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乘月在床上睡得舒服,无意识地打了个滚,从床尾滚到了床中间,把身上的被子滚掉了,依旧是趴着睡的姿势。
他还没换衣服,依旧穿着修身的外裤,窄腰下边的翘臀比站着的时候还要明显,鼓起了一个圆润流畅的“山包”。
晏知归曾经拍过这里,对此处手感记忆犹新,但觉得此刻的状态,应当比那时要Q弹许多。
真不是他起了什么邪念,而是人在看到这种姿势和手感的时候,总会有拍一下的冲动。
但他克制住了。
小螳螂既然睡着了,今晚想来就会一切平静,只要是头脑正常的人,都知道不该吵醒一个沉睡的魔鬼。
呵,想睡在自己房间,没门儿!
晏知归扳着庄乘月的肩膀,揪着他裤子上的腰带袢,轻轻一用力,就像翻煎蛋一样把他翻了个面朝上,然后弯下腰,一只手托着他的后颈和肩膀,一只手穿过他的腿弯,将人抱了起来。
这只小螳螂虽然瘦,但其实是占了骨架小的便宜,看上去纤瘦,该有肉的地方都很富饶,显得很……润。
不过倒是不重,至少晏知归抱着他毫不费力。
而睡得迷迷糊糊的庄乘月对睡梦中被人抱起一事好像已经习以为常,甚至很配合地搂住了他的脖子。
从那个云朵般的床垫被转移到另一个云朵般的怀抱,不至于让他惊醒,以至于晏知归很平安地把他抱去了隔壁不远的客房。
孙阿姨把这套间收拾得很好,甚至基本按照庄乘月在庄家的房间尽数还原了物品家具的摆设,外间小客厅是游戏室,里边的卧房四处摆满了毛绒摆件,有不少是moon跟各动漫联名出的玩偶,室内地毯上又铺了几块长毛小地毯,放眼望去一片五彩缤纷的毛茸茸,看起来酷似6岁孩子的房间。
晏知归估计庄乘月肯定腹诽自己的房间是性冷淡风,但这里也没好到哪去。
谁说自己家里没有儿童房呢!
幼稚!
他轻手轻脚地将人放在床上,低头看着对方睡着的模样。
标致的眉眼,微微颤动的浓密睫毛,由于沾染酒意而酡红的面颊和双唇……这个联姻对象,确实美貌而可爱,只可惜睡着了是天使,醒来就是魔鬼。
就当晏知归小心翼翼准备撤出托着他后颈的手时,庄乘月的身体已经敏锐地发觉这个床垫不对劲,睡着不舒服,倏地睁开了眼睛。
在他此刻的视角,看到的是某人弯着腰时四敞大开的浴袍胸口,锁骨平直、胸肌饱满,还有那棕色的两点,以及下方隐约可见的腹肌。
距离之近,简直就像pia到他脸上似的!
庄乘月“啊”地叫了一声,一把推开了晏知归,腾地坐了起来:“晏乌龟,你是不是对我耍流氓?”
说着还把自己的领口给攥了起来。
由于微醺而发烫的面颊又热了不少。
浴袍敞开是意外,但小螳螂这么演倒是在晏知归的意料之中,他漫不经心地绑紧了浴袍,冷淡地说:“这就叫耍流氓了?那你还没领教过什么是真正的耍流氓。”
庄乘月这会儿意识到自己身处的房间不对,左右看看:“过分了,居然趁我睡着抢占主人房!”
晏知归看他要往床下跳,先一步转身夺门而出。
庄乘月比他慢了一个动作,再加上没有鞋只能穿着袜子跑,脚底打滑十分影响速度,追到主人房门口的时候,成功被门拍在了外边。
“晏乌龟,你不讲武德!”他咣咣敲门,“你把门打开,我们公平决斗!”
晏知归才不会落入圈套,一旦跟庄乘月比赛,就有失败的几率,唯有不应战,才能永远立于不败之地。
他解开浴袍,换好睡衣,美美躺上床,从床头柜里找出隔音耳塞戴好,命令床头的Steve智能分身关闭卧室灯光,进入了睡眠模式。
尽管隔音耳塞不能彻底隔绝外边的声响,但他想兰花螳螂也会累的,等一会儿就行了。
庄乘月砸了会儿门,确实很累,但是心中战火熊熊燃烧,让他双眼发亮发红。
小机器人听到爆裂的声音,从走廊一头滑过来:“月宝,怎么了嘛?不要和少爷吵架呀!”
“不用你管!”庄乘月想了想,又说,“这是我和他的战争,你去告诉阿姨们和管家,不管听到什么声音都不要过来。”
Steve的眼睛瞪成了铜铃:“你要干什么?”
