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弟弟呢?”沈云霄质问。
“沈总问的奇怪,他出去买金子了,还尚未归家,怎么会在这里呢?”陆屿廷轻声道,语气不紧不慢。
沈云霄深吸一口气,“你根本就不喜欢男人,何必这么咄咄逼人,他已经物尽其用了,放他回家不行么?”
“你和陆慎的纠葛听闻在加州解决完了,那更没必要扣着他了。”
陆屿廷只是抬头问,“我只是觉得有趣,你们为了逼他嫁给我,年龄改了,休学了,到如今要我放过他。”
“我不是慈善家。”
“……”
*
沈临拿回来自己手机了,在一处新的房间打游戏,盘腿玩了好一会,但有些心不在焉的。
低头看了下佛珠。
锁魂?可他不是身穿吗?
大约过了一会门外有动静,陆屿廷走了过来,垂眸看了人一眼。
沈临仰头看了下对方,觉得凉飕飕的,但还是挤出来一个笑来。
“你是不是故意的?”
沈临愣了下,脑子高速运转,然后烧冒烟了。
“啊?”
沈临被带走了,但是坐的不是来的那辆车,换了辆,他直到回了临景山才见到林叔。
一切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
他累的先上楼洗澡去了,陆屿廷盯着人的背影,随后伸了下手,那个书包被递了过来。
全花光了,留下来一堆红包纸封,还有三个精美盒子。
“给他收着。”
随后才迈步上楼去了。
沈临进了浴室就蹲在角落里,偷偷摸摸地拿出另外一个手机,这是他在期末考的时候抽空买的。
他还买了张二手卡,不过这个号码主人似乎是欠了钱,天天有催债的消息发过来。
沈临没有联网,只是用数据网络查了下火车票。
啧啧,要不跑一次试试看?
沈临想了想,觉得暂时还不要,起码得等楚岫和陆屿廷有羁绊之后吧?
可是他们到底后面有没有说过话呢?
沈临有些郁闷,总不能还要让他撮合吧……
他又开始检索“怀安寺”,搜索引擎很快就弹出了页面,这是榕城本地的历史古刹,还有个百度百科。
沈临点开往下看,发现写的文字介绍大多是历史遗迹,基本上战争年代毁了几次,这都是重建之后的样子。
倒是有些陆家出资的相关描述。
但沈临往下滑到底,最近的词条居然是……
——沈仲山出席青翼基金会,对于“促进地方传统文化振兴,民营企业一马当先”主题会发表讲话。
啊?
沈云霄骗他,这不蛇鼠一窝么!
就在这时,浴室门被叩响了,沈临隔着门看到那道人影,整个人慌不择路地藏手机。
直接套塑料袋扔浴缸贴墙的缝了。
“我洗澡呢!”沈临裹着浴巾,着急又擦了擦自己的头发,但是话说得太快了,有点扯舌头。
疼疼疼。
门把手已经握住了,似乎是要拧开。
沈临光速跑过去,一把拉开,仰头去看他,陆屿廷的手悬在半空,又收了回去。
“找我什么事?”少年的语气钝钝的,热水的潮气似乎扑面而来。
陆屿廷垂着的手指微微动了下,但只是说了句,“没事。”
走了。
沈临莫名其妙的,趴在门框上偷偷看了对方一眼,察觉到陆屿廷似乎要回头连忙站直身子,缩回了洗手间内。
只余一双棉拖露出点边边。
咔哒——
他真走了。
沈临觉得怪怪的,但是还是去床上检查自己的金子,管家叔叔已经给自己送上来了。
他拆开了自己的盒子,捞出来一条金链子,放在手心沉甸甸的。
又看了看戒指,买大了,他试着戴在手指上,发现都掉下来了。
只是耳环……
沈临摸了摸耳垂,不是很想打耳孔,于是就挂在耳廓了,哈哈,好玩。
他拿过来手机,盘腿坐下,好奇地看了看,这里面真的有定位吗?
不然陆屿廷怎么每次都能找到他?
沈临想到这里,不由得走了下神,视线落在手腕上的串珠。
要是自己也有妈妈的话……
怎么会害怕呢。
——“安安,要吃糖吗?”
