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厌也知道这事, 笑着给不关心自家表弟的沈溪流又科普了一件事情, 那辆奇瑞□□被主唱加了两个卷翘的眼睫毛, 现在看起来特别萌, 不知道的还以为是omega喜欢开的小车呢。
“虽然看起来有点搞笑吧, 但是其实挺萌的。”他说着还拿出手机,给沈溪流分享早就被他屏蔽的账号,里面拍了不少他现在的爱车美照。
“我们omega不背这个锅,或许有人会喜欢这种风格, 但那是爱好。”沈溪流否认,他平时开车都很普通,绝无这种风格。
祁厌笑道:“也是,虽然偶尔有些抽象,但确实是个alpha来着。”
他一边处理整理着明天会议要用的资料,一边和沈溪流挤在沙发上聊天分享,这样的生活挺温馨平静,可为什么会觉得不太真实呢?
电脑屏幕熄灭后,映射着祁厌的脸,幻觉好像在加深。
……
这是一家很有艺术感的花店,门口的花架上摆放着各色充满生机的绿色盆栽,大面积的通透玻璃橱窗里,绿植与盛开的繁花摆放得极其有艺术感,朦胧的白纱笼罩下来,明亮的灯光带来光影变化,温馨又浪漫。
“新来的这一批花都很不错哎,看来刚换的这家供应商果然很靠谱。”一名高大中年男人正在帮忙搬运花盆,他身上穿着警服,脸型方正严肃,此刻却多一份柔情。
“嗯,这次都多亏大哥的介绍,才能找到这么好的花。”
花店的老板娘抱着一盆绿植,她有些消瘦苍白,但五官精致美丽,连病弱都无法压下浓色耀眼的面容,流露出一抹温婉忧郁的气质,像百合花般温婉优雅。
“那也是因为云惬你把花照料得好。”祁境生说,他习惯了一脸严肃,就算是夸赞的话也说得僵硬。
他们一起将门口的盆栽都搬进店里,夏云惬把提前包扎好的一朵玫瑰花递给他:“这是今天的份。”
“咳。”祁境生接过花,绷着脸咳一声,“都一大把年纪了,还整天回去送花,你嫂子都嫌我土气了。”
又不是十几岁二十岁的年轻人,老夫老妻了。
听到这话,夏云惬露出一抹浅笑,眉眼间的愁绪忧郁好像散开了:“可是嫂子每天都会给花瓶换水,好好照顾。”一边嫌弃四五十岁的大老爷们了,还整天送花,一边问她怎么让这花活得久点,细心打理。
祁境生一脸板正说:“你嫂子就是这样的人。”
他说话总是这样干巴巴,夏云惬也不是什么多话的人,拎起两盆装好的花,说:“最近季节到了,爸爸说正是赏菊好时机,这盆墨菊和黄山贡菊开得很好,正好可以拿回去。”
“你也不用这么惯着爸,他要是想赏花,直接来你这里看看也没区别,反正也没多远。”祁境生接过她手里的一盆花,“你拿回去,他明天就能兴高采烈地带着花去找他的老战友攀比。”
“爸爸要是开心的话,那就够了。”夏云惬柔柔一笑,收拾好花店后,把门关上,和祁境生一起离开。
他是特意来接她的,从夏云惬被祁家找回来以后,已经过了十七年,这整整十七年,他们都不愿意再让她落单。
即使是住在医院里,也总会有一个人陪在她身边。丢失女儿、妹妹给祁家人带来太多痛苦,从未忘却过,一想到她遭遇的一切,便无法让她一个人孤零零待着,总是全家人轮流着陪伴她,一点点给这朵近乎枯萎的百合花注入生机。
三岁以前的记忆本来早就模糊消失了,但夏云惬在回到血脉相连的家人身边后,看着过去的照片,就总有种熟悉的感觉,甚至还在梦中见过早已消失的童年。
小时候,她也像这样,经常被哥哥牵着手到处乱跑。
如今和祁境生走在一起,仿佛并未失去那二十多年的光阴。她抱着花盆,轻声开口:“大哥,你和小衍有事情在瞒着我吧?”
他们总是顾虑着她的病,担心她受伤,但在家人的陪伴下,夏云惬早已不是当年那个被易鸿立、宋意礼逼疯到发疯自残的人,只能坐等自己才七岁的孩子和陌生的亲人来救赎。
祁境生不知道该怎么说,但夏云惬好像已经看透了:“是易家的事情吧?那个孩子很少会对亲人撒谎,别的事情他不会隐瞒我,除了易家的事情,他是不是遇到易鸿立了?”
“现在回想起来过去的那段时光,总觉得自己又蠢又坏,居然被易鸿立耍得团团转,要不是那个孩子一直在我身边支持,或许我早就该死了。”
对此,祁境生也道:“祁厌这孩子真的是非常坚强聪明的人。”
回想起当年见到那个孩子的场景,祁境生仍然记得当初第一次见面的震撼。明明只是一个七岁的小孩,为什么会有那样冷漠骇人的眼睛呢?
