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队长再见!路医生再见!”青训弟弟没等路景澄把话说完,撒腿就跑。
“你吓着他了。”
路景澄又把吸管塞青衣嘴里:“早餐好吃吗?”
“不错,你做的?”
“不是,楼下早餐店买的。”路景澄拉过青衣的手,“你那厨房一看就没用过,我还得担心会不会因为管道长时间不用,导致煤气泄漏。”
“……不至于,当初装修用的最好的材料。”
“听你这话,想让我给你做顿好吃的?”
“路医生现在这么上道?和当初的你一点儿也不像。”
“都是青衣队长调教的好……”
二人后面的话消失在相握的指尖,青训弟弟跑出几步,回头看着二人的背影在晨光中投下重叠的影子,觉得岁月静好,大概也就是这样了。
*
“一会儿我去楼下菜场买两根大棒骨,回去我帮你洗漱,然后你休息一会儿,中午起来喝汤,我再送你回俱乐部。”
“这就是传说中的吃哪补哪?”
“啊。”
“你们西医也听这个?”
“中华文化,博大精深,再说了,骨头汤你不爱喝吗?”
“你炖的我都爱喝。”
“那一会儿多喝点。”
路景澄推着青衣去到隔壁的农贸市场,一大清早,农贸市场里已经人声鼎沸。
路景澄在后面推着轮椅,青衣坐在上面,乖巧地用手机现场百度怎么挑大棒骨。
其实路景澄怕农贸市场人多眼杂撞到青衣,本来想让他在门口等自己。
青衣不服气,在门口和他叫板:“好歹我也是运动员!体格超猛!”
“电子竞技运动员体格能和体育运动员比吗?”
“这个你别管,你就说是不是运动员吧。”
路景澄打量了他一眼,心道就你那小细胳膊小细腿,我还能不知道有几两重?
市场很热闹,不大声说话老板根本听不清你在说什么。
路景澄彻底放下了精英医生的架子,脱了风衣盖在青衣腿上,卷起衬衫袖子,一边护着青衣,一边下手去挑大骨头。
等他挑好两大根,等着老板称重的间隙:“一会儿你多喝点汤,再把骨髓嗦嗦了,那个营养好。”
青衣在路景澄的保护范围内,看着手机里刚才偷拍的路景澄的照片偷笑:“知道啦知道啦。”
买好食材,路景澄推着青衣离开。
农贸市场离俱乐部隔着两条街,不算近也不算远。
早上空气不错,青衣深呼吸道:“感觉对比赛的紧张都淡了不少。”
“昨天准备的怎么样?”
“我们上上下下只能尽力了,也不能一直熬,不然人顶不住,所以教练让我们先回去睡一会,”青衣抬起脑袋看路景澄,“我的手,真的可以的吧。”
“你不要给自己这么大的心里暗示,我晚上跟着你一起去,每场比赛结束后我都帮你按摩放松,肯定不如你巅峰状态,但是我也会尽力,”路景澄安慰道,“你只管努力去拼,后勤工作放心交给我。”
青衣给路景澄竖大拇指:“吾之萧何。”
*
路景澄进了宿舍就直奔厨房。
青衣推着轮椅慢慢地跟在他后面,慢慢地换衣服,洗手,看路景澄忙活。
路景澄系着围裙在厨房里忙前忙后,又剁又切,手法熟练又利落。
“你在家经常做饭?”青衣好奇,“这炖骨头的手法看着可不像新手。”
“那倒没有,不过在手术室里经常炖骨头。”
“……哈?”
