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小小的脸上露出惊恐,整只鬼被吸向我的掌心,化作一团青黑的雾气。
小鲤鱼的瞳色变回原本的清澈。
影后焦急得看着小鲤鱼,看着她睁开眼睛,茫茫然地,虚弱地,叫她,“妈妈?”
影后的眼泪砸落在地。
“妈妈在,妈妈在这里。”
***
那一团小鬼被带回研究所观察了。
因为这次收服小鬼的经历,导致研究人员一时间不知道该将它分在科技区还是玄学区。
“分在玄学区吧,这东西可以用法力解决。”
姜清枢捏着放小鬼的透明罐子晃来晃去,动作间带着点怒气。
我好奇,“当时为什么你不能直接把它剥离出来,系统却可以?”
姜清枢解释道,“因为这个魂魄,不是本世界的魂魄,现在灵气不充沛,现存的法术对它没用。”
姜清枢想了想,打了个比方,“将它带来的系统,相当于保护它的法器,我对它施法,相当于隔着世界屏障和保护法器直接抓它,需要的力量很大。而你的【剥离】直接破开了法器的保护,将它抢走了。”
【剥离】属性特殊,加之被研究院研究改进过很多次,能动用的能量极大,外来系统面对它无抵抗之力。
姜清枢说罢,用一句话概括,“我是隔着两层安保引诱它出门的人贩子,你是扛着大炮入室抢劫的抢劫犯。”
我被她的比喻搞得眼前一黑,心想得给钱家说一声,给她抓一抓文化课。
谁能想到玄学老祖的语文成绩能不及格。
……
影后和小鲤鱼住了一间病房。
影后的状况很糟糕,小鲤鱼也不遑多让,更糟糕的是,影后那个头磕得太用力,伤到了脸,两条手臂骨折,伤筋动骨一百天,再加上恒温肌肉溶解症,恐怕没个半年好不了,虽然不少品牌方在得知她的经历后,选择推迟合同履行时间,但也有品牌方对她的鸽子行为感到愤怒,依合同让她进行赔偿。
面对赔偿金,影后对此并不担心,经过了一次生死后,影后已经将一切看开了,钱没了可以再赚,只要小鲤鱼在身边就好。
在他们的描述中,我得知了有关系统的全貌。
影后在得知父母的死讯后,拼了命地想要复仇。
她要复仇,要让曾家血债血偿,让他们陪着她的父母去下地狱,她为此不惜一切,甚至压上她自己。
所以面对系统,她想都没想就签约了。
可是,这需要被牺牲的一切里,不包括小鲤鱼。
因此她选择及时止损,只是没想到,系统是个阴谋,幸运值拉满是个骗局。
在影后选择幸运值那天,小鲤鱼见到了系统。
系统问,【我是幸运系统,你要不要和我绑定?你向我提供血液,我给你幸运值。】
它机械的声音带着蛊惑,【你希望发生什么,就会发生什么。】
屏幕上播放着影后重新签订公司后遭受的冷遇与不公。
曾经的影后,被经纪人带着去桌上陪酒,投资人色眯眯地将手按在她的大腿上。
影后甩了他一巴掌,被人压着给他赔罪。
一杯一杯的高度数白酒灌下去,影后吐得天昏地暗,好多人对她指指点点。
“都三十岁的人了,老总能看上她是她的福气。”
“被人玩过的烂人了,还装什么清高。”
“堂堂影后,不过如此嘛。”
……
小鲤鱼扑上去想要赶走坏人,却只扑过了光屏。
“走开!走开!”
