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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他客人也听得认真，原来逗狸奴玩还有小窍门，难怪平日里逗它们总是兴致缺缺的模样，看来八成是没用对方法，绝对不是因为自己不招狸奴的喜欢！
这位客人满脸兴奋地尝试用逗猫棒来逗小猫玩，一开始还动作生疏地引小猫来抓逗猫棒又及时抽走，后面熟练起来后如此几个来回便让小猫得逞顺利扑到小鸟挂件。他陪小猫玩闹一会后还得到了栗子一个香香软软地贴贴！
这位被小猫主动贴贴的客人一脸恍惚，心里的想法也直白地写在了脸上，满脸的“我是谁我在哪我好幸福”。见此情景，在场的其他人也哈哈大笑起来。这些插曲也使得猫咖里的氛围让人感到格外轻松愉悦。
人在高兴的时候是不会察觉到时间过得有多快的。
直到大部分客人都依依不舍地离开了，陆商秋才意识到又到了猫咖打烊的时候了。伙计们都已经开始打扫卫生了，陆商秋却突然注意到二楼有个隔间似乎还有人在。
猫咖里时不时就会有客人因为环境比较安静，在二楼看书看入迷而忘记时间。所以陆商秋以为这次也是同样的情况，于是他打算上去提醒一下客人猫咖营业时间已经结束了。
只是还没等他走上二楼，一位白发苍苍却精神矍铄的老人家就出现在了二楼的楼梯口，看样子应该就是方才隔间里的人。陆商秋一时间还有些惊讶，来猫咖的还是年轻郎君和年轻娘子居多，年长些的不是没有，只是相对来说比较少。所以陆商秋猛然瞧见一位年纪瞧起来颇大的客人，心中还是没忍住惊讶。
只见这位上了年纪的客人手里还拿着卷猫咖里提供给客人写写画画的宣纸，看他准备下楼，陆商秋连忙喊住他，同时直接连跨两三阶台阶大步走上二楼：“这位客人且慢！”
见长相和蔼的老先生面带笑意地看着他，陆商秋伸出手，道：“不知我可有这个荣幸扶您下楼？”
“哈哈哈多谢郎君好意，那便麻烦郎君扶我一程。”老先生乐了，尽管他不需要但还是欣然接受了陆商秋的搀扶。
“老先生可是要贴评语？不若我来代劳？”陆商秋看了一眼这位老先生手上拿着的纸张，还以为这是他写的评语。
“噢？你这还可以将评语张贴出来？”老先生好奇，但摇摇头，道，“我倒是没注意还有评语张贴的地方，不过我这不是评语，是我瞧见你这猫咖有趣给作的画。”
“啊是我误会了，不过我们的猫猫员工评价栏也有不少客人留下的是自己的画作呢。”陆商秋笑了，想了想感觉这老先生看着就像是那种深藏不露的高手，万一人家还是小有名气的画家，猫咖还能给自己脸上贴点金。于是他又继续劝了劝：“老先生一看就是画技了得之人，不知您可愿将画作张贴到我家猫咖的评价栏上？”
“哈哈哈我原就是打算将画赠与你，但我这画还未完成，现下还只是幅草图，待我将它画完，再送来你这可好？”老先生对着脸上稚气未脱的陆商秋哄了哄，这语气就跟当初的张大爷一样，像是哄小孙孙。
陆商秋笑嘻嘻地应下了：“这我可得记住了，到时您送来，我必定将画裱好挂在我家猫咖最显眼的地方。”
“哎哟好好好。”老先生笑得开怀，轻轻拍拍陆商秋的肩膀，道，“那我现下再给你写个评语可好？”
“求之不得。”陆商秋还主动给老先生寻来纸笔。
“好了，你也不必送了，我家有人来接我了。”老先生写完评语，看向门口等候的下人，转头同陆商秋道别。
“老先生慢走。”陆商秋扬起嘴角和人告别。目送人离开后，陆商秋才有空看一眼这老先生写的是什么。
这一看，看得陆商秋是眉头紧锁。
完蛋，这写的是什么？草书吗？看不懂啊……
在古代就是半个小文盲的陆商秋：……
他看着眼前的评语，这应该是写了一首诗，但是他真的认不出写的是什么字……不过想来应该不是难听的话，从依稀认得出来的几个字来看，像是在大力夸赞。陆商秋看不懂，但他还是贴了上去，说不定别人能看懂呢，多一个夸夸也是好事。
他就这么干脆利落地贴了上去，现在的他也没想到这很好说话的老先生影响力能有那般大。
“郎君。”最近都在忙着盯玻璃罐制作的金银出现在了猫咖的门口。
“金银？你和财宝最近不是被大哥喊去帮忙了吗？”陆商秋有些意外。
“我方才从玻璃坊送东西到玻璃阁，正好郎君想要的玻璃罐子制出来了，我便来接郎君回家。”金银回道。
