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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行十九卷(玄幻灵异)——水戈骨土亘

时间:2025-04-15 08:41:49  作者:水戈骨土亘
  “哥哥,你怎么了?”卡露雅尔急忙走上前去,试图扶他,却被他避开了。
  她难以置信地看着对方,再度伸手却依旧如此。她又试着唤了他几遍,却都得不到任何回答,更不用说是靠近他了。连她都靠近不了他,其他队员可想而知,甚至遭遇了比卡露雅尔更过分的对待,几乎无一例外的被他以粗暴的动作甩开了。
  帝坎贝尔对自己言行浑然不觉,始终僵跪在地上,并紧握着拳头,隐忍着自己的情绪,可这种隐忍随时间而变得愈发薄弱,一分钟后便不自觉地抡起拳头,一拳又一拳地砸在面前的地面上。
  沙砾与枯萎的枝叶伴随着他拳头上的鲜血飞溅,超再生运转,恢复如初,从头重复。
  他好像以此为乐,哪怕面前被的地面被他砸得凹陷下去又积满了他的血,依旧没有停止的征兆。
  帝坎贝尔失常的原因立刻就被跟某低等战士联系到了一起。
  灵族并非人族。他们的魔力能控制他们的身体,他们情绪则能被大脑里的理智完美支配,感情相较于魔力和理智反而是次要的,在他们漫长生命里几乎起不到任何决定性的作用。
  因而失控,或者说基于特定的谁失控,这在整个族群里都是非常罕见的情况。
  大家在最初的惊讶过后几乎是毫不意外的觉得这是必然的结果,恰如帝坎贝尔之前对阿达加迦多次表现出的异常关注那样,他现在的失控几乎就是某种必然的结果。
  永行的队员都以某种不屑于掩藏的轻蔑态度审视着帝坎贝尔,视线逐一掠过他背上已经快要愈合的伤口、脸上及身上的的血污,更多可见的狼狈被他垂落的头发遮住,包括他大部分的表情,唯有颓然肉眼可见,几乎压垮了他的肩膀与骄傲。
  为情绪所左右的失控举动几乎是任何佣兵的死敌,比没有战斗实力更为致命,何况他的立场是队长、是城主,还是率领族群的两大灵城主之一,即便此刻谁都没有说出口,卡露雅尔却能从他们表情上看得出来这个事实——海克鲁城主已经完了。诺迪家族培养出来的“年轻传奇”尚未攀登上圣阶这个巅峰,却已注定陨落。
  大家不再冀望于他,直接将目光转投到了莉莉娅身上。后者却没有像大家期待的那样立刻做出回应,反而短暂地遗忘了即将到来的战斗,或者说是她必须接替帝坎贝尔肩负起的一切责任。她为帝坎贝尔激烈言行本身所震撼,并不自觉回想自己是否曾经因为谁出现过相似的表现。结论是没有。就好像她本身完全无法理解“失控”这个概念,哪怕是德隆纳成为叛徒的那一刻,她所做的也只是据理力争和冷静的判断罢了。就好像她或者任何一名灵族同胞的身体与灵魂里都有一种天然的“缺失”,而帝坎贝尔的表现才是“完整”的。
  莉莉娅为自己地揣度惊讶不已,数秒乃至一分钟内都僵在原地没有动作。
  卡露雅尔与莉莉娅不同,她不能放任这种情况,哪怕它不是发生在帝坎贝尔身上,只是任何一位诺迪家族的成员身上,处于她的立场都必须去制止。她锲而不舍地反复喊了帝坎贝尔数声,最终在莉莉娅恢复如常并做出任何“不利于”帝坎贝尔的判断前,直接抬起手往后者脸上狠狠挥了一拳。
  帝坎贝尔“嘶”了一声,被随之而来的充斥自己左耳的轰鸣与左脸的疼痛惊醒,终于停下那徒劳的除开伤害自己之外毫无用处的举动。
  “卡、卡露?”他挪动僵硬的舌头,艰难地出声音,仿佛此刻才意识到自己在哪儿、面前站着的又是谁。他身上的伤在已经被超再生治愈,包括卡露雅尔刚揍他的那一拳,可他却有一种自己的双耳依旧在鸣响的错觉,大脑也完全无法正常运作。
  ——再见。
  无法控制高低起伏的声音不停地撞击着他的听觉、思维以及胸口,和那双浅绿色的眼睛,以及那两个落在他指节上的吻一样挥之不去。
  ——再见,可爱的小城主。
  帝坎贝尔难以自制地发起抖来。
  他在此前短暂的数分钟或者如同漫长的数年时间里,逐渐察觉到推着自己前行的那些力量竟然是他自身的自然精灵,或者说是他的“外部魔力源”——阿达加迦居然控制了属于他的缔约精灵,用他从来没见过的方法,颠倒了主从地位,让他被自身的魔力与自己的身体推着逃跑。
  为什么?他问。为什么你们会拒绝我的命令?却听从那个混蛋的命令?为什么你们能反向控制我的身体,甚至是控制我的魔力?
