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们内部的暗语, 我叫他们残余部队先隐藏行踪静待时机。”霍弋皱了下眉头。
“我受伤的事肯定传出去了,阿比盖尔和黄丁也没有再露面,不知道现在怎么样了, 我们本来就是以我为主要中心的小组织,只是黄丁有几间店铺和一些手下,我一旦出事, 整个组织都会崩溃,我传递消息一是为了安抚部下,二是为了让红和花言安心继续工作准备。”
“只是小匪帮也这么多事啊。”季萤忍不住吐槽, “你们是很小的组织也这么多烦恼吗?”
霍弋:“······一时不知道你是在骂我们还是夸我们?”
“是夸你,也就说他们只是依附你存在的流氓地痞,一旦没有你, 整个组织就不存在了。”
“所以说我必须要回去,我对他们来说是一种信念, 如果信念消失, 你知道会有多可怕吗?”霍弋笑起来,“你对匪帮有兴趣了?”
季萤撇头,“不可能有兴趣, 我还有光明的未来。”
霍弋却像是有些感慨的说:“不过,就算是你绝望到想死, 也不要踏入匪帮这个世界半步。”
季萤好像懂了他的意思,“你···是不是杀过很多人?”
“我小时候挺乱来的···那个时候亲自动手杀了不少人, ”霍弋的食指在脸颊上挠了挠, “后来不是经由我杀死, 由我下令指示的死掉的人,也不少。”
这个人的外表美丽如斯,却是一个真正的恶人。
黑红色的蛇不仅仅是他的内在性格象征, 也是在隐隐暗示着这个人类并不是普通的人。
是一条阴狠可怕的毒蛇。
“即便你学会了用刀用枪,紧急情况为了自保不得不杀人,我希望你杀的人只有我一个。”
季萤回过神来,“你还记得我们的赌约?”
霍弋故意抬头斜着眼睛问:“你难道忘记了吗?”
季萤没有回答,只是对着他笑了一下。
霍弋看着他的笑容,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忽然伸手拉过他的衣襟,抬头吻了上去。
他的吻一如既往地火热,像是侵略的野兽,一点点剥夺季萤的理智,催动全身的欲望,让季萤整个人身心都成为快感的俘虏。
“够了——”季萤推开他,声音嘶哑。
“嗯,确实够了,不能够剧烈运动。”霍弋像是回味无穷似得叹了口气。
就这样,房间里安静下来。
两个之间蔓延着奇怪的沉默。
这么突然安静下来,让季萤觉得不自在。
他坐到另一张床上喝了口水。
霍弋像是知道他的尴尬似得,忽然开口问:“现在···几点了?”
季萤从口袋翻了翻,没找到手表,他探头看了一眼外面走廊,“下午三点半左右。”
“这样吗?我好像第一次睡这么久呢,虽然是因为镇静剂的原因···”
“什么啊,现在才发现吗?”季萤算了一下,“你睡了8个小时左右。”
“你算得到是很细致。”霍弋拧着眉头。
“这下知道了吧,就算你睡死过去,天也不会塌下来。”季萤又忍不住说这些话,原因他自己也明白,他必须让霍弋知晓信任。
“说实话,睡醒后清醒的感觉很不错,更别说我这么重的伤在睡醒后感觉人都活过来了,你想让我多休息,我也能理解。”霍弋故意错开眼神,轻轻一笑。
这笑容有些刺眼,让季萤觉得很难受。
他分不清这个男人到底在说实话还是随口调侃几句来诱惑自己。
但要命的是,每次处于这种情境中,季萤总是不由自主的想去相信他那些话。
明明没有一句是真的。
沉默几秒后,季萤忍不住开口,“其实有一件事,我一直想要问你,你为什么一直保护我?”
“什么?”
“我只是一颗棋子吧,就算是RH拼命想要得到我把我献给巴女神,但到现在你的目的已经实现了,和RH彻底开战,我···我也没有了作用,为什么还要保护我?”
就像是昨夜那样揪着自己的衣襟,在强烈怒意驱使下吼出那些保护自己的话。
“谁告诉你,我要利用你和RH开战?”他笑容扭曲了。
“阿比盖尔,她什么都会和我说。”
霍弋额上浮现青筋,有些难以启齿的抬头看向季萤。
“所以说为什么啊?”
