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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
“小影……”温岚靠近云影，看着云影的手蠢蠢欲动。
她想，是不是碰触到了，就能听清楚云影的心声了呢？
还没付诸行动，云影已经飞奔出去拉住了兰芝学姐，“兰芝学姐，借一下你的笔记本。”
温岚：“……”
系统看见温岚的表情，心里不好的预感在逐渐加深，作为这里唯一知道《恋爱的她》全部剧情的。它很想提醒云影，但是碍于什么，又不敢说。
云影拿到了兰芝学姐的笔记本后，和温岚抄的并排放在一起，然后拍照发给怀语雁：@怀语雁，你不来我们上课都听不懂了，QAQ。
云影打了个可怜兮兮的表情，也没有等到回复，那天之后，怀语雁就没有再来她们学校。
学习小组宛如陷入了泥沼里，起码云影是这么觉得的，吴咏老师讲的再声情并茂，但就是没有怀语雁讲的容易吸收理解，跟不太上的云影下课了还要接受温岚额外辅导才能跟上进度，加上原本就有的课业，云影已经顾不过来了。
别人上课她上课，别人放学她上课，别人周末她还上课，脑子根本没有休息的时间，要吸收的知识已经超出她的脑容量了，云影觉得自己要挺不到任务结束就得死一轮。
温岚的声音太好听了，听着听着云影就累睡着了。
云影摸了摸脸上睡出来的红印子，“你怎么不叫醒我。”
温岚：“我看你最近很累，想让你多睡一会儿。”
云影想，是很累。电量只有一格橙色了。
“怀语雁还是没有消息吗？”
“……你这么希望她来吗？”
“当然了。”云影看向温岚，“她来了，你就不用花费额外的时间教我，你平时勤工俭学也很辛苦。”
温岚：“我不觉得辛苦，一直都是这样过来的。”
云影握住她的手，“这就是辛苦。”
微热的掌心熨在皮肤上，温岚眼圈微红。
她不觉得累，可是当有一天，她的事被人放在心尖上，那种感觉很陌生，又让她无法拒绝的温暖。
温岚放松了一下手指，让云影的手指穿过指缝，然后缓缓扣住，就好像她的手被云影的全方位裹住。她轻声说：“小影，我喜欢……”
“碰！”
办公室的门被撞开，吴咏老师闯进来。
“我打听到了！”
温岚：“……”
吴咏老师说：“我知道为什么怀语雁同学来不了，她跟同学打架被记过回家了。”
“打输了吗？”兰芝学姐问。
“……你们关注的重点是这个吗？”吴咏老师忍不住拍桌子，“现在可是她最脆弱的时候，她现在在家里应该心情不好，我们应该过去安慰她！不要让她一个人在家里，去吧，带上你们的作业去找她吧！”
云影：“老师，算盘写在脸上了。”
吴咏老师很好相处，也不介意学生跟他开玩笑，“趁她病要她命，不要错过任何机会～”又扔给小组一堆作业，然后说：“你们三个去她家里，务必把人带回来。”
兰芝学姐举手，“我还要打工。”
她跟温岚就是校办认识的，都是勤工俭学的一员，还有别的活。
吴咏老师：“好吧，那温岚和云影你们两个人去，我记得你们跟她关系最好，一定要把人请回来。”
云影看了眼温岚，心想，和怀语雁关系好的人是温岚，跟她可没关系。
不过温岚似乎情绪不对，是担心怀语雁吗？
也是，虽然明面上两人不对付，但其实还是很关心对方的，现在心里一定担心极了。
云影说：“可是我们不知道她家地址，她也不回我们信息。”
吴咏老师得意的笑了，“老师虽然教学方面差一点，但是很擅长打听消息，我打听到了她家地址，我带你们去。”
吴咏叫了一辆的士把温岚和云影送到怀语雁家门口，他没下车，“你们去吧，老师就不去了，回去早的话我来接，假如过夜回程的车费到时候找我报销。”
云影：“吴咏老师真是狡猾至极，什么都扔给我们，自己却跑了。”
