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元默看他像做错事的小狗,毫无刚才争强好胜的气势。伊元默回握了边倧一下:嗯。
掌心相贴,温暖有力。边倧从未有过的体验,赢了华天琅没有欣喜。他心甘情愿向伊元默认输,日日夜夜的沉闷一扫而空。
回到岸上一片鼓掌,教练好奇他们怎么练出来的?申请破记录指日可待。
伊元默归咎于天生,众人心服口服,羡慕不来。
华天琅竖起大拇指,棋逢对手的兴奋:“有机会去探险。”
“他没空。”边倧从后面勾住伊元默脖颈,警告花花公子,“愿赌服输。”
华天琅摊手:“边少一起,交个朋友嘛。对吧,元默?”
交友也要看人品。边倧脸黑了,“元默”也是你叫的?
和世界宠儿为友,利大于弊。伊元默回头看向边倧,少爷一脸傲娇的别扭,好像在说有我没他。
“抱歉。”伊元默无奈,两人才是命定的不对付。
华天琅耸肩,他本意随缘,分开却不住想起。若有一个像伊元默聪明内敛的弟弟,华天琅会很疼他,年少也许不会那么孤独迷惘。
浴室温水淋浴,边倧进门时,华天琅正出来。卷发青年随口一问:“元默有女朋友了吗?”
边倧眼刀冰冷:“与你无关。”
“哦,我该问本人才对,应该很不容易吧。”华天琅微笑无害,“边少跟监护人似的严管社交,元默真的不会有意见吗?”
不止一次,边倧听过这样的话。他心情变差,尖锐地刺回去:“管不住下半身的男人,不配当他朋友。”
“误会,我算洁身自好。”华天琅尴尬咳嗽,压上全部家当也说不出口是处男。他风度翩翩一笑,“再说,我又不是追求元默。”哥哥保护妹妹,怕自家白菜被猪啃了都没这么戒备。
边倧不信风流公子的话,看脏东西的眼神:“你还男女通吃?”
华天琅喉咙一口血,义正言辞:“我爱美女,美女爱我。”
边倧:“滚。”
剧组提供王子落泪的珍珠品相一般,令人发指。完美强迫症的边倧忍不了,让钱叔拆掉祖传儿媳妇的珍珠项链,留下最大的一颗。
伊元默及时制止他,本家知晓定会大发雷霆。他娴熟用激将法,没当真:“少爷有心,不如去捡一个最好看的。”
没成想,边倧第二天真去海里捞回一个蚌,开启的稀有珍珠光泽极美。他转手送给伊元默:“不喜欢,我再找。”
“谢谢。”伊元默看着总是整齐矜贵的边倧,着装简单如海边长大的洒脱少年,脚边还在流血。他凝眉蹲身,声音绷紧:“你受伤了?疼不疼。”
边倧满不在乎伤势,明天就好了。他享受伊元默的关心,漆黑狗狗眼温柔似水:“有点…”
伊元默这才发现,少爷变得爱撒娇。他不讨厌就是了。
……
国内Top1A大的录取通知书寄到伊元默家,全岛民拉横幅祝贺。短剧完结浏览量第一,上线了各大平台,广告商合作大力支持,多出来的收益全部捐到慈善机构。
女孩们做了好事灵感爆棚,编出的番外史称最完美售后。伊元默的名字不仅火在线上,也火到线下家喻户晓。
海岛的旅游业蒸蒸日上,游客们宾至如归,当地人的生活水平改善许多。他们不收报酬合力修建伊家的宅子,欢迎伊元默不时回来居住。
各方源源不断向伊元默发出邀约,更有经济公司想将他打造成当红炸子鸡,红遍全球。尽管旁人可惜,伊元默很清楚自己的需求,所有剧本通通没接。
很多年后人们恍惚想起,曾有个天才少年在暑假拍个戏宣传家乡。他没有留恋名气大涨的红利,回到了平凡的生活中。
伊元默入学报道临床系,身边依旧是贵气逼人的褐发少年。边倧录取金融系,毕赖赖在隔壁的艺术大学。
眼看两人重归于好,形影不离,毕赖赖深感欣慰:“我说的没错吧,冷静冷静就好了。只是你俩军训时帅的全校皆知,咋还没脱单啊?”
