泽利斯嘴角抽了一下。
“你说的那个企鹅团队,不会领头的是只平头企鹅,名字叫Skipper,然后副手是一只头尖尖的企鹅,叫Kowalski,剩下两只一只嘴巴里能吐东西的Rioc,还有一个背锅的叫Private?”
“对的对的,但企鹅?应该不可能吧,我没见过。但他们的确叫这些名字。”杰森说。
那可真是专业团队啊。
毕竟看过马达加斯加的企鹅的大伙们都知道这些企鹅在自己小小的秘密基地中藏了不知一个可以毁灭地球的武器。
可是!那不是梦工厂的动画片吗!梦工厂又怎么和华纳联动上了啊!!
泽利斯轻轻吸了口气,医疗箱里没有任何能用得上的东西。
他想起他还有一瓶之前抽奖拿到的亚楠镇定剂,他瞥了眼杰森肩头已经凝固的血迹,那伤口显然比腰扭了一下更严重。
可杰森却只注意到了自己腰扭了,显然对杰森而言伤痛已经是家常便饭。可腰扭了却象征着自己正在老去。
杰森注意到泽利斯正在用奇怪的眼神看着他,杰森这才意识到自己刚才不小心那句话说了出来。
泽利斯嘴角抽了下,指不定杰森还没自己老呢。指他游戏外的年龄,杰森到底哪里老了?至少他很能蹦跶。
而现实中的泽利斯,泽利斯都不想说了。
他腰不好、颈椎也不行,膝盖也疼,又有胃病,睡眠也不好。如果他再患上什么双相、玉玉症之类的,他就把当代网友的buff都叠满了。
还是游戏里好啊,他是不死生物。
泽利斯叹了口气:“突然想当精神小伙了。起码又健康又有精神,而我现在是精神小伙的反义词,我是疲惫大哥,我是虚弱老登,我马上就要变成癫狂老奶了,再努努力就变成陈年干尸了。”
杰森:?
什么玩意。
但很莫名其妙的,杰森感觉自己被泽利斯给安慰到了。
真古怪吧。
【杰森·陶德被泽利斯安慰了,心情值+10】
泽利斯从裤子口袋中拿出那瓶镇定剂。
“二舅喝这个,这个劲儿大。”泽利斯说,虽然读作镇定剂,但其实就是果粒橙,哦不对,应该说是采血瓶。
杰森·陶德没有犹豫或是多问泽利斯,他拿起被漂亮玻璃瓶装着的镇定剂就闷了一口。
入口是浓郁的腥甜味儿,就想喝了一口人血一样,但味道非常的甜美,杰森不是没有尝过血味儿,毕竟他以前也不是没有被打得吐血过。
这就是不一样的,只是那腥甜的口感让杰森下意识的以为那是鲜血。
而就在一口镇定剂下肚后,他便感觉到右肩膀被爪刀划出的五道血痕热热的,有些痒,他知道这是伤口正在自我修复时的感觉。
仅仅不到一分钟的时间,杰森便已经不再感觉到肩头灼热的疼痛,他扭了扭肩膀,伤口已经完全修复了。
泽利斯盯着杰森的头顶,确定杰森头上没有出现任何上瘾的buff后才松了口气。
过量饮用亚楠制造的【特质镇定剂】很容易会产生上瘾的反应,在游戏血缘:诅咒的设定中,人们使用鲜血来进行血疗免除疾病,却最终因为过多的饮用甜美的鲜血,化作失去理智的野兽。
虽然玩家无论喝多少镇定剂也不会进入狂暴或是转化为野兽。但那毕竟是主角,是月神转生的容器,哪怕能一边灌药一边用锯肉刀把BOSS锯成血渣,也是合情合理的。
泽利斯可不想某天再次见到二舅时,二舅已经变成了一只毛绒绒的野兽了。
不过只是一瓶镇定剂而已,应该不会出什么问题。
泽利斯仍然叮嘱道:“二舅,受伤之后喝一口就行了,多了别喝。”
杰森点头,他不准备再喝这个了,这可是小树苗送给他的。
“你的腰好了吗?”泽利斯关切的问。
杰森即答:“好了。”
泽利斯怀疑的看了眼杰森仍然僵硬的坐姿,看来内伤并不算在镇定剂的恢复效果中。
泽利斯撇了下手指,兴冲冲的对杰森说:“二舅,我来帮你按摩恢复!我是专业的。”
杰森受宠若惊的看向泽利斯,他顿时有了一种老父亲一般的感觉,他自然知道泽利斯不可能是专业的。
泽利斯除了非常擅长在每个人身上爬上爬下外还有别的擅长的事情吗?
