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疏文的语气温和礼貌,但态度却十分坚决,他说:“不好意思,是我的问题,我承认错误,但真的抱歉,我不能跟你参加聚会。”
“你要去珠宝展找时桐,是我帮你搞到了邀请函,你就这么报答我,不妥吧?简律师,做人不是这么做的。”
“就是因为我找到了时桐,我们家时老板知道我要去你的聚会后吃醋了,我不能不顾及我们家时老板的感受。时老板不高兴,我就不能去。”
时桐闻言瞪大了眼,瞪着简疏文看。
对方沉默了两秒,对简疏文说:“时老板在你旁边是吧?让他接下电话。”
简疏文还想说什么,时桐伸手柄手机抢了过来。
“喂。”时桐开口。
对面已经相当愤怒了,要不是教养在那里估计已经爆粗口了,这倒也正常,谁被放鸽子不生气呢?周泊衍强压怒意,问时桐:“时老板,他说的是真的吗?”
时桐瞥了一眼简疏文,只想了一秒就干脆利落地回答:“是的,是我吃醋。”
简疏文那嘴角能飞到外太空。
“我印象中时老板不是这么小气的人啊。”
“周少还是对我不够了解。”时桐慢悠悠地说。
周泊衍“啧”了一声,时桐能够想像到他在对面抓耳挠腮的样子。
这回轮到时桐好奇了,什么聚会啊,非要找个人一起去?
最后周泊衍说道:“你们这对狗男男……”他终于把他的教养扔到地上,甩出个脏词,周泊衍说:“这样,你把人借我一下,你俩一起来,你看着他总行了吧?”
时桐懒懒地说:“我对你们小圈子的聚会不感兴趣。”
“不是什么小圈子。”周泊衍没办法,只能说实话,“其即时老板你也收到了邀请,但你说你珠宝展后就要回缅甸,推掉了。现在既然没回,那就一起来呗。”
第251章 抓不住
周泊衍之前说的“小圈子聚会”是骗简疏文的,他实际上要带简疏文去的是巍丽SHADOW系列慈善晚宴。
巍丽是全球著名高奢珠宝品牌,其香港区负责人是冯义真女士,这次晚宴由她发起。珠宝圈的慈善晚宴把慈善和珠宝展示相结合,既提高了品牌的社会形象,也是一种高端的社交活动。
周泊衍是周氏珠宝的三公子,这次晚宴他当然收到了邀请;时桐在香港有生意来往,不少珠宝商都跟他订原料,所以也收到了邀请,不过时桐推掉了。
挂了周泊衍的电话后,时桐缩在简疏文怀里,拿着手机看此次晚宴预告展出的珠宝。
简疏文和时桐在电话里答应了周泊衍,这场晚宴两个人都去。
预告展出的珠宝都是由巍丽设计师精心设计的精品,从项链到胸针,应有尽有。
“真漂亮。”时桐边看边说,“可惜我是个俗人,有些设计太高级了,我看不懂。”
时桐不懂设计,他只懂石头。
时桐转头去问简疏文:“你看得懂吗?”
简疏文笑着摇头,他的目光一直落在时桐身上,此时的时桐懒洋洋地歪在自己身上,像只取暖的猫,乖巧得让人心中一颤。
事实上,时老板长得并不乖,时桐五官极美,不过因为东南亚阳光充足的缘故,肤色偏深,较深的肤色使他的美带上了极强的攻击性和野性,就算时桐真的是猫科动物,也应该是只杀人的豹子,而不是小猫咪。
然而简疏文把这只豹子搂在怀中,他就是觉得这是只小猫咪,是自己的小猫咪。
爱情就像工业酒精中毒,使人眼瞎。
时桐抬起一只手,懒洋洋地勾上简疏文的脖子,说:“不知道为什么周泊衍一定要你陪他去那个宴会,去就去吧,你都已经答应了他。我本来已经推掉了的,既然你去,那我也陪你去,反正我要在香港呆上一段时间,闲着也是没事干,不如去玩玩。”
“怎么会没事干?”简疏文托着时桐的臀部往上挪了挪,放肆地说:“我保证让你天天晚上有事干。”
“天天玩不行,老骨头折腾不动了。”
简疏文轻捏时桐的脸,左看看右看看,说:“到底哪里老了?”简疏文头往前,用自己的额头粘贴时桐的额头,笑道:“嫩得跟个学生似的,你别总是把自己往老了打扮。”
时桐懒洋洋道:“这叫风格。”
简疏文突然心血来潮,对时桐说:“带你去逛街吧。”
“不去。”时桐拒绝。
时桐嘴上说不去,但简疏文硬拉他去,他也还是去了。
简疏文给时桐挑了好几套衣服。
简疏文在穿衣上虽然没有卫知礼那么讲究,但也不是一点都不讲究,作为律师要见客户,打扮得得体一点、有品位一点,给客户的印象才会好。
简疏文按照自己的品味搭配,用叠穿的方式,把时桐往潮的方向打扮,将时桐打扮得跟港星似的,引得路人都忍不住投来目光。简疏文看着被自己打扮好的时桐越看心里越美,当众亲了一口。
时桐觉得这样的生活真是太好太幸福了,小日子美滋滋的。
回到家,时桐躺在沙发上,小三蜷在他肚子上,这俩都是猫科动物,找个舒服的地方一趴,能不动就不动。
简疏文在厨房忙活,忽然时桐手机一震,敏重打来电话。
刚刚还躺在沙发上一动不动的时桐突然坐起来,他眼睛一眯,表情冷了一冷。时桐一只手展开,搭在沙发靠背上,右腿抬到左腿上,动作依然很松弛,但气场一下变了。
时桐接了敏重的电话,他没有先说话,而是等对面开口。
电话那头,敏重问:“老板,你几时回来?”