  两种自然精灵都以沉默整齐作答。
  任由他反复尝试命令它、终止它,控制它,它们都执意违抗着自己的意愿,他因此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离阿达加迦越来越远,远到连灰白森林都看不见的距离……没过多久,他竟然追上了先行撤退的永行小队。
  见鬼的再见!帝坎贝尔怒火中烧,谁允许他再见了?那个混蛋之前明明保证过不会丢下他,结果全是谎言,全是骗他的。帝坎贝尔已经不知道这是自己第几度妄图伸手去抓住那些擦过指节的风,它们则与对方那些暧昧不明的举动一起戏谑地从他指缝间溜走了。
  他该怎么办?他如何决定下一步做什么?他该去哪?他又该如何把那个混蛋找回来……如果他还活着,可如果他死了呢?是不是连见到他尸体碎块的机会都没有了?他不是城主吗?不是特殊阶吗?为什么会遭遇这种应该绝迹的“天敌”?为什么他总在面对那个混蛋的时候,就会丧失了所有的力量和理智?为什么除了无能为力只剩下漫无边际地挫败感?
  帝坎贝尔重新夺回自己身体和魔力的控制权后,却不知道自己应该何去何从,只能在心底咒骂着并混乱着。
  “哥哥,你这样做除了伤害自己、浪费体力和魔力之外,还能有其他的作用吗?”卡露雅尔在他陷入新一轮自我谴责前及时出声阻止。可作用并不明显,对方给她的回应只有一个过于迷茫且空洞的眼神。
  就在她准备往帝坎贝尔漂亮的脸蛋上再来几拳,就被莉莉娅城主拦住了。
  “帝坎贝尔城主,”莉莉娅说,“如果您实在有无处发泄的怒火,不如考虑用在战斗中。”
  帝坎贝尔困惑地看向对方:“什么战斗?”
  “跟原生种。”她说,“有百匹原生种正在追击人族,马上就会与我们遭遇。”
  “第三个‘唯一巅峰值’?”帝坎贝尔立即站起身来,手指覆在了章 纹剑柄上。
  “是的。”莉莉娅说,“连续三次出现的、该死的、让我想诚挚诅咒的巧合。”
  莉莉娅的话让帝坎贝尔属于“战斗”的那部分理智重新运转起来。
  “还有多久遭遇?”他问。
  “现在!”