“确实非常聪明,简直不像是我生的。”夏云惬这样说,嘴角上却带着温柔的笑意。
那曾经是夏云惬最痛苦、不想回忆的一段记忆,每每想起就感到痛苦不堪,恨不得用自杀结束这场悲哀的生命。
可偏偏在这段痛苦中,又有着自己小孩为保护她,站起来与易鸿立作斗争的身影。
“怎么不像了?”祁境生不认可夏云惬的话,皱眉强调,“易鸿立那个狼心狗肺、见利忘义的家伙生不出这么品行优良的孩子,祁厌能长得这么好,都是靠你和夏叔叔对他的教育。”
他当年遇到夏云惬的时候,易鸿立为逼迫她低头,使用了不少下作手段。让她净身出户后,通过各种手段掌控一切,不准她在外工作,不让任何人接近她,完全满足他的控制欲,想要夏云惬为了祁厌和生活朝他低头,卑劣又无耻!
幸好当时的夏云惬傻,整日沉浸在情绪崩溃状态时,祁厌却相当机灵。就算跟着净身出户的母亲离开了,也不忘把长辈们送给自己的各种长命锁、平安扣之类的金子,包括妈妈的首饰等贵重物品全部找人打包带走。
这才让他们不至于在离开家门第一步,就因为没钱遇到麻烦。
听着祁境生提起当年的事情,夏云惬有些恍惚:“是啊,明明在那件事情中,一直都是我在对不起他,可是他却……”
在每一个深夜里惊醒,浑身冰凉地蹲坐在角落里,不断地哭着对她诉说对不起……
往往那时候,夏云惬的头脑就无比清醒,她不明白,为什么她的孩子会向她道歉?为什么会露出比她还要痛苦绝望的模样?
但她知道,她是妈妈,她的孩子才七岁,她现在要想办法安慰他,不该让他承受这样的痛苦吧?
再这样荒唐下去的话,她不仅不配做女儿,甚至连做母亲都不配。
除了发病时的无法控制,曾经的夏云惬拼命地想要为自己的孩子,尝试着恢复正常,做一个正常的母亲。
“小衍,最近好像又遇到了不少事情。”夏云惬慢慢停下脚步,微风吹着怀里盛开灿烂的黄山贡菊,她望着祁境生。
“不用担心我,我现在不像以前那样软弱,当初都能挺过去,现在更不会继续沉浸在过去的痛苦里。”
她现在会向前看,为了她的孩子,也为了她的父母兄长、嫂子、小辈,这些为她着想的亲人。
对上夏云惬的眼睛,祁境生无法拒绝:“确实,他们产生了一些冲突……”
没有保留,毕竟现在世上最清楚夏老爷子会把东西藏在哪里的,或许只有夏云惬了,也只有她能让易鸿立得到应有的惩罚……
“这些地方,舅舅都已经确定过了,全部没有看见,那会不会在当年被拍卖的东西里面?”
随着当年带走的东西一一被检查过,名单上已经划过无数条痕迹,祁厌依然没能找到外公留下的东西。
如果不是从其他地方确认这件事情的真实性,他都要怀疑夏青山当年真的留下了证据吗?
“如果真的不在,那只剩下这个可能性。”祁厌翻出底下的资料,这些都是夏家当年被拍卖的古董名单,已经排除掉大部分,供怀疑的名单至少也还有十三件。
顾燕行知道这件事情后,已经顺着名单调查,十三多件拍卖品中,有五件已经被易鸿立想办法收了回去,可以暂时排除。
但问题是剩下的八件拍卖品里,有的下落不明,有的流落海外,有的被一些私人藏家买走,拿回来的可能性微乎其微。
“我就知道事情没这么简单。”顾燕行骂骂咧咧地下单买了几件正装,准备撑撑场面,去认识一下调查出来的人。
他翻着资料:“这几件交给我去查。另外这三件,你去查,正好都被沈家的人拍走了,蹭你男朋友的关系吧!”
“说好一个月的时间,搞定易家,你可别忘了。”顾燕行斜睨着祁厌,“谈恋爱这事真说不准是好是坏,你的黑眼圈有点重。”
“和恋爱没关系,是我自己的问题。”祁厌摆手道,他是冷白皮,眼下一旦出现黑眼圈,就非常的明显,让人无法忽视。
顾燕行和他认识多年,知道他的失眠症:“不是已经好许多吗?”
前几天看着还精神奕奕,这两天就突然变虚了,一想到祁厌现在已经有对象,还是那种强势的人,顾燕行就忍不住怀疑多想。
好在祁厌身上并未多出omega的信息素,依然看得出来,他们都一样,是纯洁的处A。
安心了。
“现在不是失眠症的问题了。”祁厌揉着太阳穴,幻觉走到现实里。
他这两天看见沈溪流,都有些莫名心虚,尤其是沈溪流凑近他的时候,就会看到一些不可描述的糟糕场景。
祁厌甚至不敢想象那是自己会做出来的事情!