陆商秋这才发觉金银手里还端着盒子，他眼睛瞬间亮了起来：“终于做出来了！你们的猫罐头有戏喽。”说这陆商秋还揉了把跑到他身边凑热闹的月半的脑袋。
虽说现在月半它们都是吃生骨肉多，但也有挑食的，给它们备餐算得上是件麻烦事了。陆商秋就想着弄成猫罐头，说不定会方便点，正好也能给猫物行上新。
他甚至还想过做猫粮，只是按照现在的条件冻干是做不成了，烘焙粮还能有点可能。毕竟现在寅朝的环境不错，家家户户都算得上有些余粮，养小猫小狗的人也不少，但是精心给小猫小狗准备吃食的还是少。如果猫粮能做出来而且价格低廉，兴许还能让更多小猫填饱肚子。
既然是玻璃罐弄好了，也不能光想着猫罐头，还有其他东西也能做成罐头。陆商秋上回进宫还答应了给李峮捎几罐水果罐头，现在有玻璃罐了，就可以做罐头送给人家了。
陆商秋回到家后就挂念着要做罐头，没承想刚到家就被告知今夜陆父吩咐了要全家人一起用晚膳。
“嗯？好，我知道了，待我收拾一下换身衣裳就去。”陆商秋表示自己知道了，让来传话的下人退下。
今日好像也不是什么日子吧？也没到固定一家人同桌吃饭的日子啊？
陆商秋有些摸不着头脑，那或许就是又得了什么好吃了，才突然这样吧？
等他换好衣服去到饭厅，发现家人们的神情都很是雀跃，不由问道：“今个是有什么好事吗？爹脸上的笑都止不住了。”
“你这孩子！”陆父扮出一副吹胡子瞪眼的样子来，就知道逮他打趣。
“嘿嘿！”陆商秋坐到他哥旁边的空位上，讨好地给陆父舀了一碗汤。此路不通，陆商秋继而看向他哥：“哥，到底是什么好事，让咱爹这么高兴？”
陆初阳眨眨眼，摇摇头：“我也是才回来，爹只说是好事，未曾透露给我。”只不过……他消息灵通一点，知道下午有宫里人到家里来了，据说不只赏了东西，还有道旨意。但，陆初阳看着自己弟弟眼巴巴地模样，坏心眼地没跟他说。
林大娘子姗姗来迟，一只脚刚跨进室内就听到自己小儿子在那干嚎，说是要她给做主，被自己爹给欺负了。
人都还没彻底进屋的林大娘子：……
“娘子，我可没有。”陆父一脸“我什么都没干”地举起双手以示清白。
“行了，你就别逗他了。”林大娘子摇头，往在场的三个男人身上一人给了一掌。
挨了一下的三人：……老实了。
“咳嗯！”陆父清了清嗓子，一本正经地掏出了一卷明黄色的卷轴来，道，“你们自己看吧。”
陆商秋是第一个打开卷轴的人，他原先还以为是嘉奖的话呢，心想这有啥值得高兴的？
打开卷轴、看清上面写的什么之后的他：！
第41章
陆商秋打开看了一眼, 捕捉到某些关键字眼后又迅速合上，眨眨眼接着凑近他哥，飞快地伸出手掐了一下。
“嘶——”陆初阳还以为陆商秋这是要递给他看, 一点没防备陆商秋这突如其来的袭击, 就这样被他给得逞了。陆商秋这下伤害值不高，但侮辱性极强。
“会叫，那就是真的。”陆商秋伸手让他哥掐回来, 陆初阳一把打掉他的手。
嘻嘻，他就知道哥不会还回来。
陆商秋美滋滋地把手中的卷轴递给陆初阳。
“到底是什么让你这般惊——”陆初阳看到卷轴上写的什么后，这话就堵在嗓子眼了。
陆商秋在那偷笑，叫哥嘲笑他。但是很快他就笑不出来了, 因为陆初阳将手搭在了他的肩上。
陆商秋：？
下一秒。
“嗷嗷嗷——”陆商秋被陆初阳捏得直接站起来鬼哭狼嚎，一边揉自己的肩膀一边控诉陆初阳, 道, “哥！我刚才没这么用力吧！”
“噗嗤——”
听到笑声，陆商秋立马看向陆父, 但陆父一脸平静地同他对视。陆商秋不可置信地将头缓缓转向林大娘子, 只见林大娘子脸上还残存着没藏好的笑意。
陆商秋不敢闹他娘，只能露出一副死鱼眼，自己一个人默默在心里嚎。
见陆商秋发现了，林大娘子瞪了一眼陆父, 开口给自己找理由：“这样好的消息，我光是想想就情不自禁笑了, 不可以吗？”
“当然可以！”陆父抢在陆商秋说话前把他的话堵死了，接着又让大家伙先吃饭，边吃边说。
陆商秋：……
“不过……爹，以前有过这样的先例吗？”陆商秋拿起勺子舀了勺汤喝。
有了这道旨意, 陆家此后既是皇商，也可靠挂在工部，算是编外人员。研究出什么新奇东西上报一下即可，这样一来就不用担心研究新的东西是否不经意触碰律法、犯了忌讳之类的事，要是真研究出能派上用场的新物件，还会有部分研发经费报销以及奖励。
