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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对头豪门抱错崽咋办(近代现代)——猫不皂

时间:2025-04-18 07:25:27  作者:猫不皂
  可惜食之有毒。
  虽然庄乘月年纪轻轻就被迫要跟死对头协议联姻,但他还不想死。
  晏知归收敛了笑容,表情变得正经:“两家长辈不方便事无巨细地和我们聊,我找你来,是希望我们能提前沟通一下联姻后的相处细节。”
  “对齐颗粒度是吧?不用说你的行业黑话。”庄乘月了然。
  圈内联姻不在少数,具体细节又各不相同。
  有真做夫妻的,毕竟人都有需求,既然领了证合了法,互相又看得对眼,热切肢体交流一番令彼此愉悦也合情合理;
  也有两边在外头各自有心上人的,婚内不便过分亲密,便商量好尺度,关系混得熟了还能彼此打掩护;
  更有不仅互相交流,在外也有不少交流对象,主打一个全面开放互不约束的。
  但不管怎么样,提前说好肯定没错,避免认知不一致,将来麻烦。
  庄乘月自己开车来的,不想再找司机或者代驾,只跟侍应生点了杯冰可乐,饮料刚送到手里,他端起来喝了一口,端起了范儿:“我是直男,你最好离我远一点,如果阁下听不懂人话,我也略懂一些拳脚。”
  “彼此彼此。”晏知归好整以暇地说,“但在人前,需要被迫做出一些亲密动作的时候,我需要一个明确的界限,免得被你倒打一耙。”
  “最多是拥抱和牵手,最多。”庄乘月斩钉截铁地说。
  就算这些,他想想都觉得恶寒。
  晏知归平静地凝视着他在阴暗光影下亮亮的猫儿眼:“如果婚礼上,他们要求我们……更亲密一些呢?比如接吻——”
  庄乘月立刻尖叫:“啊啊啊啊!你在说什么脏东西?!”
  听到都觉得耳朵脏了!
 
 
第13章
  别说接吻,就是现在晏知归碰自己一下,庄乘月觉得自己能原地爆炸。
  以前只是死对头的时候还没那么嫌弃,突然要以“夫夫”的名义亲密接触,他就觉得自己身上瞬间爬满了虫子。
  想到这里,他还情不自禁地在身上四处拍打了几下。
  晏知归倒是不以为意,甚至很能代入庄乘月的感受。
  兰花螳螂虽美,但大刀砍下来也是要命的。
  “你要清楚,虽然现在男男可婚,但圈子里还没有过,如果走到那一步,我们是第一……例。”他甚至连“第一对”都说不出来,“肯定会被人怀疑,至少要做些表面工夫。”
  这倒是事实,豪门更看重传宗接代,公开娶男老婆的,确实没有。
  顶多有一些老登续弦的时候给儿女们娶男小妈,看起来不太像真正的婚姻关系。
  到时候,就凭庄家和晏家的不合传闻,加上横空出世的联姻,这桩婚事的真实性,肯定会被质疑。
  就算装也得装得像样一点,否则纯纯是掩耳盗铃。
  “烦死了!”
  庄乘月把夹克兜帽翻过来戴上,抽绳拉紧,把整个脸藏在里边,自闭了。
  别的或许能避免,但结婚当天牵手拥抱,尤其是交换戒指之后,嘴唇轻轻碰的那一下,肯定避不开。
  晏知归没吭声,默默抿了一口酒,眼梢觑了觑他。
  看到死对头把自己抽成一朵菊花,他竟莫名有些快意。
  但是想想婚礼现场自己要主动去亲吻对方——呐,既然是男男,自己当然要做上面那个,上面的那个应该算是主动方吧,关系到面子问题的事情绝不能出错——他也陷入了同款郁闷。
  庄乘月掏出手机,从兜帽缝隙里看屏幕,呼唤大呲花。
  【月圣】:现在演员拍吻戏,如果不想亲密接触的话,有什么方法吗?
  不愧是好基友,曹怀周秒回。
  【大呲花】:???有瓜???还有我不知道的瓜?
  【月圣】:没有,就是问你这个专业人士,现在都怎么避免自己亲。
  【大呲花】:借位、嘴替、隔着保鲜膜,也就这样了吧。要不是互相有仇,现在大家都亲自来啊,不然不怕被人说不敬业吗?
  这些招庄乘月自己也知道,可是拍摄现场能用,婚礼现场可不好糊弄。
  到时候一定有高清照相机对着他和晏知归,记者们恨不得拿64倍镜找爆点,什么都逃不过他们的法眼。
  【月圣】:你认不认识什么会易容术的人?
  【大呲花】:?你是犯了什么事需要找替死鬼吗?
