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冥思苦想了半个点, 终于想出了个离谱的求助人选。
“喂, 老安?我去我们真是心有灵犀,我刚想等给我宝儿打完视频给你打电话。等我穿个衣服, 这儿人太多。”
季承宇此时正在游泳池泡着甜甜蜜蜜的打视频,看见即墨安打过来的电话赶忙坐起来。
“……”即墨安在电话那头也听见了明显的水声和嬉戏声, 他沉默着给季承宇三分钟打理自己的时间。
直到确认了对面再没有其他人, 他才开口道。
“你说,怎么才能防止一个人不被绑架或者失踪?”
[……]对面愣了几秒, 发出了几个短暂的气音。
[不是, 老安,你要绑架谁啊?]季承宇的语气充满了惊恐。
“我是问防止, 我什么时候说我要绑架人了?”即墨安对他的脑回路叹为观止。
[我这不是反侦察嘛,不是, 有人要绑架你啊?谁这么大胆?]通话中传来季承宇挠头的声音。
“不是我…你能不能正视一下我的问题。”
[知道了知道了, 这不得让我想想。唔…你那个‘一个人’长的好不好看?]
“好看。”即墨安能否定一切, 但绝对不会否认玄白长了一张好脸。
[让他火。]
“什么?”即墨安一愣。
[我是说,让他火。只要他火了, 就会有无数双眼睛,无数媒体的摄像头盯着他,别说他失踪,就算被外星人掳走了, 都能被那帮无良狗仔给翻回来。就算真的被绑走了,只要呼声高,给的压力大,绑匪都得乖乖低头把人送回来。]
[是不是觉得很损。]季承宇问。
“…是。”即墨安给予肯定的回复。
[我也感觉损。]季承宇自我良好的点点头。
[隐私换的,当明星风光一时,但基本没有隐私。而且随时要做好承担这种风光的反噬,现在塌房的哪个能在圈里东山再起的?多的是抑郁跳楼的。]
“他不能进娱乐圈…”即墨安紧紧抿着唇,以蛇切换形态的频率,火了第二天热搜就得刷满词条。
#大变活蛇#
#建国后不能成精#
#外国蛇也能成精吗?#
热搜词条他都给玄白想好了。
[嗐,老安。我就说一乐,你也听一乐。你都搞不定的保护措施我哪能搞定,你肯定不想从我这听常规的东西。但是我一搞娱乐圈的,也就对这档子事儿比较熟悉了。现在这个社会啊,哪个人能在名利场里两袖清风。]
[反正就…哎呀,你看今天热搜没。我家宝儿路透图,那不跑山里补镜头去了嘛?你猜那路透图咋出来的,那站姐隔着俩山头拍的。就这侦查能力,不充军都遗憾。]
[哎,妍妍姐叫我了…]
“行了,你先去吧。我也就是个假设。”即墨安听到了电话对面的女声。
[哎,等会儿老安。我给你出这馊主意也是因为我今儿早上听到个事儿。]
“什么?”
[还能咋,名利场反噬呗。哎呀,你不想知道也得知道,就这两天的事儿了。妍妍姐稍等我一分钟…老安,你问白延,他估计知道。来了来了,回头聊哈,我切完蛋糕给你好好讲讲。]
季承宇挂断了电话,即墨安愣愣的看着逐渐黑下去的屏幕,那一瞬间脑海里飞过无数种假设与幻想。
季承宇…说的有道理。那个损招或许…比正经的保护措施更为有用,他也有那个能力让蛇在一夜间火遍全网。
可是…
他和玄白都承担不起失去隐私和秘密的后果,蛇的身份和他们间的关系。
尤其是玄白…
“安总。”门口突然传来急促的敲门声。
“进。”即墨安把凌乱的情绪收回,望向门口新进来的几人。
其中还有他的品牌项目主事人,一帮人沉着脸进来站了一排。
即墨安突然感觉有些不妙。
“安总,还好您回来了,这事线上会议说不了。”白延从人后窜进来,飞快挪到即墨安身边。
“怎么了?白助,叫秘书部端茶。”即墨安打了个手势,请几位管理坐到沙发上。
“安总,您还记得我们风之声的系列项链,请了明星代言,他还借了咱集团的高定去下个月的时装周。”
“当然,我记得他最近不是还接了部大火的剧?”即墨安突然感觉有些不妙。
不会是他想的那样吧…
“有人要锤他,提前给咱们信儿了。”一句话落,办公室陷入寂静。
“什么时候锤?”果然…即墨安揉了揉眉心。