“煮沸灭活,其实还挺香的,”路景澄手起刀落,精准地把一根骨头从中间切断,丢进砂锅里,“骨科,无菌意识超强的装修队没听过吗?我们那里有各种电锯锤子骨刀钢板螺丝钉……这活我干了好几年了,熟。”
“好了,别说了,”青衣打断他的话,“一会儿还喝汤呢。”
路景澄笑笑,埋头去找葱姜蒜,又继续忙活起来。
“一会儿炖着就行,我先帮你洗漱,然后你去睡一会儿,好了我叫你。”
青衣乐了:“怪不得我妈喜欢让我和你呆在一起,确实爽,我这宿舍和那间房子一样,都被你带活了。”
“咱妈眼光不错。”
*
这个宿舍是霍董事长亲自给青衣配的,说是宿舍,叫单身公寓更为恰当。
霍董事长的私心很明显,自家儿子在自己投资的俱乐部,总得有点特权吧,只是住得好一点不过分吧。
青衣自己没怎么管,霍董事长请了最好的装修队,从设计到装修一手包办。
一分价钱一分货,钱砸下去了,硬件软件确实都挺好,厨房里连调料盒都是进口的。
只可惜青衣队长几乎不下厨,除了搬进来的第一天下了一包方便面。
他每天训练,直播,打比赛,没什么时间享受烹饪的乐趣,这个宿舍的意义对他来说,就是不出去比赛的时候,睡觉的地方。
家具看着齐全,但是冷冷清清。
直到路景澄来了。
整个屋子都变得有人气了。
房间开始有温度,空气里透着烟火味,现在连厨房也热闹起来。
骨头在砂锅里翻腾时,蒸腾的水蒸气撞到窗户上,凝成透亮的水痕蜿蜒而下。
煤气灶悦动着淡蓝色的火焰,路景澄盖上盖子,调小了火力,非常贤惠地把手在围裙上擦了擦。
“准备好了没?”他冲着客厅喊。
“准备啥?”青衣没反应过来。
“给你擦身。”
第45章
“这么突然吗?”青衣捂着自己胸口, 做着娇羞的表情,“我都没准备好……”
路景澄莫名其妙:“你准备啥,要准备也是我准备。”
“啊这, 这不太好吧, 现在也太快了吧,不如等我伤好了……诶?”
青衣发现,他一个人在客厅自导自演了半天,路景澄早就没人影了。
“……”
青衣划拉着轮椅, 挪到卫生间门口, 只见路景澄挽着袖子, 在里面准备着各种洗漱用品。
“……”
原来是这么个准备,没意思。
*
路景澄在自己的客卧与卫生间来回跑,他先是在自己那张床上铺了两层浴巾,又拿过小马扎架起脸盆, 轻轻地将青衣抱到床上平躺着,脑袋悬空,准备帮青衣洗头。
这一步不难, 在医院里的时候, 路景澄早就做的得心应手, 连着按摩手法都有显著提高。
洗完了头, 顺带搓了脸,路景澄帮他把头发吹干:“晚上毕竟是比赛,可得注重形象。”
“不注重了,粉丝还能骂你不成?”
“不说粉丝,被咱妈看到, 她以后该不让你和我一起玩儿了。”
“那你说,我该怎么注意形象, 我现在去化个妆?”
“你把衣服脱了,我给你擦擦。”
“……”
青衣披着浴巾光着屁股坐在小马扎上,看着路景澄低着脑袋,认认真真地给自己腿上腰上缠着防水胶布和保鲜膜,感觉心情无比复杂。
青衣其实在刚坦诚相见的时候想过,路景澄会不会在这种时候还想着做些什么,但某人用坚定的眼神告诉他:是的,他不想。
但其实路景澄早就把他里里外外都看遍了,最早是在他的江边公寓,再后来是在医院。
第一次路景澄把他里里外外看完了,第二次也是里里外外。
但饶是如此,青衣依旧固执地把滑下去的毛巾盖住自己的重点部位。
“有必要吗?我哪里没看过?”路景澄用热水帮他一点点地擦,太久没洗澡,角质层泡水后或脱落或粘在皮肤上,更难受了。
“我这么久没洗澡,你不会嫌弃我吧?”
“这是什么新的恋爱问题考验吗?”路景澄拿着个昨天新买的搓澡巾,语气夸张,“要认真的说,还是我不让你洗澡的,你难道还要发到网上,说「姐妹们呐,谈了个对象连澡都不让我洗。」”
青衣笑得歪了身子,那块老演员毛巾滑落到地上。
“当心。”路景澄扶住他,捡起毛巾,目光坦荡,“放弃挣扎吧,我每天看这些,构造都差不多。”
“切。”
路景澄帮他把手上搓干净,又转战到他的后背。
职业习惯让他每个动作都精准得像在无影灯下操作一般,他的力度适中,又能下泥又不让青衣感到难受。
“你说让你那些患者知道,他们平时号都挂不到的大夫,在用他那双拿手术刀的手,给别人当搓澡阿姨,会怎么想?”
“没事,哪天我摔断了腿,青衣队长也用你这双比赛的手,为我当一回搓澡阿姨就行。”
青衣:“……”
还能这么诅咒自己的么。
“力度还行吗老板?”
