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一个人也好,自由,总之自己开心就好。”
靳衍这次没上次健谈,全程一语不发,祁耀也没兴致跟他聊天,一路沉默到了家,祁耀让他把车停在小区门口,靳衍坚持开到了他家楼下,祁耀道了谢,抱着馨馨下了车。
到了家把馨馨安顿好,祁耀正准备去洗漱,猛地发现不对劲,没记错的话,这次和上次靳衍都没问他家的地址,他也没说,靳衍怎么知道他住哪,连几号楼几单元都一清二楚。
想到这,祁耀悄悄走进厨房,没有开灯,到了窗前往楼下看了一眼。
一看吓一跳,靳衍的车竟然还停在单元门口,他人正靠着车门,一边抽烟一边仰头望着自己家的客厅。
祁耀慌张地后退了几步,这家伙到底想干嘛,自己都结婚又有孩子了,他还在对自己打什么主意?
可是不应该啊,以他的条件想找什么样的人找不着,而且他这么骄傲的性格,不至于想吃回头草,何况是隔了六年的草。
但愿是自己想多了吧。
第二天一早祁耀收到了靳衍发给他的短信,问他馨馨情况怎么样,祁耀说已经彻底好了,顺便感谢了他一番。
没想到靳衍竟然厚脸皮地让他请吃饭,祁耀打算借这个机会跟他开门见山断了他的念想,就同意了。
两人约在周末见面,地点是一家港式餐厅。
靳衍不喜欢等人,祁耀特意提前二十分钟到的,没想到靳衍比他还早。
一进包厢先闻到一股熟悉的乌木香味,这是祁耀最喜欢的香水味,以前经常这种味道的香水送靳衍。
接着眼前一亮,靳衍穿了件浅驼色大衣,里面是件乳白色高领毛衣,衬得他温柔又俊美,跟白马王子似的。
祁耀后来反思过自己为什么被他掰弯,多半是因为他这张脸,美貌到了一定境界是不分男女的,自己被美色迷惑也是情有可原。
祁耀记得他以前很少穿浅色衣服,因为有一点污迹就会很明显,然后又得换衣服,但祁耀喜欢看他穿浅色衣服,因为比起深色衣服,显得他没那么阴郁,看着阳光不少。
“不好意思让你等我。”
“没事,我也是刚到。”
靳衍要把菜单给祁耀,祁耀道:“你点吧。”
不知道是刻意还是习惯,点的全都是祁耀爱吃的,菜陆陆续续上来了,有道甜品摆盘明显不对称,要是以前靳衍一定会手动摆正,但是今天他竟然放任不管,难道他的强迫症治好了?
靳衍像以前一样先剥了一小碗虾仁递给祁耀,祁耀愣了一下,“谢谢,你自己吃吧。”
“给你剥的。”
祁耀想,其实靳衍大多时候还挺正常的,在生活上对他也格外照顾,简直把他当儿子宠了,两人在一起的时候也是快乐的部分比较多,起码他是这样觉得的,至于不快乐的部分,他已经选择性遗忘了。
两人一边吃饭一边闲聊,等结完账,祁耀才切入正题,“靳衍,有些话我觉得有必要说清楚,我们已经分手这么多年了,我又有了家庭,你要是有什么想法的话趁早打消,当然如果是我想多了,我道歉,你就当我没说……”
靳衍打断他道:“你没有想多。”
祁耀没想到他这么直接,一时不知道该怎么接话。
靳衍满怀诚恳的眼神看着他说:“我想跟你重新开始,过去是我不好,以后我会尽我所能补偿你。”
“不可能。”祁耀斩钉截铁地说,“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我从来没有怪过你,你也不用耿耿于怀。总之一句话,我跟你已经没可能了,所以别在我身上浪费时间了。为了双方好,我们以后还是别联系了。我还有事,先走了。”
说完起身,不料经过靳衍身边的时候被他抓住了手腕,靳衍用一种近乎乞求的眼神看着他,“我以前那些坏毛病都改掉了,我向你保证不会再犯,你能不能再给我一次机会?”
祁耀从没见过他这么卑微甚至有些可怜的样子,但这并不能使他改变主意,“抱歉,不能。”
“为什么?”
“你说为什么,我是有妇之夫。”
“我不介意当你的地下情人,或者床伴,什么都行。”
祁耀愤怒且难以置信地看着他,“你还有没有基本的道德心和羞耻心?你没有我有!请你以后别再纠缠我,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说完甩开他的手,快步离开。
第四章 男公关
那天之后,靳衍再度销声匿迹,祁耀的生活又恢复了平静。
周末赵洁约他出来吃饭,“上次给你说的我们单位那小帅哥,你什么时候有空跟他见上一面?”