“后天放消息带节奏,正式锤估计要等一周。锤方背后要资本有资本要证据有证据,说是往死了锤不接受任何调解。”
“昨天晚上来的信儿,但是当时没说确定要锤。”白延把文件夹递给即墨安,“因为这事,昨天晚上他们对接的部门全熬了通宵,今天早上给的信儿是要捶死,幸好您提前回来了要不电话还说不清。”
“劈腿?”即墨安抽出一张材料,上面虽然打着码但也能看出个形。
“人渣,不止!”跟过来的部长气个半死,“还逃税,我真服了他们了。一个个的拿着高薪还非得贪那点钱。”
“按正常流程走,解约稿提前弄,把律师叫齐了。问问锤人方的意思,提前准备好,看着点舆论走向,锤之后再走流程。解除合作的薇博提前拟好,用词注意点,别有任何站队的嫌疑。”
“知道,安总。这事儿也不是一次两次了,流程我们熟。就是…哎呀…”带头进来的项目经理眼底的黑眼圈清晰可见,“这人当时还是我提议找他代言的,我真是瞎了眼。”
“行了,既然已经发生了就别想其他的了。”即墨安将材料放入自己的文件包,“我出去一趟,有事给我打电话。”
“安总,我送您。”白延立刻跟上了他。
“回1601。”上了车,即墨安生无可恋的往车门一靠。
真是只要有一件事儿,就有无数件事儿瞅着时间往里挤。
想来季承宇也是要跟他说的也就是这个事了。
这一沓厚厚的资料彻底斩断了他想让玄白进娱乐圈的心。
蛇是好蛇,可惜蛇是一条蛇。
说真的,他还怪想看玄白走t台的…肯定能艳压全场。
-
即墨安没有让白延上楼,白延也急着回公司处理突发事件。
他进了电梯,电梯却没有上行而是降到了地下二层。
“哎呦,好巧啊!”西装革履的中年男子急匆匆的走进电梯。
“上午好。”即墨安照例点了头问好。
“哎呀,文件落在家里了害得我跑回来拿,没想到这么巧,你也没上班?”中年男子又开始絮絮叨叨。
即墨安没有回话,只是静静的站在电梯一侧。
中年男子的声音逐渐变慢,然后尴尬的越来越小。
升到十层,电梯里鸦雀无声,弥漫着蜜汁尴尬。
中年男子家住在即墨安家楼下,电梯一开门他便立刻走了出去,还不忘热脸贴冷屁股的给即墨安道别。
“累了,回家休息而已。不用这么着急的过来看我的情况。”在电梯开始合拢时,即墨安对着站在外面没走的人说道。
电梯门外传来像是撞到东西似的声响,屏幕上的楼层从十五蹦到了十六。
即墨安来到自己的房门口,指纹解锁后将留在识别屏幕上的指纹擦干净。
以前从来没有觉得什么不对,被玄白提醒之后才发现自己身边有多么的诡异。
即墨安突然感觉很累,他将大衣挂在衣架上,随手将眼镜摘下。
骤然模糊的世界却让人感到一丝安心。
“玄白。”他喊了一声。
……
半分钟后,即墨安刷的带上眼镜。
没有回应!
他快步走到爬缸仔细翻找,找遍了整个缸都没找到蛇的影子。
不会吧…不会是被人抓走了…
联想起刚刚中年男子急急忙忙跟着他坐电梯的事情,玄白感觉脑子里嗡的一声响。
他想要调出监控,却在花盆里发现了半个身子都入土的移动小监控。
咕咚…
此时,卧室里突然传来了一声东西掉落的声音。
什么动静?
即墨安的心跳猛地快了几拍,他拎起一直放在柜子里的家用灭火器小心的走到紧闭的房门前。
他记得他临走时没有关门。
吱吱…有东西被拖动的声音从门缝里传出,声音不大,而且断断续续。
不会是…
即墨安小心的打开了门的一条缝,里面的声音立刻消失了。
被发现了…即墨安硬着头皮一把推开门,大门撞在墙上发出咣当一声响。
即墨安和盘在床上的蛇大眼瞪小眼。
咣当…第二声响出现了。
玄白愣愣的看着即墨安手里红彤彤的灭火器,嘴里叼着的鞋咣一声掉在地板上。
“你…你在搞什么?”即墨安举起灭火器,他的衣柜张开着,蛇把他所有的衣服都拽了出来堆在床上垒成半圆。
看起来就像在搭一个蛇窝。
“嘶嘶!”此时有两米多长的蛇猛地冲灭火器哈气,然后火速游下床一头扎进了床底下。
即墨安要杀蛇,蛇这辈子都不会再从床底下出来了!蛇躲在床下嘶嘶大叫。
这叫什么?即墨安看着床下露出的半截蛇尾,又看着床上凌乱的衣服堆。
感觉血压升高了…
这叫什么?
