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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昇浑然不觉地接过周晏泽擦得油乎乎的那张纸继续擦自己这一半，也没发现自己现在脾气好得不像他。
周晏泽在那张潦草的菜单上用铅笔划了两个自己喜欢的菜，然后又推给程昇，“点吧。”
程昇说起了上午两场球，从前锋到后卫分析了个遍，就差没直接夸周晏泽打得贼帅。程昇离开校园太久了，这会儿有些手痒了，“来跟哥比比吧，我当年也是校队的，不开玩笑。”
程昇这想一出是一出的，周晏泽虽然大脑还兴奋着，四肢可都在痛斥了，“今天？”周晏泽有点勉强地问。
程昇知道周晏泽累得够呛，脑子里一转黄腔就出来了，“不然今天干点不累着你的运动也行，我可以累点。”
“嘁。”周晏泽不屑地出声，小声嘟囔，“还不是把我累半死。”说完才觉得不妥，自己的接受度完全被磨平了。
吃完了这顿，程昇带着周晏泽往旁边的小区走，来来往往的学生和周边的居民不少，也得踩过路边的落叶，避着擦肩而过的宠物狗，有烟火气。不像平时的程昇仿佛来于纸醉金迷，与普通人无关的。这可能是普通人对富二代的偏见吧。
“你怕狗啊？”周晏泽随口一问，程昇却要跳脚。
“怕狗有什么丢人的，”周晏泽这话说的没有说服力，嘴角是肆无忌惮的嘲笑和有点夸张的震惊，“那狗还没你头大。哈哈哈！”
“我怕把它踩了。才不是怕。”
“是。哈哈哈哈。”
程昇看周晏泽笑得眼角有泪，仿佛星光，真帅，真好啊。
周晏泽一看快走到自己租出去的房子了，他笑不出来了。后来发现，程昇从租客那加价又租回来，当了冤大头一样的如鲠在喉，虽然那个冤大头是程昇。
然后，程昇磨了周晏泽一下午，没有累得虚脱，而是爽得出窍。程昇享受起和周晏泽的缱绻温情，粗的重的都少了，周晏泽成了温水里的青蛙。
第二十章 “看不见我？”
晚上周晏泽还赶着去聚餐，程昇乖乖岔开时间回学校开走了车，路上还看到了一群闹哄哄的学生，一眼就看见混在中心的周晏泽，穿着他准备在衣柜里的休闲服。程昇开得慢，但比走路还是快得多，很快后视镜里就看不见这些小孩了。程昇开出校园，心里想着，果然自己很有品味啊。
晚上这场聚餐来了不少人，打球的不打球的亲朋好友来了不少，定了个KTV大包厢，叫了不少垃圾食品外卖。宋栀看到程昇就走朝这走过来，比赛的事学生会的事聊了不少。
唱歌的一个接一个，桌游的也聚了个角玩得嗨，果酒开了一箱。
原先不认识的也都自来熟的形成圈子，周晏泽这些上了球场的更是瞩目的很，总有人过来闲聊几句，女孩子们反而不好意思地只远远观望。
过了半场，包厢里的零食都消耗地差不多了，宋栀问大家还想吃点什么一一应下。周晏泽很自然地跟上做搬工。
“你想吃点什么？”
“随便啊，跟大家一样就好了。”周晏泽随口回答。
“我们花钱不买点自己想吃的啊？得好好使用这个特权。”
于是周晏泽努力地想了想，也没想出点特别的。周晏泽发现自己真的很好养活，没什么非吃不可非要不可的东西。
宋栀笑了，“这真是想讨好你也难。”
周晏泽哈哈笑着，“讨好我干嘛？”
“怕你被别人抢走啊。”
“啊？”周晏泽反应慢半拍地发现宋栀不一样的眼神。
宋栀下定了决心，很快就把话说出口了，“我很喜欢你。你也是吧？所以我想试一下表白，能不能接受我？”
周晏泽不明显地后退了半步，第一反应打岔绕开话题，可是宋栀那直接的目光狠狠阻止了他逃避的心。不亏是学生会长，行动力了得。
“抱歉。”周晏泽不知道接什么话。
宋栀笑笑，也像是松了一口气，“没关系。”空气静了一会儿，两个人站在有夏风吹来的小超市走廊里，惨白的路灯照亮了一小块区域。“你是不是在谈恋爱？”宋栀又马上补充，“不想说也没关系的。”
周晏泽没再说话，心里想的，他应该算在谈恋爱吧，毕竟他要求了程昇跟他谈恋爱，程昇也答应了。不过，这也算不上吧，只是逞口头之快而已。
