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餐厅出来后,一辆黑色的轿车缓缓行驶至两个人面前。
季萤先上了车,等霍弋上来后,很自觉的朝他伸出左手。
霍弋看了一眼他的手,从口袋里掏出了自己的眼罩。
没有像是以前一样随意丢给他,这一次他猛地捏住季萤的下巴,将他转向自己,然后为他亲手戴上了眼罩。
从他粗暴的动作中,季萤感受到了他的愤怒。
季萤知道他可能会有些怨气,但没想到他会这么生气。
“你和他睡过吗?”
啊?
他说什么鬼话?
因为季萤这么愣神片刻,霍弋像是意识到了什么,粗暴的将他按倒在后座,跨坐在他身上,狠狠按住他的胳膊。
“我问你问题,你就回答。”
季萤赶紧老实回答,“我和他没睡过!”
他像是拷问一样,冷酷又仔细的询问起来,“你们是在哪里认识的?如何认识的?认识多久了?”
“在我的咖啡厅!他···他是客户,经常喝咖啡,就这么认识的,也就一个月···我和他真的不算熟悉!”
季萤被吓得赶紧一股脑全说出来了。
一句假话都没有,全是大实话。
这个男人虽然残酷无情,但从来没有对自己施加过暴力,让自己受伤或者痛苦,他都是以快乐俘获自己的身体,更倾向于一种精神支配。
为了不让他折磨自己,季萤打算全部都说清楚,把贺丛第一次到咖啡厅的事情说的清清楚楚。
可霍弋是一个什么样的人,连最亲近的人也不会相信的野兽。
“你喜欢他吗?”
哈???
季萤觉得霍弋莫名其妙啊。
虽然自己有故意接受贺丛的拥抱,存了一点小心思。
但也不至于说自己喜欢他吧?
他还没回答。
脖子忽然被一只手掐住了。
季萤瞬间无法呼吸,全身战栗起来,胸腔和肺部的空气越来越少,越来越痛苦。
就这样被他掐着大约十多秒后,他松开了手。
季萤赶紧拼命大口呼吸,可嘴唇却被什么冰冷柔软的东西堵住。
长长的舌头像是蛇一样狡猾的窜进了季萤的口腔内,那比手指更加柔软,比手指更加灵活,在上颚和舌头反复挑弄吮吸,不停刺激着季萤敏感难受的地方。
还不习惯的身体立刻哆嗦起来,意识也跟着恍惚起来。
季萤无意识的抓住了霍弋的胳膊,全身震颤不停。
亲吻像是暴风雨即将淹没季萤的理智之时,霍弋又意外干脆的离开他的嘴唇。
他带着笑意的话语在耳边再次响起,“我会让你知道你是谁的宠物。”
“不······”季萤下意识的想要更多,可听到自己祈求的声音,立即吓得噤声。
本以为不习惯的快乐很快消散,可如今却在脑袋里不断膨胀着,像是要冲破他用理智堆砌的最后堡垒。
亲吻后的余韵让他痛苦不堪,同时也让他感觉到美妙的快乐。
这种支配躯体的像是野兽的本能让季萤感觉到厌恶。
他只能拼命的扭动自己的身体,蜷缩成一团,想要快速让自己冷静下来。
但这样似乎并没有用处,他只感觉自己越来越难受,渐渐地失去了意识。
等到他再次醒过来。
季萤发现自己回到了房间的床上。
周围一片漆黑,刚醒来的他眼睛还未适应黑暗,有些迷糊的揉了揉眼睛。
“你睡得真香,真沉,怎么也叫不醒。”房间内突然传来了霍弋有些轻笑的声音,“真让人嫉妒啊。”
季萤被他忽然出声吓得差点跌下床满地乱爬。
这家伙毫无声息!自己一丁点也没有察觉到。
还有···什么叫做令人嫉妒。
他自己睡不着就要折磨自己吗?
