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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章
这些小衣服对警长的吸引力也甚是强大, 都不到处闹腾了，每次换了新衣服都要跑到铜镜前欣赏一番自己的英姿，再把霄练也推过来一起看。
霄练穿上小衣服后, 那柔软的白色毛毛配上绣了猫咪暗纹的月白衣裳, 再加上霄练那双一黄一蓝的异瞳，更是显得仙气飘飘。它站在警长旁边一个活泼灵动宛若朝阳一个气质斐然恍如皎月，那场面倒也称得上是十分和谐。
“哇——我们家霄练穿上定制的这小衣裳后也太好看了吧！！警长也显得特别可爱！”不好好学习的古代小文盲陆商秋想不到什么高大上的词语形容, 只能用自己贫瘠的语言一个劲地夸好看。
就是那铜镜没能真实还原出小猫咪的美貌。
陆商秋很是可惜地想，这硝酸银怎么就这么难弄出来……不然银镜现在已经该被他送给娘亲当礼物了。
小猫咪在陆商秋一声声夸赞中迷失了自己，更加配合地试起了其它小衣服。警长试完后还要特意跑到陆商秋面前要夸夸。
小猫咪这副“求表扬”的可爱模样，理所当然地得到了陆商秋极高的赞美, 夸得警长都少见地害羞了起来。
林大娘子看见了这场景只想扶额——这让人糟心的臭小猪，真想把他塞回书塾重新学。
对于这种能增添身上颜色的东西, 三秀也十分好奇, 先前自家两脚兽担心它们不喜欢，只有在特别冷的时候才会给它们穿上小披风, 花色也远没有如今在它们面前的这些绚丽多彩。
“喵唔～”要是毛毛也能那么多颜色就好了～
三秀看着这些五颜六色的布料都移不开眼睛, 在那感叹道。
不过倒也不是所有小猫咪都对这个感兴趣。
尺玉对小衣服就兴致缺缺，但依旧是非常配合地让量尺寸，就像是以前已经对这套流程非常熟悉了，导致现在既不好奇、也不挣扎。但它看到五个小崽子试衣服不听话的时候都会选择武力镇压, 挨个给了一下。被尺玉揍了的小猫崽们立马就老实了，被迫乖巧地接受来自两脚兽的摆弄。
同样对试衣服不感兴趣的还有墨池。
“咩嗷——”不要这个, 要简单点的。
墨池看着自己身上颜色艳丽的小衣服，感觉自己的眼睛受到了伤害，强忍着把这衣服划拉开的心、摁住自己蠢蠢欲动要弹出来的爪子，拍拍陆商秋让他赶紧地给它换了！
要不是知道这小衣服大概跟自家两脚兽有关, 它早就翻脸了。
墨池有时候真觉得自己摊上这么个满肚子坏水的两脚兽可太难了，连这些小心思也要配合他闹一闹。
算了，自己养的两脚兽，再难也要忍下去。
今天也很成熟的墨池甚是无奈地想着。
“哈哈哈哈哈——”看到墨池一脸不耐地看着他，陆商秋赶紧收起自己的坏心思，帮墨池重新选了一件不花哨的衣服，这才让墨池松了口气。
虽然逗墨池很好玩，但是它表现出不高兴的时候就不能再逗小猫咪了，等下真生气了，那可就难办了。
陆商秋逗猫的分寸拿捏得死死的。
乌云对这也没什么兴趣，但月半喜欢，它也就跟在月半身边、陪着月半挑喜欢的颜色、图案，甚至还能帮月半驮喜欢的布料到林大娘子跟前。
看得林大娘子点着陆商秋的脑袋说他们父子三人真该学学乌云，小猫都知道耐心陪伴。
无辜躺枪的陆商秋：……我真冤。
这上不如别人家的孩子、下不如小猫咪的日子……可真难……
墨池在一旁悄悄笑话陆商秋，虽然听不懂说的是什么，但总能看得出自家两脚兽是被教训了。
陆商秋刚挨说了一顿转头就看见墨池幸灾乐祸的表情。
“……”
不是……你们小猫咪是不是真能听懂人话？个个跟成了精似的。
“好了，别看你养的狸奴了，再来试这最后一套。”林大娘子冲着陆商秋招招手，让他快快换上这最后一套。
“！”
陆商秋听到是最后一套，上扬的嘴角压都压不住，终于要结束了！
林大娘子看着陆商秋听到是最后一套时那两眼放光的模样就直摇头，没好气地跟身旁的许嬷嬷说话：“后日就是他生辰了，刚好是个吉日可以一起办冠礼。办了冠礼就能称得上是成人了，这瞧着还跟个孩子似的，跟小猫计较、招猫逗狗的。”
此时在皇宫左右为难的、年初已经行过冠礼的、还跟小猫咪争风吃醋的李於元突然感觉自己膝盖一疼。
“？”
明明没受伤啊……
李於元摸不着头脑。