时桐沉声问:“出什么事了?”
“之前打仗关闭的口岸,说是要全部重开,但现在还剩两个没开。”
敏重所说的“口岸”是通商口岸,之前因为内战交火关了通商口岸,为了让口岸重开,时桐一直在跟各方交涉。
“不是说那俩昨天开吗?”时桐问。
“昨天我们等了很久,到最后也没开,原因……不明。”
时桐不动声色,只是眉头皱了皱,他捏了捏自己的眉心。
敏重说:“有点反常,就怕局势又有变化,老板,你回来吧。”
时桐倒是冷静,他沉思了一会,对敏重说:“他们停火协议已经签了,没道理不开,你不要着急,耐心再等等,真有情况再给我电话。”
时桐挂电话的时候正好简疏文从厨房出来,简疏文问:“是谁的电话?”
“敏重。”时桐恢复轻松的表情,说。
“他催你回去?”
“没有,他问我在这边干嘛,关心一下而已。”时桐说。
简疏文走到时桐跟前,他一来,时桐就抱住他,把脑袋埋在他衣服里。简疏文看着时桐,眉眼不自觉软了下来。
时桐用开玩笑的语气说:“我必须催敏重赶紧找个媳妇了,不然他老盯着我。”
简疏文笑道:“这事要看缘分,催不得。”
简疏文想走,时桐却拉着他,依然把脑袋埋在他衣服里。
简疏文在时桐面前蹲下,把手放在他的膝盖上,轻声问:“怎么了?”
时桐没回答,只是呆呆地看着简疏文。简疏文不知道他发呆的原因,只觉得十分可爱,于是简疏文万分温柔地吻了吻时桐的嘴角。
时桐回过神来,他半张着嘴,最终却什么也没说,只说了件无关紧要的事:“疏文,你缺不缺胸针?我在珠宝展上看到个螃蟹胸针,我不懂设计,但我觉得挺好玩的,我明天联系那个设计师,买下来送你好不好?”
简疏文看了时桐几秒,他脑子这么好的人,怎么会什么都没察觉?简疏文马上问:“是不是有事?”
“有也是我的事,我的事你管不着。”时桐傲气地说。
简疏文突然欺身抱住时桐。
简疏文个儿高,时桐小小一只,被简疏文完全笼住。时桐伸手去推简疏文,简疏文反而欺身去吻时桐的唇。
“时老板你怎么这么的……”简疏文憋了半天憋出一句:“招人疼。”
“管不管得着你跟我说啊……”简疏文又道。
时桐突然用力抓住简疏文的手,利落地一翻身,跟简疏文调换位置,简疏文坐在沙发上,时桐跨坐在简疏文腿上,与简疏文面对面。
“你管不着就是管不着,但你可以管点别的。”时桐一边说一边去解简疏文的皮带,他看着简疏文的那双眼睛精光闪闪,似乎有些疯。
简疏文任他动作,看着他笑道:“我今天要是能让你高潮三次,你就告诉我好不好?”
