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抬手快速地掐诀,千里咒足以让他们在眨眼的功夫便从冥河到梵天狱。
这咒法虽速度快但极其消耗灵力, 更别提孤云阁外被凌晏和下了大量禁制。
但还没等林清寒站稳,便被人猛地压在床上。
紧接着便是急促的吻。
这个吻落得太凶太急,甚至称得上是啃咬,近乎强硬地攫取仅剩的空气,拆之入腹般掠夺城池。
林清寒整个人被压在床上,再一次体会到初次接吻时的窒息感。
暴风雨般的攻势一点一点侵蚀着林清寒的理智,将他一同拽往名为情.欲的漩涡之中。
沉沦的太久,以至于分开时林清寒还没有回过神来,那双本就勾人的桃花眼带着情格外得勾人,薄唇微肿殷红上点缀着水色。
只是低头看了一眼,凌晏和呼吸就停滞了一瞬,随即变得粗重。
原本被关在闸门内的洪水猛兽彻底冲破铁门奔涌而出,撕咬着他那摇摇欲坠的理智。
林清寒缓了会才从缺氧状态中走出来,他看着凌晏和愈发黒沉赤红的异瞳,轻笑一声,他抬起手搭在凌晏和后颈处往下压了些。
凌晏和本就看着他,几乎是顺着他的动作俯身下来,他的目光太过灼热目的性太强,因此没有注意到在他俯身后林清寒嘴角勾起的笑。
“太急了。”
林清寒耳语般落下这么一句话。
下一瞬天旋地转,他勾着凌晏和的脖颈腰上发力,硬生生将两人的位置颠倒过来,干脆利落地将将藏起来的铁链拷在了凌晏和的手腕上。
铁链是他从洞穴内拿的,上面禁制多得吓人,大半都是压制灵力和魔气的,只拷住一只手便足够。
做完这些,林清寒跨坐在凌晏和身上,居高临下地看着正欲起身的人,抬手压在他的胸膛上。
“我来掌控。”
林清寒垂眸,黑白分明的眼睛里存着冷冽和强硬,偏眼尾还有些没褪去的红。
前所未有的艳丽。
凌晏和望着他,眼眸暗沉,喉结不自觉地上下滚动。他坐起身被束缚住的那只手压在床上,另一只手扣住林清寒的腰,声音暗哑:“旁边的柜子里有膏药。”
闻言林清寒挑眉看了他一眼,起身拉开床头的匣盒,果然里面放着一罐软膏,打开后扑面而来的草药清香。
“你倒是清楚。”
林清寒蹙眉看着那罐软膏一时间不知道怎么下手。
他虽然知晓两个男人之间床事该如何做,但了解并不代表彻底清楚,更不代表能快速上手。
凌晏和似乎看出了他的为难,直起身凑过来,手指压在软膏上打了个转,而后在两指间揉了揉,那固体的软膏很快融化。
“百妖宗时学过双修之法。”
说着凌晏和几乎不受控制地凑近,在林清寒唇前碾磨。
林清寒掀起眼便看到他额间的凸起的青筋和细密的薄汗,那只赤红的眼睛泛着妖异的红,看着十分骇人。
整个人已经在魔期的边缘了。
“若伺候不好新账旧账我会跟你好好清算。”林清寒警告道。
“嗯,我保证。”
凌晏和胡乱地应了两声,焦急地吻下来。
林清寒也没再跟不清醒的人扯皮。
大不了让凌晏和一次,之后再讨回来。
区区魔期,凌晏和还能吃了他不成?
孤云阁外的法阵渐渐暗了下来,原本明媚的天转眼间便成了深夜,昏暗的房内林清寒死死攥着那铁链,纤细的手腕处的红绳摇晃着,玉珠碰撞的清脆声和铁链晃动的声音交织在一起,荡出一片好光景。
什么承诺克制,很快就被烈火烧了个干净,只剩下赤.裸的欲望和痴念。
“师兄,别抖。”
“看,到这了。”
“林清寒……林清寒……”
凌晏和几乎控制不住自己的行为,他太想将林清寒占为己有,太想在这人身上贴上只属于自己的标签。
看着那雪地里绽放出的朵朵梅花,他忽地想起凌家时遍布在林清寒身上的铭文,爬满全身。
凌晏和的眼眸中闪过浓重的赤红。
还不够。
一波又一波的浪潮拍打过来,林清寒几乎要溺死在名为情.欲的大海里,他死死捏住凌晏和的肩膀。
不知道对方发什么疯,本就难以忍受的又更加激烈起来,林清寒跪在他腿边的双膝被磨得快没了知觉。
太折磨人了。
“我们去刻双修铭文好不好?”