吴咏老师：“小屁孩懂什么？这是避嫌。”他摆摆手，示意司机开车。
看着离去的出租车，云影不禁愣忡。
避嫌……
脑海里飞快闪过什么。
没等她细想，她看见捂着眼睛开门的怀语雁。
尽管怀语雁遮遮挡挡，但还是能看见眼睛里的血丝。
“你哭了？”云影惊讶。
怀语雁瞪她们，“你们才哭了。”
温岚：“红眼病。”
怀语雁：“……”虽然温岚说的是事实，但是她听着怎么觉得被刺了一下。
怀语雁：“有事？”
她口气很不好，就差没说“没事滚”了。
云影之前有点怵她，云影很少正面和谁起冲突，所以怀语雁这种说话特别冲，时不时放眼刀子的，云影都是避之不及，但是在旁边见多了温岚和怀语雁的相处方式，云影反而不怕怀语雁了。
怀语雁经常被温岚怼的说不出话来，然后越挫越勇。
云影拿出吴咏老师给的作业，直接道：“看望你，随便找你写作业。”
怀语雁放下手，红着眼睛看向旁边的温岚，语气带了高傲，“你也是来看望我？”
“哼，就允许你看吧。”
“看完了就走，我才不会招待你和你的同学。”
云影：[系统，二号真的好别扭，明明很高兴看见温岚到来，却非要摆出一副不在意的模样。］
温岚：“哦。那我们走了。”
怀语雁：“……”
云影：我就说吧，下不了台了。
就在云影说点什么话打圆场时，怀语雁背后出现一个人，她一把将怀语雁推旁边，说道：“欢迎来做客，语雁不会说话，你们快请进。”
“妈！”
“快进来，拖鞋在这里！”
怀语雁：“……”
怀语雁根本拦不住自家老母亲把温岚和云影请进门还给她们上茶水点心，甚至还要留过夜。
“你们身形相仿，就穿语雁的衣服吧，我给这孩子买了很多漂亮的衣服，但是她老是穿那几件一板一眼的破制服，都是新的，你们应该能穿。”
听到这怀语雁说：“她们不是我朋友，也不可能在这住的，我们说完就走，你别闹了。”
怀语雁的妈妈瞪了怀语雁一眼，然后又笑眯眯对温岚和云影说，“傻孩子不会说话，你们多担待。”
然后把云影和温岚请到了怀语雁的房间里，关上了门，“你们聊，我去切水果。”
三人站在怀语雁的房间面面相觑。片刻后，云影噗嗤笑出声，温岚也跟着莞尔，只有怀语雁板着脸，但是眼睛更加红了。
可恶，她在外面苦心经营的形象。被她妈妈几句话给破功了，但是又不能跟老母亲计较，只能瞪两人。
“你们来到底干嘛？”
云影：“你瞪人的方式和你妈妈瞪你好像。”
怀语雁瞪着红眼睛，跟个小兔子似的，杀伤力大大降低，她自己不知道，还在瞪眼。“……快说你们来干嘛？”
温岚：“看望你。”顿了顿，说道：“你还年轻，耳聋可以治。”
“……”怀语雁开始卷衬衫袖子。
云影连忙拦在两人中间，“温岚少说两句，她都生病了，保护病患。”
怀语雁更想打人了。
云影说：“我们听吴咏老师说你……额……身体不舒服，所以过来看看。”
云影说的语焉不详，吴咏老师在来的路上说，怀语雁这次的事闹挺大的。
怀语雁：“你不用说的支支吾吾，学校里肯定传开我的事迹了，你倒是说说外面传我什么。”
云影小心看她，“那我说了。”
“说。”
“说你看上有女朋友的学长，威胁学长不分手就让他课业分清零。他不同意，因此你不惜跟对方打架吸引对方注意力。”
怀语雁沉默片刻，憋出一个字。
“艹。”
云影：“我觉得应该不是真的，传的太离谱了。”
“都是造谣。”怀语雁白眼都要翻天上去了，“我是揪他衣领的原因是这个贱男人为了帮女朋友出头，抄了作业应付了事，可那节课是团队分，老师要求严格，他被扣分连累我分数清零，我气不过他这种不端正的态度才想揍他，后来觉得揍他脏了手就算了。”
怀语雁后悔当时没有一拳打上去了。
“那传言也太离奇了。”云影皱眉。
“很多人嫉妒我呗，不过无所谓，风刮的越厉害，树立的越稳，强者才不会因为这些垃圾动摇。”怀语雁不屑道。
