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匠将最后一份资料放到萧以锦手上,道:“此次任务,需要各位代号相称,萧以锦代号星星,刘庄你是‘盾牌’,埃贝尔‘贝壳’,叶欣‘武器’,祝姨是‘神眼’。”
他转头与池北和黎序的视线相对:“池北是‘长官’,黎序‘部下’。”
祝懿握紧手中的盲棍。
埃贝尔挑挑眉,发现了盲点,这两个人的代号可真有说法,隐晦表示长官是此次任务的队长。
一个看起来没成年的少年,又凭什么?至少也是萧以锦来带队才对。
埃贝尔喜欢藏事,有什么都不想与其他人说,自己心里打着小算盘。
他旁边的叶欣不一样,心直口快,反应过来不对后,也不继续翻看资料,抬起头问:“这人是队长?他是谁?”
萧以锦瞥她,哼笑道:“是谁重要吗?不用你动脑就能完成任务,还要什么自行车?怎么,难道是你不相信局长的分配?”
叶欣气地紧咬下唇,又无可奈何不敢发火,萧以锦一级检查员的名头谁人不知,她区区二级,拿命来跟他犟,索性不问了。
萧以锦见人都消停,无趣地翻了个白眼,转头对祝懿腼腆笑道:“我给您讲吧。”
祝懿笑容慈祥,点点头。
常匠听罢,躲个清净,到池北旁边,捂着嘴道:“一起听。”
萧以锦:“逐乐节,分为四个步骤,第一停止国家内所有纷争战乱和民众工作,第二布置举办场地和选定演出人和参展作品,第三进行长达三天的歌舞演出,第四进行画展字展等艺术展览。
我们要在布置场地时,和其他国家人员共同探查各处安全,范围有些广,覆盖音国首都整个市。按照以往参加节日庆典的人数,大概有五十万民众会涌进首都。”
听到会有这么多人,叶欣小声惊呼,她见其他人视线投过来,连忙捂住嘴。
“哎,人太多,行动会更难。”祝懿摇摇头,对这次任务也感到棘手。
讽刺叶欣的话在嘴边绕了个圈,咽回肚子里,萧以锦道:“他们零散在首都还好,但逐乐节庆典主要场地没有那么大,大多人只会聚集在最中心这一块区域,如果有人想趁此机会搞事,确实很难保护到位。”
常匠无声赞同,这次任务很难,困难到他认为只有池北出面,才可能保护好音国宁愿给礼国送礼也要举办的逐乐节。
“此次出面的国家。”
萧以锦继续说道:“礼国、自由国、银沙国和音国,共派出二十位检查员,音国出动邪神钥匙和它的神官托卡。”
叶欣眼眸猛地亮了。
托卡,竟然是托卡,那个帅气多金的神官大人!
萧以锦:“具体任务分配,还要等到四国检查员聚到一起后,队长们再进行商量。住宿方面,已经将离庆典最近的酒店准备就绪。”
他合上资料:“还有问题吗?资料里还有各位的代号,和检查员守则,不用我念了吧?”
埃贝尔摇头又点头,叶欣有话又不敢说,祝懿敲敲盲棍也摇头,几人表达完观点,齐齐将视线投向池北。
被常匠任命为长官,但到现在都没有说过话,甚至他旁边的黎序部下都比他更有存在感。
大伙都忘了,侧面沙发,坐着个叫刘庄的盾牌,他长相普通,不说话,连细微的动作都不曾出现。
池北身上聚集在场所有人的视线,压力顿生,面上不显,说道:“可以,明天早上十点前在机场集合。”
“好呢长官。”
萧以锦拍拍屁股起身要走,又停住,谦逊地问祝懿:“您跟我一起吗?”
