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某天在墙角,小白言偶然发现了一株没见过的白色植物,好奇地凑近去看。
明明那么矮小瘦弱,却还吃力地钻出墙面,费劲心思想长在太阳底下。
植物的世界天真简单,向阳就是唯一的目标。
虽然那株白化植物很快就因为缺乏叶绿素,无法进行光合作用,消失在第二天清晨,却在少年心中埋下了一颗隐秘的种子。
哪怕暂居黑暗,也要向光而行。
希望是人类最伟大的迷题,它总会你迷茫无助,快要坚持不住的时候,大发慈悲给予你答案。
白言从回忆里抽身,完成这桩心事,他心里彻底轻松,和赵叔发完消息就打算下楼回家。
他刚刚走到二楼,一股浓郁到发腻的芝士信息素就直直朝他扑来!
未曾经历双向标记的高阶信息素突然爆发,浓度完全超过了社交范畴,对于快要进入发情期的Omega而言,具有致命的吸引力!
少年毫无防备,脸色惨白,心脏狠狠跳了跳,额头瞬间冒起一层细汗。茉莉信息素迅速失去控制,在体内横冲直撞,不断侵蚀他的理智。
“不好了,201有个3A级别的Alpha意外进入易感期,信息素紊乱了!快去报告老师,疏散同学!”
“尤其注意发情期临近的Omega!”
浓郁的芝士味道熏得少年满脸通红,双腿发软,只能勉强扶住墙根站定,大口大口喘气。
有热心的Beta学生发现他的异常,立刻围上来,焦急询问:“同学,同学你是不是临近发情期了?”
“你坚持一会儿,我们这就送你去医务室!”
白言张了张嘴,正要说话,又一股信息素刺激袭来。他突然两眼一黑,向前栽去,彻底失去对身体的掌控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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尔雅私立医院附属研究所
原本安静的治疗室,弥散着一股焦灼的氛围,医生乱成一团,像是热锅上的蚂蚁,围着病房中央沉睡不醒的Alpha急得团团转。
快要秃顶的院长,愁得猛抓一把头顶为数不多的几缕黄毛,苦着脸哀嚎:“不应该啊,到底哪里出了问题?”
“疗程明明和之前的一样,治疗前采集的数据也显示正常。为什么裴总昏睡了整整一天,还是醒不过来?!”
按照预期,Alpha在接受治疗后,两个小时以内就会苏醒,可现在已经过去了整整24小时,他还是没有任何醒来的迹象。
他身边的一位医生默默擦着冷汗,小声说:“数据显示,裴总血液中的信息素含量居高不下,再这样下去,恐怕会再次诱发信息素紊乱。”
“试试强制唤醒呢?”
“不行,强制唤醒不一定有效果,甚至还可能对裴总的神经产生永久不可逆转的损伤。”
“那让白言少爷过来,高契合信息素会有效果吗?”
“可白言少爷的发情期就在最近,如果他被裴总的信息素诱导,强制进入发情期怎么办?”
医生们面面相觑,各执己见,谁也没办法想出万全之策,唯有李潇潇眉心紧锁,一声不吭,在顶灯下拿着两根药剂针管对比。
左手是昨晚使用剩下来的,右手是存放在冷冻仓,她刚取出来的。
两只药剂无论从外包装,针管长度,液体颜色都没什么不同,偏偏针管内壁的沉淀不同,是哪里不对劲呢……
不等她继续研究下去,治疗室的门砰一声从背后推开。精英宋助理少见地在外人面前显示出焦急姿态,满头大汗,扶着门框不住喘气。
宋简喘够了气,焦急向内张望,斯文的声音几近崩溃,“裴总,裴总醒了吗?”
“白言少爷受学校Alpha易感期信息素影响,提前进入了发情期!”
“啊——我的尔雅!”秃顶医生两眼发黑,脚步踉跄,差点就要一头栽过去。
“院长!”他周围的医生赶紧围上去将他扶稳。
治疗室彻底乱成一锅粥。
一言不发的李潇潇却忽然转身,快准狠,将右手的药剂缓缓推入Alpha的血管。
腺体科主任动作沉稳,目光冷静,说出的话却带着明显调笑意味:“裴总,您的乖乖小可怜现在需要你,如果您还不醒来,恐怕就要被人捷足先登了?”
“那么乖的宝贝,没有被彻底标记,又是腺体二次发育。不知道他的信息素会吸引多少暗中觊觎的人。宁愿冒着得罪裴总的风险,也要试一试。”
“肥水不流外人田。您说,由我笑纳可好?”
