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网络上出现有关屈嘉隆被内定为代言人的短视频或者文字消息后公关部这边发布立刻相关辟谣公告,注意公告内容不要提及为什么今天屈嘉隆会出现在七日互娱。
“让美术部门把手上的内容全部暂停统一协助相关小组进行虚拟代言人内容的制作,让他们内部选征用一个员工的个人号投稿,记得走法律程序买断该账号之后的使用权。”
这一桩桩一件件的工作内容被岳莫隐安排得井井有条合情合理,宣传部和公关部的经理听得频频点头。
而且这由岳莫隐直接交代的工作在七日互娱就是畅通无阻的最高指示,不会存在其他部门不配合的情况。
当这样的领导人的员工其实是很安心的。
布置完毕,岳莫隐问:“我说明白了吗?”
“明白。”另外两人齐齐答道。
在岳莫隐结束会议的同时,几个白大褂带着担架冲进了他的办公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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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日互娱的会议室里有怪物,真的,你们信我啊。”病房里刚刚被扎了一针清醒过来的屈嘉隆的叫喊声震耳欲聋,“我用人格保证我说的都是真的!”
坐在他对面的大夫点点头,然后在病历本上用常人难以阅读的字体写下:患者情绪激动但相对配合,能够沟通。
屈嘉隆扭头看到了在一旁正在用手机处理公务的岳莫隐,立刻像看到救星一样扑了过去,紧紧抓住了对方的袖口:“岳总,你当时可都跟怪物打上照面了,你一定要给我作证啊!”
此言一出,房间里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岳莫隐身上。
岳莫隐没有直接回应屈嘉隆,反而问向医生:“大夫,怎么说?”
大夫站起身,示意岳莫隐到走廊上说话。
岳莫隐善解人意地跟了出来。
来到安静的位置,医生推了一下他鼻梁上微微下滑的眼镜,下了判断:“根据目前的情况来看,这是典型的妄想性障碍。”
岳莫隐点头,示意自己在听。
“当然,这也只是一个我个人的初步判断,毕竟综合性医院在精神科方向的资源比较有限,如果想要得到更加准确的判断可以安排患者转院去常绥市第七人民医院。虽然那边是半公立半民办的性质,但在这方面确实专业。”
“转去七院?!七院是精神病院啊?!”一声怪叫自两人身边不远处响起。
岳莫隐侧目看过去,来人扎着丸子头,上身是休闲女式西装,长筒西装裤下踩着一双恨天高。
配合上她手中拿着的叮叮咚咚响个不停的三个手机,不难猜到来人正是屈嘉隆的经纪人。
看着勉为其难朝着自己挤出一个笑容的屈嘉隆经纪人,岳莫隐回了一个礼仪性的点头,然后让出了空间让对方赶紧去看望自己的摇钱树。
当房门在二人面前重新合拢后,岳莫隐回过头对医生说:“医生提出转院的建议,是觉得这位病人太棘手了吗?”
那医生也没想到这岳莫隐说话这么直接,一时间也不知如何回答。
“我理解您的顾虑,毕竟屈先生这种公众人物要是在这里被确诊为妄想性障碍,他的粉丝大概会把医院搅得鸡犬不宁。”岳莫隐微微一笑,“更何况术业有专攻,我也希望屈先生早日恢复正常。钱是最次要的。”
这已经不是打开天窗说亮话的级别了,属于是直接把房顶掀了。
见岳莫隐已经说出了最关键的部分,医生也不再绕弯直接承认了这个事实。
“那这边待会儿我会协助您与对方的经纪人进行交涉的。毕竟人的确是在我们公司的地界上出的问题,于情于理我们都要跟踪到底。”岳莫隐向对方给出了承诺,然后跟着医生回到了房间里。
在一番拉扯后,屈嘉隆经纪人还是对医生和岳莫隐提出的转院方案点了头。
毕竟即使身为最了解也最信任屈嘉隆的她也很难忍受这人三句不离“七日互娱有怪物”的状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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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的这个怪物长什么样子,可以画出来给我看看吗?”身穿白大褂戴着一副无框眼镜的大夫将一支笔和一张白纸递给了屈嘉隆
屈嘉隆又是愤怒又是委屈地接过纸笔。
“首先!我真的不是精神病!”
大夫优雅点头:“嗯,我相信你。”
屈嘉隆拔开笔帽开始在纸面上写写画画。
“其次!以我这么拉胯的文化水平,如果不是亲眼所见,我根本想象不出这种怪物!”
