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久前他在小巷子里闪着腰了,一动肌肉扯着疼,直接丧失了行走能力,只能悲催地让林谶给他扛回来。
负伤让他不得不暂时平息战役,再怨也得暂时忍着。
林谶掀开他的衣服,两只手涂上药油准备给他揉腰,腰上有块很大的淤青,边缘正泛着淡淡黄色,伤得挺厉害。他有些发愣,顿时不敢下手,先抓起赵越的脸颊问道:“你腰能闪成这样?”
赵越鼓着脸颊吹气,“还不是被那高中生撞的,你都不知道他劲有多大。现在的孩子都吃什么长大的啊,个又高又壮实。”
“我得找他去,那小子疯了。”林谶趿着拖鞋出去了,赵越光着屁股趴了会,好久没听到动静。脖子叫苦连天,往左动腰疼,往右边动脖子疼。
“回来,回来…”他像个盼着孩子回家的老母亲,“回来啊!”
“别嚎了,在外面都听到了。”林谶举着手机靠在门框上,看样子是刚打完电话。
“你真打电话去了?魏远对他弟弟好不,总不能揍他弟吧。”
林谶回到床边,再往手里倒了点红花油。他没有替人家揉腰的经验,特意去客厅里查完老师傅的教学手法才进来。两人年纪轻轻,他怎么都没想到会有闪着腰的一天。
“我揉了。”林谶朝那片淤青下手。
按一下身下的人就喊一下,极有节奏。
赵越眼里泛着泪花,倒不是疼,就是觉得刺挠的很好笑,心里头像是有根羽毛挠,哪里都很痒。他控制不住地去躲,忽然淤青的地方被大力按了下。
“别扭了,床上都不见你那么会扭。”
赵越握紧拳头,“啊,啊呀,啊…能不能轻点啊。”
他疼得飞起来,脖子居然奇迹地扭了回来,能动了。管不得闪掉的破腰,他上手就按倒了林谶。
“你要不来试试,单身的林谶。”
林谶被他压在身下,狐狸眼微微眯着,“还提呢,我不是解释了吗?”
红花油的辛辣气味飘散在空中,与近在咫尺的呼吸中交缠。赵越盯着那片雪白的脖颈,总感觉少了些什么,指尖摩挲那片柔嫩的皮肤,乌黑的眼睛陡然发亮,一口咬上。
血腥味涌入口腔,意外让人上头。林谶在他身下微微地挣扎,或许是怕再弄疼他的腰,小幅挣扎后便不动了,静静等对方刻上印迹。
血脉偾张,全身都燃着一团火。被吃醋的滋味,尝过后就戒不掉了,像烟草一样上头。
“别咬了。”
赵越松嘴,舔了舔挂在嘴角的血,说道:“光和我解释没用,他们都默认你没对象,你拒绝了个丽丽,还会有美美,花花贴上来。”
“吃醋了?”林谶挺得意,“你吃醋了?”
“明天就这么去上班,不许盖住知道吗!”
第二天早会,林谶木着脸讲PPT,他脖子上的咬痕明显,连带着脸色都难看许多。不知不觉浑身又散发股难以接近的气场,似乎回到了之前那个不苟言笑的人。
丽丽在会议桌上按自动笔,偶尔抬头回应,更多的时候是盯着那几乎能说是“挑衅”用的咬痕。她栽了,这人已经心有所属。
午休时,各个部门转了一上午的林谶总算逮到机会休息。或许是林谶的脸太臭,连魏远都忍不住来调侃,“林谶,你被狗咬了?”
“是啊,家里有条恶霸犬。”说话时,林谶特意看了眼对面。
那天早会后部门同事总能看到林谶脖子上的印记,有时候是吻痕,有时候是咬痕。赵越这招效果显著,没人敢打林谶的主意,大家都默认他家里有个占有欲极强的女朋友。
“丽丽吹了,你肯定也吹了。看他脖子,每天都这样。”夏妍忍不住咋舌,“他对象太狠了,你还是换个人喜欢吧。”
…
天气越来越热,没有空调的厨房像火炉,热的连进厨房的勇气都没有。趁着赵越懒散的时期,林谶围裙一系,开始研究做菜。
赵越只要一听到厨房的锅碗瓢盆交响曲,手就下意识点开美团和饿了么。
原因就是林谶做的菜实在太难吃了,赵越亲眼看着他跟着博主的步骤一步步操作,每一步都没问题,可到最后的成品却是一锅泔水。连楼下的流浪狗都不肯给面子,稍微嗅嗅就开始扒拉地,想就近埋了。
“怎么样,好吃吗?”