系统引诱道,【你想帮助你妈妈吗?和我签订契约就可以哦。】
小鲤鱼同意了。
姜清枢听过之后,对泪流满面的影后解释道,“小鬼的签约、尤其是将人体作为容器的签约,必须要本人同意才行,所以其实你选了幸运值,也不会直接作用到小鲤鱼身上。”
我皱眉。
合同陷阱,在契约前不说明双方需要付出的代价。
之前的攻略者,分为三类,其中有一类是本世界的原住民。
他们有的被攻略系统绑定,有的则是心有所感,最终的结局都是自然而然地选择攻略我,获取我的好感。
现在想来,他们选择攻略我作为最终任务,或许暗地里,有谁在引导。
无论最初的目的是什么,最终都会来到我身边,试图获取我的好感。
就像是这次的系统。
让影后运气提升也好,让她回到银屏也好,都是在给她提供遇到我的条件。
如果当初她没有解绑,面对吐血的小鲤鱼,她只能不断完成对我的攻略任务,从系统那里获得任务奖励,来兑换让小鲤鱼继续活下去的机会。
系统是个阴谋,幸运是个陷阱。
最终目的是引诱她,攻略我。
第92章
我名下的环行娱乐把影后签了过来。
她现在身上背着大笔违约金, 脸又受了伤,加之疑似卷入绑架案中,她签约的公司看她就是一块鸡肋, 食之无用, 弃之可惜。
环行娱乐还算是轻松得签下了她。
这次综艺之旅收货颇丰, 观察到目前娱乐圈一昧追求少女感,而忽略与角色的贴合度,更忽略演技的现象, 我向环行娱乐下达指令,开始试探转型。
虽然娱乐圈少女感与傻白甜偶像剧泛滥, 但也意味着, 除此之外有大片蓝海。
是大家不喜欢大女主, 不喜欢烧脑与极致特效碰撞的科幻吗?
不是。
只是因为这些需要的成本太高。
相比起捧起具有强烈个人特色美感的女星,那些邻家小美女似的清秀挂女星不具攻击性,更容易捧。她们没有太强烈的个人特色, 戏路更广,虽然不易被记住,但具有性价比, 哪怕捧不成小花,也能为公司带来一笔财富,适合量产。
至于影视类型的选择,原因就更简单了。
不管是什么类型的作品, 先给主角一个恋爱对象,发展一条恋爱线, 吸引观众再说。戏里发发糖, 戏外两名主演闹一下绯闻,热度就有了, 这是最省钱最简单的选择。
说来说去,都是钱。
正巧,我最不缺的就是钱。
作为一名成功的总裁,守成与开拓一样都不能少。
投资蓝海,赚则飞黄腾达,赔则血本无归。
我有让环行娱乐再飞一次的信心。
就从影后开始吧。
她的演技,将会是一块不错的敲门砖。
除此之外,老艺术家和律师的矛盾也在我的协调之下,有了很好地解决。
我和律师签了一份艺人合约,合约中保证,只会让律师去演律师,不会强迫他做不喜欢的事。
律师觉得自己开始演戏也只是演律师,本色出演没什么压力。
老艺术家觉得哪里不对,但见儿子愿意让步,傲娇得点了点头。
至于我提出这份合约的初衷——
虽然老艺术家现已经处于半退圈状态,且有自己的工作室,不打算与别的公司签约,但邀请他来儿子出演的作品中客串一下,客串的时候被剧本的精妙吸引,顺水推舟地与剧组签约,难道不是一件顺理成章地事吗?
签一赠一,血赚。
***
“总裁,律师那边的合同,请您过目。”
助理拿着合同敲门进来时,我正与大哥打电话。
大哥热泪盈眶地叫我去他那吃饭,庆祝大侄儿终于愿意还俗了。
电话中,大哥正连连询问我,究竟是怎么劝侄儿的。
其实我没做什么,只是给侄儿看了看网友们创作的同人。
……
“小叔,你别劝我了,我真的不想还俗,我现在一点世俗的欲望都没有了。”
侄儿盘着串珠,一副超凡脱俗的样子,好像下一秒就要飞升。
对此,我点开智脑,将一条微博分享给了侄儿。
“看智脑。”
侄儿边盘佛珠,边点开智脑,眼瞬间就直了,他微微颤抖着手点开链接,不可置信看看屏幕又看看我,没忍住爆了粗口,“沃柑!这什么玩意儿?!《邪魅爸爸清冷儿子》???”
“先不提这古早的文名,这内容是怎么回事?!里面的两个主角是与我和我爹重名对吧???”
我点了点智脑,机械音抑扬顿挫地大声朗读。
“他,是父亲,是邪魅的霸道总裁!”
“他,是儿子,是清冷的京圈佛子!”
“血缘与禁忌之间的拉扯,佛堂与商场之间的纠葛!”
“停停停!”