“殿下，这是礼单，东西都已经备好了，您看看可还需要添什么东西？”宁安公公进门给李於元送礼单，就瞧见他们杀伐果断的太子殿下正眉头紧锁，似是在想什么重要的事情。
看殿下如此忧心，许是在想有关朝廷、社稷的大事吧？
宁安公公心中猜测道。
其实李於元只是在苦恼该找什么样的理由才能合情合理地让小猫圆圆和他的主人李峮不同时出现。
若是说小猫生病了，那难免让啾啾担心。但不说，似乎又没有别的理由可以更符合常理。实在不行，就只能说是圆圆又跑出去玩了、没找到它，晚些时候他要外出办差再让人送圆圆到陆家住一段时间？
苦于找不到好理由的李於元甚是烦躁，碰巧宁安公公送礼单来，他也就先不想了，看看准备的东西再说。
“没什么问题，只要没有东宫标识的就可以。”李於元简单扫了一遍，发现宁安公公准备的已经很周全了。
“是，老奴再去检查一遍。”宁安公公小心打量了一眼李於元的神情，看到只有满意之色后悄悄松了口气。
殿下准备这礼物显然就是要送给那位陆家二郎君的，他在接到命令着手准备之初就有些为难——拿不准那个度。生怕准备少了惹太子殿下不高兴，准备多了吧，又担心这礼重了引得陆家二郎怀疑殿下的身份。
宁安公公初步定下礼单后，还特意找来他的小徒弟——修内司的黄宏也就是陆商秋他们见过的黄管办，让他来瞧一眼，毕竟他同陆家人打过交道，对他们的脾性会熟悉些。
黄宏听到是对自己有恩的宁安公公差人来找，那自然是放下手上还不算太急的事情，当即就来东宫这边见宁安公公了。
“依我所见所闻，这陆家人能力出众、处事圆滑但又没有到常见的商贾那般处处精明算计，可以说是难得一见的良心商人了。且他们家治家严谨但因有陆二郎君在，倒也算不上严肃古板，陆宅里的气氛称得上是颇为轻松愉悦。”黄宏知道了他师父喊他来的用意后，边回想去到陆家以及和陆家人相处时的场景，缓缓说出自己的结论。
“师父准备的这份礼单对于寻常人家来说已是足够，不过我想师父喊我来，只怕是觉得还不够？”黄宏慢慢地道出自己的猜测，得到宁安公公赞许的眼神后斟酌着说出了自己的想法，“依徒儿愚见，这礼还可再厚三分。”
他们都能看得出太子殿下对陆家尤其是这陆家二郎的看重，既然如此，那为何不顺水推舟？顺着太子殿下的心意多重视着些这家人，多了可以再删减，少了递上去万一太子殿下觉得他们怠慢这可就不好了。
黄宏这话算是说到宁安公公心坎上去了：“好，就这么办。”
因此才会有现在李於元手上的这份颇为丰厚的礼单。
好在，宁安公公这把赌对了。
等宁安公公走后，李於元从隐蔽的角落翻出已经逐渐成形的小木雕。
“怎么就是不像呢……还有两日，希望还来得及把东西刻完送给啾啾。”李於元看着眼前多日来唯一一个勉强看得过得去的木雕，长长地叹了口气。
各种兵器都用得很顺手的太子殿下被区区刻刀难住了，被宁安看见了都得偷偷笑话他。
还是要面子的李於元抿着嘴继续打磨手上的木头。
没等李於元跟木头斗上几个回合，就到了陆商秋冠礼这一天。
九月二十二，万事大吉，百无禁忌。
陆商秋天还未亮就已经被金银和财宝从床上架起来，人还没醒就已经开始被动地接受梳洗。洗漱完勉强清醒一点的陆商秋看着窗外刚蒙蒙亮的天，又转过头看到那要穿的衣服要装扮的配饰，头一回对仪式感这东西产生了抗拒。
不是……也没人说这古代的冠礼这么麻烦啊……
强行打起精神的陆商秋开始忙着捯饬自己。这刚穿好衣服，林大娘子就亲自带着人来催了。
“好了没有？怎么这般磨磨蹭蹭的！这都快赶不上时辰了，你还得去——”林大娘子火急火燎地一边说一边从门外大步走进陆商秋的屋子，看到陆商秋的那一刻，她突然间有些恍惚，甚至连嘴里的话都没能继续说下去了。
“娘？”陆商秋疑惑抬头，娘这是怎么了？
第54章
不知何时起, 她的幼子竟也有了成人的身量，只是因为抽条而稍显瘦削。
林大娘子看着眼前只剩下脸还有些稚气未脱的陆商秋，突然有些百感交集, 催促的话一下就说不出口了。
“娘？怎么不说话？我快收拾好啦！”陆商秋以为林大娘子是嫌他太磨蹭会误了时辰, 所以气得话都说不出来了，赶忙解释道自己就差一点就可以出发了。
“去吧，赶紧去正厅跟你父亲还有你大哥回合, 别晚了。”林大娘子回过神来，悄悄隐去话语中不自然的停顿。