  【月圣】:你人脉广,认不认识会做傀儡小人的?做成我的样子,替我二十分钟就行。
  【大呲花】:喝假酒了你?
  庄乘月叹了口气,绝望地知道此路不通。
  【月圣】:玩真心话大冒险呢,跪安吧你。
  【大呲花】:你在哪儿玩?居然不叫我!我还是不是你的小甜甜了?
  庄乘月:……
  他偷看晏知归,发现对方隐在阴影里的脸模模糊糊地阴沉着,显然也不怎么爽,自己突然就爽了。
  换个思路想,虽然吻他这件事很恶心,回家可能要把嘴洗烂,但退一万步讲,能让死对头痛苦郁闷烦,不是很值得吗?!
  左右都避不开的事,那不如放手一搏!
  妈妈我想开了!
  庄乘月把帽子扒开撸下去,非常主动地往晏知归那边靠了一大段距离。
  晏知归:……
  晏知归:?
  有诈。
  “干什么?”他警惕地问。
  庄乘月从果盘里戳了一颗小草莓送进嘴里,嚼嚼嚼咽下去之后,才装出三分松弛三分疏离四分漫不经心:“就像你说的,我们可以走一下脱敏流程。”
  “你要跟我排练?”晏知归盯着他被帽子带起来的一缕呆毛,感觉这缕呆毛都透着一股不怀好意。
  “嗯啊。”庄乘月斜睨他,猫儿眼的眼尾拉长,有那么点挑衅的意思,“不敢?”
  晏知归眯了眯眼:“这事是我提出来的,用激将法没用。打算先排练哪一项?”
  “从牵手开始,循序渐进。”庄乘月说,心想就当握手了。
  跟他又不是没握过。
  握手又不算亲密接触,可以忍。
  “可以。”晏知归简洁明了地说,掌心向上、四指并拢地向内招了招,“过来吧。”
  这个动作配上他的装束,看起来很有那么一点苏,但此刻对庄乘月而言,等于媚眼抛给瞎子看。
  他比划了一下,非常公正地说:“我已经主动挪了这么长一段,你难道不该向我靠拢吗?”
  晏知归指了指灯光:“你坐的那里最亮,我这里暗一些,难道你想被人直接看到我俩牵手?”
  “你不是要让狗仔抓拍吗?”庄乘月开始不爽。
  “太明显反而会被怀疑,就算是演也得演得像一点。”晏知归说,“现在我们的剧本是,人前死对头,人后——”
  “偷情是吧?我知道了,不要废话。”
  明明跟自己同一天出生,庄乘月讨厌他装成大人模样在自己面前叨叨。
  晏知归额角青筋抽了抽。
  填空填得很好,下次不要填了。
  庄乘月战术性地吃了几块水果,又往晏知归那边挪了一下,已经进入了灯光阴影中,觉得可以了。
  自己已经做了很大的让步,再让,月圣不要面子的?
  晏知归充分地领会了他眼神里蕴藏的含义,便也向他挪了挪。
  很好,并排坐在了一起。
  酒吧灯光昏暗,音乐撩人,空气中洋溢着旖旎的氛围,是谈情说爱的好地方。
  别的卡座里,男男、女女,男女情侣们互相依偎,贴脸的,耳鬓厮磨的,甚至亲吻的都有,每个人脸上都挂着甜蜜的笑意。
  只有这边一隅,两个帅哥端坐在一起,目视前方,腰背挺直,双手放在膝盖上。
  坐那儿就是两个军训的大学生。
  庄乘月是有心让晏知归不爽,但是靠得近了,却觉得此计有点亏本。
  讨厌他,讨厌他身上散发的淡淡香水味儿,讨厌他身上侵略到自己的热气。
  不,越想这些只会让这项工作难以开展,应该想一想他的优点。
  抛去成见不谈,晏知归长得也算是个人。
  去掉脑袋的话,晏知归的身材确实不错。
  庄乘月垂眸,用眼角看看细节。
  对方膝盖上的那两只手,在灯光下看起来是小麦色,手指修长,指甲修剪整齐,骨节流畅,手背血管微微凸起,一路向上蔓延至结实匀称的小臂。
  看起来不错,握个手不算亏。
  给自己做思想工作的时候,就听旁边传来轻声叹息,挨着他的一只手翻转过来,掌心向上,是邀请的姿态。
  “别浪费时间。”
  庄乘月偏头觑着他,见对方一脸视死如归,反骨暴涨,干脆利索地抬手,狠狠“啪”地一声拍在他掌心:“叹个屁的气?!这是你的荣幸!”
  话音刚落,手就被人握住了。
  轻轻的,柔柔的。
  与上次握手时被捏得虎躯一震的感觉完全不一样。
  皮肤温热,又有一些粗糙,手掌略显干硬,掌心温度更高。
  是自己手凉吗?怎么感觉有点烫人?