看着霍弋缓缓走到自己床边,季萤低下头,感受到他靠近自己的肩膀。
季萤也不想感知他给与自己的快乐。
那样太可怕了···
感觉自己被他一点点支配,毫无反抗的可能。
要是有什么痛苦的感觉就好了,比如让他狠狠揍自己一顿,用刀子割破自己的身体,最好痛到根本感知不到什么。
“你在害怕吗?”耳边是他故意凑近低低嘲笑的声音。
季萤不由自主呼吸急促起来。
“我不害怕···”季萤摇摇头。
霍弋笑了一声,他慢慢揽住季萤的肩膀,几乎要将指甲嵌进去,温柔又痛苦的触摸像是要在季萤身上刻下奴隶的烙印。
一旦被刻下那象征被支配的刻印,就会被他诱惑,任由他摆布。
之前几次亲密接触,季萤都能闻到他身上烈酒的辛辣味道和血腥味、火药味,而现在什么味道也没有,只有他原原本本的味道。
霍弋将季萤涌入怀里,随意拨弄着他的头发,季萤动也不敢动,只是抬起眼皮,偷偷看着他被金色发色遮了大半的俊美脸庞。
“你喜欢我头发的颜色吗?”他忽然问了一句。
季萤抬起头来,看着他微微甩动着自己柔润的长发,那令人屏息的金色鲜明的映入眼帘。
“咳···嗯,有一点点喜欢。”
“原来你是金发癖。”他微微笑了笑,有些下流的笑容却带着一种奇怪的魅力。
他没有继续动作,再次温柔的梳理起季萤的头发。
这令季萤完全混乱了。
他没有施予自己不能忍受的快乐。
“你什么都不做吗?”季萤好奇的问。
霍弋反问:“你希望我做点什么?”
“那倒不是!”季萤赶紧摇头,他更希望霍弋打自己一顿。
霍弋没有说话了,房间再次安静下来。
他的身体深深陷进柔软的被子里,交叠起的长腿也放松下来。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抱在一起逐渐升温的体温,脑袋有点不清醒,胸口闷闷的,视线也无法聚焦,人也有些呆。
季萤也不敢动弹,斜眼看着霍弋,他完全没有动作的样子,也不像是要睡觉,只是百无聊赖眯着眼睛。
也许是因为他的那张脸就算做出什么表情都很美,目光交汇的瞬间,季萤慌忙移开目光,往他怀里缩了缩,装作要睡着的模样。
结果这一闭眼,季萤真的睡着了,还睡得非常香甜,做了一个美梦,一夜到天亮。
睁开眼后,已经没有被抱在怀里的僵硬感。
他缓缓坐起来,床上只有他一个人。
拿了军刀,季萤下楼去。
他起得有点晚,黄丁他们已经在吃早饭了。
见季萤过来,他立即喊他吃饭。
“早上送物资来了,有不少饮料和酒,还有咖啡,你喝什么?”黄丁在架子上挑选着葡萄酒。
季萤挠挠头,拿了一片面包,“随便,便宜的就行。”
“你小子···”黄丁忍不住笑了,在架子上找了个什么东西往季萤那边丢过去。
托阿比盖尔的福,他的伸手矫健多了,稳当接住他丢来的饮料,低头一看,发现是可尔必思。
季萤勾起嘴角,“这东西不加冰和其他东西兑不好喝。”
“你真可麻烦。”黄丁挠挠头,“你还要什么,我下次叫人给你带来。”
“不用。”季萤笑了笑,“这样就行。”
第16章
阿比盖尔将季萤的刀子甩飞,一脚踩在季萤的脚上,“喂,再教你一条拿刀的神圣规则。”
“神圣规则?”季萤啊了一声,还有这种东西?
“拿起刀就要对自己的命负责,给我专心点!”阿比盖尔狠狠撵着他的脚。
季萤:“啊······抱歉,我就是稍微有一点分神···”
“怎么?是想霍弋了?”
季萤毫不掩饰,“嗯。”
“你也不否认???”
季萤无语了,“这个庄园除了他,我还能想着谁,我的小命捏着他手里呢!”
“你想他什么?”阿比盖尔把刀丢在地上,坐在季萤身侧,“和我说说。”
季萤摸着鼻子,“其实昨天我和他不是去吃饭了吗?遇到了以前认识的熟人,他叫贺丛。”
阿比盖尔的脸色微微一变,“是那个人啊,他和你说霍弋坏话了?”
“差不多,说他和RH大佬有什么事。”
“霍弋以前是RH的人哦,还是二把手的侄子。”
“哈???”
阿比盖尔耸耸肩,“这在外面也不是什么秘密,大家都知道。”
季萤思索了一会,试探的问:“他和RH有关系,还联合帮派和RH开战?是因为有仇?”