听见这话,一边的观察室里,屈嘉隆经纪人已经扶上了自己的额头,几乎是用尽了自己的职业素养才让自己没有苦笑出来。
而坐在她对面的岳莫隐的表情和动作却没有一点变化。
毕竟他知道,屈嘉隆所说的内容的确都是真的。
“大概就长这个样子。”屈嘉隆完成了画作后将纸递回给了大夫。
大夫接过纸张,就着上边那坨像是倒挂着的雀斑史莱姆一样的怪物问了几个问题。
比如,这怪物的眼睛是一起动的还是分开动的。
又比如,这怪物的活动方式是用与地面贴合的部分蠕动还是用肢体末端把自己撑起来行走的。
这些问题问得屈嘉隆瞠目结舌,最后他非常不好意思地说:“大夫,其实我在看到它第一眼后就被吓到晕倒了,你问的这些内容我都没能注意到。”
那边大夫温声细语地安慰了他一句没关系,可这边岳莫隐的眉头却是越锁越紧。
如果这大夫只是想通过这张画来探测屈嘉隆的内心的话,这些问题的内容,是不是太偏门了点?
那边屈嘉隆的经纪人听着隔壁两人的对话终于爆发了,她当即就推门冲了过去拽住了屈嘉隆的领子开始一顿输出。
内容不外乎后边还有很多行程安排,您不要在这里发癫浪费时间什么的。
这样一来,岳莫隐也算是在医院这个第三方的见证下达成了阶段性甩锅的目的并充分展现了七日互娱的主动解决问题的态度。
就在他打算起身拉架时,一段几乎微不可闻的对话从门外传了过来:
“麻烦了,我这里就两张。要不我临时去群里问问有哪家有用剩的加急快递一张过来?”
“不用问了,上次我统计过,你手上那两张就是最后的旧版符纸了。”
“那我看就用给他们仨用新式符得了,毕竟那边有传过来消息说还有人在市中心看到了妖兽……”
妖兽?
听到这里,岳莫隐用全部的自制力克制了自己猛然转头寻找对话来源的冲动。
房间外的对话仍在继续。
“这人就是从市中心医院送过来的,所以有没有那么一种可能,消息里提到的人跟他是同一个呢?”
“我觉得不是。”
“我不要你觉得,我要我觉得。这人好歹也算一个公众人物,万一用新符出了什么差错,没给记忆封干净任他跟自己粉丝胡言乱语,后边麻烦肯定少不了。”
在这两人对话的期间,岳莫隐打开了手机前置摄像头佯装使用手机实则开始顺着声音传来的方向寻找对话的主角。
几次调整后,有两个在挑高层站立身影出现在了他的屏幕上。
其中一人的胸前挂了一对骨质戒指,而另一人穿了一件有毛毛领的衣服。
“保险起见,给那个小鲜肉用旧符。”挂戒指的下了最终指示,“至于这两个陪护……看表现我感觉挺唯物主义的,新符应该也够用。”
“行吧。小七爷排名比我高担责比我重,您说啥是啥,我谨遵您的指示。”毛毛领从衣服口袋里掏出一张卷得折痕凌乱的的白纸,将它在身上抚了两下后夹在了食指和中指之间。
只见那二十多厘米长六七厘米宽纸张在他的两指见无风自动,随后居然还自下而上地浮现出一副纹路繁复的图样。
而那符纸上竟然隐隐沿着图样散发出与那妖兽死后体内淌出的别无二致的白烟。
第4章
大概是因为注意力全都放在了正在尝试从自己经纪人的“致命摇晃”中脱身的屈嘉隆身上,这两人并没有注意到自己的动作已经在八倍放大的前置摄像头的作用下被岳莫隐尽收眼底。
听着这两人的对话看着这两人的动作,岳莫隐下了判断:
【请通过任一斩妖门派或者家族的入门试炼】这个在现代社会里看似不可能完成的任务是存在被达成的可能性的。
只见那边毛毛领将那纸张卷成了细筒状,然后将其中一端往朝向屈嘉隆的方向举起,随后对着筒身吹了一口气。
那原本浮在纸上的白烟图案在他的吹动下宛如落花逐流水一般自然而然地从纸上脱落下来,穿过层层障碍朝着屈嘉隆所在的方向款款飘去。
在它接触到屈嘉隆后脑的瞬间,白烟就宛如接触到海绵的水一般骤然消失了。
“大夫,你能不能随便给他开点什么药让他把什么怪兽的事儿忘了啊?!”屈嘉隆经纪人怒道。
“什么怪兽?姐你说什么呢?”屈嘉隆眨眨眼奇道。
听他这么说,屈嘉隆经纪人大吃一惊,以至于她手上劲道一松。
屈嘉隆抓住这个机会挣扎两下把自己的衣领从那一副精致的美甲里救了出来。
“都这个时间了,我们不是应该准备出发去拍杂志夜景了吗,为什么会在这里啊?”屈嘉隆竟反客为主,覆手搭上了自己经纪人的肩膀摇晃起来,“这可是你好不容易给我争取到的时尚资源啊!”