“我要家暴他!”庄乘月愤愤道。
“可你打不过他啊!”Steve说,“我有你们两个的身体数据,你的身高、体重、日常训练强度、骨骼肌指数都不如少爷。”
庄乘月:“……”
“你怎么连这个都有?”他转头冲门里喊,“晏乌龟,你侵犯我隐私!”
Steve乖巧回答:“少爷说要监测你们的健康水平,对了,他还没有送你我们的智能手表吗?我需要手表才能掌握你的身体变化数据,喏,就是这个!”
它胸口的彩色屏幕上展示了一张图片,庄乘月认得出这是英嘉科技出品的手环,应该在结婚前晏知归送来的一大堆东西里,但他还没来得及翻看。
这也算是好意,他不会不领情,只是不能因为这点小事就放弃对主人房的争夺。
“回头我找找吧。”庄乘月对Steve说,“这里没有你的事了,反正你知道我打不过他,不会有什么大事的,你走吧,我回房间了。”
Steve眨巴眨巴萌萌的数字大眼:“好哦,已经十一点多了,月宝也要睡觉哦,晚安安~”
月宝现在可是睡不着了,这客房虽然环境也还不错,但他绝不肯让自己成为“客人”。
一步退步步退,晏乌龟将来岂不是要骑在自己头上拉粑粑?
坚决不行!
门外没有喊声和砸门声后,酒意加疲惫让晏知归很快沉入睡眠,然而就在渐入佳境之时,外边阳台处传来了一阵嘈杂的噪音。
如果没有判断错的话,是摇滚乐,还是死亡金属摇滚。
这种强度是两个简单的硅胶耳塞阻隔不了的。
咬牙也没法忍,那电吉他贝斯加合成器的乐声简直能掀翻人的天灵盖。
睡觉的时候被打扰,没有人能情绪稳定,晏知归翻身下床,愤怒地冲到了庄乘月的门外,砰砰砰敲门:“开门!”
雕花漂亮的门应声而开,从里边露出庄乘月的小脑袋。
他穿着一件橘猫款的毛茸茸连体睡衣,头上还戴着猫头兜帽,脸上绽放促狭又假装惊喜的笑容:“呀,老公,你也没睡呐?!”
第27章
不久之前, 庄乘月回到自己房间,苦思冥想对策。
拆门他不会,大半夜的砸开也有点过分,如何才能让晏知归睡不安寝呢?
他观察了一下房间布局, 乐了。
晏知归给他分配的这套客房就挨着主人房, 离得很近,中间甚至拥有一个共享阳台, 只要把各自的阳台门打开, 从就可以通过外走廊直接走到对方房里。
不知道是哪个小机灵鬼儿设计的,有一种偷情感在里边。
这么好的位置和搭配, 如果不是在名字上有“主”“客”之分,庄乘月完全可以接受这两套房间并列的地位。
因此, 归根到底这就是晏知归的态度问题,是他挑衅自己在先, 可不是自己无理取闹!
这一天断断续续睡了好几觉, 再洗了个澡, 庄乘月没那么困了, 他把自己用来玩游戏的平板大电视配套音箱搬到了出去,正对着晏知归的阳台门, 然后开始玩一款音乐游戏,挑选了最闹人的死亡金属摇滚。
这栋江边别墅跟旁边的别墅距离很远,不会影响邻居, 就算马路上有人音乐听见动静,也只会以为有街溜子在蹦野迪;
佣人房在一楼的另一个夹角,鉴于这房子的层高很高,距离他们的直线距离不算近,掐指一算, 不会扰民,只会吵到乌龟。
果然,游戏开玩不过十分钟,收到了令人非常满意的效果。
庄乘月很开心,笑容很甜美,看得晏知归眼珠子直冒火星。
他一巴掌把门推开,闯了进去。
“啊,老公,你要干嘛?要家暴我吗?”庄乘月脸上挂着嘚瑟的笑,假惺惺地说,抬起手臂指着手腕上的智能手表,“我把你给的礼物戴上了,据说可以一键报警哦!”
看着轻易不动怒色的人满脸愠怒,满满的活人感,他真是打心眼儿里舒坦。
晏知归拿起遥控器关了电视,拔掉游戏机,让房间回归安静,压着山雨欲来的怒火说:“你想睡主人房是吗?好!”
话音未落他一个0帧起手,弯腰一把扛起庄乘月,大步走回自己的房间,将人摔在了床垫上,接着嗞拉一声拉开了连体睡衣的拉链。
尽管里边穿了打底的T恤,不至于果体,但庄乘月还是惊恐地喊:“晏乌龟你要干什么?!”
