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志幸笑容僵住:…为什么说如此准确的数字?
“哼,五亿,五亿你敢要么?”他嘲讽青年的贪得无厌,冷笑,“不怕烫手。”
伊元默把威胁当耳边风,笑容洋溢幸福:“好啊,给我们婚礼随份子。”
“婚,婚礼!”任志幸瞠目结舌,看恋爱脑的稀奇眼神,“行啊,你们玩真的?”
他懒洋洋坐在隔壁椅子上,一双大长腿架上桌子:“任凛在家宴大闹一场,说非你不可。”
“恭喜,你被盯上了,小心引火烧身。”任志幸幸灾乐祸比出开木仓的手势,瞄准伊元默漂亮的脑袋点一下。
他耍帅吹散无形的烟火,灼灼目光在青年脸上移不开,“任凛就是没有感情的赚钱机器,居然对你一见钟情。你们怎么勾搭上的?”
“脚放下来。”伊元默看到肆意妄为的熊孩子,需要一场爱的毒打。他若有所思拨通任凛的号码,一脸无辜,“好奇我们的恋爱故事?让任先生告诉你。”
“你!”任志幸一激灵,肉眼可见的慌张,“不要告诉他我来了。”
昨天任凛当众警告过大家别碰他的恋人。任志幸没当真,兴致冲冲跑来试探,浑然不觉踢到了铁板。任凛外表人模人样,狠厉多疑。听说他在国外手上沾血,对背叛者毫不留情,发起疯能杀人。
天不怕地不怕的二少爷炸毛,场景难得一见。伊元默笑容加深,转动椅子面对任志幸:“我不,我要告诉亲爱的,二少欺负我。”
“别乱告状啊,哪只眼看见我欺负你了?”任志幸头皮发麻,跳起来争抢手机。他脚下一滑,重重跪到伊元默跟前,脑袋埋进他的怀里。
“有事?”任凛冰冷的嗓音传来,隐隐沉闷的回声。
任志幸呼吸一颤,仿佛猫科动物被扼住命运的后颈。他仰起头飞快摆手,无声地说:别提我,别提我。
“亲爱的,”伊元默笑意吟吟低头,嘴唇一张一合:求我啊。
任志幸满脸通红地伸手,何时受过这等奇耻大辱?还是他最看不起的小白脸。
伊元默摁住任志幸的脑袋,阻止青年站起来抢手机。他拉长了声音,“我这边…”
“怎么了?”任凛声音低沉,寒意逼人。
任志幸呼吸沉重:要死了。他瞬间脑补出任凛面无表情搂住伊元默,一脚将五花大绑的自己踢进水泥地。
求生欲爆棚的任志幸眼含热泪,他屈辱地扯住伊元默衣角,咬牙切齿:求你了。
伊元默愉悦了,教笨蛋做人,还是会乖的嘛。他对电话那一头的任凛漫不经心笑道:“没事,我等你。”
“…恩。”
“哇,你一肚子坏水。”眼看结束通话,任志幸惊魂未定,双腿发软。他快气死了,从没见过这种人。
任志幸想用所有肮脏的词汇,狠狠骂一顿伊元默。偏偏话到嘴边,脑袋一片空白,本能不喜欢污染伊元默耳朵。
长得太漂亮,一张嘴让人火大。
“谢谢夸奖。”任志幸的讽刺杀伤力为零。伊元默温柔拍拍他的手背:“你能起来了吗?让亲爱的看见,容易误会。”
任志幸目光瞪大,不详的预感暴涨。他僵硬挪动视线,眼前一黑。
门口立着无比熟悉的恐怖身影,任凛一袭黑色西装,灰眸冷峻:“误会什么?”
宛如无情死神提着镰刀到访,冻结一切的死寂窒息。
第41章
化妆间灯光闪烁了一下, 风雨欲来的阴冷压抑。
“说给我听听,”任凛西装革履笔直立在门前,宛如高耸冰山挡住唯一的逃生出路。他优雅解开衬衣的一只袖扣, 声音凉到极致, “任志幸,趴在我恋人两腿之间做什么?”
引人遐想的羞耻话,与清心寡欲的冷酷男人形成了强烈的反差。
“咳, 不小心摔的。”伊元默忍住没笑出来,任凛意外配合,完美扮演愤怒的男友。唯独有点瘆人,像凶案现场。
任志幸痞帅的脸一秒涨红, 这一幕的确惹人误会。他火速站起来拉开距离,墨镜随之掉到地面。
回过神任志幸怒火战胜恐惧, 挥手极力证明直男的清白:“别恶心人了, 当我和你一样喜欢男人?不如关心关心,祖父放任私生孙子跟男人厮混多久?你这细皮嫩肉的小男友扛得住…”
猛兽嗜血的目光溢出杀气, 令人毛骨悚然。任志幸额头冒下冷汗, 惊恐地闭上嘴。他醉醺醺的瞳孔里一只大手逼近,揪住后领丢垃圾一样甩飞出去。
“嘭——”天旋地转,任志幸后背撞上柜子,痛呼跌倒在地。
“我有没有警告过, 不要打扰他。”任凛昂贵的皮鞋踩上墨镜,俊朗脸庞蒙上沉沉阴影。黑西装男人居高临下, 看不清表情,“谁给你的错觉,胡作非为到我的人头上?”
