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有巨响出现,坏人就得逞了。
手段阴间,不害人光折磨人,虽然被发现,可在场这四个人一个异变物,都不具备拆炸弹的手段,时间只剩半个小时,现在喊音国警察拆炸弹肯定是来不及了。
“你们出去,和贝壳他们一起行动,找主办方借用金属探测器,看其他地方还有没有炸弹,顺便联系音国检查局,让他们派拆弹的来。”池北正色道,“我有办法让炸弹暂时不爆炸,如果找到其他位置的炸弹,尽快告诉我。”
“收到。”
为了保证污染不影响到普通人,后台这一块的工作人员全部被清走,这里剩下池北一人……
池北摇摇头,还有一个。
冲角落喊道:“出来吧,什么时候来的?”
一个黑影窸窸窣窣,从最边角,抚开黑暗显出形。
黎序眼眸弯弯:“刚刚来,想跟你一起看月亮。”
池北耸耸肩:“今天不行了,我要待在这块区域直到观月礼结束。”
只见对面眼眸瞬间垂下,一副我见犹怜的模样:“真的不行吗?”
“……”池北叹口气,“等观月礼结束,可以。”
“嗯。”黎序应完,蹭过来牵手,两只手肤色相近,一只更大些,一只常年握笔指尖有薄茧,十指交叉相握。
池北的办法无外乎是用丝线,让炸弹与外界切割,即便是自动爆炸,也不会再生效。
时间滴滴答答的过去,外面传来隐隐约约的惊呼鼓掌声,后台一片安静,热闹闯不进来。
有一个人来的刚刚好,孤独不会追上池北。
……
观月礼完满结束,无人机耗空电量,堆到角落等待处理,工作人员全部离开,警察开始他们的拆弹。
接下来,都交由音国处理,没有礼国队伍的事情,该回酒店的回酒店休息,还有两个人,在取得同意后,再次登上天文台。
这里不算高,从顶端却能清晰看到星空,还有一轮恰好的圆月。
仿佛月亮上凹陷进去的大洞都在眼前,池北享受好不容易到来的喘息时间,不嫌地上脏,缓缓躺下,直面星空。
一张熟悉的脸,挡住他的视线,池北想让黎序也躺下,唇瓣就被烙下轻轻一吻,转瞬即逝,触感却一直存在,把他整个人都灼烧的颤抖发红。
星空和月亮重新回到他的眼睛里,他却没心情看,身旁躺下一个极具存在感的人,嗅到那股熟悉的怪香,手心冒出薄汗。
直直望着那星空,池北发现,这是一片假的星空和月亮,是天文台为了观月礼演出效果,伪造的。
只有心跳是真的。
池北久久没说话,没做任何反应,黎序偷偷摸自己的胸部,感觉自己也有颗心脏在七上八下,忐忑不安。
身旁响起簌簌的声音,池北坐了起来,连带着黎序也坐起来。
池北的表情很严肃,比在受难区找线索的时候,还要紧绷,他眼眨也不眨,道:“我们在一起吧。”
这一句话,黎序呆住,池北说完维持不住表情,扯平唇,快要破功,对面那张帅脸还在发呆。
救命……
池北握紧手中的手掌,头一次这么急躁,气血上涌,很想甩袖离开。
黎序感到手迅速紧缩,回过神:“在一起是可以舌吻的那种关系吗?”
“?”池北拔高声音,“什么?”
尾音被吞,唇缝挤进来异物,十指相扣的手被反压在地板上。
异物很笨拙,只会试探的往里塞,池北使不上力气,说话也变成唔唔声,眼角挤出两滴生理性泪珠。
黎序扫到眼泪,舌尖轻轻退出来,粘连出水丝。
身下的人胸脯快速起伏,唇合不上激烈喘息,随后咬牙喊道:“下去!”
黎序头摇的像拨浪鼓,还想贴上来,池北弯腿蹬他一脚。
重物从身上消失,池北手撑地站起来,用手背蹭蹭嘴角,垂头睥睨坐在地下的黎序:“不看了,回酒店。”
离开天文台,外面夜空果然没有繁星点点。圆月却比伪造的要亮,道路上扯出两道影子。
黎序:“那我们在一起了?”
池北:“不许说话。”
黎序:“我现在是你男朋友了,是男朋友,不是男性朋友。”
池北:“……回去跟我说说,你这两天在搞什么。”
黎序:“找辅导班,你不教我,他说要先从亲吻开始,你舒服吗?”
池北:“一点儿也不!我应该在上面,知道吗?下回不许压着我。”
黎序:“哦——好的,男朋友?”