“算了吧,淘宝店太忙,没时间谈恋爱。”
这两年赵洁前前后后给他介绍过不少对象,但他都找各种理由拒绝了,“我看你就是找借口,祁耀,你跟我说实话,你心里是不是还没放下你前男友?”
祁耀扪心自问,自己对靳衍已经没有一丝一毫的留恋,否则他求复合的时候自己不会没有半点犹豫就拒绝,“都过去这么多年了,早都放下了。”
“那是你自欺欺人,你要是真的放下了,为什么这么多年一直单身?别急着否认,可能你自己没意识到,其实你一直陷在过去的阴影中,你要尝试走出来,听姐的好吗?”
祁耀沉默了一会儿,“好。”
“这就对了,待会儿我带你去一个地方。”
“去哪?”
“跟我走就是了。”
吃完饭赵洁先带他去了理发店,让理发师给他剪个当下最时髦的发型,特意叮嘱把刘海剪短了。
祁耀看着碎发一缕一缕掉落,额头逐渐露了出来,再看到那道疤,也没什么特别的感觉。
剪完之后赵洁看了看,满意道:“还是露额头帅。”
祁耀自己也觉得清爽多了,连视野都明亮了一些。
接着赵洁又带他去了商场,给他挑了一套衣服让他换上,然后开车带着他继续上路。
祁耀猜不透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姐,你到底要带我去哪?”
“去了就知道了。”
车最后停在一家酒吧门口,祁耀下车一看扭头想走,赵洁拽住了他,“我帮你订了座,老贵了,你今天要是不认识几个帅哥,我就亏大了。”
这间酒吧是B市档次比较高的,卡座费要好几千,祁耀不忍心辜负她一番心意,还是进去了。
很多年没来过这种地方了,记得上一次来还是上大学的时候,是班里同学过生日一群人一起去的,靳衍知道后大发脾气,消失了一个星期,从此祁耀再也没来过这种场合。
一进去里面的音乐声震耳欲聋,可能是年纪大了,祁耀没有感受到激情,反而心脏有点不舒服。
服务生领着祁耀来到了二楼的卡座,接着把酒和果盘上了。
这个位置是绝佳观景台,可以俯瞰一楼舞池内的盛况,男男女女们尽情扭动着身躯,释放着躁动的荷尔蒙,祁耀丝毫没有加入的想法,看了两眼就拿出手机回淘宝消息。
楼下传来一阵口哨和起哄声,祁耀往楼下瞟了一眼,只见舞池中央一对男女正在贴身热舞。
等等,那男的怎么跟靳衍长得这么像。
祁耀特意走到二楼的栏杆前仔细辨认,因为光线昏暗加上角度问题,脸看得不是很清楚,但身材极其相像,这时男人突然抬头看向二楼,暧昧地冲祁耀笑了一下,祁耀起了一身鸡皮疙瘩,草,简直一模一样。
趁他不注意,祁耀偷拍了他一张照片,回到座位把照片放大研究了一下,五官和身材都像到怀疑是靳衍本人的程度,不过其他地方大相径庭,这人一头非主流金发,穿着骚气的豹纹衬衫,扭动的姿势特别妖娆,表情透着股轻佻,跟靳衍是完全相反的风格。
这人不会是靳衍失散的双胞胎兄弟吧?祁耀想把照片发给靳衍,犹豫了一下还是作罢。
把酒喝完了,果盘也吃干净了,看时间不早了,祁耀决定打道回府。
这时楼下传来一阵争吵声和砸东西的声音,祁耀看了一眼,好像是跟靳衍长得很像的那个人和一伙人打起来了。
祁耀懒得管闲事也没兴趣看热闹,自顾自地下了楼,正往酒吧外走,突然被人一把拽住。
镭射灯的光打在他一头金发上,反射着绚烂的光,和靳衍一模一样的脸让祁耀呼吸一滞,“哥,救我。”
祁耀懵了,“谁是你哥?”
“站住别跑!”
几个大汉拿着酒瓶追了上来,金毛立刻躲到祁耀身后。
祁耀怕被这伙人误以为自己跟他是一起的,解释道:“我不认识他。”
“哥你不能不管我。”
祁耀忍不住回头骂他:“神经病啊,乱认什么哥?”
为首的男的二话不说抡起酒瓶朝祁耀头上砸了过来,金毛提醒他:“小心!”