“好吧,你试试。”杰森温和地说。
“那二舅你在沙发上趴好,我去做点前置准备。”泽利斯兴冲冲的说着钻进了浴室。
关上门,以极其认真和严肃的表情,坐在马桶上开始谷歌搜索,搜索怎么按摩。
泽利斯必须承认自己在杰森面前的表现欲太强烈了,他通常不会这样。他对周遭的事物都抱有一种好奇和友好的态度,但他很难真正的投入很多感情。
但杰森显然是不一样的,他总是想在杰森面前表现或是证明些什么。
尤其是在他死而复生后,他看到杰森那劫后余生的庆幸表情夹杂着想要放弃的痛苦时。
那一刻泽利斯是真的感觉心脏漏跳了几拍,他也是第一次感到害怕,他从未在游戏里感到过害怕——除了在恐怖游戏中。
这种害怕不是害怕跳脸杀或者之类的,而是害怕自己会失去杰森。
杰森对他而言早就不再是个游戏中的npc那么简单了,他是真正的有血有肉、关心泽利斯,并为泽利斯的死亡感到痛苦的二舅。
泽利斯早就意识到这意味着什么了。
意味着他早已认同了杰森,认同杰森作为他的家人,所以他才会害怕杰森会抛弃他,会放弃他。
他希望向杰森证明自己的价值,以此来挽回杰森。
他轻声嘟哝道:“……二舅,不要放弃我啊。”
泽利斯认真浏览的浏览起按摩的步骤来。
殊不知自己的一举一动正在蝙蝠洞的监视之中。
“二舅,不要放弃我啊。”斯蒂芬妮以一种很黏腻的口气模仿着泽利斯的话。“讲真的,他两有点好磕。”
提姆大为震惊的看了眼斯蒂芬妮,他沉默了好一会儿才说:“什么都磕只会害了你。”
斯蒂芬妮显然是混邪恶,她没有半点负罪感,理直气壮地说:“正是因为我知道他们是假的我才磕的,如果是真的我还不磕呢。既然你这么说,那你和泽利斯我也能磕。”
“大昭皇帝和他忠心耿耿的太监。”
提姆没有沉默一秒,他立刻回答道:“你还是磕他两吧,他两更好磕。”
第102章
夜色像一块浸透墨水的纱布笼罩着哥谭。
迪克骑着他的小电驴来到了泽利斯的公寓楼下, 他其实已经纠结了一天了。
迪克·格雷森把额头抵在摩托车把手上深深吸气,略微硬挺的制服布料摩擦着后颈夹杂着汗水的浸染带来些许刺痛——
百合花的香味与死者沉眠的气味混合的记忆突然涌入鼻腔,他猛地直起身子,喉结在脖颈剧烈滚动。
三小时前他蜷缩在战术分析室的监控死角, 看着画面中杰森·陶德与泽利斯依偎在一张沙发上, 杰森的后脑勺还缠绕着绷带, 这是迪克暴行的证明。
泽利斯的眼中闪烁着略微轻快又有些小心翼翼的光, 他正翘着嘴角弯成猫猫嘴的样子, 求杰森帮他今晚在迪克的房间里整点破坏。
迪克本该觉得好笑或是懊恼的, 然而不停在他记忆中闪回的画面是。
嘴唇因窒息变得青灰, 舌尖略微吐出嘴唇, 苍白的脖颈处淡青色的血光暴起,泽利斯静滞在在棺材里的画面。
监控中的少年淡青色的血管在颈侧跳动得那样鲜活,而自己藏在战术手套下的指甲早已掐进掌心。
就好像,是他用这双手像铁钳般扼住那截脖颈, 直到泽利斯失去呼吸一般。
迪克必须对泽利斯道歉, 因为他的错误判断而导致泽利斯窒息。
尽管泽利斯并未表现出任何对迪克的不满或是怎样的情绪。
但愧疚一直压在迪克的心中。如果泽利斯真的没有再醒过来呢?
昨天在蝙蝠洞一整天, 迪克都没有找到一个合适的机会与泽利斯道歉,因为泽利斯和杰森几乎没有一秒钟没有黏在一起,没黏在一起的时间里。
他们要么在一起开会,要么泽利斯就在睡觉。就好像在棺材里还没有——迪克及时打断他这个有些地狱想法。
他需要道歉,这种并不只是道德方面的。迪克本身也难以接受他犯下如此重大的失误。
寒风裹挟着远处化工厂的硫磺气息,迪克深吸了口气,把手指按在公寓门禁系统上。电子屏蓝光在他眼底投下跳动的阴影。
金属门把手的凉意渗入掌心, 迪克听见自己臼齿相撞的声响。道歉词句在喉间碎成玻璃碴。
每一块都刻着“如果当时选择停下来倾听杰森的话”、“如果他在墓碑前确认了一下那是否是幻觉”、“如果......”。
这些尖锐的假设昨天一整天撕扯着声带, 此刻却化作滚烫的铅水封住咽喉——他宁愿泽利斯愤怒地折断他的手腕, 就像蝙蝠侠折断那些□□成员的桡骨那样干脆(虽然迪克并不认为泽利斯能做到)。
而不是用依然沙哑的嗓音对迪克说“没关系。”或是用眼神传递他毫不在乎这件事、完全没有责怪迪克意思的模样。
公寓大门在他面前打开。
他满怀着忐忑的心情走进去。
在灯光的投影下, 他看见两道投射在墙面上的影子,这是两道影子几乎叠在一起。
“草他妈的,轻一点。”他听见了杰森·陶德隐忍着疼痛,压低了喘息的声音。
“好的,二舅。”泽利斯比平日里更加温和、小心翼翼的声音传来。
迪克正被愧疚裹挟的大脑短暂的停滞了一下,他将自己从愧疚中短暂的抽离,然后开始思考这些对话意味着什么。
“二舅,要不把衣服脱了吧,穿着衣服我有点不方便。”泽利斯的声音再次传来。
“……呼,你帮我吧。”隔了好一会儿,杰森带着些许疼痛和无力的声音再次传来,听起来还有一些懒散。
紧接着是一阵窸窸窣窣的脱衣服的声音,他看见属于杰森的那件纳米紧身短袖被丢到了不远处的地板上,那属于红头罩的红鸟标志直直的对着迪克。
迪克的手指都在颤抖,他们两在做什么?
