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诏也想不明白,他原本可以狠狠惩罚顾天天, 让他为自己的欺骗付出代价。可每当他看到顾天天那死寂的眼神, 心就像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疼痛难忍。他在等,等顾天天开口求饶,只要顾天天说一句服软的话,只要不离开他,他便什么都答应。
但顾天天却一心求死。他拒绝与霍诏沟通, 每次霍诏来看他,他都背过身去,一言不发。
甚至这几天,他开始绝食,餐点送来,他碰都不碰,身体日渐虚弱,可眼神中的决绝却从未改变。
霍诏推开门,走进那间囚禁着顾天天的房间,往日里冷峻的面容此刻满是憔悴与焦急。顾天天听到声响,只是淡淡地抬了一下眼,又迅速将目光移回那扇小小的窗户,仿佛房间里的一切都与他无关。
“顾天天,你还要折磨自己到什么时候?”霍诏的声音低沉,带着一丝难以掩饰的疲惫。顾天天像是没有听见,依旧保持着沉默,周身散发着拒人千里的气息。
霍诏深吸一口气,走近几步,站在顾天天面前,挡住了他望向窗外的视线,似是无意的开口说道:“你以为你一死了之就解脱了?你在组织里的那些朋友,他们怎么办?”
听到这话,顾天天的身体猛地一僵,眼神中闪过一丝慌乱,但很快又恢复成那副冷漠的模样:“你威胁我?”他的声音沙哑,因为长时间绝食,显得虚弱无力。
霍诏微微皱眉,眼中闪过一丝不忍,但还是咬咬牙继续说道:“是,我就是在威胁你。只要你敢死,我就动用我所有的关系,让他们在组织里生不如死。你应该清楚,我有这个能力。”他紧紧盯着顾天天,不放过他脸上任何一丝表情变化。
顾天天握紧了拳头,指关节因为用力而泛白,他抬起头,直视霍诏的眼睛,眼中燃烧着愤怒的火焰:“霍诏,你怎么能这么卑鄙?”
“卑鄙?”霍诏苦笑着,“为了让你活下去,我什么都做得出来。我不想失去你,哪怕只能这样囚禁着你,至少你还在我身边。只要你好好活下去,我保证,不会动你那些朋友一根手指头。”他的眼神中满是执着。
顾天天沉默了,他的内心在痛苦地挣扎。一方面是对自由和尊严的渴望,以及对死亡的解脱;另一方面是对组织里朋友的担忧。他知道霍诏不是在开玩笑,以霍诏的势力,完全可以让他的朋友们陷入万劫不复的境地。
许久,顾天天缓缓闭上双眼,一行泪水从眼角滑落:“霍诏,你赢了。我活下去,但是你最好遵守你的诺言。”他的声音充满了无奈与绝望,像是一只被折断翅膀的鸟儿,再也无法飞翔。
霍诏心中一松,眼眶却微微泛红,他伸出手,想要触碰顾天天,却又在半空中停住:“放心,只要你好好的,我说到做到。”说罢,他转身走出房间,留下顾天天独自在这冰冷的房间里,被无尽的痛苦和无奈所包围。
顾天天的妥协,是霍诏意料之中的事。起初,霍诏满心戒备,安排了大量人手暗中监视,哪怕顾天天只是在庄园的花园里散个步,也有无数双眼睛藏在暗处紧紧跟随。
顾天天像是彻底认命了,不再有逃跑的念头,每天或是安静地待在房间里看书、弹琴,或是在花园的长椅上一坐就是一整天,神色平静,让人难以捉摸。
随着时间的推移,顾天天始终没有任何异常举动,霍诏的防备心也逐渐松懈。虽然依旧不允许他离开庄园,但顾天天的生活状况有了明显的改善,他被允许走出那间囚禁他的屋子,在整个庄园内自由活动。
重获有限自由的顾天天,开始慢慢熟悉庄园的每一处角落。
只是偶尔,他会在回廊下驻足,望着庄园的大门发呆,那扇紧闭的门,就像一道无法跨越的鸿沟,将他与外界的自由彻底隔绝。
不知道这样的日子过了多久,在一个看似平常的午后,顾天天像往常一样在花园里散步。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在他身上,形成一片片斑驳的光影。
突然,一个熟悉而又机械的声音在他脑海中响起:“恭喜宿主成功完成此世界的任务,达成“囚鸟”的结局。”
顾天天的脚步猛地顿住,嘴角勾起一抹笑,整个人一改之前的阴郁。
“现在脱离世界。”
。
顾天天脱离了任务世界,还没等他寻个安静角落,好好梳理心绪,便接到了快穿局的紧急传唤,说是快穿局局长要亲自见他。
怀着满心的忐忑,顾天天踏入了海棠部部长的办公室。屋内静谧而庄重,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茶香。
只见一位身着精致修身套装的女性端坐在办公桌后,她便是快穿局局长,一头利落的短发微微泛着银色光泽,整齐地别在耳后,露出线条优雅的脖颈。她的面容白皙,岁月在其上留下了几缕细纹,却无损她的威严,反而增添了几分成熟韵味。眉下那双眼睛犹如深不见底的寒潭,目光透过那副黑框眼镜,带着审视与欣赏,将顾天天打量一番后,缓缓开口:“顾天天,你在之前两个世界的表现,堪称惊艳。快穿局对你寄予厚望。只要经过几年系统培训,未来你的成就不可限量。”
顾天天心中一震,既为这突如其来的认可感到惊喜。
最后他感叹一声。
就算在海棠世界,他也没有给龙傲天前辈们丢脸。
顾天天深吸一口气,胸膛微微起伏,抬起头,目光坚定地看向部长,声音虽还有些沙哑,却掷地有声:“我接受。”
顾天天正式迈向被系统培训的新阶段。
三千世界,未来还很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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