侄儿整个人跳了起来,像只炸猫的猫。
“这一届网友眼睛是出了问题吗?他们是怎么看出这么多东西的???我爹上综艺那天整天都在倒血霉,这一届网友是把血霉堪称邪魅了吧?!”
我嗤笑一声,“很正常,大哥是总裁,你是‘清、冷、佛、子’,总有人喜欢这一口。”
“‘京圈清冷佛子’这个标签,能霸占小说界的半壁江山。”
侄子冷静下来,“小叔,这该不会是你找人写的吧?就为了让我还俗?”
“我还没这么闲。”
侄儿故作冷静,“反正大家都知道这种事瞎磕,不做真的,这可是我的亲爹。”
我丢出一条新链接。
“《影后的年下小奶狗》?这是什么?这小奶狗该不会是我吧??”
机械音忠诚地开始播报:
“渣男,姐姐这么好的人,你不要,我要!”
“我已经三十了,而你才十八,等你长大,你会嫌弃我衰老的皱纹,与岁月的痕迹。”
“姐姐,我为你让曾家人付出了代价,你能不能看我一眼?”
侄儿面容扭曲一瞬,强作镇定,“我们平时没交集,一看就是拉郎。”
我丢出一条《京圈佛子的娇俏小花》。
“我已经有家室了!”
“佛子闻言,赤红着一双眼,握住她纤细的腰,将她抵在墙上,她从未见过他情绪波动如此大的样子,这是第一次,他好像一头野兽,要将她拆吃入腹。”
“吻铺天盖地地落了下来,她被按住后颈,被动地接受他的入侵,末了,他低喘着,用额头抵住她的额头,轻声哄她。”
“叫声老公,命都给你。”
侄儿涨红着脸,抓狂道,“我和小花话都没说过!一句话都没说过!网友到底是怎么想的?啊???”
他颇有种滚刀肉的气势,张牙舞爪道,“小爷这么帅,有点绯闻很正常!”
我丢出一条《我等你长大》。
“哥哥,我长大以后你娶我好不好?”
“小姑娘的小手抓着他的衣服下摆。”
“佛子笑得无奈,你才三岁,而我已经十八。”
“不嘛不嘛!我要做哥哥的新娘子!”
“佛子在她眉心轻轻一点。”
“好,那我等你长大。”
侄儿崩溃了,“啊???写这个的人有病吧?有病吧!小鲤鱼才三岁半!当我女儿都够了!恋童癖都去死啊!!!”
我问,“现在你知道,你的身份多招人了吗?”
侄儿摆烂道,“他们愿意磕就磕吧。”
他乐观道,“至少磕的都是bg向。”
我微微一笑,丢出一条《双强:路总的佛子》。
“路总发现,自己的妻子最近好像出轨了。”
“他调查后,发现妻子疯狂迷恋的,是自己的死对头,那名京圈清冷佛子。”
“他用了阴狠手段,想给佛子一个教训,却见到他浑身透红,意识不清的诱人模样,下腹一热。”
“他突然觉得,要惩罚这位佛子,有更好的手段。”
“自己妻子的眼光,不错。”
侄儿被黄懵了。
“啊?”
“啊???”
“这里面怎么还有小花的事?求求网友们放过这夫妻俩吧!”
我轻笑一声,懒懒问,“还不还俗?”
“不还!”
我拿出了压箱底的链接——
《小攻今年五岁半》
“……”
“……”
“……”
侄儿看着我,我看着侄儿。
“五岁半?”
“嗯。”
“他喵的五岁半拿什么攻!拿奶瓶吗?!带走!把这群恋童癖全都带走!!!”
……
最终,崩溃的侄儿连夜上山还俗了。
……
在大哥连声的“记得把来财和避灾带过来,你嫂子想他们了”的嘱咐中,我挂断电话,伸手接助理手中的文件。
突然注意到,已经过了七天,助理还带着手套。
“怎么还带着手套?”
“上次的伤还没好。”
我皱眉,看向他,“很严重?”
他微笑,“不严重,快要愈合了。”
是吗?
我扫过他的手背。
手套与长袖衬衫接轨,不漏一丝皮肤。
“安排车,一会去大哥家。”
“好的,总裁。”
我将看完的文件递给他,他接过时,我看见了在他右手无名指上微微的凸起,那是创可贴的痕迹。
上次他受伤的……是这根手指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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