冰冷治疗台上,高大健硕的Alpha紧闭眼睛,安静平躺,男人的面容冷峻锋利,下颌线流畅清晰,如同一尊沉默静止的雕像。
片刻,男人眼睑处浓长的睫毛,忽然微不可查动了动。
第57章
深蓝色银幕缓缓垂落, 清冷的月色掀起薄纱帘子,轻飘飘钻进室内,时隐时无, 恍恍惚惚, 落到床畔少年漂亮的眉眼处。
白言睡得很不安稳,嘴巴半开低低喘息, 脸颊蔓延着大片红晕。
虾子似的蜷缩着身子,手臂将小兔玩偶紧紧搂住胸前,挨着脸颊无意识蹭。
后颈的腺体烫得惊人, 小腹处也仿佛凝聚着火焰,在皮肤底下不断攀升,顺着血液流窜,烧得他意识不清醒。
柔软的天鹅绒床早被他蹬在床尾, 凌乱堆成一团。
浓醇的茉莉信息素失控一般从后颈释放,习惯性寻找安抚它的Alpha信息素。
没有, 没有,到处都没有……
少年含着眼泪,委屈呢喃。
一丝微弱的苦橙花味道顺着门缝飘入房间, 仿佛一声遥远的呼唤。
白言被牵引着,迷迷瞪瞪从床上爬起来, 梦游一般,跌跌撞撞推开房门,朝对面而去。
三楼没有亮灯, 今晚是满月, 温柔宁静的月光透过窗棂,照得走廊亮如白昼。
白言任由这股浅淡的信息素牵住他的手,越过好几间房门, 终于抵挡他的目的地。
烧得迷糊的Omega睁开迷离的眼睛,慢慢打开衣帽间的门,手颤着,悬在半空顿了顿。
下一刻,皙白的手径直抓住悬挂整齐的衬衫,将一排高定内衬一股脑取下来抱在怀里。
直到实在抱不动,才摇摇晃晃返回卧室,和手里的衬衫齐齐摔进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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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工定制皮鞋踩在实木地板上,发出踏踏的声响。
屋内的茉莉信息素浓郁到化不开的地步,裴庭聿推开卧室房门,漆黑的眸光朝内扫视。
床头灯散发出暧昧的暖黄灯光,原本堆放整齐的床被落到地毯。
床上却多了一团各色衬衫堆成的小山包。漂亮的Omega背对着他,深深埋进小山包里,只露出头顶雪白可爱的发旋。
细窄的腰软软下塌,睡裤不翼而飞,凌乱的衣摆堪堪遮住大腿.根,纤细笔直的小腿白得晃眼。
得不到信息素,漂亮的Omega两只手紧紧搂住衬衫,指关节微微发颤。
他的左手手腕被菩提子手链严丝合缝咬住,宛若一只金色镣铐。
半晌,男人喉咙里忽然溢出一丝低沉笑意,目光炽热贪婪又肆无忌惮,慢慢滑过过少年全身。
被紧紧锁在在内心深处的独占欲和掌控欲再也无法隐藏,也不必隐藏,叫嚣着吞噬了裴庭聿的所有理智。
男人一步步朝自投罗网的Omega靠近,眸色幽暗到了极点。
“先生……”少年听见动静,慌忙从床上起身,连棉拖也顾不得穿,细嫩的脚直接踩在地板上,跌跌撞撞朝裴庭聿的怀里扑去。
他扬起泪眼婆娑的小脸,委屈控诉:“先生,您怎么才回来啊……”
裴庭聿顺利接住娇贵纤细的Omega,声音宠溺:“地上凉,怎么连拖鞋也不穿。”
白言撇撇嘴:“不想穿,好热。”
男人轻轻叹了一口气,没再说什么,搂住少年的腰,将他往上一提,让少年的脚背直接落在他的皮鞋上。
温热的大手搂住了少年的后脖颈,指腹摩挲着柔软的腺体处,轻轻按了按。
裴庭聿低头啄吻少年额头的红痣,眸色晦暗不明,却明知故问:“乖宝,怎么了?”
“想要先生怎么做,嗯?”
一阵酥麻沿着腺体蔓延,白言的身体战栗不已,本能地察觉到一股危险气息。
他疑惑地仰头,去看男人的脸,Alpha浓长睫毛下的两颗眼珠幽暗深邃,眨了不眨直直看过来。
面部佩戴的止咬器冰冷狰狞,纵横交错的金属框架泛着冷冷光泽。
往日熟悉的橙花信息素似乎也带着一股锋利意味,密不透风笼在周围,宛若一个精致的囚笼,将茉莉牢牢锁住,不容倾泻一丝一毫倾泻!
白言恍恍惚惚察觉,他似乎被先生锁在卧室里,再也出不去了。
但是他是先生啊,所以……无论先生对他做什么,他都可以……
攥住男人衬衫的手松了又紧,少年迷迷糊糊仰头,柔软的发丝急不可耐地蹭着,眼里滚落的泪珠像是晶莹的钻石。
粉嫩湿润的嘴唇一开一合,他轻声呢喃撒娇,尾音像个小钩子:“先生,好难受。”
裴庭聿眼尾发红,低低一笑,见不得人的欲望在血液里沸腾,他却还能耐住性质,指腹摩挲着少年眼尾的湿红。
如果一个绅士的引导者,又如同一位最耐心的猎人。
嗓音嘶哑问:“那乖宝,想要我怎么做?”