  
 
第126章 两种骑士(21)k
  附赠音爆攻击的原生种嚎叫踏着莉莉娅的尾音袭来,风压四起,部分扎根不深的树木被掀飞,尘土和枯叶瞬间遮蔽了肉眼可见视觉,全体队员探查和防御魔法齐开。
  这“第三个巅峰值”的魔鬼依旧是灵族的天敌——魔抗型。只是相比之前毫无准备地情况,帝坎贝尔反倒显得过于镇定了。他甚至连闪避的打算都没有,反而下达了一个乍看合理其实毫无根据的奇怪命令。
  “法师停手,战士上前。禁用一切攻击与防御魔法,都用剑,只用剑。”
  大多数队员开始都没能察觉到命令里的异状,毕竟用攻击魔法对抗魔抗本来就是徒劳的行为,直到帝坎贝尔拔出自己的章 纹剑并带头攻过去,他竟然真的连防御都舍弃了。
  “你疯了吗?”莉莉娅后知后觉得察觉到这是一种毫无胜算的自杀式攻击。
  “当然没有。我没打算同归于尽。”帝坎贝尔听见莉莉娅的声音就跟在自己身后,芙树魔法也是。
  大地龟裂出不规则的豁口,并树木因此升起或倒下。
  “魔抗只存在于它们的表皮,里面还是一样脆弱,它们并不可怕。”
  帝坎贝尔轻踏过掉落的土块、树梢以及枝叶,高速移动的同时恢复了以往的命令式语态。
  “逃跑无法解决任何问题,我们的族群从来不逃避战斗。”
  他冷静得连自己都有些无法相信。
  “我有一个方法能战胜他们。”
  或许。只是他没有将这个词说出来。
  的确只是“或许”,因为他目前能抓到的“雏形”非常有限,毕竟一切都是细枝末节,需要他的思考来串联。
  大概是他的语气过于平静,让莉莉娅思考了不足0.1秒,就果断选择了相信他,直接跟在他身后用芙树魔法撕开地面,辅主他的所有攻击,并尽可能为全体队员拖慢魔抗原生种们移动的速度。
  帝坎贝尔知道原生种皮肤不是剑能洞穿的硬度,哪怕是精灵剑。可此前他所目睹的、某个混蛋用那柄看起来完全不锋利的破剑所进行的挥砍动作,却能轻而易举的切开敌方。他不觉得那柄随处可见的破剑有什么特别之处,可阿达加迦剑下的魔抗原生种的确变成了某种脆弱的纸张。否则在对方借用了自己的精灵剑后,攻击的威力不可能再度提升数倍。而帝坎贝尔自己其实也在“某种”巧合之下将一匹敌人一分为二,他当时甚至不确定自己有用力量,甚至连自己都无法相信那一剑能成功。
  由此,“雏形”点燃了帝坎贝尔心底对于胜利可能的一簇火苗。
  他忽略了队友们随后而来的疑惑以及质问,擅自经过第一轮非常冒险地尝试。结果并不成功,甚至可以称之为:凄惨。
  他们在第一轮遭遇后又损失了一名高阶,眼睁睁看着他发出惨叫,并被灰白吞没。
  惨叫之后还持续了很久,让大家不自觉退怯。若非有这片树林和莉莉娅的芙树魔法做地利及时掩护大家,恐怕根本不止这一个损失。
  大部分队友立刻对帝坎贝尔投以了不信任的视线,他却完全不为失败所动,甚至径自沉浸在自己脑海里的“雏形”细节上。
  他刚才挥出的攻击的确没有给敌人造成任何伤害,如果没有莉莉娅从旁及时改变地貌,包括他自己在内的诸位听命舍弃防御的战士们恐怕早已经被敌方的指爪切成了碎片,可他并没有因此怀疑“雏形”,反而专注地盯着敌方的闪避动作。
  魔抗型原生种的确避开剑锋了,不止一次。帝坎贝尔由此肯定敌方的确惧怕剑锋。这或许是毫无缘由的,也可能是有某种他还没有揣度出来的先决条件。
  无论如何,那些已经足够他肯定了自己的想法……直到某个混蛋的声音不合时宜地冒了出来,擅自回荡在他脑海里。
  ——别对自身的缓慢成长不耐烦,这是每个纯血的必经之路。首先你要活着。活下去才有未来。
  阿达加迦不是会在战斗的时候提一些无关紧要之事的类型。这点帝坎贝尔可以肯定,不知缘由的肯定。因此结论只可能是:细说起来太过复杂,对方只能用这种方法为他做指引。
  就像帝坎贝尔告诉自己在“各种层面”都必须保持地耐心那样,阿达加迦在各种意义上其实都一直在暗中帮助他,他若继续停留在这种为自身低下的实力恐惧或愤怒的固步自封里,肯定是既毫无意义又没有任何实际作用的。所以首先他必须想出办法解决掉面前这些敌人,才能确保自己有足够的实力在此后以及更加危险的战斗中生存下来。如果他连这些简单的“战斗”都无法解决,又有什么资格去赢得那些更加复杂又难以琢磨的“东西”?