碾碎镜片的声响砸在任志幸耳膜上,瞪大眼睛喘不过气, 仿佛四分五裂的是自己。
伊元默又不是一碰就碎的瓷瓶。任志幸心惊胆战非常冤枉,同一空间呼吸都是他的错:“搞清楚,我堂堂任家二少爷刁难一个小模特?被玩弄的人是我吧。”
任凛眼底一沉,恐怖如斯:“你也配?”他后抬有力的小腿,无情踹向青年的肚子。
没挨过暴揍的富三代不懂躲开,任志幸下意识抱住脑袋:“打人啦!”
“任先生,”伊元默及时搂住暴怒男人的腰身,强行后退拉到椅子边坐下,“我们谈谈。”
“骗我,替他求情。你俩关系不一般啊。”任凛面无表情,冷若冰霜,“让开,不想他死的更惨的话。”
任志幸一阵寒颤:疯了,祖父召回一个彻头彻尾的魔鬼。
“只是不想为无关的人,浪费我们在一起的时间。”伊元默哄情人般缱绻,转身果断抓起任志幸。他推吓懵的青年出化妆室,使一个眼色,“走吧。”再待下去,小心揍成大猪头。
任志幸浑身在痛,心有余悸。他茫然无措如小孩:“你呢?”
眼看着西装男人无声来到伊元默身后,任志幸一副见了鬼的表情,竟担心小模特遭殃。
“小事,”伊元默笑出声,关上两人之间的门,“记住,你欠我一个人情。”
发烫的手抚上金发青年白皙脖颈,敏感的皮肤酥软发颤,阴冷的气息落在他耳尖:“奋不顾身留下来保护任志幸,真感动。他一个人逃跑,考虑过你的后果么?”
“我不在乎任志幸死活。任先生,你还好吗?”伊元默回头看见任凛可怕的俊脸,与语气不符合的受伤眼神,遭过深深背叛的悲哀。
“抱歉,太随心所欲了。以为这样,他会承认我们是真情侣。”伊元默了解一点,任凛的疑心刻在骨子里。
这个人做不到完全相信伊元默,他连自己都不信。身居高位的任凛身心疲惫,陷入无时不刻的猜忌,难以获得真正的幸福。
“没想让你生气。”伊元默放松背靠大门,轻柔拉住男人的小臂,“怎么做?你能相信我的契约精神。退一万步说,比起其他人,我只喜欢和任先生做交易。”
惹起了火,自己负责。伊元默神色无奈,温柔笃定:“不相信也没关系,我用实际行动证明绝不背叛。任先生想知道什么?我全部告诉你。”
任凛眉宇微动,寒意消退。他反擒住伊元默手腕:“任志幸碰过你哪里?”
小心眼。伊元默无奈地笑,“你也看到,就意外跪下来。”
任凛看向他大腿,好像西裤上沾染肮脏的病菌,“脱了。”
伊元默挑眉,毫不犹豫解开皮带,一只手仓促摁住他豪迈的动作。
“等会儿,”任凛眼睛闪烁,转过头,“他和你说了什么?”
“没认真听,想想…问认不认识他?给我十倍的钱分手。还有你在家宴闹一场,让我小心点。”
任凛在心里记任志幸一笔又一笔:“我来处理。”任志幸花天酒地生活过得太轻松,才会犯蠢使坏。生存加上难度就老实了,其他人自然有所忌惮。
伊元默停顿,笑着哦一声,“二少说,任先生一见钟情,非我不可。”
任凛僵住呼吸,耳垂泛红面不改色:“演戏而已。”
“知道啊,”伊元默眼里漾出笑意,揶揄道,“显然,我们很默契了。交流解决问题,不需要动怒。”
任凛眸光发软,神情逐渐自厌:“你看我可怕对么?任家有过之无不及,软弱只会被蔑视。有利用价值时用亲切的面孔迷惑人心,看似没有期限的好。一旦成为阻碍,毫不留情地除掉。生我的女人对任家男人抱有天真的幻想,代价是她的命。你害怕变得和她一样?”
“不怕,我心里难受。”伊元默真切触碰到,无坚不摧的任凛不为人知的脆弱一面。任家全员恶人,毁掉一个女人如同踩死蚂蚁无需理由。任凛幼年失去生母,父亲无视,私生子在任家受尽冷眼。凶险森林里挣扎求生,成长和敌人一样残忍的捕食者。
金发青年眼角湿润,低声呢喃,“任先生一个人很辛苦吧。”
从未听过的话。不恐惧,反而心疼他。任凛血液凝固,冷酷而强势:“轮不到你来同情我。”只有伊元默不会引起他的厌恶,这一事实太要命。
“是,任先生最厉害,聪明有钱,英俊绅士…”伊元默商业吹捧张口就来。
任凛啼笑皆非,捂住他的嘴,阻止清越的嗓音扰乱人心。西装男人让人无法分心的锐利眼神:“伊元默,你什么也别想,只需跟着我的指令。保你平安无事和花不完的钱。”
“我不傻,有自保能力。”伊元默拉下任凛的手,自信满满与虎谋皮,“任先生把我当小孩?”