“好，那我先走一步，娘慢慢来。天色尚未大亮, 娘走路仔细别摔着。”陆商秋总觉得林大娘子说话的声音有些不对，但时间紧, 也容不得他再多想了, 匆匆跟他娘说两句就得走了。
“好，我省得, 你快去吧。金银、财宝护着些, 别让你们郎君摔了。”林大娘子点头，推着陆商秋往外走，嘴里还嘱咐陆商秋的小厮注意着些。
“是。”金银和财宝同时应道。
陆商秋走后，林大娘子眼中的泪意再也忍不住了, 眼底泛起泪花：“我家小宝这样看着倒是有了成人的模样……”
陆商秋是最让她操心的那一个。他跟陆初阳不同，小时候起脑子里的想法就跟常人不同、体质还弱些。当父母的哪能看不出来自己的孩子跟寻常孩童不一样, 林大娘子和陆父总是会担心他们护不住这小孩。
现在好了眼看着就要行冠礼了，而且有那道旨意在他那些奇思妙想也算是找到了靠山，他们夫妻俩整日悬着的心也可以稍微放一放了。
至于成亲这事，看小宝还是孩子心性, 一时半会也急不来，还是先忙活大宝的终身大事吧。
林大娘子一边眼泛泪光一边想到陆商秋成亲的事上去了。
“娘子莫哭，现下该高兴才是，过了今日二郎君也算是正式长大成人了。”许嬷嬷拿着帕子轻轻为林大娘子拭去眼角的泪水，“哭花了妆还得费心去补呢，这时间可就不够了，娘子还得去门口接待宾客呢。”
“没哭，今儿个是高兴的日子，我只是有些激动。”林大娘子嘴硬，坚决不承认是哭了。
“好好好，是我老眼昏花看错了。我家娘子只是激动得眼角泛红，才不是哭呢。”许嬷嬷也开始调侃起林大娘子来。
“没大没小！”林大娘子话是这么说着，语气却是一点怪罪的意思都没有，“走吧，不然该迟了。”
重新捯饬后时间来不及了，林大娘子便直接去往大门迎接宾客。去到门口时恰好赶上了正式开门迎宾。
“我家林大娘子今日打扮得甚是光彩照人。”陆父站在林大娘子身旁悄声盛赞他娘子的装扮。
“一把年纪了不知羞。”林大娘子面上保持着得体的笑容，借着袖子的遮挡却狠掐了一把陆父的腰。
“嘶——”林大娘子这一下掐得陆父倒吸一口凉气，差点没维持住表情。
他的亲亲娘子下手是一点也不留情面啊……
陆父心有戚戚地表示自己不闹了，笑着跟林大娘子一起迎接宾客。
宾客陆陆续续都来了，陆商秋瞧了一圈看见了方淮他们，但找了又找也没发现李峮的身影。
阿峮这是被公务绊住脚步了吗？难道他来不了了？
陆商秋想到皇城司似乎整日会有突发任务，李峮许是事出突然来不了但又没能遣人来告知。
再等等说不定人只是晚些到。
陆商秋安慰自己，但心底已经认定了李峮今日来不了，面上不免带出几分失落。不过很快他又打起精神来，继续迎接宾客。
宾客基本都到齐了、时间也差不多了，冠礼也就准备开始了。
今日天气好，碧空如洗、惠风和畅。
陆家乃商贾之家，这冠礼的流程相对来说简单不少。
先是冠者父训话。
陆父对于陆商秋没什么太高的要求，这训话说的也多出自对陆商秋美好的期望，希望他日后可以平平安安、健健康康地度过每一天。陆父念完了从书籍中翻找而来的吉利话语，只对陆商秋说了一句：“富润屋，德润身，心广体胖，故君子必诚其意[注]。唯愿吾儿，以诚待人、以信行事。”
陆商秋表情严肃、认真听完陆父的训话后，和陆父对视，沉声道：“谨遵父亲大人的教诲，儿定不负父亲大人所愿。”
接着就是正宾为冠者加冠。
陆父早年双亲就不在了，这活就顺理成章地到了陆商秋他外祖——特意赶来京城的林老太爷身上。
林老太爷乐呵呵地给跪在软垫上的陆商秋戴上缁布冠：“小宝戴上这布冠就算是成人啦，能看到我的乖孙孙长大成人，吾心甚慰。”林老太爷给陆商秋戴完后轻抚他的脸，最后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
陆商秋戴上缁布冠后换上深衣，这样一来就象征着他从此便是成人了。
因为陆商秋不是士人、陆家也不是什么公侯王爵之家，因此只需加这一顶缁布冠、穿一身深衣即可。
加完冠后，就该是正宾向冠者敬酒表示祝贺。陆商秋弯着腰接受了自己外祖的敬酒后，得行拜礼以示尊敬、感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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