研究出的新东西需先呈递工部，得到批准后可照常售卖，要是东西被工部或者宫里头看上了不许售卖，也会给一笔补偿。
总体来说，还是利大于弊的。
“嗯——从未听说过。”陆父沉思半晌，最后得出的结论就是未曾见到过，所以不曾了解。
陆初阳终于缓过来了，虽说当时那黄管办暗示的话语已经让他有了些心理准备，但是那点准备对于这道旨意给他的冲击来说，显然还是不够分量。
“嘶——那为何会有这样旨意给到我们？”陆商秋的脑子有点不够用了，不太能理解他家为何能有这待遇，道，“只凭这玻璃似乎还不足以让宫里头下达这样的旨意给我们吧？”
有同样疑问的不只是陆商秋，还有景庆帝。
“你说，圆圆何为会对那陆家二郎格外看重？还不惜给了他家一个特例。”景庆帝想不通李於元为什么这么做，看向敦穆皇后试图从她那得到答案。
“倒也不算是特例，或者说应该很快就不算是特例了。”敦穆皇后生怕景庆帝给她梳头的时候想这事想入神了拽掉她的头发，于是透露了一点消息给他。
“噢？芙娘可是知道些内情？”景庆帝放下了给敦穆皇后梳头的手，要是待会听到什么不小心扯疼芙娘了，那可就大难临头了。
“圆圆这次受伤在外修养发现那陆家二郎于捣弄新奇物件一途似是格外有天分，说是再等等或许还会有惊喜，干脆就给了个恩旨让他可以放开手去做。”敦穆皇后不动声色地拿走景庆帝手中的梳子，自己重新打理起头发来，又接着说道，“后来圆圆就想着或许别的商人那可能也会有意外之喜，就进行了一次摸底，收集了些消息，估摸着接下来还会有类似陆家这样的商人得到恩旨。”
“原来是这样……”景庆帝从沉思中回过神来，却发现自己手上的梳子被拿走了，颇为幽怨地看向敦穆皇后，缓缓开口道，“我还以为是圆圆开窍了呢。”
正在打理头发的敦穆皇后手一顿：……有时候真想揍这不正经的老虎一顿。
不过……
倒也不是没这个可能。
此时，正被自己爹娘讨论究竟有没有开窍的李於元正在听凌峰汇报关于猫咖的情况。
“近日来曾有两拨人在暗地里来查探过猫咖的情况，还有些其他酒家、茶楼也曾派人去猫咖打探情况。不过酒楼、茶楼那些人多是比较浅显易懂的，猫咖营业结束后的那两拨人倒是比较隐秘，一拨是前些日子逮到的那几人的同伙，他们的大本营还没能摸到；另一拨人……似乎同贺家扯上了关系。”凌峰将近些日子所记录的情况都呈递给李於元，还将皇城司查到的相关情报也一并放到桌上。
贺家？
李於元皱着眉头看向手中的记录，又翻开其他情报，逐一对比过后沉声道：“多带些人去猫咖值守，务必保证他们的安全。另，着人探查贺家近两年来的所有动向，特别注意地点和来往人员。”
“还有件事，小陆老板今日问起殿下的住址，说是前几日同殿下约定好了给您送东西，不想麻烦我和马为帮忙，让给地址他，下人送去便是。”凌峰想起今日下工前陆商秋看到金银带来的东西，便高兴地转头问他要地址，他差点一时没答上来，只能找了个借口说是不好找，怕下人送错地方，暂时糊弄过去了。
“地址……”李於元本来想说让他们帮带就是了，转念一想，让人把当初为了顺理成章接幼崽时期的他回来时留下的地址抄来，将这纸条给了凌峰，道，“明天你找个说法将这上面的地址报给他。”
“是。”凌峰双手接过纸条、恭敬应道。
“下去吧。”李於元挥挥手示意凌峰可以退下了，他则是仔细查看递交上来的记录。看到上面写着的日常来往人员，李於元单手托腮，有些出神……
怎样找理由呢……
这边李於元在苦思冥想，那边陆商秋和家人一起用过晚饭后也是绞尽脑汁。
他们讨论了良久，推测这道旨意的意图。
这讨论来讨论去，最后得出的结论就是或许不久后会有更多跟他们家一样的商户也有这样的恩旨。他们家就像是一个信号，也许朝廷下一步是要鼓励大家发挥自己的特长来制造点有新意的东西也说不准。也有可能是对工部的现状表示不满，借他们家来敲打敲打。
不管怎么样，那也无甚要紧，那些朝堂大事暂时还牵扯不到他们身上，他们从这道旨意中有利可得就已经是很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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