池北:“嗯……”
“男朋友。”
——
表白第二天,就更忙了。
舞台演出表面上是三天,实际加上预热,一共有五天。
音国人,有权有势的都聚在首都巴娜,他们的命贵,音国自然要更加重视,枪械特别管理,警察现在一天的工作量比原来一年的都要多。
四个国家的特派检查员,也全都转移到舞台附近,警惕任何污染出现的可能。
预热时间很安全,观众们还没全部到齐,巴娜这个小小的城市挤满了人,低级的受难区会被音国其他检查员迅速解决。
特派检查员们只负责演出周围,还算轻松。
舞台演出很杂,大合唱、丝竹管乐等等,只要有歌曲和音乐都会搬上来。
池北摸摸口袋的“首饰盒”,同好组布的局,必然会在演出时显形。不逼问马斯和张嘉译,是因为他们的任务都已经完成,怎么问都是问不出来的。
藏在暗处等待机会的另有其人,张嘉译由音国盘问许久,也没见得到任何有关于同伙的消息。
黎序蹭过来:“想亲。”
放眼望去,全是身穿制服的检查员和警察。
池北微笑:“太闲回酒店给我整理学习资料。”
正式演出那天的第一首歌,出乎众人意料,是一首儿歌。
幼童奶声奶气,丫丫喊唱,彩条从礼花筒喷洒而出,落在人的头顶,铺满地面。彩色气球伴随欢声笑语升空,喷泉水花在各色灯光下折射出五彩斑斓的光芒。
这是属于音国人民的狂欢夜,黑筒长炮对准舞台,将这一幕直播给音国所有没到场的人民。
池北不想被录进去,但他必须在舞台周围警戒,这时候随身带着的口罩又起了作用。
萧以锦摆手:“给我一个,对了……”他状似无意提起,“萧月去哪儿了?”
池北给他一袋口罩,从腰间拿出收容胶囊,也给了他。萧以锦攥紧胶囊,带着口罩离开,分发给其他队员。
儿歌前奏吟唱结束,紧接着是空灵,似人鱼诱惑海上船夫的歌声。
池北张开视角。
【长夜难以度过,明天终会降临在死亡的前一刻。
你我手心相对,白色的百合花为我们歌唱胜利。
撕破黑色桔梗,追逐音乐的步伐走向最后黎明。】
池北不懂音乐,听不懂这种空灵撼动人心的歌曲,但看到视角翻译后的歌词,总觉得哪里不对。
可以代表是音国频发战争,在鼓舞人心,也可以代表是污染加重,希望一切恢复正常。
当歌词结合曲调,却有一种要引诱人类加入到“胜利”一方的意思。
背景中,孩童的哼唱,仿若在哭泣,在悲痛,挣扎着却出不来的味道。
歌词若是对的,那,是哪里出现问题?
第78章 病毒1
最开始, 在人类的概念中,异变物不叫异变物,它们是意外诞生的某种致幻病毒, 吃掉人类, 也就是感染了人类,让人无法产生更多的情绪。
神明也不是神明, 是存在于世界的异类。
异变物、受难区以及神明的概念,都是银沙国的正神“信使”提出,它会说人言, 拥有人身和部分人的情感。
音国神明“钥匙”与信使同系, 但不具备情感,只对战斗感兴趣,因此, 音国的受难区相较于其他地方要少很多,但仅限于钥匙照拂到的区域。
而钥匙又很喜欢离开国家四处乱逛, 所以音国时好时坏, 内部极乱。
舞台所唱的儿歌,就是钥匙留下的曲子。
而诡异感,似乎只有池北自己体验到, 在场几万人,聆听这首空灵好听的歌曲, 舞台上舞女舞姿优雅。
口袋首饰盒坚硬无比,池北眯眼拿出, 只见盒子发出淡淡灰光。
“黎序, 你去找贝壳,让他潜入后台演播厅,看有没有异常。你也跟着他去, 你能用黑雾变化吧?”池北突然道。
黎序能是能,但不想动,池北用眼神瞥了眼,黎序嘴唇贴了一下池北的侧脸,道:“哦。”随后迅速离去。
池北找到巡视的萧以锦,让他带着异变物萧月特别注意污染浓度,一个异变物对污染比仪器要更加敏感。
萧以锦挑眉:“出什么事了?”
