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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弱哑巴美人死遁后(古代架空)——小纸禾

时间:2025-04-06 08:37:05  作者:小纸禾
  “杀了吧。”元隆帝坐在案几前闭目养神,嗓音沉厚。
  “太子紧张那世子,陛下不如用以胁之,让太子退兵。”李公公谨慎道。
  元隆帝睁开一双锋利阴冷的眼,“太子都快死了,朕如何威胁?既然如此在意,那死了岂不是更让他痛心?”
  “可是如今太子的人都在宫外待命,若是太子活过来………恐怕………”李公公担忧道。
  “凉州二十五万兵马已至长安城外,待朕一声令下,任他如今也扑腾不起来。”元隆帝一副稳操胜算的模样,他下令道:“你找准时机传朕谕旨,命凉州刺史于今夜率兵救驾。”
  “是。”李公公缓缓告退。
  未央宫————
  柳君彦听闻萧折渊重伤昏迷,连太医都束手无策的惊天消息,他不由地一喜,癫狂地笑道:“要死了?死了好啊!哈哈哈哈哈!”
  袁福毕恭毕敬道:“君后,凉州兵马已抵达长安城,西境兵马也正在赶来支援的路上,陛下下旨今夜进宫救驾。”
  “他不是想要这皇位嘛,怎么没这个命坐上去呢?”柳君彦眼中闪着兴奋的光芒,似乎除掉萧折渊一党的机会就在眼前,不日这大雍的江山将由他来掌控,他听了袁福的话,道:“好!今夜必定是他萧折渊的葬身之日!哈哈哈哈哈!”
  长安接连下了几场雪,原地待命的明雍军以及南陵军队始终不见下令围剿皇宫,尤其身后是匆匆赶来支援的豺狼虎豹,各位将领都有些心急,然而镇北将军却下令不准擅自行动,他们信任太子殿下,也只得安心等待。
  东宫,萧折渊已昏迷了两天,始终不见醒的迹象,风声走漏出去,传来传去,谣言满城,说是太子殿下已薨………
  天牢关押着大量囚犯,这暗无天日备受酷刑之地,连狱卒也在讨论太子殿下薨了这件事。
  “就差一步,这大雍便要易主了!”
  “三十万大军压城,太子居然暗中手握这么多兵马!”
  “废话嘛不是,太子殿下是何人,五岁那年便能下死手砍下太监的头,别说篡位了,弑父都有可能!”
  “嘘!小声点,小心隔墙有耳。”
  “好啦!大人物的尔虞我诈,那金龙宝座谁坐都一样,又影响不到咱们。”
  最里间的牢房里,锦聿被狱卒断断续续的声音吵醒有了一点意识,然而他睁不开眼,他浑身血痕累累,穿着单薄的囚衣躺在铺着枯黄杂草的地上,地上的冰凉透入骨髓。
  玄鹰没杀了他,反而将他扔进了天牢里,狱卒受陛下之令,对他动用了酷刑,随即便让他在此自生自灭。
  锦聿发不出任何声音也动不了一点,甚至连呼吸都感受不到,他就像一个活死人,身处无知无觉黑暗的深渊中,狱卒进来踢了踢他,见他没反应,便同另外的狱卒说道:“这人不会是死了吧?”
  “鬼知道,等人断了气就扔乱葬岗吧。”
  “行吧,这人胆子也太大了,居然刺杀太子殿下,不过这太子殿下就这么轻易被他杀了?”
  “谁知道呢!”
  声音传入锦聿的耳朵里,他只模糊听到‘太子殿下’、‘行刺’这几个字,不知过了多久,锦聿的眼前人影一晃,有人在叫他,他听到了,却无法回应。
  谢承云身着狱卒的服饰,他蹲下身看着锦聿血痕交错,不敢伸手去触碰,眼眶不由地湿润,两指颤颤巍巍探上锦聿的手腕时,感知到脉象已无,他心狠狠一惊,连忙拿出一粒药丸塞到他嘴里,随即后退几步,观察着锦聿的变化。
  见躺在地上的人脸上忽然密密麻麻出现褐色充血的疤痕,蔓延至全身,像一只红色妖怪一般,瞧着就让人恐惧,谢承云咽了咽喉咙,酝酿了一番,随即他忽然惊慌失措地喊道:“来人啊!”
  “快来人!死人了!”
  几个狱卒匆匆赶过来,见只是死了个人而已,斥责他,“吼什么?死个人而已,没见过死人啊?!”
  谢承云依旧一脸惊恐,连连往后退,“不、不是,你们、你们看他的脸…………”
  几个狱卒纷纷凑近,定睛一看,见那死人满脸的溃烂糜红,纷纷被吓得后退,方才还豪横的样子,现在也被吓得结巴起来,“他他他、他这是什么鬼!怎么那么恶心啊!”