“闭嘴吧。”边倧看了伊元默一眼,无情镇压恋爱脑的毕赖赖。他后来知道伊元默没接受小佳的表白,整个人不同想象的狂喜。
边倧好似沉睡的火山,表面上风平浪静,骨子里炽热汹涌。他等待那一天到来,伊元默和恋人走上平坦又顺畅的人生旅程。边倧衷心希望,他远离自己所处的一片荆棘之路。
伊元默习以为常,他需要的典籍、绝版书,适时出现在手边。身边男男女女经过,没得到他一个眼神。人们只知道医学院高冷男神唯一的好友是“相爱相杀”的发小,边氏集团继承人。
秋天的周末,伊元默说回老家一趟,不许边倧跟来。实际,他乔装打扮成普通人,踏上一艘皇家游轮。
同一时刻,边倧的手机失手砸到地上。屏幕上裂纹一片,他心中燃起不祥的预感。
第22章
深夜, 顶奢游轮在漆黑海洋上航行。秘密派对邀请函一票难求,灯火辉煌中玩家双目狂热,流转在无数的赌桌直至倾家荡产。
伊元默身着黑白制服, 他戴上白兔面具, 端起高昂红酒安静走进vvip包厢。
烟雾缭绕,富家子弟醉生梦死,意识模糊。沙发正中央, 叙氏公子叙狩宪饶有兴致地笑:“啊,今晚的来客。”
闭路电视实时屏幕上,华天琅外表轻佻散漫,天生运气和数学天才无人能敌。他游刃有余的局局连胜, 疯狂收割的筹码堆积成山。
发牌的荷官压力暴涨,艰难保持面无表情。围桌的人群不可思议地惊叹羡慕, 眼睁睁看着华天琅身价翻倍, 一路升级拥有最高级客人的特权。
西装经理面带微笑地邀请烫手山芋离场,前往邮轮主人的顶层包厢。
“好。”众目睽睽下华天琅弯起手指, 温柔拨过红裙女士耳边的发丝, 魔术般变出一枚价值百万的筹码。卷发青年将薄薄的筹码放在美人手心,暧昧眨右眼哄得她心花怒放红了脸,“感谢陪伴,我的幸运女神。”
顶层的叙狩宪手中红酒一饮而尽, 啧啧称奇,“野男人勾.引的本事挺大, 难怪女人们喜欢小白脸。是不是啊,黎黎?”
邻座长发女孩郑黎黎低头,细弱蚊声地否认:“我没有。”
“华先生听见要伤心了。”叙狩宪恶意一笑,反手朝着女孩举起空酒杯, “你刚才可是直勾勾看着。”
疑心病发作的公子哥一抬起手,郑黎黎面露惊恐,瞬间想豁出去逃离,但害怕付出惨重的代价:“没,没有。”
伊元默仿若无意插进两人之间,一本正经开启红酒瓶,宛如艺术品的修长手指吸引心神。
叙狩宪目光落在兔子服务员白皙的脖颈,马甲背心下窄腰的线条流畅优美。他眼里的怒火变得玩味,主动递出杯子接下红色的液体:“小兔子,面具摘了。”
伊元默平静无波:“工作规定不允许。”船上的服务员一律掩面,默认非人的卑微。
黑发青年嗓音悦耳清冷,叙狩宪遭到拒绝也不生气,好奇心更盛。当然,他主人的地位不容挑战,张狂放话:“在船上,我就是规矩。”
郑黎黎躲过血溅当场的一劫,男友的命令使她胆战心惊。叙公子厌倦无趣乏味的生活,寻求极端刺激时无所顾忌,受害者生死难料。无权无势的服务员引起叙狩宪兴趣,才是真正的绝望。
女孩于心不忍,怯懦出声:“狩宪…”
“怎么你又看上他了?”叙狩宪举起酒杯又放下,冷酷道,“安分呆着。”
“你误会了…”空气温度骤然冷下来,郑黎黎战战兢兢回答,“是。”没兔子青年挡着,红酒早泼在她脸上。女孩不祥的预感,今夜成功的希望渺茫。她对上伊元默面具下清亮的桃花眼,沉稳的莫名安心。
郑黎黎抓紧手中的名牌包,恢复冷静:再等等最佳时机,她唯一信任的人即将到来。
包厢门口的冷面保镖在耳机传来消息,老板叙公子允许后,华天琅在经理的护送下进入。
原著里,华天琅表面玩世不恭的浪荡青年,实际是地表最强为民除害的欺诈师。大名鼎鼎的黑三代叙公子无恶不作,在公海开赌局大发横财,强迫赌徒的女儿郑黎黎当女友。
机缘巧合知晓内情,华天琅对女孩产生怜悯之情。他和好搭档合作狠狠赢叙狩宪一回,同时救无辜的郑黎黎逃出虎口。
至始至终在自家地盘上,叙狩宪肆无忌惮地作弊操纵结果。没有人能大摇大摆抢走他的钱。
华天琅应对自如叙公子的翻脸,完全可以全身而退。多年的好兄弟出卖他和郑黎黎,换了三千万的奖赏。
怒火中烧的叙狩宪布下天罗地网,一开始没想让背叛者活着逃走。危急时刻,华天琅牺牲自己,送郑黎黎逃出生天。叙狩宪死都不放过华天琅,让他当家族替罪羊。
现实中剧情正常发展,孤注一掷的赌局,华天琅出乎意料的精彩表现,挑动所有人的情绪起伏。角落里黑发青年冷眼旁观,淡漠而疏离的气质反而富有存在感。
叙狩宪心不在焉,夹着高端雪茄勾勾手指:“兔子,过来。”
伊元默取出沙发边的专用火柴,他明明没有出声,颀长的身形引人注目。对桌的华天琅摩挲手中纸牌,一丝的熟悉感。
叙狩宪抬眼看去,面具青年冰冷俯视的错觉,有种想折断他傲骨的毁灭欲。点燃的火苗跳动靠近,叙狩宪指间的雪茄滑落。他轻轻啊了一声,光明正大的羞辱:“捡起来,用你嘴。”
伊元默无所谓人类的讨厌,胡乱发神经有点烦。他轻挥熄灭火柴,沉思:…要不,把船沉了。
简单粗暴的方式解决问题。
华天琅浑然不知伊元默恐怖的念头,朗声道:“叙老板为难一个员工,手气很差影响心情?”一时冲动的挑衅很危险,他不后悔,莫名厌恶青年受到轻慢对待。
叙狩宪哈哈大笑,一把筹码扔到伊元默胸膛:“我手下的人,怎么对待都行。你有意见,买下他啊。”
伊元默平静垂眸,承载邮轮的海水翻涌滔天。天旋地转一阵剧烈摇晃,赌桌挪动闷响,大家东倒西歪。
大门忽然撞开,边倧眼神慌张又锐利,最终落在伊元默身上。他穿过一片混乱,抓住青年的手腕质问:“你在做什么!”清楚这地方有多乱吗?