看到他的变化这经纪人惊讶得合不拢嘴。
然而当她正打算寻问她身边正在拉架的大夫屈嘉隆这是又犯什么病负负得了正之时,另一道白烟飘然而至。
与之前毫无反应的屈嘉隆相比,这位经纪人在被白烟接触到后脑的瞬间居然眼皮打架瞳孔上翻眼见着就要失力晕眩过去了。
只不过这一瞬的异常在一旁大夫的助力扶持下并不明显,至少没有引起屈嘉隆的主意。
毕竟平日里他时不时就要接受来自自己经纪人的白眼攻击,早就习惯了。
好在那边经纪人的晕眩只持续了不过一两秒的时间便消退了。
那边的大夫抓住这个机会用言语引导了一番便哄得这双双懵逼的两人沿着他们原本的规划行动了起来。
“搞定。你看,这新造的符纸质量就是次啊。”目送着乘上保姆车远去的两人,毛毛领随手把那已经与普通白纸没有差别的两张符纸塞进了一边的可回收垃圾桶里,“若不是有你姐帮忙扶着,这人指定要摔个好歹的。”
挂戒指的冷声道:“别着急半场开香槟,这边还有一个呢。”
看着另一个房间里戴着蓝牙耳机处理公务的岳莫隐,毛毛领啧了一下,又抽出一张符纸卷成筒状朝着岳莫隐所在的方向送了一口气。
就在那雾气般的符咒即将接触到岳莫隐之时,这人居然接了个电话。
接电话的岳莫隐顺势站了起来在房间里走了两步来到了窗前。
那没能沾到岳莫隐的符咒在空中打了个转儿宛若柳絮般滚动了两下,不多时就消散了。
啊啊啊啊,看着那消失的符咒毛毛领的心几乎是在滴血。但任务在身,他也只能一脸肉痛地又抽出了一张符重复了之前的动作。
然而,那边正在打电话的岳莫隐在踱步期间不知有意还是无意的一个转身,又一次非常巧合地躲开了飘来的符咒。
……
在一边挂戒指的人戏谑的目光中,毛毛领假装轻描淡写实则略有气急败坏地咳了一声:“这次我要认真起来了。”
回转过头来的毛毛领再一次抽出了一张符纸,卷成了筒放在了面前。
不过与之前不同的是,这次他卷出来的纸筒呈现前窄后宽的状态。
通过简单的物理学原理可以得知,这样可以加快流经纸筒的风的速度。
果然,再叠加上毛毛领深吸几轮后才吹的气的作用,这次符咒朝着岳莫隐袭来的速度有了明显提升。
因为手机前置摄像头捕捉到的画面有一定的延迟,岳莫隐这次躲避不及被白烟擦到了耳尖。
然而他想象中那种猛然失去记忆带来的晕眩和抽痛并没有出现,只是大脑某一个位置隐约有些酸胀。
在毛毛领第二次失手后就一直观察着岳莫隐状态的挂戒指声线一冷:“不对劲。给这个人用旧符。”
觉得挂戒指在小题大做的毛毛领撇了一下嘴,慢吞吞地掏出那张皱皱巴巴的符,“提醒一下,这是最后一张旧符了哦。而且那边……”
“用!而且这次一定要打到正准位!”挂戒指下了命令。
听到这话岳莫隐关了手机屏幕骤然回头,直直地望向那两人所在的方位。
毕竟以刚刚毛毛领送符的速度和准头,自己是很难在背对这人的状态下躲开的。
盯着朝自己袭来的符咒,岳莫隐在倾头的同时向左跨了一大步。
看到岳莫隐的动作,那挂戒指的半是惊讶半是急迫道:“这人能感受到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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敌不动我不动。
在那挂戒指的判断出岳莫隐能看到炁这个事实后,两边似乎僵持住了。
是毛毛领率先打破了沉默。
他抓抓后脑,转头看向挂戒指的,“呃……所以呢?”
挂戒指的都要被他气笑了。
“他能感受到炁,他还不是注册在案的斩妖人,你说所以什么?”
“所以我们应该盛情邀请对方参加斩妖人入门考核!”毛毛领恍然大悟,“哇,太久没见不经过训练就能感受到炁的普通人了,差点忘了。”
挂戒指的彻底无语了。
他对着毛毛领竖起一个手指,“已知,这个人是从市中心陪刚刚那个声称看到了妖兽的人来的,而且全程态度非常淡定。”
毛毛领点头。
挂戒指的对毛毛领竖起第二根手指,“又已知,这个人能感受到炁,还躲了你三道符。”
毛毛领继续点头。
挂戒指的把两根指头并回到手掌上对着岳莫隐示意了一下,“那么结论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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