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灿发现薄晚照在看自己,回给她一个笑颜。
薄晚照正看着,没多久有人搭讪,“美女,你一个人?”
“不是。”薄晚照回答。
对方也在旁边站着,又等了会儿,“你是不是第一次滑?我可以教你……”
越灿回头瞧见这幕,立即转了个方向,几秒的功夫就遛过来了,刹在薄晚照面前。她睨一眼搭讪的人,冷冷说:“不用。”
“小美女滑得挺好。”
越灿表情拽拽的不搭理,她看向薄晚照,然后朝薄晚照伸出手,“我带你滑。”
薄晚照顿在原地。
越灿自然而然地牵起她的手,一点点往前移动。
薄晚照对皮肤的触碰比常人敏感,越灿牵住她的手后,她对这份温暖的感知也比常人更强烈。
越灿考虑到薄晚照,移动的速度很慢,她始终牵着薄晚照的手,“你放心,我不会让你摔倒的。”
“你不用管我,自己去玩。”
“说了给你当教练。”越灿十分负责地说,她笑问,“是不是挺好玩的?我心情不好的时候就经常和朋友来这……”
两人滑行的速度很慢,悠悠逛着,薄晚照还是感觉到风轻柔抚过脸庞,有几分自在,或许这份自在的来源更多是越灿脸上恣意轻松的笑。和越灿呆在一起时,偶尔会让她产生错觉——她也是站在阳光下的人。
都玩了小半天,越灿发觉薄晚照依然没半点放松开心的感觉,她今天突然说想休息半天,自己学累了是一个原因,另一个原因是,她直觉薄晚照今天的心情很不好。
越灿这下真的挫败了,下午强拉着薄晚照出来放松,是不是太自以为是了……
“薄晚照。”
薄晚照听她口吻闷闷不乐,“怎么了?”
“我这个陪玩很不合格吗?!”越灿忍无可忍,别扭说着,她盯着薄晚照的脸,“你都不笑一下的。”
薄晚照早有察觉越灿在频繁盯着自己看,一整天都是,只是她没想到,这是在努力哄人开心的意思……
“啊啊啊啊啊啊,小心小心,不好意思不好意思。”
来了个冒冒失失的新手,与薄晚照擦肩而过,撞得不重,但足以让人失去平衡。
越灿害怕她摔到,第一反应是去抱她,结果自己也失去平衡,两人一起抱着摔到在冰面上。
众目睽睽的。
薄晚照第一时间问:“摔到没?”
人在尴尬的时候真的会笑出来,越灿还抱着她,皱眉直笑,声音带点撒娇的味道:“摔到了,疼。”
见她这样,薄晚照也没忍住笑,“先起来。”
越灿愣愣看着她的笑,是开心的吧……
两人站了起来,薄晚照瞧越灿失神一言不发的,以为她摔重了,低声问:“很疼?”
越灿看她,总是对自己这么温柔干嘛,她目光又落在薄晚照带着伤痕的脖颈上,“你疼吗?”
薄晚照:“我没摔到。”
越灿还是小心翼翼问了:“我说脖子上的,是不是很疼?”
第14章 皮一下,很开心。
薄晚照听得出这句关心里的小心翼翼,她轻声回答:“不疼了。”
其余的没多说,越灿也没追着多问,她们的关系好像也没熟到可以倾诉心事的程度,虽然她承认自己怀了一丝期待——期待薄晚照会主动说些什么。
不知道是不是叛逆心理作祟,薄晚照越是一副不让人靠近的姿态,她越有种好奇心,想要靠近试试……
可薄晚照看起来不会给人机会。
越灿挑了个无关紧要的话题说:“你还没回答我。”
薄晚照问她:“回答什么?”
“我这个陪玩怎么样?”越灿想到方才两人一起摔倒时,薄晚照自然而然流露出的笑,实属罕见。
薄晚照评价:“挺专业的。”
专业?什么冷静又客观的描述。越灿冲她眨了眨眼,得意洋洋笑说:“那就是对我很满意的意思?”*
薄晚照淡笑一下,不语。
越灿觉得她这人太“淡”了,从来都不会表现出浓烈的情绪,看不到她的喜欢愤怒,开心难过,在乎与不在乎。
在冰场玩了一个多小时,她们离开“秘密基地”时,已是黄昏,余晖洒在车水马龙的街道,看着像动漫里的场景,暖调治愈系。
越灿拿出手机拍一拍。
薄晚照瞧见,停下脚步等她。
“好了。”越灿随手拍了两张,又将手机揣回兜里。
两人再继续往回走,地面上斜长的影子贴在一起。越灿边走边想,或许薄晚照答应一起出来玩,更多是为了满足自己提出的要求。所以让一个心情不好的人,反过来迁就自己……
这种行为好像挺烦人的。
越灿突然得出这个结论。她微微侧身看向薄晚照,然后没头没脑地问:“你觉得我烦吗?”