他握住男人的手来回晃了晃,“雇主和雇员,同样是合约情侣。沟通合作,更有利于扮演成功。可以吗?”他有私心,不可能放空脑袋任人摆布。
任凛原本暴怒想要毁掉所有,此刻觉得小小的纵容无关紧要:“别再自作主张。”
“明白。同样有新情况,任先生和我共享,省的出错。”伊元默先取得平等话语权,再慢慢反客为主,“你来接我,还是有别的事?”
任凛眼眸闪过暗光,突然想见他了,一刻也不想等。
结果搞得一团乱,他失去理智的样子太难看。
“监视你。”
伊元默不着调地笑,调侃道:“监视也要见得到人啊。几天不见,快忘记亲爱的脸了。”
金发青年无意识的撒娇,翘起的嘴角红润诱人。任凛心尖悸动,好不容易竖起的高墙轰然倒塌,汹涌澎湃的海浪翻天覆地。任凛捧住伊元默脸颊,轻吻他的鼻尖,音质低哑:“我要吻你。”
这里没有第三个人,为什么做亲密行为?温热的呼吸拂过面颊微痒,伊元默不解对上任凛深邃幽暗的灰眸,几乎将他整个人吸进去的潮湿渴求。
伊元默无声笑一下,薄唇微张叹息:“不要咬破了。”嘴唇的伤口吸引异样眼光,这几天搭讪的人数奇怪的剧增。搞不清,明显他不是单身的人设。
任凛柔和了冷硬眉眼,温软的触觉吮住伊元默唇珠,小心翼翼贴合。双唇生涩摩挲,细小的电流酥麻。温柔一吻浅尝辄止,气息微乱分开。
四目相对,空气燥热。伊元默被奇妙的气氛感染,声音轻哑:“好了?”
随意的两个字语气平平,阴差阳错变了味,仿若“就这”的挑衅。伊元默平静像小狗舔了一下,无关紧要的施舍。一盆凉水浇灭任凛满腔的热气,如何伪装,掩盖不了作为新手的生涩。原来只有他沉浸在紧张而愉悦的错觉。
“任先生…”伊元默感觉西装男人表情不太对,眼中发出危险的光芒。他试探性地伸手,“出去吧。”
任凛脑海紧绷一根的弦断了,他扣住青年后脑勺手指穿过耀眼丝滑的金发,强势撬开唇齿抵死纠缠。死死压抑的情绪迸发,控制不住迷失方向。
“唔…”伊元默掉进了深海的怀抱,水波毫无节制地掠夺他口腔内所有呼吸。萦绕耳边的火热喘息,绳索脱缰的迷乱,舔舌氏交织飘然战栗。
热烈莽撞的吻,头脑发热,挑起了伊元默火气。他手臂勾住西装男人后颈,不甘示弱地争夺主导权。温度升高,脉搏剧烈,融化舌尖的滚烫引人沉沦。
伊元默的回应,点燃了熊熊大火。彼此眼中一触即发的征服欲,心潮澎湃。任凛后背撞上墙,手下滑过金发青年劲瘦的腰际,揉皱了外套下整洁的衬衫。
“扣扣——”化妆室外,秘书先生硬着头皮提醒,“任总,出发的时间到了。”
隔着一扇门,他们如梦初醒结束较劲般撕咬,分开忘乎所以紧贴的身体。伊元默昂贵西服细微凌乱,领口隐藏不住性感慵懒的锁骨线条。他浑然未觉致命的吸引力,扬起唇角:“对了,晚宴。”
金发青年身上他亲自留下的痕迹。任凛深吸一口气,声音低沉告诉秘书:“拿两套新衣服过来。”
伊元默换上崭新的名贵西装,颀长矜贵,俊秀迷人。
任凛目光灼灼,伸手为青年打领带。他托起伊元默的手轻轻一吻,戴上价值不菲的钻石手表。
伊元默手腕内侧隐隐发热,犹如一个烙印烫进灵魂。他恍然大悟,兴奋提议:“应该在任家人面前做。”
冷峻男人眸底的炙热,任谁看了不信是深沉爱意?
任凛的脸沉下来:“想都别想。”
一小时后,伊元默和任凛到达慈善晚宴。上流圈子名利场上明星盛装出席,迟到的顶级富豪牵着漂亮青年的手,万众瞩目贵气十足。
蜂拥而来攀谈的男女,任凛高傲的眼中只有伊元默,不言而喻的宠溺。金发青年成为全场焦点,无人不好奇他的名字来历。
当夜,借着伊元默的手,任三少低调捐出六千万善款。
晚宴的最高.潮人声鼎沸,天花板的水晶吊灯突然从天而降,直直砸向下方的任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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