第36章
“你们还记得明天就要回学校了吧?”祁厌把酒推到他们三个面前。
“当然记得, 所以今天才要过来酒吧玩玩,顺便替爸爸和徐叔打个招呼。”
祁戈没敢让祁厌调酒,即使没喝过, 也早晓得他那可怕的技术:“哇,好低的度数, 老妈酿的米酒都比这酒高, 不过不是老哥你调的酒就好!”
“真会嫌弃,小心我收你费用。”祁厌说,“不过你们警校不禁酒吗?”听说警校规章制度非常严格。
“哈哈, 厌哥你放心,我们只是在校期间不准,但现在不是放假吗?”赵星野爽朗地笑说, “我们喝得又不多, 只要不违法违纪,造成不良后果就没问题。”
孟晓趴在吧台边,澄澈的酒液透着光,他的视线却未落在他们身上:“三点钟,七点钟,十一点钟, 一共四个人。”
他的声音在吵闹的音乐中, 不是很大声, 却清晰有力。
祁戈拿着酒杯, 啧啧感叹:“好有毅力, 这都跟了多少天啊?哥,难道你就一点都没有发现吗?”
从他们到达的那天开始,就注意到有人一直盯着祁厌了。一开始以为是弄错了,但好歹是警校生, 很快就意识到有人在跟踪监视祁厌。
“别太在意别人的眼睛。”祁厌擦着桌面,用非常无所谓的语气说道,“他们想跟踪监视就随便他们,反正没什么见不得人的。”
“你可以不在意,但我可不能不在意。”祁戈转动高脚椅,朝向十一点钟的方向,目光穿过人群,盯着坐在卡座里的人,一脸严肃道,“我怀疑,有人想要和我抢‘唯一的弟弟’这个身份。”
祁厌跟着他看了一眼,很快就把视线收回来,笑了起来:“……我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这么重视这个身份呢。”
“因为没人抢啊,有人抢的东西才是香饽饽。”祁戈朝着他露出个灿烂的笑容,在昏暗的环境里,他的牙齿显得格外亮白,有种可以给黑人牙膏打广告的感觉。
赵星野也说:“厌哥,那些人真的不用管吗?都什么时代了,还搞跟踪监视,已经侵犯你的隐私权和人身自由权了,真不用我们搜集证据报警吗?”
祁厌当然拒绝,让他们三个好好玩,监视的人是谁派来的,他一清二楚,就连易扬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也能够猜得出来。
看他那副按捺不住的急躁模样,估计已经在着急了。
祁厌很有耐心,从那场婚礼失败结束后,他的周围始终围绕着很多人,根本没有给易扬过来单独谈话的机会,无视他发来的各种讯息,自然会让对方主动出现。
结果,还没等到易扬过来谈话,祁厌发现祁戈先和易扬大打出手,幸好酒吧营业时间已经差不多到了,已经没有多少个客人在。
等他从后台回来的时候,祁戈熟练地把易扬扣押摁倒在地,用的是标准擒拿犯人的姿势,保镖也被他们打倒,送走剩下的客人后,酒吧工作人员正在一旁嗑瓜子,喝酒看戏。
孟晓对视上祁厌的眼睛,一阵讪笑:“厌哥,我们不是故意的,都是正当防卫,是他们先动手……”
“那家伙嘴老脏了,看起来真不像个少爷。”嗑着瓜子的徐浪浪笑呵呵说道。
顾燕行拿着切好的水果盘,偷吃:“比起落跑太子爷的差多了。”
“哈啊?你这个不懂事的新人为什么要拿我和他比啊?”脸上画着很浓的妆容,用嫌弃的语气说,“好掉价!”
真的很掉价,易扬怎么会这么没品?沈湘婷怎么看上他的啊?
摸着脸上的妆容,幸好没被易扬认出来,要不然在这里拆穿他的身份可怎么办?并不是很想拥有这么一个垃圾的远房姐夫。
“就是就是,我们可是开着奇瑞q.q的太子爷,他哪里比得上!”主场一脸赞同。
“混蛋,去死!我还没找你这个骗子算账!”给了他一脚,被灵活地闪躲过。
周围人的议论纷纷让易扬感觉自己像个小丑,怒火几乎烧毁理智,拼命挣扎怒吼着:“操,你他妈的放开我!”
祁戈二话不说朝他脑袋上来一巴掌:“傻逼,你再扯我妈一句?!”
“妈的,你妈和夏云惬都是贱……啊!”易扬脏话没说完,一只脚精准地重重踩在他的后脑勺上,脚施力朝着地面重重一踩,发出脆响,世界瞬间安静了。
“这么脏的嘴,不知道堵住吗?”祁厌皱眉看了一眼满脸震惊的祁戈,扭头对站在二楼玻璃扶梯处看热闹的人说,“徐哥,麻烦处理一下监控,今天他们造成的损失,我会支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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