周晏泽撩起小卖部门帘，“我们快买吧，他们快等急了吧。”嘴上那么说，其实知道那群人玩嗨了哪会在意这点时间。
回去的路上两个人当什么也没发生过，周晏泽想还是保持朋友关系，宋栀估计也是这么想的。
第二天还有比赛，十一点多聚会差不多要散场，人三三两两地走了。
周晏泽宋栀走在最后结账，宋栀正在付钱的时候，周晏泽收到了程昇的短信，“散了没有？快出来。”周晏泽朝四周望了望，应该不会再这。
迈出台阶的时候，有淅淅沥沥的小雨飘下来。
宋栀打开伞朝周晏泽倾，我先送你回去。
周晏泽匆忙地避了下，“不用了，你先走吧，我还有事。”周晏泽就进了雨里，随便找了个方向走着张望。
刚走了两步就在黑暗中被一个怀抱拥住，周晏泽慌张回头宋栀已经在视线盲区了。
“看什么呢？看不见我？”程昇撑着伞在一处阴影里，周晏泽被捏着脸被迫看程昇。
“看见了看见了。”周晏泽反手扯程昇那带着闷骚耳钉的耳朵，“你狗头都在发光呢！”
程昇刚从周晏泽那回家就刷到周晏泽打球的照片，就开始隐隐骚动，于是就折返回来了。等半天看到别的基佬对着周晏泽开屏，恨不得冲上去，这会儿热乎的人在怀里，只感觉真好啊。
“走了，再陪朕一晚上。”
第二十一章 “我动心了”
“我明天还有比赛。”周晏泽一边跟着程昇走，一边还急眼了。
“急什么？不亏你。”程昇呼噜了一把周晏泽的头发。
程昇想了想，回自己家可能来回还得一个半小时，送周晏泽那房子又觉得档次不够，一脚油门开到了初次见面的会所。
程昇开了车门下车，周晏泽却定在原地不动，“我不想去。”
程昇直接开了副驾车门，“有什么不想去的，来打工还不是面不改色的。”
周晏泽脸色不霁，程昇心说自己怎么口无遮拦可不是个好的开头，软下声来，“走吧，有惊喜。”
“不稀罕。”周晏泽虽是那么说，还是下了车。
程昇一路把周晏泽带到了会所顶层，虽然会所楼层不高，但是四周开阔，可以看见对面的万里霓虹。平时都是要提前一年预订的位置，现在整层都空空荡荡，流淌着轻哼似的音乐，点缀着恰如其分的玫瑰，烛光，雨水在玻璃上挂了一层幕布，里外的光都若隐若现。
程昇轻轻靠近周晏泽，贴着耳根说，“我喜欢你，做我男朋友吧。”
周晏泽假设了一下，如果是柔软细腻的女孩子，如果是对柔情蜜意的情侣，肯定是感动的吧。
可惜站在这个场景里的是他。
“之前不是吗？”周晏泽有些语带嘲讽，内心毫无触动。
程昇一闪而过的慌张，然后把周晏泽搂得更紧，周晏泽不适地挣了挣。
“不一样，我动心了。”程昇从没遇到过这样的打击，但是这个人是周晏泽，又有何不可呢？他恨不得把真心剖开给他看。
“这就是惊喜吗？”周晏泽从来不是刻薄的人，此刻他控制不住地把一颗心打翻在地，然后淋上凉水，“你动心了就要我回应你吗？”
周晏泽趁着程昇松手，信步走到窗边俯瞰，看了一圈都是自己不认识的洋酒和点心，索然无味地往门口走去。
程昇看了眼表才十五分钟，简直讽刺。这一屋的排场也只够几分钟的眼神。
程昇只觉得这时上下调转，苦涩地笑笑，追出门去，“还下着雨呢，我送你。”
“不用。”周晏泽冷淡地看着手机屏幕避免交流。
“给个机会吧。”程昇很轻易地把面子全抛了，撒起娇，“泽哥，给个机会吧～”要多恶心就有多恶心，可是，周晏泽好像有点受用，微微抿起嘴角。
程昇看着周晏泽有些软化地表情，趁机亲了一口，“甜的。”弯着的桃花眼倒映着一个周晏泽。
周晏泽嫌弃地后撤，却被程昇陈其不备握住了下半身。“唔—”
周晏泽慌张四顾。
“哥哥好大。”程昇咬住了周晏泽耳垂。
周晏泽回过头来，表情风云变化，盯着程昇，耳根的红色藏在了昏暗的灯光里，可没有逃过程昇的眼睛。周晏泽半晌若无其事地挑衅，“那给上吗？”
程昇都不带犹豫的，“给。哥哥正面上我。”
周晏泽嗤笑，不置可否，最后由着程昇鞍前马后地把他送回学校。
第二天比赛打得不错，周晏泽他们进了决赛，又和体育学院碰上了。虽然结果意料之内的输了，但是打得很痛快。
周晏泽整个人都星光熠熠，浑身写着痛快，室友都觉得他散发着嚣张的距离感。
