿福告诉他，他应该给男孩足够多的时间独自适应现状，于是他离开。
结果当他再次回到蝙蝠洞时，他注意到很多小物件都不见了踪迹。
最后他抓着杰森的腿将他倒立起来，从他那不合身的卫衣和长裤中抖出了那些失踪的小玩意。——他必须得承认，他不该那样做。
【索菲亚的暗器镯子（蓝色）：伤害1d4，近距离，若在偷袭行动中使用，需先过力量对抗，力量对抗成功则直接即死敌人。】
【介绍：索菲亚·法尔科内的手镯，她曾用这手镯在床上杀死了数个试图侵占法尔科内家族的男人，由艾德曼合金打造的金线削铁如泥。】
然后泽利斯转过身来，他嫌恶的看了眼那些实验品。
“妈妈，我们离开这儿吧。”
“……我不是你的母亲。”蝙蝠侠收回发散的思维，他沉声说。
泽利斯挑起眉用奇怪的目光看了眼蝙蝠侠，就好像蝙蝠侠已经疯了。
他将索菲亚捆好，随后肯定地对蝙蝠侠说：“你当然是我的母亲，我不至于连我的母亲都认不出来。好了妈妈，我已经把法尔科内捆好了，接下来我们做什么？你打算调查……这座实验室吗？”
此时此刻，蝙蝠侠只想把泽利斯赶走。
性别男，年40岁，五个孩子的爹，哥谭宝贝，哥谭最富有的黄金单身汉，布鲁斯·韦恩，AKA蝙蝠侠，并不想无痛当妈，有痛也不想。
尤其是当这个孩子的监护人是他的其中一个儿子的时候。
蝙蝠侠凝视着泽利斯那双乖巧、温顺的，完全不似之前面对索菲亚时那样乖张又凶戾的渚灰色眼眸，他看得见泽利斯眼底一片清晰和清醒，完全不见任何混沌的样子——他看起来真的很清醒。
但管蝙蝠侠——管一个男人叫妈，就足以证明他并没有眼前看起来这么清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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