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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王叫我去出嫁(GL百合)——一天八杯水

时间:2025-04-08 16:16:00  作者:一天八杯水
  长了一张清水出芙蓉的娇俏脸,偏偏唇齿一动,嘴里全是凡间市井味。
  胧明很安静地看她,和无垢川一样静。
  被那双赤眸直勾勾盯着,濯雪的脸唰一下染成绯色,赶忙伸手戳起胧明下巴,愤愤道:“何时变得如此能说会道了,和兰姨说那一番话,你也不知害臊!”
  以己度虎,终不可取。
  胧明投以疑惑一眼,“我真情实意,为何要害臊?”
  这与兰蕙初进门那句直白的拆穿,可谓如出一辙。
  濯雪瞪眼咋舌,不由得腹诽,当真和这些百年千年的妖仙打不了交道。
  俗话说得好,千年王八万年龟,想来不光阅历丰富,面皮亦是厚得很,里里外外已不是她能匹敌的。
  说不知羞耻,似乎也不对,两情相悦的事哪能与羞耻沾边。
  “也并非害臊。”濯雪缩回手。
  “那是什么?”胧明问。
  濯雪差些咬着舌尖,一口气全部道出:“太招摇、太露骨、太神气,太……”
  停顿良久,她才接上:“太难为情了。”
  尾音虚成了将散的涟漪。
  胧明回想方才,似乎自己的确太神气太招摇了些。她看濯雪腮若春桃,眸光潋滟,便也不再提殿中之事,只拂去对方颊上的一滴水珠,捻散在手心问:“回去不?”
  濯雪面颊痒痒,自己又捋了一下脸,闻言一时想到凌空山,一时又想到秋风岭。
  二者在心尖上来回穿梭,即便是昔日的云京,也没能争得一席之地。
  “回哪去?”她微微歪头,兴致勃勃。
  胧明若有所思,看曳绪水寂寥,又多变出几条或大或小的鱼,恰似善诱恂恂:“你想回哪里?”
  濯雪将脚丫子从水里抬起,轻晃几下,甩去水珠道:“回寝殿,还是寝殿舒服,莫非是要入暑了,天怎变得这般热。”
  胧明见状给她施了个术,省得那湿淋淋的脚丫踩在地上,一步一个脚印。
  濯雪将八角伞揽到自己手中,乐呵呵地转起伞面,两步便跨上亭台,催促道:“快些呀,热坏我了。”
  “谷雨过后,就要入夏了。”胧明跟了过去。
  亭台一动,暖风骤急,差些将纸伞掀翻。
  濯雪合起伞,伏到那朱红栏杆上,看着水波道:“怎慢慢悠悠的,能不能快些,要像策马奔腾那么快。”
  好在胧明无需划桨,只需动用灵力,就能令亭阁快如掣电,还惊起波涛阵阵。
  术法变的鱼被水波搅在一块,未碎作齑粉,反倒还一分二、二分三,眨眼间水里全是鱼,日光下五色缤纷,如花开满塘。
  “再快,再快!”濯雪仍不满足,不知无垢川能否被彩鱼填个满满当当。
  “再快可就停不下来了。”胧明嘴上是这么说,却还是翻掌依她。
  “停下来作甚,莫非累了?”濯雪想一出是一出,哪还记得寝殿,一时也不怕热了。
  亭阁恰若击电奔星,连浪潮都还未来得及翻涌,便驰出百尺之外,像要直直撞出无垢川。
  好在未撞出去,近到岸沿时,亭阁一个旋身,又奔向别处,比牛马还要好使。
  “比蜗行龟步还要慢,胧明你那呼风唤雨的本事呢,没本事了?”濯雪已将边上这银发大妖当成船桨。
  也不知是谁没本事。
  狐狸将“船桨”拿捏在手,偏她连一丝气力也不必施,单凭嘴巴就能支使。
  亭阁奔逸绝尘,狐狸八条尾巴开成了花。
  胧明无可奈何,不费吹灰之力,便闹得曳绪水波澜起伏,半日里潮起潮落上百次。
  那浪尖就好像热锅上的蚂蚱,一会上蹿,一会下跳,不辞辛苦。
  狐狸得意得太早,白日里叫得有多欢,夜里在床笫间便有多难耐。
  前时贪得无厌,喊着再快、再快,深宵便噙泪咬唇,紧捏胧明纤指,再经受不得一点撩逗,嘴里翻来覆去只有两句。
  “不要了。”
  “我不想了。”
  胧明轻捏她狐耳的耳尖,凑近似呢喃一般,“若不我将那报丧灵鸠请回来,它不在,我半句真话都听不到。”
  濯雪霍然翻身,呵气胜似晚香玉,双膝紧钳胧明腰身,话都快说不顺了,垂头道:“我好不容易才送走那白眼鸟,胆敢请它回来,我——”
