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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弱哑巴美人死遁后(古代架空)——小纸禾

时间:2025-04-06 08:37:05  作者:小纸禾
  再后来,他恨这人蛮横不讲理,恨这人无缘无故囚禁他,恨他随心所欲的强迫。
  恨,怎么可能不恨。
  他对萧折渊………只有恨。
  锦聿的眼神出卖了他,萧折渊也没恼怒,只是眼神冰冷,嘴角的笑不达意,“聿儿穿着这身衣服很好看。”
 
 
第26章 顺从
  春樱又回到锦聿身边伺候,康总管领了个小太监过来,他抬头一看,是几个月前他刚来东宫时,来唤他去长乐殿的那位,那小太监一见到他,也是一震,尤其看到他脸上的疤痕,不免诧异。
  锦聿只淡淡瞥了他一眼,便收回眼神。
  宫人摆上膳食,珍馐美馔,锦聿静静地看着,他未动筷,也没人敢催促他,直到萧折渊从书房议事回来,他坐在他身旁。
  “不合胃口?”萧折渊问他,拾箸夹菜到他碗里。
  锦聿摇头,他拾起调羹喝了口汤,又吃了几口菜,慢慢悠悠的,吃得不多,勉强几口就停下了。
  宫人端上汤药,锦聿面不改色端着碗就一口喝了。
  ‘咳!’苦得呛人,锦聿忍不住咳了几声,一只手伸过来掰住的下巴,锦聿被迫看向萧折渊,苍白的唇色被浸染,水润亮泽,浓黑的眉眼水波潋滟。
  萧折渊的指腹替他温柔地拭去唇边的药汁,“吃得太少了,再吃些?”
  锦聿躲开他的手,‘我不想吃。’
  萧折渊皱眉,再次强势地掰过锦聿的脸,他道:“太医说你的透骨寒只能活三年,但是聿儿………孤不允许你死,你就得按照孤的意愿活着。”
  说着,他又拾起碗筷,准备喂锦聿多吃些。
  饭菜到了嘴边,锦聿却张不开嘴,他暗自攥拳,最终又伸手接过,‘我自己吃。’
  三年………或许还没三年萧折渊就已经腻了,倒也不必做到这种地步。
  锦聿吃完碗里的饭菜,放下起身朝寝殿内走去。
  萧折渊也没了胃口,他停箸起身跟上去。
  今日天气还算暖和,外头暖洋洋的,殿中摆着碳火更加闷热,于是那后来的小太监元卓便私自开了一扇窗,锦聿被窗外的强光吸引,便走过去。
  院中日头正盛,徐徐微风,颇有几分重返盛夏的意思。
  “出去走走?”萧折渊从后拥住他,他抓住锦聿的手拢在手中握着,低下头凑近他耳边,在他侧脸吻了一下。
  锦聿眼睫轻颤,忽然一下子躲开。
  萧折渊的眼神幽暗,想起赵太医的话,锦聿对他亲近的厌恶抗拒,其一是不喜欢他,其二是因为对这种事的抗拒抵触,他知道锦聿不喜欢他。
  可哪又如何?管他欢喜与否,他只要人留在他身边,任他为所欲为。
  至于第二种,那就慢慢来,他也担心把怀里的病秧子逼急了,到时候束手无策的还是他。
  “锦聿,你若是不喜欢孤囚禁你,孤也不强求,往后你便以侍卫的身份呆在孤的身边,替孤办事,如何?”萧折渊再怎么也想不到自己有一天会低声下气的同人谈判,还是非他不可的那个人。
  锦聿看向他,眼中闪过一丝诧异,被萧折渊捕捉到了,他明白这是锦聿想要的,自由,而非像金丝雀一样被囚禁在金笼里。