祁耀一脚把砸他酒瓶的男人踹飞,“说了不认识,非逼我动手。”
当年祁耀是全校的散打冠军,对付这伙人小意思,三下五除二把他们放倒,然后拉着看傻了的金毛跑出了酒吧。
两人跑到一个公交站,看后面没人追,停下来喘气。
“哥你刚才干架的时候真帅,多亏有你,不然我今晚就凶多吉少了。”
他的声音跟靳衍也很像,低沉富有磁性,但是两人的语气差别很大,靳衍一本严肃,他则吊儿郎当。
“为什么叫我哥,我们之前应该没见过吧。”
“怎么没见过,我跳舞的时候你在二楼看我,我还冲你笑了一下。”
“我说的是在今天之前。”
“那应该没有。不过我第一眼看到你就有种很亲切的感觉,哥你应该也对我一见钟情了吧,我知道你在二楼看了我很久。”
祁耀有些尴尬,“那是因为你长得很像我一个朋友。”
说完又凑近他看了看,简直跟靳衍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不过他眉毛是棕色的,眼珠是灰蓝色的,有股混血感,“你是混血儿?”
“嗯,我爸是中国人,我妈是外国人。”
“你有兄弟姐妹吗?”
“没有,我是独生子。”
“你今年多大了?”
“二十三。”
年龄差五岁,排除了双胞胎的可能性,不过也有可能是同父异母的兄弟,“你父亲姓什么?”
“张。”
祁耀对靳衍家里的情况不是很了解,只知道他父母离婚,父亲早逝,其他的就不清楚了。
“哥,看你对我这么感兴趣,我给你做个详细自我介绍吧,我叫Kevin,身高一米九,八块腹肌,下面二十,一夜七次,包夜一万,包月十万,看在我跟你这么有缘,可以给你打八折哦亲。”
原来是个小鸭子,不过从他的衣着和气质来看多半也是靠色相吃饭的,所以祁耀并不是很意外,“谢谢,不需要。”
“五折,交个朋友。”
祁耀笑了笑,“我该回家了,拜拜。”
Kevin一把抢过他的手机拨了一串号码,“这是我的手机号,哪天有需要了给我打电话。”
祁耀抢回手机白了他一眼,刚好有辆公交车过来,没看是几路就跳了上去。
上了车看了一眼后视镜,发现Kevin在冲着他飞吻,不由地感叹,真是世界之大无奇不有,竟然会有这么像又完全不一样的两个人。
Kevin看着远去的公交车,嘴角勾起一个邪气的笑容,“既然你自己送上门来,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回家的路上祁耀接到了赵洁打来的电话,“怎么样,有没有认识帅哥?”
祁耀脑海里浮现出Kevin那张邪魅的脸,“认识了一个,不过是个牛郎。”
“牛郎也不是不行,干净吗?”
祁耀哭笑不得,“姐,要求已经这么低了吗?”
“没有对象,性生活总要有吧,注意做好防护措施。”
“你就不用替我操心啦。”
可能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祁耀当晚梦到了靳衍。
最近这几年他已经很少梦到靳衍了,刚分手那阵几乎天天梦到他,并且每次都梦到他们最后一次见面的场景,靳衍一脸冷漠地说着绝情的话,他愤怒地向他挥拳,每次醒来都是满身的汗。
今天没有做噩梦,而是一个美梦,也是现实生活中发生过的场景。
应该是在冬天,他们在校外租的房子里,窗外雪花纷飞,屋里暖气充足,他在沙发上躺着看电视,靳衍坐在一旁,用手术刀和镊子给他剥柚子——有个强迫症的男友也不是完全没有好处,他能把每一瓣柚子剥得完整又光滑,不光籽,连筋都剔得干干净净。
祁耀每吃完一瓣就冲他伸手拿,靳衍剥的速度赶不上他吃的速度,等了一会儿没有,祁耀用脚踢了踢他,“快点。”
靳衍抓住他的脚腕挠他的脚心,“你把我当保姆使唤了?”
“明明是你把我当儿子养了。”
“叫爸爸。”
“不要……变态……”
祁耀两只脚乱踢腾,靳衍压到他身上,双手从他毛衣下摆钻进去,先在他腰线上来回抚摸了一会儿,继续向上游走,微凉的手指捏住两颗凸起的肉珠充满技巧地揉捻,祁耀的呼吸立刻变得粗重起来,“你一会儿还有课。”
“我知道。”
“你不上课了?”
靳衍低头亲了他一口,“上你比上课重要。”
祁耀红着脸骂他:“不务正业。”
靳衍像剥柚子似的把他剥光,修长灵活的手指在他后穴反复搅弄,祁耀急得骂人,他才缓缓进入他,饱胀到随时可能撕裂的感觉让祁耀发出痛苦又愉悦的呻吟。
等他适应后,靳衍不再克制,凶猛地顶胯,祁耀被撞得耻骨发麻,死死咬着手背以免叫得太丢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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