“有吗？怎么可能？”一边半裸着上身把衣服往面盆里扔。
“啧啧啧，”寝室里响起“啧”声一片。
最后以周晏泽用汗湿的毛巾捂住倒霉室友的嘴为结束。
作者有话说：
喜欢的话可以留条评论，还有帮我推推文嘛～（￣▽￣～）（～￣▽￣）～（厚颜无耻地提出请求）
第二十二章 “人呢？”
程昇在公司开完了晨会，估摸着周晏泽的下课时间，发了条微信，“今天上什么课？”
直到下一个四十分钟也没有收到回信。
助理敲门来问中午要不要带饭，程昇想了想拒绝了。给周晏泽继续发消息，“中午我请你吃饭。”
对面很快回来消息，“不用。”也没有多余的解释。
程昇不知道周晏泽是不想还是没空，要是不想的话他可以撒个娇，如果是没空他会不会显得有点烦。
程昇看午休时间快到了，提前了五分钟下楼，去了学校附近。
但是学校那么大，没有约好实在是很难凭缘分偶遇到，程昇吃了点便利店的餐点在上班前回了公司。
“哥哥，我最近觉得你对人家有点忽冷忽热的。”程昇不犯这个贱是有点难受了。“你再不理人家，人家就要去国外了。”
程昇保持着两三个小时一条消息的频率，一会儿失落，一会儿兴致又起。
他要国外出差三天，说的是真的，还没追到人这三天可真是折磨。
“去哪？”
“塞尔维亚。是出差。”
对面没有再回消息，但是程昇心满意足地看着最后的消息上了飞机。
程昇本来想见完客户在当地逛逛买点伴手礼，倒霉的是当地治安实在不好，第二天程昇的手机就被偷了，还好有助理在，改签了航班立刻回了国。
程昇刚到机场就买了手机，补了手机卡，瘫在后座上开了机。
消息多得卡壳。
看到那么多没处理的事，神经突突地跳。
“人呢？”程昇滚到周晏泽的消息，坐直了身子，往上翻。
两个人的消息从几天前的一问一答，到近两天的程昇单方面舔狗式输出。突然从某个时刻，周晏泽问了句回酒店了吗？然后后面接二连三地问他在干嘛。
那个时候程昇的手机已经丢了。
程昇立刻回了个电话，“喂，宝贝～”
“干嘛？”周晏泽的语气出乎意料的没有惊喜，程昇的笑容僵在半空。
“我手机丢了。”
“我知道了，我要睡了别来烦我。”周晏泽在对面瞎嗯了几句就挂了。
前排的助理好像刚想起来，“程总，昨天周先生给我打了电话，我跟他说你手机丢了。”
……程昇以为收不到回应的周晏泽该满心焦灼，欢欣期待地接他电话，结果早揭晓谜底了。
周晏泽想了很久，可能程昇挺喜欢他的，但是他又觉得这感情是不对的，他打算冷处理，非常不符合他风格地选择性忽略程昇消息。
可是程昇却有规律地给自己刷存在感，忍不住问了他去哪。
塞尔维亚一向是个存在感不高的国家，但是程昇说了这个地方之后，周晏泽在短短八个小时里接二连三地听到这个国家。
前排的女生在聊去塞尔维亚旅游，还有个国内的综艺要去那里开拍。
周晏泽把这些都从脑海里扫掉了。
晚上周晏泽看到腾讯新闻的弹窗，塞尔维亚爆发小规模冲突。周晏泽觉得这种概率应该是很小的，还是想跟程昇确认一下安全，结果就是几个小时的失联。
周晏泽不断地点进新闻，相关的报道也很少。学生会的会议内容都没听进去，回去的路上敷衍了同学几句就又开始打电话，手机很快就没电了。
好在周晏泽彻底失智前打了一通程昇助理的电话，然后虚惊一场的周晏泽在闷气里睡着了。
十二点多，机场出发的私家车出租车还不少，还有不少人提着行李在排队。
程昇一边听着车载广播一边回各种消息。
“塞尔维亚再次爆发小规模冲突，中国驻塞大使馆……”
程昇听了一耳朵，“什么时候爆发的冲突？”
“大概昨天晚上。”
程昇突然有些滋滋的开心在冒泡，又给周晏泽打了个电话。
“干嘛？”周晏泽看了一眼时间。
“想你。”
周晏泽没忍住，“你有病吧？十分钟前才挂的电话！”周晏泽反手就挂了继续入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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