  他勾唇,将人抱去床上,搂着他的腰,他摸着锦聿的头发,一双含情眼蛊惑一般看着他,“若是你想孤早点放你自由,不如把孤伺候好了,或许孤就对你腻了。”
  锦聿淡然自若,静静地看着他,当他的吻落下来时,锦聿前所未有的平静,他压下心底的慌张恐惧,尝试着去接受、去习惯,然而不由自主去推萧折渊的手还是出卖了他。
  萧折渊抓住他的双手,他离开他的唇,眸底晦暗不明,“聿儿,孤不会伤害你,你不要害怕,孤没有那方面的癖好。”
  锦聿闻言,抬眸。
  萧折渊吻下去,他收敛许多,百般温柔,感受到怀里的人不再挣扎害怕,他像是受到了鼓舞,松开他的手搂住他的腰身,那双手依旧抵在自己的胸膛,却少了一些抗拒。
  他慢慢将人放倒在床上,忍不住一下又一下地亲吻着人,看着身下的人从僵硬变得柔软,眸中含着雾气,萧折渊心中欢喜,浅尝辄止。
  他拉过被子给人盖上,在他额头上一吻,“睡个午觉。”
  锦聿见他没了后续,便放松下来,睡过去。
  等锦聿入睡后,萧折渊轻手轻脚起身,他吩咐元卓,“天黑之前将窗子关上。”
  “是。”元卓应声,他忍不住朝寝殿的床上看去,见那人已然睡着,他心中忍不住鄙夷。
  一个丑八怪而已,真不知道殿下是看中了他哪里。
  北雁城———
  月明星稀,阴冷的夜幕下笼罩着一层压抑紧张的气氛,山顶看似风平浪静,实则隐匿在黑暗中的士兵都屏息凝神、严阵以待。
  司徒悠统率的五万精兵于前几日顺利到达北雁城,两岸高山都是精兵夹击,司徒悠看着城墙上准备换防的匈奴士兵,他朝对面的将领打了个手势,这时一名士兵上前来。
  “大人,匈奴士兵现在全体换防,匈奴将领阿哈麦正在府上饮酒作乐,正是我们攻城的最好时机。”那士兵禀报。
  “嗯,通知鄢支道做好接应。”司徒悠下令,“攻!”
  “是!”
  刹那间,火光冲天,无数烈焰火球被投掷到城中,犹如天光大亮,城中看守的士兵瞬间大惊,直呼‘敌袭’,然而换防尚在进行中,这火球打得匈奴士兵防不胜防,再加上攻占北雁城,匈奴正傲气正盛,戒备松垮随意,不多时就被大雍士兵用滑索进了城中。
  厮杀呐喊声,刀光剑影,血迹横飞,两岸士兵攻占了城墙,杀了看守大门的士兵,城门大开,潜伏在黑暗中的大雍精兵狂啸着杀进城门。
  此时此刻,等候待命的鄢支道一众骑兵也从后杀入,将匈奴团团包围。
  司徒悠身着甲胄,手持刀剑,刀刃上的血滴滴答答地往下,他望向都尉府,满身戾气,他骑上马,带着精兵去取阿哈麦的首级………
  此刻美人美酒相伴的都尉府上,阿哈麦摇头晃脑,喝得醉醺醺的,他人高马大,身材魁梧,满脸络腮胡,府上载歌载舞,一片其乐融融,直到有浑身带血的匈奴士兵跑进来。
  “敌袭、敌袭!大雍士兵打进来了!”
  众人瞬间清醒惶恐,阿哈麦推开怀中的美人,蓦地起身,“来了多少人?”
  “前后十二万!但我军未能及时戒备,伤亡惨重,怕是不敌!”
  “大将,不如我等先退出北雁城,这大雍士兵趁夜来袭,想必是做好了十全的准备,恐怕不敌,我等不必应战。”属下提议道。
  阿哈麦面目沉思,立马让人护送离开,然而司徒悠的兵已经将整个都尉府包围起来,任他们插翅也难逃。
  司徒悠骑在马上,他居高临下,“格杀勿论。”
  “是!”