  庄乘月莫名其妙地心率快了些,他脑神经一抽,下意识地往回收手,便感觉对方的手稍稍用了力,不让他收走。
  晏知归微微偏头:“这次我都没使劲儿,还疼?”
  上次死命一捏,确实不妥,这次他有意轻轻地握,免得破坏两人第一次的脱敏练习,影响后续进展。
  从小到大,他握过很多人的手,庄乘月的手明显与众不同。
  比男人的软一些,比女性的又硬一点,骨架偏窄,柔韧度很高,手温比自己的略低。
  抛去一切不谈,握着很舒服。
  好像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反感。
  “谁说疼了,只是本能反应。”庄乘月立刻道,“我有晏乌龟不适应症。”
  晏知归嗤笑:“那你忍着吧。”
  “现在不用忍了,我就当自己在握龟爪。”庄乘月使劲捏他的手,坏笑着说,“捏一捏梆硬的龟爪,明天我就要发达。”
  又狠狠撞他的膝盖:“撞一撞粗粗的龟腿,保我永远不吃亏。”
  再抬起穿着板鞋的脚,在他锃亮的皮鞋上一踩:“碾一碾厚实的龟脚,小爷我天天眉开眼笑!”
  下半边都说完了,庄乘月又把目光移到上边,闲着的另一只手去弹他的脑门:“弹一弹精神的龟……”
  接下来的那个字临说出口的时候,他突然觉得不对,匆忙地卡在了嘴里。
  然后对上了晏知归似笑非笑的眼神。
  “看什么看!满脑子黄色废料!”庄乘月的脸瞬间烫了起来,还交握着的手顿时就显得非常不正经,他立刻甩开对方的手,端起面前的杯子战术喝水。
  晏知归连忙阻止:“那是我的酒——”
  来不及了,庄乘月暴风吸入,被喝进嘴里的威士忌刺激得呛到,大半吐了回去,咳得昏天黑地。
  晏知归赶紧接过他手里的酒杯,又抽了纸巾递给他,还好心地帮他拍背,顺便叫来了侍应生,叫人送来两杯温水。
  一般人这个时候都会感觉尴尬,但庄乘月不会,这么一折腾,他倒是从方才被迫牵手的窘况中解放了出来。
  “都怪你这破外号,害我差点说出一些不雅词汇。”他哑着嗓子说。
  晏知归对他这种倒打一耙的表演已经司空见惯:“我记得这个外号出自你的手笔。”
  “那还不是因为你的名字,很容易就让人联想到这种动物。”庄乘月喝了口温水,觉得总算顺过气来,“谁给你取的?”
  “我妈。”晏知归简短地说。
  面对逝者,不好再开玩笑,庄乘月卡壳。
  仔细想想,突然觉得这个名字很有寓意,像是失落在外的孩子知道回家似的,被抱错的孩子现在也总算知道了亲生父母是谁,能回到真正的家。
  可他要回的庄家多么温馨啊,自己要回的晏家,长辈像人机,兄长们像精神病,可怕。
  月圣郁闷。
  “我看牵手的问题基本可以克服,今天就到此为止吧。”晏知归站起身,“走吗?”
  “走。”庄乘月也干脆利落地站起来。
  晏知归选的这个座位确实不错,够隐蔽,也能看到其他位置的动向,方才他就发现有一些点头之交蠢蠢欲动地想要过来打招呼。
  庄乘月现在没有心情社交,只想快点撤。
  刚才的酒虽然喷出来了大半,但还是喝了一些进去,这威士忌度数不低,再加上惊天地泣鬼神的咳嗽,他现在脑子有点发晕,下意识地跟在晏知归身后。
  显得十分乖巧。
  晏知归注意到了这一点,觉得有点好笑。
  这兰花螳螂不那么张牙舞爪的时候,其实挺可爱的。
  俩人进了电梯,光线明亮了一些,他发现庄乘月的脸和眼睛都很红,肯定是那口酒闹的。
  “是不是得给你家司机打电话,让他来接你?”先前小螳螂点的是可乐,晏知归猜测他是自己开车来的。
  庄乘月懵懵地正在放空,闻言神色空白地回应:“啊?”
  要放在以前,两人根本不可能同时坐电梯,也不会一同离开什么地方,晏知归更不会管他怎么回家。
  但今天不知道为什么,令他充分考虑了当下的情况。
  现在找司机过来还得有一会儿;两人住的地方不算太远,可以说是顺便;况且,这是自己的联姻对象,置之不理显得自己格局不够。
  理由充分,晏知归看了眼身边的红脸螳螂,问道:“要坐我的车吗?”
 
 
第14章
  可能是对晏知归有“百分百自动抬杠”的被动技能,庄乘月一听就本能回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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