意识昏沉间,林清寒听到凌晏和问。
又发什么疯?
林清寒艰难地在颠簸中掀起眼看他。
那双异瞳里爱.欲翻涌,带着近乎偏执的执念,像是要证明又像是要覆盖住的自我欺骗,让林清寒拧了下眉。
在魔期下凌晏和很难理智清晰地意识到自己在说什么,他只是想将那不存在的铭文盖住。
他不想让林清寒和别人相爱。
忽地,一双手轻轻地捧起他的脸,林清寒的掌心湿润,触碰时让凌晏和愣了一下,幽黑的眸子里闪过一丝清明。
强烈的攻势缓缓停了下来,林清寒难得地缓了口气,他看着凌晏和声音已经有些发哑:“在想什么?”
“别让我问第二遍。”
他可不能保准凌晏和一会还能不能给他机会让他问第二遍。
错过这种坦白的时机,等凌晏和清醒过来便不会说了。
“为什么要刻双修铭文?”
林清寒喘着气问。
普通双修并不需要刻铭文,铭文的作用是保证灵力交融,条件苛刻有定期的发作时间,本就是安抚灵力枯竭或残缺的人所用。
他是体质与功法相冲才导致的反噬之症,和凌晏和普通双修就已经足够,与刻不刻铭文没有什么明显的差别。
他并不觉得凌晏和是想借此拴住他。
定是有别的原因。
许是在魔期理智消散,凌晏和情绪并没有像平日里那样掩藏,林清寒很清楚地在他面上看到了难过。
“你身上有别人刻下的铭文。”
凌晏和语气近乎阴冷地说。
林清寒蹙眉眼中闪过一丝不解。
这事他怎么不清楚。
“在凌家的时候。”凌晏和补充道。
说罢他将林清寒往怀里狠狠一箍,逼得林清寒难以忍受地掐住了他的脖颈。
“别发疯。”林清寒连气都快喘不上来了,用了些力气才制止凌晏和的行为。
但看着对方面上一闪而过的失落,压在脖颈的手指还是松了松。
这事太奇怪了,他不可能随便让人刻下双修铭文这么占有亲密的东西。
他也不认为主神给他设下这么一个限制,虽然他和主神并不对付但也清楚对方不是那种会给他下有关感情的绊子的人。
太荒谬了。
他都要怀疑这是不是凌晏和自己编的了。
看林清寒沉默太久,凌晏和的眼眸更暗几分,他凝眸看着对方,似乎是为了惩罚林清寒的走神,扣在对方腰上的手用了些力道。
“!”
林清寒瞳孔皱缩,压在人脖颈上的手不受控制地缩了一下,腰眼都有些发麻。
凌晏和丝毫不在乎那一瞬的窒息感,他就看着林清寒,眼中的侵略和占有不加掩饰。
他不想看林清寒因为别人有任何的分神。
“深渊……深渊后再说双修铭文的事情。”林清寒蹙眉一句话他歇了三次才说完。
凌晏和眼中的阴鸷散了些。
原来林清寒刚刚是在想铭文的事情。
“听你的。”
凌晏和低笑一声,凑上来去亲林清寒。
“换个姿势。”
林清寒推了他一下道。
若再不换一下,他今日真要被凌晏和拆之入腹了。
闻言凌晏和眼眸暗了一下,语气晦暗不明地应道:“好。”
很快林清寒就意识到,这跟姿势没有什么太大的关联,凌晏和是铁了心要折腾他。
什么束缚人的铁链,半点作用都没起到,倒是让凌晏和拿去卖惨贪取到了更多的好处。
后来什么时候结束的林清寒已经不清楚了,即使是大成期的修为他这样的体质也吃不消凌晏和的魔期。
待清洗完躺到被窝里时,林清寒已经累得连手指都抬不动了。
恍惚间他想,还不如直接将凌晏和扔到冥河任由对方自生自灭。
意识沉入梦乡,连带着仅有的一句怨言带走了。
凌晏和坐在床边,垂眸看着睡着的林清寒。
对方是真的累极了,竟然没有骂他一句就睡了。
叫嚣着的欲念消退了不少,凌晏和的眼睛已经恢复了往日的黑色,那些魔期里干的折磨人的荒唐事渐渐涌了上来。
他单是想想就不禁皱眉。
太不是人了。
凌晏和低头将被褥往下掖了些,林清寒似有所感地皱了下眉,手不自觉地去拽被子,但又被磨得没有什么力气,最后也只是碰了一下就无力地垂落下来。
幅度很小的动作,但掖足够让凌晏和看清,除了一双手外林清寒身上几乎没有一块能看的地方。
就连伸出的那只手食指的指根处也落了一圈牙印。
林清寒说的没错,还真是跟疯狗一样乱咬人。
凌晏和的脸色冷了些,他掀开被褥快速地钻进去,揽住林清寒给人轻轻揉着手。