  火光冲天,喊杀声此起彼伏,司徒悠的目光直逼杀出重围的阿哈麦以及部下…………
  ————
  “殿下,前线传来捷报,司徒小将军昨夜率兵夺回北雁城,取得阿哈麦首级挂在城头示众,匈奴伤亡惨重,已连夜退兵至北邑古道几百里外。”
  一大早,萧折渊正在用膳,尘钦就过来禀报,他道:“这遭共灭九万匈奴士兵,想必匈奴暂时不敢来犯,司徒小将军估计一个月就可返京。”
  萧折渊闻言没有惊讶之意,似乎意料之中,他往锦聿碗里夹菜,道:“他夺回北雁城,又为司徒老将军报了仇,也该回来了。”
  “陛下想必也会封赏他,他同老将军一样,心系百姓,怕是要镇守北境了。”尘钦言中颇有遗憾。
  萧折渊却不以为然,“若他了无牵挂,倒是会常年驻守北境,现在还不到时候。”
  “司徒家不是有殿下您护着嘛,小将军的牵挂从何而来?”尘钦问。
  萧折渊不言,他看向正在喝汤的锦聿,这人一旦有了牵挂,就有了盼头,想必子卿此刻想归家的急迫心情甚重。
  明日便是中秋佳节,尚衣局派人送来华丽服饰,用完膳,萧折渊前去书房议事,锦聿坐在食桌前。
  元卓端着汤药上前来,他瞧着前方那端坐着等着人伺候的人,心中不屑,这种人也配他伺候?
  元卓眼珠子一转,忽然左脚绊右脚,朝前扑去,那还冒着热气的汤药尽数洒在锦聿身上,手背立马见红,他不为所动,抬眸冷冷地看着假装惊慌失措的元卓。
  “哎哟!真是对不住了锦公子,我这、这绊倒了,不是有意的。”元卓虚情假意地解释着。
  春樱上前来,去检查锦聿的手,她怒斥元卓道:“你怎么那么不小心啊?!那汤药才冷了片刻,还是烫的!你瞧瞧你干的好事!”
  春樱立马拿来药膏给锦聿处理手背,她小心翼翼道:“锦公子,进去换件衣裳吧。”
  “我又不是故意的。”元卓一副不情不愿的模样。
  锦聿眼眸一凛,他蓦地抽出兰锜上的剑,一脚将人踹跪在地上,随即剑刃直逼元卓的喉咙,他居高临下地看着地下的人。
  元卓吓了一跳,哆哆嗦嗦的,“你、你想干嘛?”
  锦聿面无表情地盯着他,锐气逼人,剑端指着元卓的脑门,蓦地,他将剑掷入元卓身后的门墙上,‘再耍这种小手段,下次就是你的脑袋。’
  元卓被身后的动静吓得一哆嗦,不敢再说话,但心中忍不住愤然,他以为他是谁?也敢随便处置东宫的下人。
  元卓也不怕锦聿会向太子殿下告状,毕竟在他看来,这两人之间有人不情不愿的,想来也是被迫,不会多嘴。
 
 
第27章 手语
  锦聿换了身衣服,他推开窗子的一个缝隙,细微的冷风灌进来,入了深秋,今日的气温又下降了许多。
  若明日太冷,怕是对他不利。
  “锦公子,外面下毛雨了,您还是别吹风了。”春樱见他推开窗户,一阵心惊胆战,太医说锦公子的身子需要好生休养,不得有半点差错,想到上次太子殿下斥责她隐瞒不报,被罚去浣衣局当苦役,这要是人再病倒,她想想就后怕。
  锦聿关上窗,他转过身,‘我想回我之前的厢房里拿样东西。’
  春樱一脸为难,“锦公子,外面天冷,您要取什么奴婢去给您取来。”
  ‘你们殿下说了,我可以出去。’锦聿冷漠地看着她。
  春樱没办法,只能拿来一件厚实的披风。
  锦聿没拒绝,披上披风系好领口的衣带,随即便出了门。