——“宝宝,你长蛀牙了呀~”
很慈爱的女性嗓音,影子隐隐约约浮现,似乎是晴天。
错乱的记忆碎片宛若尖刺一样钻进大脑,沈临额头沁出一层冷汗,眼神都有些空洞。
他甩了甩脑袋。
啊……幻觉吗?
他隐约想起两个字来,陈鹊……是沈宁安的母亲。
沈临拿出来手机,检索了下这个名字,一无所获。
但就在他沮丧地准备钻进被窝的时候,屏幕弹出一条新闻。
【舆论哗然:北美HERT公司欲将陆氏收购,大小王之争终见分晓,是决裂父子还是携手共进?】
沈临蹙了下眉,新闻具有滞后性,既然被允许报道出来了,那态势就很明显了。
陆氏陆氏……有几个陆氏?
沈临想了想书里的剧情,不应该是陆氏收购北美的公司吗?怎么反过来了?
他关了新闻,深呼一口气,陆屿廷要是争赢了。
自己是不是就该下线了?!
毕竟“沈宁安”是陆慎用来掌控自己儿子的一个工具,达成目的扔掉就可以。
沈临难免有点激动,这样子,他是不是可以重归自由出租屋。
远离主角团!
沈临一时间兴奋起来了,从床上收拾自己的东西,把金子放到藏日记本的地方,然后又盘算着自己手机上的“正当钱”。
其实就是沈母林妍清的一笔遣散费。
够了够了,普通人来说其实足够了。
沈临兴奋劲下去后,又冷静了起来,去哪里是一个问题。
陈鹊这个角色并没有被细致提过,沈临只是知道沈宁安是被养在北方一个城市的,但榕城是南方。
他想他还是要去找找看的。
时间一点点地流逝。
沈临实在太困,最后还是卷着被子睡了,仍旧习惯地把脸埋在被子里,手脚并用地蜷缩起来,闷着睡。
从监控视角来看,宽大的床上只有一点小小的凸起,像个婴儿一般。
但就在这时,纤白的手从蓬松的被子中伸了出来,啪嗒按灭了台灯。
清晰的图像一下子变得模糊。
陆屿廷看着电脑屏幕,轻微蹙了下眉,觉得口干舌燥,又咽了一堆白药片。
耳边似乎响起医生说的话。
——剂量太高,亲也容易亲晕的……
啧。
凌晨三点钟。
二楼卧室门被推开了,陆屿廷面色冷白,走到人床边,阴郁的气质萦绕周身。
睡不着。
出门在外要看监控,回来竟也要盯着半夜,他果然还是疯了。
床上的人蜷成一团,头发丝都没露出来。
陆屿廷蹙了下眉,怎么这样睡……
修长的手指掀开被子,试图摸到那温热的皮肤,但是出乎意料的是,那是一个枕头。
漆黑的房间里,陆屿廷察觉自己的肩膀被拍了下,他顿了下,回过头去看。
手机自带的手电筒光亮很刺眼,沈临正拿着手机往上照自己的脸,光脚踩着地板,下巴内收,做出一个大大的微笑。
“哈……”似乎是在模仿鬼片里的哈气声。
“……”
“怎么不穿鞋?”
第31章 手铐
沈临见到人没有什么大的反应,只好收了嘴巴,略显尴尬地“嗯”了一声,眼神撇开了。
结果手电筒的光照到了陆屿廷的眼睛上,刺得对方蹙了下眉,用手挡了下。
沈临不好意思地收了回来,“不好意思不好意思。”
手电筒的光柱照在地板上,形成一种淡淡的漫反射,所以在黑暗之中依稀还能看清彼此的轮廓。
沈临想不通,实在没忍住问了句,“你是来找我睡觉的?”
“……”
或许是石破天惊,震得人半天没有反应。
陆屿廷深吸一口气,弯腰将台灯打开,一把拉过人的手腕,扔回了床上,然后作势就要走。
燥。
沈临看人要走,气势稍长,低声嘚啵道,“你不能老这样啊,你半夜过来很……”
似乎有些发牢骚的意思。
他不懂病娇是个什么心理状态,但老是害怕也不是个事,他天天熬大夜蹲陆屿廷?