力道很轻,没扰了林清寒歇息。
看着林清寒后颈处的痕迹,凌晏和眉头紧蹙。
懊悔和自责间还有软下去的心。
他感受到了林清寒对他的情。
真实的,鲜活的。
和任务利用没有半点关系,林清寒发自内心的感情。
凌晏和牵着林清寒的手,和他十指相扣,感受着林清寒染上他的温度,仿若心也贴着心一起跳动。
他不由得想,有了这份情再也没有什么能将他和林清寒分开了。
他们会长久地在一起。
不会再有生离死别。
第97章
梵天狱外, 许姬被冥知雀拦住。
“尊上呢?”许姬问。
她并不着急见凌晏和只是想确认些事情。
“尊上正和玉掌门商议事情,今日不便见客。”冥知雀如实道。
“商议事情?”许姬语调高了些,她凝眸看向冥知雀神情严肃, “你知道这两日是什么日子,拿这谎话诓我毫无作用。”
面对许姬的刁难冥知雀公事公办道:“这是尊上的命令。”
见状许姬并没打算作罢,保不齐是凌晏和提前同人通了话,真相与否她得去瞧瞧。
若是玉见尘趁机做些什么……
“许城主,有何要事?”
闻言许姬面色一变, 她不敢置信地抬头便看到凌晏和跨步走来,神情淡漠身上没有凌乱的魔气, 丝毫看不出身在魔期的样子。
“尊上。”
冥知雀恭敬地行礼。
凌晏和轻轻挥了挥手, 冥知雀得了命令行礼退出了房间,走前还将门关上了。
待剩他们二人的时候,凌晏和才看向许姬,语气疏离:“若姨娘是看望我的身体, 那大可放心,我魔期已过。”
许姬蹙眉看过来, 就算她再不相信也不得不承认,凌晏和确实凭一日便度过了先前需要三四日才可度过的魔期。
“玉见尘呢?”
凌晏和神色动了些:“在房内休息。”
这下许姬的神情当真是变换了一下,眉头几乎要拧在一起。
仅仅一句透露出来的东西便足够她抓住,玉见尘当真愿意帮人度过魔期。
“既然尊上身体无恙,属下便先退了。”过了好一会许姬才整理神色说道。
凌晏和没看她点点头。
许姬没多说什么大逆不道又或者前尘往事, 她心里乱成了麻抽不出功夫再说这些话,而凌晏和心里也想着事也没留她。
待人走后,凌晏和将冥知雀招回来,冷声嘱咐:“不准再放任何人进来。”
“是。”
吩咐完后,凌晏和不在议事厅停留, 他快步穿过走廊然后轻轻地推开了孤云阁的房门,床榻上被褥凸起一块。
林清寒还没有醒。
凌晏和神情柔和了些,他将房门关上待身上的冷气褪去的差不多的时候才轻手轻脚地走向床榻。
他将碍事的鞋袜脱去上了床。
身旁凹陷下去一块,林清寒似有所感地皱了一下眉。
他其实已经醒了,但身上的疲惫和酸胀几乎深入了骨缝中让他难得起了赖床的念头。
忽地带着薄茧温热的手指点在他的眉心然后轻轻地揉着,想要将他的不适一并拂去。
其实凌晏和的动作已经到了轻不可闻的地步,但林清寒还是因此生出一股无名的火气。
不因今日而生。
若是真心疼,昨日怎么不少做一次?
林清寒丝毫不管魔期的因素,一股脑地将火气都撒在了今日的凌晏和身上,连带着对方的手指也收到了牵连。
他往被褥里缩了缩,让那手指正巧错空。
“醒了?有哪里不舒服吗?”
凌晏和的声音从头顶传来,林清寒又往被子里缩了缩,只漏出个头顶给凌晏和。
凌晏和见状笑了一下没笑出声,他俯身将林清寒身上的被子往下拽了一下,柔声道:“闷。”
“你有完没完?”
许是这句话又或者是因为对方含笑的语气,也可能没有原因,林清寒心中更不痛快了。
他将被褥掀开猛然坐起身喊了一句声音沙哑,不曾想因幅度太大扯了一下痛处,话到最后他倏然地闭嘴为了压抑住涌上来的闷哼。
可也因着那痛处,林清寒不敢再大幅度动,就着这个动作撑着身子愠怒地看向凌晏和,甚至没来及注意被褥已经悄无声息地从他身上滑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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