温岚：“你躲在家里不是因为学校的造谣。”
怀语雁：“你说谁躲了，我是因为熬夜补作业才暂时没去学校的。”
温岚：“哦，写不完。”
怀语雁的小宇宙又想炸开：“还有眼睛，眼睛！我用眼过度，休养中。”
温岚：“不还是写不完么？”
怀语雁：“……我和你拼了。”
云影想扶额，怀语雁生病心情不好就算了，温岚还火上浇油。
“好了好了别闹了……”云影说，“怀语雁，你也帮过我们很多，这次也让我们帮帮你好不好？”
“切，你看的懂我学的东西吗？”
云影身上多了一根箭羽。
有气无力道：“的确……有可能看不懂……”
温岚看了看蔫了吧唧的云影，拉拉她，“我看得懂，她学的东西没那么复杂，你想学我教你。”
怀语雁揪住温岚的衣领，“我看你就是讨打。”
温岚任由她晃：“哦。”
云影叉腰：“你们都别闹了。再闹……我就叫阿姨过来了！”
“……”怀语雁缩手。
温岚恢复乖巧，“你别生气。”
好说歹说，怀语雁终于肯把她在写的课业拿出来了，一看，云影还真看不懂。
云影：“……我负责倒水，你们加油。”
然后云影发现温岚说的不是假话，她真的懂，怀语雁说了一下那门课的老师考核标准，温岚就开始整理了，怀语雁斟酌后定稿，但是她眼睛都是红的，看书都勉强，看不了电脑，所以一部分由云影输入成文字，温岚又检查了一遍，写完了课业。
“应该能拿个A吧。”怀语雁说，“所以我说你就应该来我的学校，温岚，不要浪费你的天赋。”
云影在旁边点头，她以前觉得女主做家教能赚点生活费，现在只觉得女主应该做大事，而不是为了小钱丢掉更多可能性。
做完课业已经很晚了，云影想要告别，这次却是怀语雁让她们留一晚上，理由是她妈妈既然坚持，她们很难脱身的，明早让家里司机送她们上学。
云影拿着换洗的草莓睡衣在身上比划大小，悲伤的发现她身材最干瘪，怀语雁的衣服随便套。
“你家居然还有私人司机，我刚开始都不敢敲门。”
“又不会吃了你。”怀语雁故意给一件姜黄色的卡通睡衣给温岚，势必要丑死温岚。“你们谁先洗？”
云影看向温岚，“我先？”
云影进了浴室后，放好了衣服，用毛巾裹住浴洒打开水，然后……贴在门上。
外面的两人不知道云影在偷听。
相反，因为云影的离开，因为做课业的默契好像就此被打消了，两人站着相顾无言，直到怀语雁因为不适捂了一下眼睛。
温岚把桌上眼药水递给她，问道：“学校的流言你打算怎么处理？”
“有仇报仇。”怀语雁接过，转动着眼药水瓶说，“你呢，真就这么浑浑噩噩的过？”
温岚：“没什么不好。”
眼药水瓶停止了转动，怀语雁说：“我不信你能忘的了跟聪明人合作的契合，你如果一直呆在那种落败的学校，身边只有跟不上的人，你永远没有进步。”
“诚然，也有像云影他们性格好的，但是这些人不可能陪伴我们很久的，你不是救世主，没办法拯救每个人，就算不想，你会看着她们一点点的被甩在身后，你们就是完全不同的圈层，迟早都要散的。”
随着树木的成长，它看到的风景会越来越宽敞，它的视野会越来越明亮，就算它不想，它身边的草丛会越来越矮。
树木不可能一直低头，而草丛的生长始终有限度，它们也不可能一直仰着头。
对双方来说都是将就。
怀语雁就是不愿意将就，她成长，她要成为大树，就必须“选择”朋友。
“你早点结束过家家游戏吧。”怀语雁冷漠说。
温岚：“……”
云影耳朵死死贴着门，想听清楚温岚说了什么，却什么都听不清，身后泛起了水声，水快要溢出来了。
云影失望的叹息，泡进了水里。
其实怀语雁说的有道理，有个词叫做“搭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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