霍弋哼了一声,“和RH没关系,我很喜欢你这个宠物,想要把你关在我的房间里养一辈子。”
季萤叹口气,“你知道吗?你这话很没意思。”
“是吗?我没有意思吗?”霍弋故意歪头,轻轻拢住自己的金发,微微一笑。
季萤捏眉,这个人真是厚颜无耻,“霍弋,我是真的不明白你,光是想把我当宠物养一辈子,会那么不要命的几次三番救我吗?这对你们匪帮的人来说,是正常的吗?”
霍弋闻言笑了,用一种不屑的语调说:“我不需要什么理由,我想要这么做就会去做。”
“把我当宠物养在你床上就满足了吗?”
“是的。”
“我不理解你这种奇怪的行为,只是为了一个所谓的宠物而已,至于做到这一步吗?”季萤很认真的问他,因为这是他一直以来无法理解的事。
霍弋看出他的认真,垂眸思考了好久,但似乎并没有思考出答案,他抬头说:“我就是这样的人,只要是我想要的东西,我一定要得到,以前是这样,以后也是这样,你也是这样,我要你一辈子都在我身边。”
“对你来说,我是你想要得到的东西···”季萤听着他的话,沉吟片刻后,忍不住问:“你想要的是我吗?”
霍弋一愣,似乎不知道怎么回答。
两个人就这样对视着,谁也没有错开眼神。
他们都不知道为何会这样。
总是游刃有余的霍弋好像是第一次吃瘪,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他一直得意洋洋的嘲弄着季萤,玩弄着季萤,摆布着季萤。
可现在却被一句话堵得说不出来半个字。
过了很久后,霍弋在季萤灼灼的目光下开口了,“不知道······你和别人不太一样,我想·····要得到你,所以就那么做了。”
季萤满心惊讶,想不到他这样承认了。
只是因为自己和别人不一样吗?
他有必要因为自己不一样的地方这样拼命吗?
“这样吗?”季萤喃喃自语起来。
霍弋抓了抓头发,觉得这个话题继续下去会变得很麻烦,他也不知道怎么回答了,就直接说:“对,就是这样。”
季萤也开始抓自己的头发,“你是病人伤员,医生让你多休息,你就躺着闭着眼睛休息吧,睡不着也可以,就这么休息吧。”
“我知道了。”霍弋低声回了一句,然后缓缓躺下去,他拂开金色长发,侧着没有受伤的那边身体,闭上了眼睛。
本以为他会固执的一动不动,和季萤大眼瞪小眼。
没想到他这么老实的躺下去,还听话的闭上眼睛。
季萤一时摸不着头脑。
就在季萤松口气的时候。
霍弋忽然像是呓语的声音响起,“你不用过分担心我的伤和休息的事,我已经习惯这些,从小就是这样长大的,对你来说可能不正常,对我来说只是平常生活而已······”
“以前是以前,反正现在我觉得你需要休息。”季萤闷闷的说,“现在我在你身边,你可以稍微信任我一点,毕竟我昨晚可是老老实实的,没有拿刀捅死你。”
霍弋睁开眼睛,似乎很惊愕,但随即笑了起来。
他明晃晃的笑颜和那金色的头发交错在一起,像是闪闪发光的宝石。
季萤莫名其妙的也跟着笑出来。
“你放心休息吧,我也不是笨蛋···你没醒的时候,我一直在监视旅馆进出的人,还有大街上。”季萤咳嗽一声,“我也是认真的在报答你的保护我的恩情,你···你就老实养伤。”
霍弋陷入了短暂的沉思,他闭上眼睛,低声说:“谢谢···你。”
季萤感觉自己在他的话语里听到了一丝动摇。
但季萤不知道那是什么意思。
也不知道怎么去追问。
就在季萤准备起身时,他听到背后霍弋严肃的低沉声音响起。
“季萤,我会再睡两个小时,两个小时后一定要叫醒我,如果你不守约定,我绝不会再信任你一丝一毫。”
季萤瞪大了眼睛,感觉自己像是听错了一样,回头盯着霍弋紧闭双眼的脸庞仔细确认。
房间再度变得安静。
季萤无法理解了。
脑袋一片混乱。
这个疯子···之前是信任自己了吗?
什么叫做绝不会再信任自己?