  春樱连忙拿着一把油纸伞跟在后头。
  外面飘着牛毛细雨,天气阴沉灰暗,衬得锦聿的肤色更加惨白,他沿着屋檐下的走廊朝厢房快速走去,他步态轻盈迅速,身后的披风如柔缎摆动。
  ‘你在外面等我。’锦聿转头对她道,随即进了厢房。
  春樱也不敢跟着进去,“是。”
  锦聿从衣柜中找出阿姊给他缝制的里衣,然后又从床底搜刮出一些暗器,他将暗箭藏于里衣中,一并揣走。
  出来时,两人正打算回去,结果走到一半,就看到萧折渊和尘钦从书房出来,回长乐殿的方向。
  锦聿顿足,他立马调转方向抄近道,‘走这边。’
  锦聿一路小跑着,冷风打在他脸上,口中灌入冷气,他忍不住‘咳’了几声。
  这一‘咳’把春樱吓得够呛,她连忙上前,“公子。”
  锦聿推开她的手,‘没事。’
  两人赶在萧折渊之前回到长乐殿,锦聿没走正门,怕被撞个正着,他带着春樱翻窗进去,进去之后把里衣连同暗器藏入床底下,随即解下披风坐在床边。
  殿中暖和,锦聿却手脚冰冷,他闷声咳嗽,似乎有要毒发的迹象。
  萧折渊进殿来,就听见里头撕心裂肺的咳嗽,他心一紧,快步绕过屏风走进去,只见锦聿正坐在床边捂着胸口咳嗽,咳得面红耳赤,十分严重。
  “聿儿。”萧折渊快步上前,扶住锦聿,只觉得这一碰,怀里的浑身冰冷,他握住他的手,见上面红了一块,立马质问春樱,“怎么回事?”
  春樱连忙跪下来,心里忐忑不安,“回殿下,锦公子手上的伤是元卓方才不小心洒上去的,奴婢已经给锦公子抹过药了。”
  萧折渊满脸不悦,他朝尘钦使了个眼神,尘钦会意,下去了。
  阴雨绵绵,天气昏暗,元卓被人带到东宫大门外,他跪在尘钦和几个侍卫面前,一脸惊慌,“尘大人,你这是什么意思?”
  尘钦居高临下,他睥睨着元卓,气势有几分随了萧折渊,他漫不经心道:“没眼力见的东西,殿下的人你也敢耍心眼。”
  元卓一听,眼中惊恐更甚,他当然知道尘钦的意思就代表着是太子殿下下的命令,他连忙回过神来认错,“求太子殿下恕罪!奴才、奴才并非有意冲撞了锦公子!求大人、求大人饶命啊!”
  尘钦懒得跟他废话,他转过身摆手,“杀了。”
  “是!”
  “不、不要!求大人饶过………呃———”
  呼叫声戛然而止,汩汩往外冒的鲜血很快浸染了地砖…………
  寝殿里,萧折渊搂着人,不断摩挲着他的手臂,他吩咐春樱,“端些温水来。”
  “是。”
  喂锦聿喝下温水后,他的状态好了些,被萧折渊抱在怀里,一刻也不曾松开,萧折渊又道:“往后殿中再添两盆碳火。”
  “是。”
  锦聿靠在萧折渊怀里昏昏欲睡,病了的人比平时看起来更加虚弱,没了那份疏离冷漠的抗拒,奄奄一息地靠在他怀里很是乖顺无害。
  萧折渊盯着怀里的人,一边希望他能一直这么乖顺下去,又希望他的身体能好起来。
  他将人放躺在床上休息,掩好被角起身时,扭头就看到了窗户下半个湿的脚印,他蓦地一凛,不知想到了什么,看向床上已然昏睡过去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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