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延心里一惊,他点开艾米莉发来的截图。
在那一连串的聊天记录里确实没有那个陌生头像的发言。
现在只有两个可能性…白延有些哆嗦着重新点开群聊。
一,这个人确实没有出现在其他人的聊记录中。
二,艾米莉是删了记录后给他发的截图。
可不论哪种的概率都微乎其微,白延又给其他几个好友发了信息。
无一例外都得到了相同的回答。
【没有】
不是…闹鬼了啊?
白延又点开群内成员,那个陌生的头像正端端正正的躺在他头像的一旁。
不行…这事太诡异了…白延看了眼趴在盒子里的蛇,心一横直接解散了群聊。
可是要不要告诉老板…
他有些犹豫,毕竟出问题的照片是老板的蛇。而且这个群…
老板虽然对他们私底下建八卦群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到底是不能拿到台面上来说的群。
要不…还是说吧?
群里可不止有小蛇的照片…
白延有些纠结的拿起手机,却突然看到了一个新的弹窗。
【“。”请求添加你的好友。】
-
“怎么是签证。”另一边,即墨安拿着一个小本翻了翻,“商务签证?”
“嗯。”林莫把文件袋打开,把所有的材料一样一样放在桌面上。
“工作签证的审批时间较长,所以我先办理了商务签证。”
“你给他上了外国户口?”即墨安有些惊讶,林莫有这么神通广大?
“……”
“安总,我没有那么神通广大…”林莫第一次觉得自己老板有点那么不食人间烟火,“玄先生原本就冰岛国籍的人,或许是他刚来国内表达不准确才让您误认为他是黑户。”
“您看。”他翻开几页复印的资料,“我在冰岛政府恰好有认识的人,他帮我查询了一些资料。这里有玄先生在当地系统内上学的资料。不过确实没有玄先生出入境的记录,所以我有些怀疑玄先生是否用了非法的方式进入国内。”
“……”即墨安沉默了。
冰岛人。
这只是他随口编出来的而已。
为什么真的会有啊喂!
“给我吧。”在大脑的CPU开始冒烟前,即墨安把所有资料整理好放回袋子。
“我会找他问清楚。”
“好的,安总。”林莫的目光闪了闪,没再说其他的话。
即墨安比任何一个人都清楚玄白的身份。
首先玄白是条蛇,是一条不属于这个世界的蛇。第二,玄白根本就不会说冰岛语。第三,冰岛只是他随口一说,他并不认为自己能在两百多个国家和地区中精准的蒙对。
好混乱。
这个蛇,到底什么来头。而且这个蛇还向他隐瞒了很多事情。
总不能是他随口说了一句玄白是冰岛人,然后冰岛政府系统里就凭空冒出来一堆身份信息等着林莫去查吧。
即墨安望着空荡荡的前方,看见的却好像是大团的混乱线团。
坏蛇!
即墨安看了眼时间,准备去白延那拿回坏蛇。
现在的谜团一个接着一个,但他却不知道,那站在谜团中间的…
到底是玄白还是…
他?
-
三楼客房,即墨安顺利接过了蛇。
很乖,没有乱跑。
但是白延却感觉有点不太在状态。
“午饭记得下来吃。”即墨安看着把头搭在自己手腕上的蛇,微微皱眉。
“好的,安总。”白延抿了抿嘴,纠结下还是将话咽进了肚子。
“玄白。”回到自己房间,即墨安把蛇往床上一扔。
蛇立刻变成人形裹着被子坐起来。
“白助不对劲哦~”在即墨安开口前,玄白先发制人。
“我原本想趁白助不注意偷偷溜走去找你。”
“……”这个蛇怎么好意思说的这么光明正大。即墨安再一次感觉自己找人看着玄白是无比正确的选择。
如果真受了蛇的蛊惑把蛇挂在树上,没准儿那时候就是他跟蛇一起看林莫给的资料了。
“但是白助的情绪…唔…他蹦迪了。”玄白寻找着形容词。
“蹦迪?”