  话音戛然而止,她能做甚。
  “你待如何?”银发虎妖不慌不忙地半支着身。
  濯雪一下就泄气了,不甘心道:“便叫你尝尝我的厉害。”
  “何种厉害?”胧明静观其变,一副应对自如的姿态。
  “你且等着。”濯雪逞起强照猫画虎,学着胧明所做,亲自拨云撩雨。
  她慢腾腾落吻,想种下千朵桃花,可才种了一半不到,许是觉得自己挥汗如雨的模样太过狼狈,冷不丁就想到了凡间那些春耕夏耘的百姓。
  莫再想了。
  杂七杂八的念头浮上心尖,坏了气氛不说,也不知那灵鸠还能不能窥见她的思绪。
  此刻她既想放空自己,又不愿半途而废,更是累得不成样子,本就汗涔涔的身湿得一塌糊涂。
  尤其看到胧明露笑,她的思绪更乱。
  胧明那一笑,眼下两道黑纹便成了巫山云,云上赤眸顾盼生辉,状若烛影摇红。
  洞房春宵夜,喜烛映红……
  狐狸浮想联翩。
  “不是要我尝尝厉害,厉害跑哪去了?”胧明抬臂,将濯雪的一绺发卷上指尖。
  濯雪已然停滞,垂眸注视起身下那银发凌乱的妖,一个念头压过万绪,只觉得她今夜非说不可。
  她小心翼翼地卖起关子:“有一件事天知地知,我知你不知。”
  “何事这般神秘?”胧明属实好奇,指上银丝缠了一圈又一圈。
  濯雪讪讪移开目光,半晌才豁出去般,声音有七分堵在嗓子眼下,两分含在嘴中,只有轻飘飘的一分得以挤出唇齿。
  “我最初潜进凌空山,根本不是为了大开眼界。”
  什么见世面,什么以身作礼,什么嗅着肉香去的,全是她信口胡诌。
  胧明还真被骗过去了,至今都未觉可疑,眉梢微微一抬,有些意外:“那是为了什么?”
  濯雪舔唇,极小声地说:“我听错了兰姨的话,兰姨起先叫我去宁虹山出家茹素,我听成……”
  她别别扭扭,捂住胧明的眼眸,才接着说:“听成到凌空山出嫁了,我寻思那老虎屁股我非摸不可,山上若办的是喜宴,我便前去抢亲。”
  所有的蹊跷之处,一时全都有了说法。
  胧明双眼被捂得严实,唇却未被堵上,倏然笑了一声。
  濯雪实在忸怩,好在看不到胧明的眼,才能壮着胆子继续往下说:“你别说,其实我还真摸着了,在魇梦中,我一瓢将你打晕,摸了个酣畅淋漓。”
  “什么?”胧明唇一动。
  濯雪重复:“酣畅淋漓。”
  好个酣畅淋漓,胧明全然不知。
  胧明又笑了一声。
  濯雪心头那根弦岌岌可危,闷声堵上胧明的唇,不准她笑。
  她撞上前,牙磕着牙。
  霎时间,她手脚俱被银丝缚住,胧明的银发猝不及防地缠上前,令她动不能动。
  “怎么,又不想尝我的厉害了?”濯雪心如鹿撞,“怎说话不算话。”
  胧明坐起身,扯动自己的一绺发,将狐狸牵至身前,好声好气道:“床笫之间,各凭本事。”
  狐狸被翻了个面,腰下那处被轻扇了数下,明明无甚力道,却叫她通体酥麻。
  这才是真的酣畅淋漓,狐狸埋头不动。
  白虎并非纸糊的,狐狸却应当是水做的,一下就成了那没筋懒骨的。
  短暂停歇,胧明捻捻昵昵地贴近了道:“还想不想与我成亲?”
  当时听错的话,成了风中一片絮,回旋着扰乱濯雪的神思。
  濯雪微愣,有些心痒,心道成亲吗,那当真要成连理枝了。
  她实在想看胧明凤冠霞帔、粉黛薄施的模样,半晌才斗胆发问:“这亲能不能一个人结?我不便露面,你将我的画像搁在边上,就当我也到场了。”
  说完,她喃喃自语:“不行,听着不太吉利。”
  后来她哪还得空与胧明商讨,话音零零碎碎,一时像雁儿高啭,一时如黄鸾嘤嘤。
  一日过去,两妖身上彼此的气息未淡,反还愈发幽香馥郁。
  胧明的信拖了良久才写完,恰好无垢川迎来新主,信便也当成请柬用,诚请各方妖主宴聚于此。
  一妖句斟字酌地落笔,另一妖凑过去看信。
  濯雪闲来无事,还替胧明誊了几份,只是她有些不解,胧明怎写得语焉不详的。
  前边写的是“得幸重回无垢川”,后面又写“喜事两全”,莫非为妖主们解开命誓,也算一喜?
  她越想越觉得,自己的揣测无懈可击,便也不问了,只托腮道:“那苍穹山界又该如何是好,兰姨回瑶京去了,你如今又在无垢川,请柬给谁?”