为什么要说再呢?
因为他曾经在自己身侧睡着过吗?
还是因为昨晚的事呢?
“我知道了。”季萤呆呆的回了一句。
听到他的回答,霍弋又睁开眼,微微叹息着说:“窗帘不要拉开,有人在外面走动的话注意动静看是不是绕圈在观察我们,有任何人敲门都要叫醒我,包括医生,你要是想休息的话,离门和窗户都远一些。”
季萤认真地点点头,“我明白,我会按照你说的去办。”
说完这些后,霍弋这才又躺下去,他闭上眼睛想要再睡一会,可能是因为失血过多导致脑袋昏沉,或者说是因为止痛药的原因。
可他即便想睡着,也没办法好好安稳入睡。
听到他几次动作的声音后,季萤小声的问:“睡不着吗?”
霍弋微微点头。
季萤看着他皱着眉头痛苦的模样,缓缓走到他身边。
意识到他的脚步接近,霍弋立即睁开双眼,看到季萤俯视着自己的表情带着些许怜惜,不由一愣。
但他很快又笑了笑,问:“季萤,能给我一个晚安吻吗?”
第30章
他们二人既不是恋人, 也不是朋友,更不是什么伙伴。
只是属于一种畸形的圈养和被圈养的关系。
但霍弋此刻却如情人般低声呢喃,只是为了索求季萤的亲吻。
“好。”
季萤低下头, 浅浅吻了下他的唇,如蜻蜓点水一样纯洁的亲吻。
一直以来都是深吻的两个人,第一次感受这样浅的如同碰到唇瓣的吻, 有些微妙的情愫涌上来。
霍弋忍不住摸了摸嘴唇,他笑起来,“这样我可以睡个好觉了。”
见他躺下去休息。
季萤背过去, 也忍不住摸了摸自己的嘴唇。
有些痒痒的。
就像是霍弋所说,他真的缓缓入睡。
好像只要季萤一个吻就可以平复他的心情。
按照霍弋的叮嘱,季萤一直听着外面的动静。
这座旅馆的客人并不多, 四层几乎也没什么人。
听了半天也没有动静,反而是外面大街上越来越吵闹。
季萤没有多看窗外的情况, 只是守在角落里, 手里拿着刀警戒着。
这有些漫长两个小时终于过去了···
季萤赶紧叫醒霍弋,生怕迟一点让他醒来后又用那双饱含杀意的眼睛盯着自己。
这次醒来,霍弋没有了之前的怒意冲冲, 而是有些恍惚。
很快医生送来晚餐和水,帮霍弋看了伤口后, 便离开旅馆。
夜色渐渐笼罩旅馆,外面的喧闹声传进来。
季萤有些恍惚, 好久没听过傍晚时分鼎沸的人声。
现在想想, 他脱离正常生活已经很久了。
就比如现在, 明明天色完全黑下来,霍弋却不让季萤开灯,只有卫生间的灯光从门缝里漏进来, 整个屋子晦暗不明。
季萤就坐在另一张床上,百无聊赖的发着呆。
“今晚你好好休息,我睡够了,今晚我来放风。”霍弋忽然说了一句。
季萤猛地坐起来,他这才明白为什么他中午醒过来后又强制自己入睡了两个小时,原来是为了晚上清醒。
他是为了自己可以休息?还是不放心自己?
不不,不放心自己的话,下午就不会睡觉了。
难道是······
季萤不敢相信自己的猜想,忍不住脸红。
霍弋的脸上有一层薄汗,似乎止痛药的效果过去了,他一直没有说什么,只是独自忍耐。
因为疼痛,他紧紧皱着眉头。
“痛得很厉害吗?”季萤问他。
“所以说把止痛药给我。”
季萤捏眉,“依赖这种成瘾性的药物,还这样大剂量摄入,你是想要死吗?”
霍弋轻轻舒出一口气,扬起嘴角,“所以我并没有从你那里抢,我知道你为我好。”
对啊,他要是用蛮力抢的话,口袋里的药早就被他拿走了。
但是他一直忍耐着。
因为自己不让他多吃药吗?
霍弋缓缓坐起来,呼吸有些急促,“喂,季萤······能不能做些什么让我分散注意力?”
“啊······好。”季萤走到他床边坐下,“聊天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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