这也太憋屈了。
还不如就躺一块睡拉到了。
烦。
但兴许是情绪过于放松,以至于陆屿廷折返回来,周遭带冷意,一把握住他的脖子,来来回回摩挲了几遍。
“很怎么?说。”
沈临腮帮子微鼓:“……变态。”
脑袋一撇,宛若个倔种。
他都想明白了,自己可能是长得好看,对方就是色欲熏心,死不承认罢了。
有本事就真刀了他。
不活了。
沈临闷了有两三个月了,这也太窝囊了,脸颊被对方用指腹扳回来,“呵……你……”
似乎是气笑了。
但陆屿廷还没说出话来,沈临就哼哼死劲仰头避开手指,“糙!糙!我说了很糙的,疼死了。”
空气一阵沉默。
什么气氛也没有了。
沈临愣了下,蹙了下眉,觉得有违仁义礼智信,还是要解释下,“我没说脏话。”
“是你的手指太粗糙,很疼。”语气闷闷的,相当之认真。
陆屿廷一把松开了,唇角抿得很直,气得闭了闭眼。
台灯还没开,手机扔到了床上,被被子挡住些光,只能看到对方优越的肩宽比。
沈临吞了口口水,心想自己也很好看,“反正你不能老是半夜过来吓我。”
还以为能反杀一军呢……
结果一点反应都没有。
沈临嘚啵完,还小心翼翼地仰头看了下对方,发现陆屿廷没什么反应快马加鞭道:“你不喜欢我,那就是讨厌我。我说了不会偷机密的,就真的不会。我们和平相处不好吗?”
似乎关系一下子回到了起点。
又在扯莫须有的商业机密。
“谁说我讨厌你?”
沈临愣了下,这还需要说,他颇有些摆烂,最后盘着腿控诉道,“你在我脚上锁链条,你喂我毒药,你不喜欢我还亲我!”
过分极了。
陆屿廷回头看他,脸颊上还有他掐出来的红印,宛若个有生机的花草。
唇瓣一张一合,也不知道在说什么。
“你是我老婆。”
沈临:“……”
滚。
但是他肯定不敢这么说,就是有些郁闷罢了。
这里总归是陆家,对方想什么时候进就什么时候进,沈临也反驳不了什么。
他神情有些惆怅,就在这时手腕被拉住往外一扯,人轻飘飘地被带起来了。
沈临脚差点就落地板上了,被一提悬空了下。
“不满是么?”耳廓被贴着,冷飕飕地问。
沈临还没来得及说什么,人就被揽腰往上一提,抱得高了些,他惶恐地撑着陆屿廷的肩膀。
“去哪?”嗓音都弱了起来。
大半夜抽风……
这房间里灯都没大开,沈临被抱的太高,害怕再次撞到头,还没来得及动作,一双手就按了过来。
耳廓被护住了。
沈临觉得怪怪的。
但门风还是很凉的,沈临穿得又是睡衣,薄薄的布料一直堆叠,他一直想下来,温热的皮肤越露越多。
白皙的手腕挣了两下,立马就被扣住了。
沈临又怂又生气,“你要是把我分尸了……我、我要转成恶鬼……”
咣当!
门开了。
沈临还没怎么反应过来,视线天旋地转,人掉进一张床上,昏暗的灯光有些刺眼。
他迷迷瞪瞪发现这就是原先那个密室,墙壁上一排排的枪,沈临呼吸都有些不畅了。
天煞的。
原先不是个沙发吗?怎么变成床了?
“咔哒。”
沈临心如死灰地看自己手腕,但还没来得及伤感,又听一声咔哒,这次是床头。
但他还有另外一只手,沈临气得当场扇了过去。
啪——
俊秀的脸被打的微微侧偏,幽暗的眼眸似恢复了一点生机,陆屿廷竟然笑了下。
沈临心里MMP,他没想到能打中,我去我去。
但他还是临危不乱,脑子高速运转,磕磕巴巴道,“你、你欺负我……”
手掐了下自己的大腿,眼睛泪汪汪的。
是真的疼啊……眼泪刷刷的掉。
沈临鼻梁生的小巧精致,眼泪一蓄就成了个窝,眼尾红彤彤的,真的可谓是我见犹怜。
陆屿廷面色冷冽,但还是抬手想给他拭掉,但动作一顿。
定定地看了一会,起身离开床头了,似乎是在找什么东西。
沈临哭得正带劲呢,他一哭不太容易停,费劲巴拉地撑起来自己身子,心想他要拿什么刑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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