“唔…还有哦,你的副会长又来约我了。”玄白忽然岔开话题。
“不是让你拒绝了。”
“是的哦,所以是又。”
“拒绝掉,在宴会开始之前你不要去任何地方。”即墨安揉了揉眉心,将文件袋递给玄白。“看看吧,你的身份证明。”
“我们要上同一个户口了吗?”玄白很是高兴,他打开袋子,很快那个表情就凝固在脸上。
“哇,你做到了耶,我是冰岛人。”
“……”看玄白这态度,似乎不知道身份这回事…
即墨安一下子觉得更乱了。
那会是谁…
“叩叩。”门忽然被敲响。
这一个混乱的上午在佣人的敲门声得到了终结。
午饭时间到了。
“下午我带欣欣去马场选一匹小马,会晚点回来。”即墨安站起身把所有的身份信息锁进床头柜。
“我们要去选小马?”玄白又变回一条小蛇。
“不是我们,而是我。”即墨安发现玄白说话特别执着于把他自己也加上,“玄白,你能不能听话一次?”
蛇乖乖歪头。
“在这待着,哪也不要去。我晚上会晚一点回来,白延会和我一起去。除了他,我不放心让任何人看着你。”
“至于其他所有的乱摊子,我们等到慈善晚宴过后再解决。”
蛇乖乖点头。
即墨安这才拉了窗帘,然后将门锁了离开房间。
明明是正午,但拉了帘子的房间却昏暗无比。
蛇钻入了被子,一抹蓝色的火焰从他眼中钻出在空气中不断跳跃。
“你们把我的信息录到冰岛那边了?”玄白歪了歪头。
火焰跳动了两下,似乎很高兴。
“恭喜你,让乱摊子更乱了。你还不如随便找一个国家录或者真的让我当黑户。”
火焰啪的砸到被子里,滚来滚去泼洒打滚。
“不过拒绝了几次,那些人都已经找上白延了。你怎么看?”
火焰唰的在空中画圈。
“不用急,对付那些人比较简单。哦?你问我接下来要干什么?”
金瞳的黑蛇缓缓钻入即墨安的枕下,将自己盘成几圈。
“自然是睡觉喽。”
“我啊,现在身上的黑锅多的数也数不清。那老头子现在往牛角尖里越走越远,别到最后还得由我来护着他。”
玄白轻笑了一声,将头埋入身子。
那又有什么办法呢?那可是家人,是即墨安最重要的家人。
第31章 站在食物链顶端的女人
蛇一觉睡到了天黑。
枕头很柔软, 环境很舒适,如果不是睡到一半被人薅着尾巴提起来,蛇可能会更加开心。
“我还以为你又跑了。”即墨安把软趴趴的蛇重新扔回床上。
“不跑~”长长的一条蛇在被子里咕涌,翻着肚子蹭到即墨安腿边, 张开嘴, 然后顿了顿。
蛇睁大眼。
蛇闻了闻。
“哈…”蛇嗖的弓起身子冲他龇牙。
“你又发什么癫。”即墨安下意识的后退了一步, 看着那条蛇忽然向上窜了一下。
变身仿佛就是一瞬间的事情, 从小蛇到人,即墨安只看到了眼前的空气突然震颤了一下, 就被玄白披着被子扑到床上。
“你有…”话说到一半,即墨安往前撑的手抵住了玄白的胸口。
“……”这个死蛇, 怎么肌肉这么发达…
该死, 根本控制不住手。即墨安绝望了捏了两下,他感觉自己完蛋了。
“香香的。”玄白凑近凑近他的领口闻了闻, 唇边忽的露出的两颗尖牙, 琥珀色的圆瞳也在瞬间变成金色的竖瞳。
他又闻了闻即墨安的颈侧。
“香香的!”蛇怒视着他的领口,瞳孔缩的比针还细。
“等等…”即墨安好像知道他在说什么了。
然而蛇在他说完之前又低下了头, 根本没给他开口的机会。
锁骨一痛,即墨安想都没想直接一巴掌甩了出去, 动作极其流畅声音非常清脆。
只有锁骨和脸受伤的世界达成了。
即墨安踹开捂着脸的蛇跑下床, 他掀开衣领, 镜面中两个红点明晃晃的印在他的皮肤上。
死蛇咬他。
但是好像不疼…还有些麻酥酥的…即墨安沉默的一下,脑海里突然闪过他和玄白初见时的对话。
【所以咬脖子的话, 应该不会太痛就可以转世投胎】
“……”死蛇不会有毒吧?