这话说得太直白,时桐手一停,老脸一红,“你他妈说话比我还不要脸。”
简疏文长长地叹了声气,吻上时桐,无奈道:“要脸能追上时老板?不说就不说吧,时老板是做大生意的,我抓不住你,爱你就够了。”
第252章 打桥牌
那个螃蟹造型的胸针时桐最后还是买了下来,送给了简疏文。
胸针是中性款,18K金镶嵌,主石是一颗无烧皇家蓝蓝宝石,用澳洲黑欧泊、白钻做点缀,造型摒弃胸针常见的花束、羽毛造型,是只灵动有趣的螃蟹。
参加巍丽SHADOW系列慈善晚宴时,简疏文把这枚螃蟹胸针戴上了。
时桐穿了简疏文帮他搭配的风衣,时桐个子不算高,但比例优越,是个小衣架子,穿上风衣港里港气,好看得很。
这次晚宴的选址比较特别,不在商业中心,而是选在某半山花园别墅,在别墅中打造一个巨大的露天会场,会场由设计师专门设计,格调高雅。
这里依山傍水,环境优美,还能欣赏到绝美夕阳,然而时桐一入场,脸色就微微变了变。
时桐闻到了淡淡的硫磺味,这是天然温泉的硫磺味。
这里有温泉?来之前时桐还真不知道这里有温泉。
这味道是极淡的,一般人闻不到,时桐并非嗅觉异常灵敏的人,但他就是对这个味道特别敏感,而且很排斥。
怎么能不排斥呢?闻到这个味道,就好像有一只魔鬼从时桐的神经末梢开始啃噬,吮吸他的脑髓,好像有一个可怕的怪物从后面抱住了时桐,然后坤应莱的声音在时桐耳边幽幽响起:“你现在还和小时候一样。”
时桐突然一个激灵。
“怎么了?”一旁的简疏文握住时桐的手。
时桐定了定神,摇头道:“没什么。”
“你要是不舒服,我们现在就回去。”简疏文说。
时桐嗤之以鼻:“我怎么可能不舒服?”
他很自然地挽上了简疏文的胳膊,说:“走吧。”
两人坐下后,陆续有人来跟时桐寒暄,时桐跟简疏文在一起时是一副面孔,生意场上又是另外一副面孔,圆滑老道,和气生财。
晚宴发起人冯义真女士出场了。冯义真今年40岁,英国皇家艺术学院博士学位,现任巍丽香港区负责人。不同于卫瑜时间沉淀下来的端庄知性,亦不同于叶素金用于掩饰其野心和手段的温柔似水,冯义真的风格是张扬自信,她并非传统意义上的美人,高颧骨、上挑眉,身材并不火辣,还有小肚子,但当她一路大步走过来时,自信从容,跟太阳似的,所有人的目光都只能在她身上。
冯义真做了一番讲话,然后祝大家玩得尽兴。
这次晚宴跟其他慈善晚宴很不一样,嘉宾没有固定座位,气氛是随意放松的,展览和拍卖的珠宝每隔一段时间才上一件,在中间间隔的时间里大家可以想玩什么玩什么。
周泊衍走向时桐和简疏文。
周泊衍示意简疏文跟他走,并没好气地对时桐说了一句:“借你的人用一下,不用多久,也不会把人带离你的视线。”
时桐整个人倚在沙发上,姿态松弛,他懒洋洋地用手撑着脑袋,眯着眼笑吟吟地对周泊衍说:“我真没那么小气,周少带哪都行,记得还我就好。”
简疏文跟周泊衍走了。
简疏文走后,时桐坐在沙发上闭目养神,这个地方很舒服,只有那一点淡淡的温泉硫磺味让他不满意。
周泊衍边走边对简疏文说:“跟你打了一段时间交道,知道你德语很好,还是个桥牌高手。”
“是的。”简疏文一点都不谦虚,因为没什么可谦虚的,德语是他的第二外语,学的时候满分,还通过了德福考试;桥牌他也会,大学那会还参加过桥牌比赛。都是大学时候的成果,简疏文在方合大学时从来不做窝在宿舍的宅男,他是个活跃分子,什么活动都要参加一下,卫知礼没少吐槽不知道这人哪来的这么多精力。
“OK,一会跟一个德国人打桥牌,你别输。” 周泊衍道。
“周少放心,除非他是个高手中的高手,一般人赢不了我。”
“这么自信?”
“周少要我赢,那我自信一点不好吗?”
周泊衍带简疏文在一个沙发上坐下,沙发前面是桌子,桌子对面也是个沙发,上面坐着两个人,一个中国人一个德国人。
下一件展览和拍卖的珠宝还没上,在这段时间间隔里来宾们可以自行社交或玩乐,这一桌人选择了玩桥牌。
桥牌需要四个人打,刚刚这里有三个人,周泊衍把简疏文叫来就刚好凑齐四个人。简疏文现在特别好奇,周泊衍硬要自己来这个晚宴,难道是为了找自己凑桌打牌?
就只是为了打牌而已?
第253章 听八卦
那个中国人年纪大概在35岁左右,五官不见得张扬,但气质沉稳,散发著成熟男人的魅力;那个德国人年纪则小很多,像个大学生,五官漂亮而立体,尤其是那双蓝眼睛,眼神清澈,透出一股稚气。
德国人似乎不会中文,但那个中国人会德语,两人用德语亲昵地交谈。
周泊衍不会德语,在一旁干瞪眼,简疏文看看这个看看那个,心想难道是带我做翻译来了?那咋不问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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