薄晚照转过头。
“要是你觉得我烦,不用什么事都依着我……”越灿继续说着,仔细一想,她似乎总是在麻烦薄晚照,而薄晚照又总是无条件地依着她。
她嘀嘀咕咕还没说完,听到薄晚照轻轻传来一声:
“不觉得。”
越灿安静下来,目光停顿几秒,她瞧见夕阳落在薄晚照脸庞,一片柔和,有些好看。她分不清这是薄晚照的实话,还是一种敷衍回复,毕竟就算薄晚照觉得烦,也不会直接说出来。
-
翌日中午,越灿和钟然在食堂对付午饭。
钟然看着碗里肉片可以忽略不计的胡萝卜炒肉,哀嚎连连:“都要成兔子了,吃来吃去就这几个菜,日子一点盼头都没有。”
“再坚持一个半月就有盼头了。”越灿也生无可恋吃着饭。
“你周末真应该跟我们一起去看电影的……”钟然没胆拉着洛扬在家看大尺度女女电影,两人最后去了电影院。趁吃饭时间,她津津有味同越灿说起周末看的那档电影。
正好是那部高口碑的动画电影,越灿挑着碗里的姜丝,顺口说:“我昨天下午去看了,是挺好看的。”
“你昨天下午去看电影了?”钟然发现了盲点,“你不是说要补课吗?”
“学累了放松半天不行?”
钟然满脸问号,“上周我求你请半天假,你怎么说的?一副沉迷学习,走火入魔的样子。”
“……”
越灿想起,是有点理亏。
“你跟谁去看的?”钟然又发现了另一个盲点,她嚷嚷起来,“为什么我约你你不出来,别人就行?”
越灿:“临时决定去看的。”
“所以你是跟谁去的?”钟然敏感,想到近期越灿种种的一反常态,很难不怀疑,“灿啊,你是不是有人了?”
越灿无奈打断钟然即将发散的思绪,“你想多了。”
“跟我有什么不好意思说的?我给你保密。”钟然凑近,眼神更八卦了,还大胆推测,“你是不是喜欢上了一个学霸?”
越灿:“……”
钟然脑子里也就装着这些事了。
“所以……”钟然已经高速脑补出一堆,“昨天下午你逃课约会去了?这么浪漫?”
“你在脑补什么啊。”越灿满脸嫌弃,直接告诉钟然,“跟薄晚照去的。”
“薄晚照?家教居然还能陪看电影?这么好吗?”钟然知道薄晚照名字,之前死缠烂打从越灿嘴里问出来的,她睁大眼睛,眼底全是羡慕,“这什么神仙家教啊,我怎么碰不到。”
“不是,我跟她关系比较复杂……”越灿想了想,跟钟然大概解释了一下,是因为谭茗,她才和薄晚照熟悉。至于资助这种更细节的事,她没跟钟然说,薄晚照也不爱对外提及私事。
钟然听后,“那她就相当于你姐姐?”
越灿:“可以这么说吧,但不算很熟。”
钟然想到寒假的时候越灿还用“魔鬼”来形容薄晚照,现在完全换了种态度,“所以你补课跟她补出感情来了?”
越灿抿抿唇,这句话从钟然嘴里蹦出来就听着很不正经。不过这两个月她对薄晚照,的确亲近了许多……
薄晚照平时总是照顾她,她反过来对薄晚照好点,也是应该的。
-
五月小考过后,高考倒计时不足三十天。气温逐步升高,夏天的气息越来越近。
外面的暖空气似乎终于穿透墙壁,出租屋里的空气不那么阴凉了。巷子里的风从陈旧的窗户吹进房间,有阵阵暖意。
上次一起去了冰场后,越灿觉得她和薄晚照的关系,也有些像南夏五月的天气,在渐渐“变暖”。她们更熟络了些。
除了讲课听课,越灿偶尔跟薄晚照说笑,要是她走神,薄晚照会用笔轻敲她脑袋,再提醒一句“认真点”。
五月月考越灿又提了三十分,她感觉自己都快要跻身好学生队伍了。
窗外吹来的风吹得试卷轻轻作响,薄晚照手中拿着试卷仔细看着,照旧考后复盘。
越灿在一旁等着,无聊玩手里的笔,而薄晚照垂眸查阅着试卷,始终没说话。她按捺不住,主动友情提示:“我比上次又高了三十分。”
薄晚照低着头,“嗯。”
越灿提醒得更加直白:“你不夸一下?”