“还不错。”
背部比较难搓,路景澄的力度稍微大了些,搓得青衣的皮肤微微有些发红。
泛红的皮肤在路景澄的用力下逐渐蔓延着,从后脖颈,到肩胛骨,最后停在凹陷的腰窝。
路景澄可以熟练地报出人体的每一根骨头,每一根血管,可他的手慢慢滑过青衣的脊椎,脑子里依旧一片空白。
这是青衣的身体,他爱人的身体。
“痒。”青衣扭了扭腰。
“别动。”路景澄半跪在他身后,喉结滚动的声音伴着水声,“让我看看。”
“……你不是说你每天看都一样吗?”
“你永远是不一样的。”路景澄的嗓音很低,他的脑袋轻轻抵上青衣的腰。
青衣被突然的触感给惊得微微一激灵:“痒,我是真的怕痒,啊呀呀,不要动那里哈哈哈。”
“不要——!”青衣的声音猛得提高,身体轻轻颤栗。
路景澄不语,只是突然俯身咬住了爱人那紧绷的腰线。
青衣紧绷着身体,条件反射地弓起背,水珠顺着脊柱滑落进臀缝。
等那股颤栗过去,青衣才喘着粗气道:“你……你属狗,狗的吗。”
蒸腾的热气在卫生间的镜子上洇开,模模糊糊间倒映着两个纠缠的影子。
青衣向后仰着,被路景澄抱在怀里。
路景澄用嘴唇丈量着远比以前看的医疗资料更真实的躯体。
青衣嗤笑出声,后脑勺抵着路景澄的心口——那些住院时用再精密的仪器也扫描不出的情愫,正随着血液在二人皮肤下奔涌。
“你到底还是没忍住。”
“小混蛋,别撩我。”
“嘻嘻,你管我。”
“等你恢复,小混蛋。”
青衣被路景澄裹着个大浴巾抱到床上的时候,脑子一抽:“你看过甄嬛传吗?”
“嗯?”
“我觉得我现在特别像里面被抱去侍寝的小主。”
路景澄帮他盖上被子:“有你侍寝的时候,不急。”
“一会儿吃饭了叫你,你睡一觉,晚上好好发挥。”
青衣模仿着动物世界里的配音:“春天来了,又到了动物们**……”
路景澄低头吻住青衣的唇,堵住他后面的话:“春天已经过了。”
青衣眨眨眼:“那怎么办?”
“没关系,人类是哺乳动物里唯一一年四季随时随地都能发情的,”路景澄又吻了吻他的嘴角,“夏天补上就是了。”
*
下午一点,青衣吃完饭:“接下来有个大工程。”
“嗯?”路景澄收拾着碗筷,漫不经心地应了一句。
“帮我换下队服,我自己换不了。”
“现在?”
“对,换完就去队里了。”
路景澄将碗筷放进洗碗机,又去洗了手,从衣柜里拿出一套干净的队服。
然后开始动手帮青衣脱下睡衣上衣。
青衣喃喃道:“我刚才做梦都在研究新战术新体系,你说我们晚上能赢吗?粉丝说我们还有理论进胜者组的可能性。”
路景澄轻轻地抱了抱他:“能。”
脱了上衣,接下来就是睡裤。
路景澄蹲下身,去解青衣裤子上的抽拉绳:“我不记得我早上给你打的是个死结。”
青衣居高临下般,伸出手指抚摸着路景澄的眼睛:“我说是就是。”
他喜欢路景澄的眼睛,也喜欢他的脸,更喜欢他的**,他迷恋这幅皮囊下蛰伏着的力量感。
青衣的手指从路景澄的眼睛一路戳到他的脸颊。
他继续再往下,可指尖刚刚蹭到路景澄的唇角,猝不及防地地感受到了一股湿热。
青衣的手僵在了原地。
路景澄单膝抵着地板仰头看他。
他不吸烟,但此刻路景澄就像叼着香烟般含着青衣的手指,虎牙轻轻地磨着他的指节。
“嘶——”
青衣一抽气,他感受到路景澄在轻轻吮吸他的手指。
喉结滚动,嘴唇轻嗦,牙齿轻咬。可青衣还是被路景澄接下来的举动一惊——路景澄的舌尖轻轻舔过他的指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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