吊灯晃动渐消,伊元默假装低沉的声音:“先生,您认错人了。”
叙狩宪是边倧的表哥。边倧清清白白,避免牵扯进叙家的产业。
“化成灰,我都认得你。”边倧强硬带走伊元默,“告诉我来办,你先出去。”
伊元默立在原地,摘下兔子面具强调道:“我并非您认为的人。”
边倧愕然,映入眼帘全然陌生的面庞,神情冷淡,一双桃花眼神似的漂亮。荒诞又真实,清晰地划出界限。他表情僵硬地松手:“抱歉。”
边倧心跳的越来越快,攥紧捏碎的窒息。伊元默不是当初单纯的孩童,拒绝他一厢情愿的保护。他意识到大错特错,挪不动脚步。
伊元默心领神会,他的伪装在边倧眼里失效。边倧遭到蒙骗没生气发火,目光受伤地对他低声说道,“一起吧,完成你想做的事情。”
伊元默眸子掠过异样的光芒,边倧没问他为什么,如同战友无条件的相信配合,非比寻常的默契。伊元默脑海冒出奇怪的想法,边倧天生是完美无缺的宿主。
他那般有心,推开只会更受伤。伊元默微不可见地点头,薄唇微勾,平凡的脸蛋柔和耀眼。
边倧黑眸发亮,忐忑的心定下来。他放弃嫉妒发小对叙狩宪特别的笑,伊元默给自己的信任独一无二。
一个眼神交换,边倧明白伊元默的目的,保护华天琅和那个女生。
“表弟,你什么时候上船的?”余波终于消失,保镖们整理包厢。叙狩宪收起对小兔子的兴趣,翘着二郎腿语气轻蔑,“认识这个服务员?”
“没,挺有眼缘。”边倧嫌弃场地脏,空气难闻。他状若随意立在伊元默身边,呼吸才顺畅一点。两人强大的气场惊人,隐约融洽。
边倧漫不经心摆手,一如既往的高傲,“你们继续。”
叙狩宪顿时觉得变成供人开心的丑角。他咬牙切齿地笑:“表弟来玩一把?”
“没兴趣。”边倧好胜心强,但绝对远离赌桌上。
半路杀出来边少,和服务员相熟的氛围。华天琅烦躁警惕,边倧袖手旁观的态度,最好别妨碍他的计划。
一场惊心动魄的赌局,华天琅精湛的演技,绝佳的心态打的叙公子措手不及。叙狩宪第一次输的一败涂地,拱手相让五十亿。
叙狩宪承认轻敌了,他当众食言:“你出千了!”
华天琅早有预料:“现场这么多监控,叙公子无凭无据就血口喷人?”
边倧鼓掌三下:“放心,我表哥不是输不起的人。”
叙狩宪鼻子快气歪,这个表弟从小和他势同水火,长大了依旧我行我素。叙狩宪指着华天琅和郑黎黎大骂:“同伙都供出来了。他是个骗子,还勾搭我的女人。把这对奸.夫淫.妇抓起来!”
眼见暴露,郑黎黎厉声反驳:“我不是你的女人!”
边倧震惊看向伊元默,你都知道?
伊元默一脸平静:少爷可以不插手。
最糟糕的情况发生,华天琅护住郑黎黎,他举起手机冷声道:“我们要平安回到陆地。否则,游轮上犯罪的证据会病毒式在网上传播。”叙家只手遮天,管不住悠悠众口。
叙狩宪露出残忍的真面目,提起华天琅的好友:“他的小命,也无所谓?”
华天琅脸色变了,无人接应,他们能另寻出路,可最好的朋友危在旦夕。郑黎黎情绪崩溃忽然从包里拿出餐刀,架在叙狩宪的脖子上:“华先生,快跑!”
保镖顾忌轻易上前,看似柔弱的女孩子爆发出勇气。
叙狩宪笑她不自量力:“郑黎黎,你敢?别忘了你爸爸。”
郑黎黎恨透了赌鬼父亲,持刀力道加深在男人脖颈上摁出血痕:“和你同归于尽,我不亏!别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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