这个念头一浮上来,即墨安就感觉一阵晕眩,呼吸也困难起来。
“我没毒。”顶着巴掌印的蛇阴暗扭曲的扒住门框,幽怨的像个男鬼。
即墨安立刻感觉头不晕了, 人也好了,可以揍蛇了。
“你敢咬我,你是不是养不熟?”
蛇,撇嘴,一脸不服。
“你这么不服气,是对我有意见还是对我妈妈新买的香水有意见?”即墨安两步走过去薅住玄白的头发。
妈妈新买的香水?
玄白缩紧的瞳孔瞬间扩散变的圆溜溜。
“贴贴~”他顺着被薅的力度在即墨安手腕上蹭了蹭。
“……”好厚的脸皮。
即墨安感觉拳头更硬了,如果有玄白这么厚的脸皮,他干什么事情都会更成功的。
-
深夜,人类已经陷入熟睡,蛇还在郁闷的用尾巴尖揉自己头。
揉了几下,玄白的动作一顿,从木盒中抬起头看向被厚重窗帘挡住的窗户。
蛇又趴回木盒,金色的眼瞳却无了神。
与此同时,三楼客房的通风管道内,由一片细小鳞片化作的小蛇抬起了头。
他探了探蛇信,品尝到纠结与焦虑的情绪弥漫四周。
明明午夜将至,房间里的人类依旧愁眉不展。
玄白挂在中央空调的通风口看白延在房间里走来走去。
几个小时前,那个陌生的好友只发了一句话。
[今夜凌晨一点,港口第十根路灯,我们等你。]
傻瓜才会去,这是白延的第一个想法。
但那个账号很快又发来了些别的东西,其中有一张照片,照片的主角是两只白色的小仓鼠。
它们一个在滚轮里跑的飞快,一个正站起来啃胡萝卜条。
“……”乍一看没有什么问题,但白延的手却开始哆嗦起来。
因为那喂仓鼠的手并不是他的,也就是说…有人进了他的家。
[你是什么人。]白延一边质问那个未知的人,一边飞快的调开家里的监控。
仓鼠笼确实消失在了监控的范围内。
[NHE协会]对方只发来一句话。
NHE协会?
白延从未听说过这个名字,他想要问更多,但发出去的信息却挂了红色的前缀。
对方把他删了。
这到底是个什么情况…白延心一横又给对方发送了好友邀请。
没想到一刷新,对方就已经变成了[该帐号已注销]
去,还是不去?
白延一直纠结到了现在,眼看着指针已经越过十二向□□斜,他终于捞起自己的外套披在身上。
“嘶嘶~”藏在房顶的蛇轻盈落下,掉落白延的衣领中重新化作一枚鳞片。
……
困困的…即墨安的房间内,木盒中小蛇的眼睛再一次亮了起来。
他慢慢爬出盒子,顺着被子一路向前。
最后,筷子粗细的小蛇再次盘到即墨安的额头,再次睡去。
至于第二天挨不挨揍…
蛇想要,所以蛇做到。筷子大小的蛇只有米粒那么大的大脑,才不会去想明天的事情。
半个小时,小蛇变大了些,歪着头模拟着即墨安第二天的反应。
该说不说,脸痛痛的,还是想一下比较好。
于是玄白左想右想,至少想出了十套方案才满意入睡。
但他不知道的是,计划永远也赶不上变化,而即墨家最大的‘变数’一大早就已经兴致勃勃的跑到即墨安的门前。
“……”
“妈妈,现在才六点。”一早,即墨安揉着胀痛的额头拉开门,在此之前,他已经遭受了十分钟的短信轰炸。
“注意你的措辞,不是‘才’,而是‘已经’。”抱臂依在门口的大美人笑了笑,她伸手勾了勾,困到走不直路的即墨欣一摇三晃往前一瘫。
“宝贝们,在我十八岁的时候,早上五点妆造师就已经在门口等候了。”穆夫人捋了捋胸前的卷发,
“妈妈,我好困。”即墨欣打了个哈欠,毫无形象的往她哥床上一趴。
“好吧,欣欣可以多睡会儿。哦?那是什么?”穆夫人的注意力忽然被什么吸引。
“是蛇蛇!”即墨欣一抬眼就看见小蛇盘在木盒里看着它,所有的困意瞬间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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