  “大人有所不知,这是一种名叫嗜血魂的毒,中毒之人会浑身溃烂,最后爆体而亡!这毒会、会传染………”谢承云双目惊恐地看着地上的人,连连后退,生怕染上了。
  那几个狱卒一听更加恐慌了,连忙跑出去,那前头那人命令谢承云,“你!把他扔去乱葬岗!快去!”
  “我、我不敢!我不想染上啊!”谢承云将胆小惊慌害怕展现得淋漓尽致。
  “让你去你就去!否则我杀了你!”那狱卒恨不得一脚踹死他,都毒发身亡了还留在牢房里,然而他们没有一个人想起来这人不是狱卒。
  谢承云不敢再吭声,只好壮着胆子上前去,他掏出手帕蒙着面,胆战心惊地走过去,将锦聿裹在草席里,扛出去了。
  谢承云扛着人心惊肉跳地走出天牢后,才蓦地松了一口气,这时一道人影消失在屋顶。
  派出去打听锦聿消息的羽麟卫匆匆回到东宫,将所探听到的一切如实回禀。
  “回禀将军、回禀尘大人,太子妃被押入天牢后受了酷刑,毒发身亡……已经去了………”那影卫语气沉重。
  而司徒悠和尘钦听完他的禀报,更是被一棒子敲懵了一般怔在原地,久久回不过神…………
 
 
第50章 死别
  皇宫南兴门外,一簇簇火把点燃,黑压压的列阵士兵一眼望不到头,那悬在高马上的将领一副势在必得的傲气模样,他拔出剑高举着。
  “凉州兵马听本将号令!太子擅权扰政!如今挟持陛下谋逆篡位,其心不忠!待随本将杀进去!捉拿太子!”
  振聋发聩的呐喊让士兵们紧紧跟随,喊声震天,“杀!杀!杀!”
  “冲!”
  一声令下,攻城槌‘砰’的一声巨响撞向宫门。
  东宫弥漫着凄凉悲愤的气息,寒夜凄凄,看守南兴门的士兵连忙跑进长乐殿禀报。
  “报!凉州兵马正在攻打南兴门!”
  “让韩阳将军率兵从后包围,务必阻止凉州兵马攻进来,其余宫门不准擅自行动,原地待命!”司徒悠快速下令。
  “是!”那士兵匆匆去了。
  “这是趁殿下昏迷要殿下的命。”尘钦愤然道。
  司徒悠眉眼肉眼可见的疲惫,他问尘钦,“羽麟卫可找到小酒的下落?”
  尘钦摇头,“太子妃不知将他葬在了何处,羽麟卫全城搜索也未找到半点线索,就连太子妃的尸身………都找不到……”
  司徒悠的心也随着尘钦的话缓缓坠落,一股无力的窒息感涌上来,他起身叮嘱尘钦,“你看好淮之。”
  不等尘钦回话,司徒悠便出去了。
  尘钦站在长乐殿中,看向床上那至今昏迷不醒的人,已经四天了,殿下还是没有清醒的迹象。
  “殿下若是醒来,我该如何向他交代太子妃的下落。”尘钦喃喃道,一脸无望。
  尘冥默默听着,无话可说。
  南兴门,司徒悠甲胄加身,手持利刃站在城楼上,他睥睨着下方,冷声道:“杨晖将军好大的胆子,竟敢夜袭皇宫。”
  杨晖嗤笑一声,“镇北将军也不遑多让啊,居然伙同太子起兵造反,这司徒家满门忠烈,镇北将军这样做,岂不是寒了列祖列宗的心,你司徒家还担得起这个名头?”
  “民为重,社稷次之君为轻,司徒家从始至终守护的是黎民百姓,而非君王,为何担不起这个名头?”司徒悠冷眼相待,“倒是杨晖将军是个眼瞎心盲的,逃难流民视而不见,盗贼猖狂听而不闻,反倒是这无作为的皇帝,你倒是拥护得紧,可是给了杨晖将军多少封赏。”
  “哼!国一日无君,天下大乱,镇北将军何必把篡位说得如此冠冕堂皇,太子想登基,你来辅佐他,他又给了你多少好处!”杨晖回呛道。
  “陛下昏庸无德,残害忠良,既然杨晖将军不听劝告,本将就得罪了。”司徒悠抬手,“放箭!”