林谶尝试做饭的第四天,赵越忍不了了。嘴里的东西是真咽不下去,甚至很恶心。他记得当年第一次去他家,林谶还在厨房帮忙呢,怎么水平退步成这样了。
赵越放下筷子,说道:“特别难吃!超级难吃!”
林谶往嘴里塞了口,果然难吃!
“哪里出问题了?”林少去厨房研究菜谱了。
林谶折腾食物的第七天,他带着赵越去了林海的别墅。进山时碰见了一辆白车,山路狭窄,弯曲的山道勉强只够一辆车前进。这辆白车就跟了一路,直到别墅前才停下。
“越!”Loli扶着林海从车上下来,还不忘打招呼。
第70章
先前照顾林海的保姆退休回家带孙子了,他找了几批保姆都不满意,不是手脚不干净就是粗手粗脚,没有让他顺心顺意的人。
怕老爷子一个人待着出事,Loli带他去城里住了一阵子,亲自照顾。林海不习惯大城市的喧嚣与吵闹,没几天就闹着要回来。
林谶听说了老爷子这两天心情不算好,特意学习了几道硬菜,准备亲手下厨给林海吃。
看孙子笨手笨脚地在厨房忙碌,林海都忍不住吐槽,“他抽什么风?”
赵越回道:“他想给您补个生日。”
“臭小子。”林海笑了,“补什么生日,人来不就好了。”
林谶在厨房忙碌,赵越闲不住,一个人在别墅周围逛着。
“越,我有话想和你说。”Loli逮住了闲逛的人。
Loli在花房里种了绣球花,朵朵簇拥在一块,他穿梭在花之间,金色发丝在微风下飘扬,美得像是中世纪的油画上的人物。
无尽夏,是他专门引入花房的品种。这花能从晚春开到初秋,绵延两个季节,就像他遇到赵越的那两个长长的季节。
“越,我很抱歉。其实那天谶是想带着你正式坦白,是我太偏激,让你们误会了很长时间。”
“你没错,他要是不骗我哪来那么多破事。”
“我还是对你有感觉。”Loli在花丛中抬起眼,眼光流转,他很认真地盯着眼前人,似乎要把他的面容刻在心里,“不过我无法确定这是愧疚还是喜欢,我很差劲,连自己都感情都琢磨不透。”
“人不就是这样,总是很难认清感情,被各种人和事物裹挟。”赵越慢吞吞地回复,“Loli,其实你从来就没喜欢过我。”
Loli摇摇头,不知是不是在回复他的问题。
“我总在思考,要是先遇见你的人是我,你还会喜欢上谶吗?”
“没有林谶你根本就不会来中国,所以这个问题是无解的。”
Loli朝他淡淡一笑,也许赵越说的是对的,那份感情是他胜负欲下的产物。他曾经短暂地喜欢过眼前这个热烈的男人,但现在的他决心放下了。
“越,我要回国了,以后再也不会回来了。走之前我很想听你说一句…”
“Loli。”赵越出声喊他,扼杀掉那呼之欲出的糊涂话,“我知道你想说什么。”
“聊完了吗,吃饭了。”花房外有人喊。
赵越远远看了Loli一眼,像是在告别。
季节公司有了林谶的加入,规模越做越大,林谶和魏远合伙在隔壁市重新开了家公司,赵越升职成为了赵秘书,和琳达一样每天苦逼地接受林总的暴脾气。
直到有一天他实在是扛不住压力,躲到了陶星泽家里。插在陆飏和陶星泽之间当了好几天电灯泡后,他的宝贝桃桃丢过来个精巧的首饰盒。
那里面放着一枚男士戒指,内圈刻着两个英文字母:ZY
“这什么啊?是桃桃送我的定情信物吗?”赵越感动的一把鼻涕一把泪,和桃桃当了那么多年好兄弟,终于有了除杯子以外的其他礼物了。
“不是我,是你家那位。”陶星泽嫌弃地拉开赵越。
“啊?”
“你猜,谁在楼下?”
赵越从窗户边伸头看,林谶正站在路灯下,手里的玫瑰娇艳欲滴。
“咦,好腻歪。”陶星泽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
教堂的白鸽从屋顶起飞,展开翅膀在空中翱翔。随着悠扬的钟声,身穿白色西装的两人缓缓走入婚礼现场。
张璀霞用帕子抹着眼泪,嫁儿子不丢人,至少儿子有了个好归宿,她做母亲的满足了。赵光芒红着脸,还是一副天塌的表情,一语成谶,他居然真有了两个儿子。
林谶的父母安静地坐在台下,在经过无数次的心里建设后他们总算接受了事实。
仪式台上的两人面对面站着,誓言庄严真挚,最后欢笑着为对方戴上戒指,录像机的画面就定格在这一刻。
“喂,这视频你还要看几遍?”赵越听都听烦了。
“看几遍都看不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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