他轻轻吸了一口气,或许只是他误会了呢?就像他误会了杰森之前是要去挖泽利斯的坟一样,这种事情不应该再度重演。
所以迪克只是耐心的等待着。
“……二舅,这个力道你喜欢吗?”然后是泽利斯略微喘息的声音传来,他的嗓音仍然是温和的,听起来还有些瓮声瓮气的鼻音。
迪克瞬间脑补了上下位。
“还不错,可以更用力一些。”杰森懒洋洋的声音传来,不再夹杂着疼痛。
迪克脑海中的上下位立刻进行了颠倒。
“……二舅,这个角度可不可以?唔,这个节奏和速度呢?”泽利斯还在贴心的询问。
杰森的声音略微高了一个音调:“就是这里!往下面一点!对了!用力!”
迪克咬着大拇指,这……他是不是来错时间了……?
这么一想,泽利斯几乎只黏着杰森一个人,他也是个15岁的青年了,或许他们之间早就超脱了亲情的关系。
完蛋了,发现了这个秘密的他会不会被杰森灭口啊。
然后里面诡异的沉默了近乎一分钟的时间,看起来应该已经是完事了。迪克思考着现在进去会不会很尴尬,于是他又等了两分钟给他们穿衣服、收拾状态的时间。
算着应该差不多了,迪克往前走一步假装自己是刚来的。
“嘿,小泽。我——”
一个大拖把毛布砸在了迪克的脸上,砸的迪克后仰了一些,好在他核心力量极其强大,并未被拖把击退分毫。
那白色的毛布呈现圆形的、竖条形状,全部糊在了迪克·格雷森的脸上。
“理查德·格雷森?”属于杰森·陶德有些诧异的嗓音传来,他不至于看不见迪克·格雷森的脸就认不出眼前的人是迪克·格雷森。
他在按摩时听见了门边传来的呼吸声,本以为是利爪偷偷潜入,没想到是迪克这个瓜娃子。
迪克:……
夜翼很委屈,但夜翼不说。
杰森慢吞吞的将拖把从迪克的脸上拿下来,然后将拖把随意放在玄关,抽了张湿巾纸递给迪克。
然后他回到泽利斯身边坐下,泽利斯懒洋洋的倚在沙发上,用他一贯的嗓音问:“耶?这不是格雷森警官吗?”
迪克随意用湿巾擦了擦脸,这拖把是新买的,没有使用过,还是迪克挑的呢。
“你们刚才在做什么?”迪克也不管自己的形象了,他就是很好奇他们刚才在做什么。
他是一个开放的美国人,自然不会像他的兄弟提姆·德雷克那样歧视同性恋——提姆也不是歧视同性恋,他就只是单纯的恐同罢了。
杰森和泽利斯本来就没有什么血缘关系。但有一点,泽利斯还是个未成年人啊!
迪克注意到杰森的上半身还裸着,各式各样的伤疤纠缠在他结实的身体上。
眼看着杰森·陶德要靠在沙发上,泽利斯连忙伸手拦了一下。
“二舅,你还不能靠在沙发上!”泽利斯急忙说。
迪克敏锐的眯起眼来,有瓜。
“药膏会弄到沙发上的。”泽利斯补充。
迪克:……
很好,不需要答案了。他已经知道自己又误会了。
泽利斯还没有忘记回答迪克的问题,给迪克的内心重重的又刺了一刀。
“二舅腰扭了,我刚才在给他上药。你有什么事吗?格雷森警官。”泽利斯问。
“你怎么把腰扭了。”
迪克把目光移向杰森,杰森的目光充满了怀疑,就好像自己只要一秒不看着迪克,迪克就能想办法偷偷把泽利斯害死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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