  万箭齐发,司徒悠联合韩阳将军带着明雍军前后夹击,杨晖听从陛下密令,知晓南陵兵马与那支太子殿下组织的异军在长安城外候着,却不料明雍军竟能受镇北将军调遣,从后而来,打得他措手不及,只得前后迎战。
  南兴门内,龙骑军严阵以待,司徒悠手一挥,堵在宫门口的士兵立马打开宫门,随即龙骑兵便杀气腾腾地冲出去同凉州兵马交战。
  身经百战的龙骑军是先前镇国公府能受尊崇的底气,现如今是太子殿下的护盾,这支军队被交到太子殿下手中,注定是誓死追随太子的。
  火光冲天,箭矢横飞,刀光剑影血祭天,司徒悠下了城楼捉拿杨晖,杨晖被龙骑军打得步步后退,只得大喊撤退,随即南兴门只留下一片狼藉。
  司徒悠命人清扫战场,安抚受伤士兵,并命人严加看守,任何人不得进出,直至太子醒来。
  元隆帝的兵马不敢再冒进,只得隔着郭城外与明雍军对峙。
  ————
  长乐殿内,萧折渊入了梦魇,梦见国破家亡,梦见镇国公府以及自缢在坤宁宫的母后,还梦见哭泣痛诉他的锦聿。
  ‘都是因为你小酒才会死!’锦聿哭得眼眶浸血,双手发泄一般捶打着他的胸膛,‘你只顾着你的皇位!你自私自利、考虑的只有你自己!如果不是你起兵围剿皇宫,小酒他就不会死!我恨你!我恨死你了萧折渊!’
  ‘聿儿………’他想将人搂入怀中时,怀里人已经从他眼前消失了。
  萧折渊缓缓睁开眼,便看到床头的铃铛,醒来时头疼欲裂,他深感无力与疲惫。
  一直守在长乐殿的尘钦听闻动静,匆匆从屏风后绕过来,看到人醒来了,他喜出望外,连忙上前去将人扶起来,“殿下!”
  司徒悠听到声响也从院子里跑进来,见到萧折渊安然无恙,他松了一口气,调侃道:“你再不醒来,外面的人就要打进来了。”
  “外头如何?”萧折渊血色全无,气息虚弱,他捂着胸口被尘钦和司徒悠扶着到食桌前坐下,宫人纷纷呈膳进来。
  “凉州兵马还守在郭城外,想必是不见棺材不掉泪,南北禁军监禁着乾清殿,他们暂时是收不到陛下的任何密令,但是也以防万一,待你好些了,便再做决策吧。”司徒悠说完,又忽然想起什么,他一脸肃穆,“只是我没想到,柳君彦能调拨西境兵马,那里常年镇守匈奴,西境兵马一走,边境村子必定沦陷。”
  萧折渊一想,道:“他兄长是镇西将军,定是柳钧明带兵前来支援。”
  “一方将领玩忽职守,置百姓安危于不顾,真是荒唐至极。”司徒悠脸色紧绷着。
  “那就找人把他除掉,到时候群龙无首,西境兵马也折腾不出什么花样来。”萧折渊冷声道。
  萧折渊用完膳,便让人进来更衣,尘钦劝他躺下休息养好身体要紧,然而萧折渊不当一回事,“孤昏迷了几日?”
  “四五天了。”尘钦道,不知怎的心下一跳,紧接着就听到太子殿下漫不经心地问道:“他离开长安了?”
  尘钦心揪得紧,鼓动慌乱,他眼神乱瞟,埋着头迟迟不言。
  司徒悠也慌忙撇过脸不看他。
  见没人回答自己,似乎还打算隐瞒,萧折渊心一紧,隐隐约约感到不祥的预感,他挥手退下宫人,剑眉凌厉,“说,他人呢?”
  尘钦嘴唇翕动着,几番想开口都不忍心,他抬眸看了看太子殿下,顶着那凶狠凌厉的视线支支吾吾道:“太子妃他、他去世了………”
  说完尘钦紧咬着牙关,不敢抬头,司徒悠也不敢再听。
  “你说什么?”萧折渊神情一顿,感觉心跳也漏了一瞬,他不可置信地问尘钦,“去世?”
  “陛下以谋杀太子之罪下令,派出玄鹰捉拿太子妃,太子妃被关押大牢后受了酷刑,没多久………便毒发身亡了…………”尘钦眼眶酸涩,说话声音微颤。
  萧折渊听完了尘钦的话面目呆滞,像是被抽走了三魂七魄,一下子浑身无力,他嘴唇颤抖着,“不可能………他武功高强,即便打不过玄鹰也会想方设法逃走!他怎么会死?!他的尸身呢?”
  “狱卒将太子妃的尸身用草席裹着扔去了乱葬岗,但属下带人去并未找到………”尘钦道。
  “那他不可能死,他绝对不可能死!”萧折渊不相信,他怒吼着。
  尘钦于心不忍,“殿下,太子妃是羽麟卫亲眼所见在牢里断气的………他身中寒毒又受了酷刑………”
  “闭嘴!”萧折渊面目狰狞,“去!去给孤找!所有乱葬岗都给孤翻一遍!整个长安城掘地三尺也要找到!孤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是………”尘钦咽下所有悲痛,下去了。
  长乐殿内只剩下两人,萧折渊还未从这惊天噩耗中回过神来,他问司徒悠,“什么时候的事?”
  司徒悠看向他,见那人无法置信的模样,他叹了口气道:“就在你被他刺伤的第二天,小酒的尸身也不见了。”
  萧折渊神情恍惚地转过身,他眼底一片阴郁疯狂,“孤就不该放他走………”
  若是这样的结果,他死也要将人绑在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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