祝懿含笑,手抬起来拍拍空气,萧以锦立马拉住她手,搀扶起来。
祝懿:“正好啊,小锦陪我去叙叙旧,走前,先建个群聊吧。小锦,我手机在左边口袋。”
“行。”萧以锦听话掏出她手机,冲着其他人说:“面对面建群吧,号码1111,群主给长官。”
等建完群,其他人也坐不住了,两分钟不到,办公室内只剩下两人一邪神一改造人。
常匠吹开茶上热气,无奈道:“这几个人各有各的特点,很难管。”
“这几个人互相牵制,”池北突然接过话,“您选出他们废了不少心。”
常匠哈哈大笑,放下茶杯:“小北还是聪明,这一会儿就看出来了。祝姨当年救过萧以锦,还是萧以锦的大学教授,萧以锦不可能真的听你话,但在祝姨面前,还是会老实不少,不会怼人怼的太过分。
叶欣啊,她直肠子,干什么事嘴先出声,萧以锦正正好克制她,让她说不出话。
埃贝尔,哈哈他呀,好色,我犹记得当年有个异变物,长得美,他差点死在它手上。”
池北摸摸茶杯杯壁:“祝懿,她看不透埃贝尔。”
刚刚办公室内,他们四散而坐,每个人都在试探,祝懿在进门时将每个人都看了一遍,独独没有注意到埃贝尔。
“是啊。”常匠发自内心感叹池北的敏锐,他道:“祝姨人很好,但有个特点,就是爱揣摩人心,人老年都这样,埃贝尔的异能是变成虫子,所以他整体的频率都是虫子信息,导致祝姨会不自觉将他当做真虫子忽略。”
“异能,挺神奇的。”
池北勾唇,随后又道:“您还有什么任务派给我吗?”
常匠摇摇手:“没了,你进行任务时,还要多小心同好组出手,除了萧以锦其他人都不知道你是神官。
我不会派白若曦继续跟着,改造后的刘庄也去音国,在现实应该不会有人能伤到你。”
他停顿了一下,商量道:“让刘庄跟你一起住怎么样?”
第68章 音国2
“不行!”
黎序整个人挂在池北身上:“不行!”
刘庄机械转头, 用铁包裹的心脏都被吓到了。
整个办公室都因为这两声大喊,寂静下来,常匠刚要缓解尴尬, 只听黎序大声说:“这是我的男朋友, 不能带别人回家!”
“………………”
“????”
好像听到不得了的称呼。
池北狠狠吸了口气,勉强扯扯嘴角, 含混辩解:“他瞎叫的。住房要经过我叔叔的同意,我已经有自保能力,用不着特别保护, 而且黎序在晋市内, 还是很厉害的,足够保护我。”
他语速很快。
经历刚刚的尴尬,常匠老脸不知作何表情, 快速挥手,道:“那让刘庄继续住在检查局内吧, 等明天我带着他一起去接你。”
至此, 池北道别,在离开那一刻,黎序还紧紧搂着池北腰, 警惕地盯向刘庄,怕他会跟过来。
常匠叹口气, 也不知两人这样的关系,到底算不算好事, 在他看来, 池北对黎序的所作所为不反感,可是池北年纪还小啊……
婉拒了常匠提出让后勤成员送他们回家,池北拿上行李箱, 打车定位一家书店。
黎序:“去书店做什么?”
司机从后视镜瞅两眼后座的两个人,长得跟明星似的,却不戴墨镜和口罩,胳膊碰胳膊挨得很近,哥俩好的亲密程度。
那个看起来很乖的少年回答:“买些后面课程的书,还有复习用的,这一个月也不能耽误,到音国有空闲时间可以写一会儿。你要吗?”
黎序头摇的像拨浪鼓。
池北:“买点童话书,晚上睡觉给你讲,这两天你总是不好好睡觉。”
“那可以。”黎序想听。
出租车司机眼直盯前方,有些不敢再往后看,这段对话太超纲。
只是普通兄弟,是吧?
池北很早注意到司机频频看他们,知道黎序长得好看,他是看久了,只把邪神当小孩哄,小孩还有爱咬人的毛病。
没想到,黎序的长相男女老少皆吃。
书店位于一条古巷,越往里走,清湿裹着草香的味道越清晰,晋市几日前下过雨,台阶上长出青苔,像一层薄薄的毛绒地毯,久久无人清。
池北没让司机等,这条路离叔叔别墅很近,走路十几分钟就能到家。
书店门敞开,竹帘半卷着,进去扑面而来的油墨味,闻多能品出其中淡淡的兰花香。店主阿兰看起来不过二十出头的年纪,他认识池北,扶扶眼镜,放下卷成圆筒的书站起身:“怎么今天来?没上课吗?”
他身穿白衬衫大裤衩,又套个轻薄的外褂,倒也不嫌天冷。
“过几日要出国,进新的攻克题练习册了吗?要一些复习类型,再帮我拿本睡前故事。”池北回道。
“睡前故事?”
阿兰抬眸,看了池北一会儿,视线放在池北身后停留片刻,接着边翻找边问道:“这是你朋友?第一次见你带人来我这里。怎么要出国?你不是想参加下个月一号的奥数竞赛吗?”