他想了想途经的地方,和观众们的表现,并没有什么不对。
池北:“希望没事,但我感觉很不对劲。来源不明,可能不是一首歌,也不是一个人,具体情况得查清楚。”
萧以锦明了,带着萧月离开。
观众席,人挤人,没有空位,叶欣和祝懿与其他国家几个检查员守在这边,叶欣似有所感,望向身后很远的地方,什么也没看见,身体却警惕紧绷。
祝懿:“是长官,他刚刚过去了,我心底有不安,你有看到天阴沉吗?”
叶欣抬头望天,没有几颗星星,平静无波,她摇头,道:“没有啊,感觉天没阴,比昨天观月礼的时候还要亮一些呢。”
“亮……多亮……它阴下来才对……”祝懿抬头,她看不见天空的模样。
叶欣怔住:“亮的,像白天。”
祝懿握盲棍的手抖了抖:“星星跟我说,今天是阴天,虽然不下雨,但天很阴,阴天的八点,该是黑下来了。”
舞台上撤下一波舞娘,换了一首歌,一架钢琴从天花板吊着下来,著名的钢琴手杰克,背挺直坐在琴椅上,他旁边有一位小提琴手先生,一位鼓手女士。
“长官去哪儿了?”埃贝尔很喜欢黎序的长相,可来自昆虫对危险的感知,让他又想迅速远离黎序,憋了很久才问出口一句话。
黎序:“在忙。”
“……”我当然知道是去忙了啊!在忙什么啊!不对,我问的是去哪儿了啊!
埃贝尔自觉素质良好,待人温和有礼,但若不是害怕黎序,现在就想破口大骂。
昨日晚是圆月,圆盘子那么整齐的圆,今天倾斜少了一点边缘,不仔细看和昨天没有区别。
只是更亮了,直到池北打开视角,紧盯圆月。
是红色的——
红色圆月。
竟与蜘蛛入侵学校那天的天空一样,不过学校那天是天空变红,这次只有月亮。
月光打在人身上,照得红彤彤,似血。
手从口袋掏出接收器,上面的信号没掉,手机的信号也正常。
池北有些焦躁地走动,手指叩在宝匣外壳,他到现在都没有贸然打开,想等着回国后拿给礼国去研究。
毕竟,在所有猜想中,宝匣是一个引子,不是同好组设下的陷阱,也不能对音国逐乐节造成危害。
除非,与同好组和宝匣本就没有关系,而是其他东西造成现在这幅景象。
池北不相信,真的会有异变物能完美隐匿污染源,让检查局和人类感受不到一点异常。甚至连他,在听到奇怪的曲调时,才想起使用视角探查天空地面。
“神官……”
女声使空气震荡,从四面八方传来。
池北要掏出异能的手一顿,又收回去,视角内出现一瞬间乱码,字体扭曲变成方块。
“记住我。”
“记住世界的存在。”
声落,空气不再抖动,女声幽叹婉转。
句子是句子,词是词,但女声什么都没表达完全。所以,才最讨厌谜语人了。
池北抬眸望天,依旧血红,不祥的征兆只有他能看到,得想个法子让音国重视起来。
他在音国使用过很多次视角,但就像之前那样,他若是不发现,视角也不会特别提醒他。
假若,音国每次月圆都是红月,那这场异变,就不止限制在音国一个国家。
心脏骤停一瞬,接着每分钟跳动速度高达二百次,周身血液循环跟不上心脏供需,他嘴唇有些发白。
两周前,他在学校第一次面临异变物袭击,一周前,他到音国解决事件。
他开始害怕,害怕他其实还在学校倒塌的承重梁下,做着自己逃脱被救的美梦,其实是被某个异变物或神明玩弄。
夜风刮过,脖子上的凉汗让他打了个冷颤,鼻子重新嗅到空气烟火的味道,在刚刚舞台演出前,放过一场小型烟火,空气中还残存些许硫磺烟熏味。
池北从精神海找到角落的小黑雾球,靠它寻找到方向,用尽力气快跑。
他急需要一个稳定因素。
……
“诶——部下,干什么去?”埃贝尔喊出去,身旁的人已经不见踪影,只留变成苍蝇的他在后台工作人员的椅子上搓手。
他刚适应黎序的异能是变成奇怪的章鱼,眨眼人就不见了。
“亲爱的。”黎序一把抱住池北,“你想我了。”
他语气肯定,感应到池北对他的渴望。
池北喘着粗气,胳膊死死贴在黎序的肩骨处,将头藏在黎序的臂弯。
怀里的邪神本没有温度,从旅游回来后,摸上去就有些温暖。
池北找到心脏跳动的规律,从臂弯探出头,眨也不眨地望着黎序的下颌,他呢喃出声:“是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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