  持续的芙树群战魔攻击无疑对莉莉娅消耗非常大,虽然她此前的确有拼死一战的打算,可实际上她依旧很珍惜自己的性命,不想做无谓的牺牲。
  她当即明确地表示出自己地不济:“帝坎贝尔城主,我的魔力经不起这样的消耗。不如我们暂时撤退,等你想到办法再来?我们必须为大多数队员的安全考虑。”
  那些逃窜的人族自然只能选择舍弃,毕竟他们都没有办法自保,哪还有余力顾及同盟?
  莉莉娅的建议很合理,可帝坎贝尔隐约觉得自己已经快要抓到对付这些敌人的方法了,因而他不自觉在心底反问,他们真的应该在此刻撤退吗?就像之前那样。那以后恐怕也将在面对同样的敌人时必须撤退。
  撤退、撤退、撤退……那撤退将成为一种永无止尽的东西,那他们还是灵族吗?他们还知道如何“前行”吗?
  
 
第127章 两种骑士(21)l
  ——依靠你的纯血,依靠你的剑,依靠你自身的力量。
  就在他犹疑在莉莉娅和自己的判断之间时,某个混蛋的声音再度清楚浮了出来,如同回音一样逼选择了拒绝。
  “不能撤退。”帝坎贝尔否定了莉莉娅的意见。
  他所率领的永行小队毫无疑问拥有执行圣级任务的战斗力,只是他没有将其发挥出来,这是他的问题,他没有掌握正确的方法,而方法肯定隐藏在那些会让他失控的“瞬间”里。
  “什么?”莉莉娅无法相信在这种时候这位年轻的城主还能反对她的意见。
  帝坎贝尔却没有再回答她,反而逼迫自己再度仔细回忆那段让他痛苦不已的告别。他尽可能筛掉那些为自身无力又无能而徒劳愤怒的部分,留下那些“有用”的“真实”。
  虽然阿达加迦当时没有明确的告诉他应该如何对付魔抗型,可他的确已经亲眼看到了对方如同切开纸张那样消灭原生种的动作,只是等到帝坎贝尔试图效仿他的时候,实际战斗中却没有任何作用,更不用说是成功的切开对方了。
  可他之前又的确做到了,那是他如同本能般的挥出章 纹剑的那一刹……一定有什么被他忽略了,显而易见的忽略。因为在那中混乱与危险的交错之中,根本就是某种“常态现象”,他或者任何谁都不可能注意到的“普通举动”。
  对了,那个瞬间,那个如同本能的瞬间,他抽出了自己的章 纹剑,他的双耳刚好因为所遭受的音爆攻击而流血了,血滴又恰巧落在了他的剑上,之后他反手挥出了自己的章 纹剑,直接命中了一匹原生种,对方的身体当即一分为二,笔直地倒向了两边,再也没有爬起来过。
  “帝坎贝尔城主?!”
  “海克鲁城主!”
  “哥哥!”
  帝坎贝尔短暂地停止了所有攻击和移动,如同静画般骤停在无以计数的指爪攻击中,紧接着他便在众位同胞的面前,陡然将自己的章 纹剑划向了自己曲起的手肘内关节,以沾上他鲜血的精灵剑朝四周挥出一道白线圆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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