“找到了更有挑战的事做,也是迫不得已。”池北含糊回答。
阿兰没问什么事,从书架抽出几本书,掏出桌柜里的计算器,嘀嘀嘀按了会儿,道:“一共六十五,给你算七十。”
“……”
池北瞥他一眼:“行,送我两根笔。”
阿兰顺手往塑料袋塞了两根圆珠笔,多一根都没有。
他们走前,阿兰看书头也不抬,走出门,身后却传来一声:“注意安全。”
离开古巷,沿着马路一直向前。
黎序揽着池北的肩,时不时揪一把叶子掉光的树枝,状似无意问道:“他是谁。”
“阿兰,我在他这里买过很多次书,他有渠道,能收到名校题库。”
“哦——人类的六十五比七十要大吗?”
“不是,”池北笑道,“多收钱是在问我要不要笔,他之前给过我很多优惠,不可能反向抹零,那两根笔的牌子我用过,很好用。”
黎序不太满意地撇嘴,没体验过的情感酝酿出端倪,他一把掐灭,小声嚷嚷:“你不能喜欢他。”
“?”
池北愣住,脚步一停,气笑了:“不喜欢他,喜欢你是吧,上次刚说过不许叫我男朋友,你这账我还没给你算清楚。”
“不一样的。”
黎序煞有其事地点头:“以前是男.朋友,现在是男朋友,是可以叫亲爱的那种男朋友。”
“那么好,又是谁允许你叫的呢?”池北假笑,眯眼望他。
“我自己。”黎序特诚恳,上挑的眼角学着他眯眼笑,又像只狡诈的狐狸。
无可奈何,相处久了,越拿这个无赖没办法,忽视会变本加厉,教训……
池北瞪黎序一眼,总觉得教训他也是自己吃亏。
两天没回来,别墅就变得有些陌生,旅游前收拾过客厅,可回来一看,却像是离开过两年。
把买的书和册子随手放到茶几上,拖着行李箱寻找自己要带的东西。
黎序瘫在沙发上,埋头想起冰箱里还有富余的汽水,懒散地拿出两瓶。
接下来要离开一个月的时间,透过落地窗看向窗外阳光照射进来,地板上出现一块没有温度的圆圈。
从蜘蛛入侵学校,到现在,一周多的时间里,恍若隔世,怀念那个同学玩,他做作业的内卷日子。
视线一转,扫过趴在沙发,叼着吸管喝汽水的黎序。
心中无来由的波动平稳,摸摸鼻子,他竟然有些羡慕黎序没心没肺的样子。
“你看我好专注。”黎序咧嘴露出白莹莹的牙。
他道:“亲爱的,你是不是好喜欢我?”
“喜欢你什么?”
池北低头收拾行李箱:“喜欢你不洗澡?”
黎序凑过来蹲下:“我很干净,可以自洁,也经常洗澡,你可以喜欢我了。”
“那你先去洗澡吧。”池北唇角上扬,低着头,不让黎序看到。
黎序进去卫生间,摸上花洒,突然顿开茅塞,他亲爱的监护人,是不是又在转移话题。
晚上,黎序还想挤进池北被窝,被一脚踹出去后,裹紧他自己的被子,重新挤进池北被窝,美名其曰,他盖的只是自己的被子,不算亲密接触。
池北:“……”
无力吐槽,背对气人精,睡觉。
“不是说要讲故事吗?”黑暗里,两颗闪烁的眼珠,兴奋地挨他后背。
“不想讲,睡觉。”
“我想听。”
“那你讲给自己听。”
“哦,好吧,那我讲给你听。”
被子互相摩擦,床跟小船似的摇晃,黎序光着身体下床,过会儿,床又晃起来,黎序回来,带着今天新买的书。
“唔,”黎序用不到开灯,看的一清二楚,“小绿帽的故事,从前有个男孩,他老婆给他织了一个绿帽子……”
“等等等等——”池北翻过身,满脸不可思议:“谁的故事?”
池北探身打开床头柜上的小夜灯,暖黄色的灯照下来,看清上面的书名“夜晚故事”。
“……”
沉默是今晚的康桥。
“睡觉吧,真的,睡觉吧。”
池北生无可恋地钻回到被子里,掀开被角,道:“一起睡,别讲故事了。”
等出国回来,他再找阿兰算账,好多莫名其妙的账,生活无奈,池北叹气。
第二日清晨,虽是中午的飞机,但池北习惯早醒。
闹钟还未响,他便迷迷糊糊苏醒,顺手挪开压在自己身上的胳膊和腿,下地洗漱。
接收器亮了两下,池北正好看见。
52/73 首页 上一页 50 51 52 53 54 55 下一页 尾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