薄晚照合了合手里的卷子,看她。
越灿继续叨叨:“上回二模你就没夸我。”她记得一清二楚,她特意把成绩单一起夹进试卷里,等了好久,也没从薄晚照嘴里听到一句夸赞的话。
薄晚照:“不错,每次都有进步。”
越灿唇抿得更紧了点,这是夸人?就差把敷衍写脸上了。她有什么说什么,“你这夸得也太敷衍了吧?”
薄晚照将手里的试卷放下,“怎么夸才不敷衍?”
越灿若有所思,“比如……”
薄晚照看着她眼睛,“比如?”
越灿对视上对面投来的目光,她心血来潮,唇边扬了扬,柔声说着:“宝贝,很棒,继续加油。”
薄晚照:“……”
她盯着越灿,眉头微微皱了下。
越灿望着薄晚照一本正经的神情,瞬间笑得灿烂。皮一下,很开心,人都要笑抽了。
薄晚照眼神转了转,就静静看着她笑。
越灿很擅长得寸进尺,还嘟囔催促:“你说啊……”说完,她巴巴望着薄晚照,等着对方开口似的,嘴角和眸底全是倾泻的笑意。
薄晚照似笑非笑,她凝视越灿笑弯弧度的双眼,慢慢悠悠地问:“今天心情不错?”
越灿点点头,“还可以。”虽然每次逗薄晚照,薄晚照反应都淡定,但她就是觉得有意思。
薄晚照:“既然心情好,那今天晚上再加两个课时,多做两套题?” ???
越灿笑容明显僵了僵。
薄晚照则从容看着她,永远那副处变不惊的模样。
越灿:“薄晚照。”
薄晚照:“嗯?”
越灿:“你魔鬼……”
薄晚照垂头,翻看另一张试卷。
越灿看见魔鬼垂头时,唇边似乎勾了勾。
小插曲让学习氛围变得轻松几分。越灿自觉拿过一边的错题集温习,翻了几页后,她又看向薄晚照,“你晚上有空?”
薄晚照适时抬头,“怎么?”
越灿:“加两个课时也可以。”
第15章 温柔又带着强势的深拥。
薄晚照以为自己听错了。
越灿想,如果钟然知道自己补课还主动提出加课,估计又要吐槽不对劲了。其实她也觉得自己挺不对劲的……
“如果高考考好点儿,我的毕业旅行经费能更充足。”越灿玩着手里的笔,解释道。
薄晚照听她说完,“可以,我有空。”
“嗯。”越灿应了应,就算刚刚不追加解释,估计薄晚照也不会问更多。薄晚照的处事风格一贯如此,很有分寸,不会过多暴露自己的想法,也不会去好奇别人的事儿。
一个人太有分寸感,也是种变相的冷漠。
或许是被身边的学霸潜移默化了,再加上这两个月成绩上的正反馈比较多,越灿学起来也没那么痛苦,不像寒假那会儿,让她学一天堪比坐牢般煎熬,现在她在书桌前坐上一天,时间流淌得不知不觉。
又一个不知不觉,暮色降临。
到了晚饭的点,薄晚照问:“晚上要吃什么?”
越灿懒洋洋活动着僵硬的脖颈,伸手揉揉,语气也懒懒的:“跟你一样就行。”
薄晚照想了下,又问她:“有想吃的菜吗?”
越灿:“自己做?”
薄晚照:“嗯。”
出租屋的厨房很小,转身都有些局促,但满足日常需求没问题。之前很长一段时间,薄晚照都是自己做饭,不过母亲搬走以后,她都是在外面解决,平时在学校吃食堂比较多。一个人生活,随意就能对付一顿,自己买菜做饭反而更费时费力。
小区外有个生鲜小店,买菜还算方便。越灿跟着一起去了,她一蹭饭的,说吃什么都可以。
薄晚照随意挑了些新鲜的食材,刚好够两个人一顿的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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