可这次,恼怒的Omega彻底不买账。
白言掂起脚尖,身形猛然一晃。裴庭聿猝不及防,好在大手及时箍住少年的腰肢。
动作间,少年的嘴唇忽然碰到Alpha凸.起的喉结,他像是找到了泄愤的玩具,牙齿兴奋地往下咬。
男人嘶了声,他又立刻泄了力度,像个知道自己做错了事的孩子,柔软的舌尖探出来,细细覆盖刚才的齿印。
细腻湿润的触感滑过脖颈,裴庭聿的喉咙溢出一丝笑意,站着不动,任由乖宝捉弄。
直到白言明显地吮了下,手也不老实的动作,裴庭聿才猛然捉住他的两只手。
男人后退一步,忽然半跪在地上。
双膝着地,领口敞开,原本平整笔挺的黑色条纹西装裤,绷出明显褶皱,将男人大腿鼓胀的肌肉勾勒出流畅线条。
可惜少年现在意识迷蒙,不然就会清楚地想起,这和他旧手机里珍藏的,半裸男模西装跪壁纸,毫无差别。
明明是示弱的姿势,Alpha整个人依旧散发着沉稳优雅的气质,仰视的眼眸却依然不减锋芒,幽暗如深海。
裴庭聿的唇角勾起一抹笑,牵起少年的手,隔着止咬器,轻轻啄吻少年覆着薄茧的指尖。
嗓音也染上一层哑意:“言言,乖宝,还满意你所看到的吗?”
Omega喉结滚动,血液一阵上涌,指尖情不自禁沿着男人的薄唇摩挲,声音无比艰涩:“喜欢……”
“言言,乖宝……”
“乖,用你的指纹,把止咬器取下来……”
男人低低笑着,低磁性感如大提琴的嗓音,鼓动着少年的耳膜,也撩拨着少年的理智。
往日温暖的橙花信息素尽数褪去温柔,露出锋利的犬齿,立刻要将他的Omega珍宝吞吃入腹。
白言情不自禁屏住呼吸,心跳失横狂跳,全身的血液仿佛都凝聚在后颈腺体。
意识模糊断层,无法在脑中连成清晰有意义的话语,只铺捉到指纹、止咬器的字眼。
被蛊惑的少年不受控俯身,手指颤抖着,慢慢靠近男人的后颈,指腹轻轻贴住冰凉的金属探测口。
啪嗒——
冰凉的止咬器落进羊绒地毯,男人锐利的五官暴露无遗。
Alpha低沉一笑,缓慢起身,单手紧紧箍住Omega细窄的腰。
明明已经忍耐到了极点,手臂青筋暴起,却还绅士克制,像是对待最娇弱金贵的豌豆公主,小心收着力道。
指尖一点点拨开少年耳边细碎的淡金色发丝,男人柔软的唇瓣含.吮着白言的耳垂。
喑哑到极致的嗓音落在他的耳畔,状似礼貌询问:
“我要对乖宝做过分的事,可以吗?”
白言的眼底弥散着漂亮的水色,再度踮起脚,终于覆上了男人的薄唇。
我的先生,我的爱人啊,您想对我做什么都可以。
浓郁的橙花信息素宛若浪潮,顿时席卷了整个房间。
少年迷迷糊糊感觉到,自己仿佛成了汪洋里的一页小舟,随着浪潮不断起伏翻涌。
发涨的腺体一阵刺疼,少年蓦然攥紧了手心的床被,湿红的眼尾刚刚还挂着莹莹泪珠,又很快砸到床被里,晕开一片破碎的水雾。
从未体验过的感觉让他本能地感到害怕,单薄皙白的肩胛轻轻发颤,只好更紧地搂住男人的脖颈。
却不知道对裴庭聿而言,这简直可以称作邀请。
男人轻而易举接纳了少年的投怀送抱,俯在少年身边耐心轻哄:“乖宝,我的乖宝,别害怕,一切都交给我……”
浓密睫毛覆住了他暗红眼眸,像是短暂找回了昔日温柔。
“呜呜呜奇怪……”少年的声音断断续续,不可自控染上一丝哭腔,软软糯糯的语气像是对亲近的长辈撒娇,
可听懂他的话,才会明白,他分明是在向年长的爱人索取。
到最后,连白言自己也分不清,他到底是因为难受而哭,还是别的什么。
呼吸交错,橙花与茉莉痴缠,两人紧紧相拥,不分彼此。
刚开始白言还能感受到,男人接连不断的吻落到他身上,潮湿炽热的触感。
后面却仿佛一场光怪陆离的幻梦,男人的吻一下落在这边,一下又落那边。
天旋地转,如坠云端。
迷迷糊糊睁开眼,却能看到窗下翠绿的草坪,洒满金色阳光草尖儿轻晃,上面还凝结着昨晚未干的露水。
白言喘息不止,平复着紊乱的呼吸。少年双眼含泪,声音都有些发哑:“休息一下先生……”
“不行啊,乖宝,医生说了,你的情况特殊。”
“再等等,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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