  “便给凌空山与秋风岭。”胧明落笔。
  墨字丰筋多力,如龙蛇飞动。
  胧明未写“山主亲启”,而是写给山上众妖。
  实不相瞒,濯雪是有些想念秋风岭诸妖了,只是别的山只请山主,偏秋风岭全员皆来,似乎不太恰当。
  她在信笺上轻点两下,小声道:“差别对待,失之偏颇。”
  胧明不以为意:“偏向你是情理之中,谁能指摘。”
  濯雪托腮的手掩住半张脸,将赧色一并遮去,又道:“秋风岭的妖可多了,两桌坐不下。”
  “妖多热闹。”胧明顿笔,“无垢川太空旷也太安静,我请秋风岭和凌空山众妖过来,是想顺势询问妖们留下的意愿,不过两山必也不能无妖看守,还得有当值的。”
  濯雪微怔。
  “只是我既已入主无垢川,再对苍穹山界指手画脚,多少不合规矩。”胧明淡声,“如有大妖想将山界据为己有,我就算心怀异议,也不可横加阻挠。”
  濯雪想说,若不交由春溪,春溪稳重练达,法力高强,定能胜任。
  但她转而又想,春溪暂还算不得大妖,凭此境界继任,恐怕难以服众。
  而苍穹山界又并非荒芜之地,单单凌空山那一处,便足够引来众妖染指垂涎。
  正如凡间王朝更迭,山界易主也是常有的事,胧明与兰蕙想必皆已见怪不怪。
  濯雪不是那千年百年的妖仙,前边那十数年的记忆,已算得上她此生浓墨重彩的一笔。
  她扭头抚弄狐尾,寻思着,再过段时日,她折损的一条尾巴应当就能复生如初,又能当回那名副其实的九尾天狐。
  虽力不及架海擎天,却亦是能伏虎降龙的,且不说她还有救世之恩,纵览天上地下,她想占哪座山头,就能占哪座山头。
  若不她狐占虎巢,将苍穹山界拿走?
  不过……
  山主又岂能白当,当了山主就得做事,或是鸡毛蒜皮,或是惊天大事,要么是内外纷争,要么是同室操戈,林林总总,无穷无尽。
  诸如此类的事,她两世加起来可见得太多了,就连山上两只鸟拌嘴,她都要被折腾得头昏脑胀。
  良久,濯雪撒开狐尾,看向胧明有商有量地说:“我寓居名位,若有事务,你姑且替我料理料理?”
  胧明愣了少顷,不禁失笑,“山界琐事繁多,我不想累着你,你倒是不怕我累。”
  “哪来的话。”濯雪嘟哝,“我还能天天当甩手掌柜不成?自然不会苦着你。”
  “那我可就当真了。”胧明继续落笔。
  寻思清楚了,濯雪又喜笑颜开,哪管胧明信不信,下巴一努便催道:“快些写,写完可得记得把好厨子都请来,莫要怠慢了客人。”
  “万不会怠慢,无垢川也得好好装点一番才成。”胧明无端端露笑,好像满心欢喜。
  “莫非还得张灯结彩,敲锣打鼓?”濯雪有些懵,不知喜从何来。
  从认回无垢川,至阗极灰飞烟灭,再到三界无恙、四海升平,胧明都不曾袒露如此笑意。
  她还寻思,莫非这虎妖脑瓜不灵了,过了这般久才回过味来。
  “锣鼓自然少不得。”胧明边写边道:“还将檐下银铃都换作彩灯,亭中的素色纱幔也该换去,曳绪水上铺设红毯,要绣有并蒂莲和福禄鸳鸯。”
  濯雪霎时明白,原本并非虎妖脑瓜不灵光,那才回过味的,分明是她。
  喜事两全,无关解开妖主命誓,而在她。
  胧明写好部分书信,稍一挥腕,便有微风吹进窗棂,将信笺卷出殿外。
  十数份信笺像极鸟雀,呼扇着飞远。
  岂料胧明还未收笔,那笔毫一着纸,又有墨汁渗出狼毫。
  这一份,竟是写给兰蕙的。
  撘着胧明的肩,濯雪坐到桌案上,意有所指地问:“除了并蒂莲和福禄鸳鸯,还有什么,是不是还得点花烛?”
  胧明心知瞒不住,好在她也未怀揣坏水,只是有些居心叵测,坦白道:“我邀各山妖主赴宴,有一半一如你所想,不过知你面皮薄,此宴自然不是奔着报喜去的,所以红烛也罢,红妆也罢,全都无关紧要。”
  濯雪压皱了信笺,手掌在案边轻蹭了两下。
  掌心已冒出汗来。
  胧明搁笔,将她五指攥到手中,“旁人贺我入主无垢川,唯我心知肚明,我想贺的是什么。”
  濯雪半晌才眨闪眼眸,五指被胧明的掌温熨作薄薄一片纸,那些藏在信笺中的绵绵情意,斗转星移般汇入她的经络。
  她轻踢胧明小腿道:“去将红烛置好,红妆也得记得点上。”
  三日后,各方大妖未至,秋风岭与凌空山的小妖们已齐齐赶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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