“这我就不知道了,反正他做什么我帮他就行。”阿比盖尔捧着脸,“然后我就可以得到他的漂亮脑袋~”
季萤又问:“那贺丛呢?他说自己和霍弋是前同事。”
阿比盖尔皱起眉头,很明显不喜欢贺丛,“那人我也不清楚,好像是开保镖公司的,反正人挺混蛋的,表面笑嘻嘻会给你背后来一刀,他以前给RH干过挺长时间的活,可能是因为这个的关系。”
虽然感觉到霍弋有苦衷,但是没想到他曾是RH的人,怪不得知道巴女神的事,还认识那两个巴女神派来的杀手。
当时他们说找大哥来,该不会就是说霍弋的叔叔吧?
见季萤陷入沉默。
阿比盖尔问:“你怎么认识贺丛的?他主动找你的吗?”
“对,他经常关顾我店里,久而久之就认识,还经常邀请我单独出去。”
现在想来,贺丛应该从第一次进店,就盯上季萤了。
“喂,虽然我不是关心你啊。”阿比盖尔忽然咳嗽一声,“你···要小心那个人,他的底细很复杂,我们也调查过,像是突然冒出来似得,最好···少打交道。”
季萤忍不住噗嗤笑出来,“······你们还有脸说别人危险吗?”
阿比盖尔愣了下,“啊对了,是我们绑架你的。”
两人相视一笑,半天直不起腰来。
自从那晚之后,季萤一直没在庄园看到霍弋。
黄丁也不安排他继续调查巴女神了,面具的事也不了了之。
他只能跟着阿比盖尔一直练习用刀和开枪。
“枪每次使用后最好都要清理擦洗保养,要不然很快就坏掉。”阿比盖尔给季萤比划着拆卸枪支的步骤,“看好了,我做的很慢很慢。”
“嗯,我尽量记住。”季萤感觉自己现在和匪帮小弟似得,到下一个剧情线把陈梃书按在地上打都有可能。
“你到是很快上手啊。”阿比盖尔看着他的动作,“要不你以后就跟着我们干吧。”
季萤:“········”你别说他到是挺想的,跟在霍弋身边,总比被那三个家伙分尸吃掉的好。
两个人正说着话,霍弋从外面风尘仆仆走进来,一进门朝着酒柜走去,倒了两杯酒一饮而尽。
因为疲倦,那头金发都有些暗淡了。
他呼出一口气,转头看向季萤,笑着问:“想一个人出去吗?”
“一个人?”季萤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霍弋点点头,“是的,我让你离开庄园,不过目的地只有一个地方,就是玫瑰会所。”
季萤本来欣喜无比,一听到他之后的话,顿时垮下脸,“·········你想把我当诱饵吗?”
“对,我要把你这个鲜美无比的诱饵扔出去。”
“你真的是···”牛逼。
果然电影电视剧小说里都是假的,去死吧!
哪有这种真的让作为主人公还是人质筹码的自己去做诱饵的!
季萤知道自己怎么反抗都没有,只好举双手投降,“你不会让我被别人绑架走吧?不怕肉包子打狗一去不复返吗?”
“那我就在他们绑走你之前杀了你。”
阿比盖尔拍拍他的肩膀,“霍弋杀人很快的,没有一点痛苦。”
季萤流泪,“真的很不想听到这些。”
——
黄丁开车把季萤送到玫瑰门前。
“我在门口等你。”他打开车窗喊了一句。
季萤对他摆摆手,让他放心。
随即他深呼吸一口气,走到玫瑰那间店门前。
不久前那门内如地狱般的鲜血和肉块、内脏都已经消失不见,灯光旖旎下的奢华装饰,摇曳的酒杯和晃动的人群,还有香水和烟的味道···
仿佛之前那场屠杀没有发生过。
季萤有些战战兢兢的坐在了吧台前,他用余光憋着周围,没有发现霍弋他们,也没有人盯着他。
反倒是他自己像是盯着别人一样。
不过既然霍弋把自己当做诱饵送过来,是笃定RH的人会出现吗?
而且偏偏在玫瑰这个会所里。
正思考着,大门那边走过来几个人,那个戴着眼镜的花言走在最前面,和手下低声交谈着什么。
他很快就发现了坐在吧台的季萤。
“唔?这不是霍弋的宝贝宠物吗?怪不得我在外面看见黄丁了,怎么?你的主人放你一个人进来了?他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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