坏蛇静悄悄,必定在作妖!
第54章 我可不跟无名无份的蛇亲亲
“你给我出来。”
即墨安拔萝卜似的拽着蛇的尾巴把蛇全部从床底下薅出来然后一手抓住蛇的七寸。
两米多的蛇抓在手心轻的不像话, 他轻轻松松就带着蛇站了起来。
“这是什么?”即墨安压着蛇头,对准床上的一坨。
“窝窝~”蛇吐了吐舌头,突然开始摇尾巴,一副“我超厉害”的表情。
“你是真有能耐。”即墨安看着蛇闪闪的大眼睛, 开始觉得无语。
“嘿嘿。”蛇摇尾巴的速度加快, 尾巴尖晃来晃去打在他的腿上, 震的小腿肌肉发麻。
“你猜我是在夸你还是在讽刺你?”即墨安面无表情的盯着蛇。
“……”蛇摇尾巴的速度降了下来, 逐渐趋近于静止。
几秒钟后,蛇突然用力扭动下身子, 即墨安一个没抓住蛇就掉在床上然后飞快钻进了他的窝窝。
“嘶嘶…”蛇缩在窝里冲即墨安哈气。
“是你的吗你就护?”蛇的这波护窝操作实属把即墨安看笑了。
本来最近事多就烦,蛇的叛逆无疑是火上加火。
几分钟后…
蛇被胶带栓在门把手上无能狂怒, 大口啃门沿。即墨安盘着腿坐在垒好的蛇窝里, 陷入了深深的自我怀疑。
他好像干了件很幼稚的事…
比如…跟蛇抢窝?
“去,把我的公文包拿来。”
被挂在门把手上的蛇晃了晃, 胶带发出难以承受的嘎吱声。
“我吗?”蛇用尾巴指了指自己。
“把灭火剂也放回柜子里, 靠门第一个第三层。”
“栓栓…”蛇动了动然后可怜兮兮的半瘫在地上,似乎无法挣脱十八道胶带的束缚。
“给我洗个葡萄, 储藏室第二个架子,拿绿的。”即墨安对蛇的处境视而不见, 只是一味发布命令。
“嘶嘶…”瘫了半天的玄白没得到关注, 只得翻了个身子从胶带中滑出, 顺嘴把一大团胶带都薅下来粘在灭火器上。
“葡萄~葡萄~”漆黑的蛇昂起头游出卧室,蛇尾卷着灭火器摇摇摆摆, 轻松的就好像是在卷一根草。
看着摇摇摆摆的红消失在门口,即墨安默默环视着他的床和窝窝。
玄白把每一件衣服叠成长条交叉在一起,一层层的垒成约莫四五十厘米高的圆环。
甚至按颜色做了渐变。
即墨安伸手推了推,没推倒, 还挺结实。
这蛇垒窝垒的还挺熟练一看就没少垒。
不过…蛇还会自己造窝?即墨安突然发现了盲点。
回想起上一次在酒店,他和好友聚会归来,蛇也是在霍祸他的衣帽间把衣服往床上搬。
莫不是那次也是在垒窝,只是他回来的早了窝窝还没成型…
要不问问朋友蛇为什么会突然垒窝?他看玄白平常在盒里缸里养的时候也没到处捡树枝…
主要是他的衣服再多也禁不住蛇一件件霍霍。
“葡萄~葡萄~”
思索间,房门口又传来了熟悉的声音。
玄白的动作极快,短短几分钟不仅洗了葡萄还给葡萄剥了皮。
只见他头上顶着装葡萄的盘子,尾巴勾着公文包的提袋飞快的游到床前消失在视觉盲区。
圆圆眼蛇顶盘子的头逐渐升起在床沿jpg…
“放在桌子上。”即墨安继续指挥。
圆圆眼蛇顶盘子的头逐渐降下在床沿jpg…
咔哒一声脆响,玄白微微低头让盘子滑到桌面。
“……”即墨安看着他的动作,在心中微微叹了一口气。
他早该看得出来在玄白身上,属于蛇的习性要比人多得多。
而一条蛇,是无法在人类社会生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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