他挣扎了两下,完全挣扎不过贼有力气的晏知归,只能字面意思上的束手就擒。
晏知归把他两条手臂从袖管里抽出来按在胸口,重新把拉链拉到顶端,再将他身体侧到怀里抱着,拽着空荡荡的袖管在他背后打了个结,形成了一个简陋的束缚衣。
接着抓住连衣兜帽的两根抽绳,一左一右穿过睡衣的拉链头,再将这抽绳从庄乘月的脖子上环绕过去,在他的后颈上打了一个松松的结,保证拉链不会被挣扎开。
就算能活动,那点小空间也不足以庄乘月把两条手臂都伸出来。
这样,不管怎么折腾,这件衣服短期内是不可能被人从里边脱掉了。
这一串动作流畅至极,完全没给庄乘月留出挣脱的气口,此刻他怎么都蛄蛹不开,气愤至极:“晏乌龟,你混蛋!你放开我!”
“抱歉,你太吵了,我必须让你安静下来。”按住这个活爹费了不少功夫,晏知归这会儿也有些微喘。
“你真变态!你是大变态!”庄乘月瞪圆了猫儿眼,大声喊道,“我要报警!”
这目光实在灼灼,充满控诉,晏知归不想直视,便把他的猫头帽子拉起来,把帽檐往下拽,试图遮住他的眼睛。
但尝试失败。
庄乘月水汪汪的眼睛瞪得像铜铃,向他愤怒地发射冰刃。
晏知归想了想,下床去拿了条领带。
就这一小会儿工夫,庄乘月已经蹬开了被子,像无臂大侠那样从床上跳了下来:“想困住月圣,你做梦!”
这次是正派死于话多,再加上他没有手开门,屈辱地又被晏知归抱回了床上,还被用棉被包成了蚕宝宝。
双重束缚更难逃跑,月圣屈辱泪目。
不仅如此,晏知归还用领带蒙住他的眼睛,包着帽子在他的脑后打了个结,令他失去了视觉。
被困在睡衣里动弹不得,眼前还一片漆黑,庄乘月只能一边在被子里奋力蹬腿,一边大喊大叫:“臭乌龟!坏乌龟!王八蛋乌龟!救命啊!有人家暴!Steve,救命!”
可惜是他要Steve不管听到什么声音都不要管的,没想到回旋刀来得如此之快。
害怕倒不至于害怕,尽管是现在这个情况,庄乘月并不担心晏知归会对自己做什么过火的事,他只是不想被压制。
下一刻,一条腿抬上来,将他两条腿压得动弹不得,他的上半身被一双有力的臂膀紧紧搂住,耳边传来晏知归压着怒火的低哑声音:“还要闹是吗?非要逼我把你的嘴也堵上是吗?折腾了一整天,你不累吗?”
“现在是你在对我非法拘唔——”
庄乘月话没说完,嘴巴就被一双柔软的唇含住,他刚想抗拒,却不小心张开了双唇,对方温热的舌头长驱直入,带着牙膏残余薄荷香气的味道蛮横地侵入了他的口腔。
侵略?
哪里有侵略,哪里就有反抗!
庄乘月立刻迎男而上,以唇舌为武器,好好跟晏知归过招。
斗志昂扬得没有意识到这就是回吻。
晏知归因为太困太疲惫太愤怒而头脑不算清醒,方才将庄乘月的眼睛用领带蒙上之后,眼里就只能看到他那双不停开合的、柔软的、红润的嘴唇,各种念头纷至沓来。
想堵上,但不能真的塞布团,这样性质太恶劣。
所以只有这一个办法。
起初他只是重重含住了那一双唇,没想深入,谁知庄乘月突地张开了嘴,让他以为对方在这种情况下还要说话,那就没办法了。
嘴唇不够用,只能用上舌头。
然后一发不可收拾。
对方也是刚刷过牙的,不知道用的什么儿童款牙膏,淡淡薄荷味道里又夹杂着一点甜,令他贪婪地吮.吸起来。
庄乘月的回应让晏知归越战越勇,越发激烈地反制回去,两人大脑一片空白,呼吸彼此制约,沉浸在这最本能的战斗中,乐此不疲。
一种前所未有的亲密感让他们欲罢不能。
但庄乘月还是逐渐败下阵来,他被吮得舌根发麻,气息节奏也乱了套,最后只能尽可能张大嘴巴喘气,可他越张口,被侵占的空间就越多。
晏知归像是一个杀红了眼的将军,吻得狂躁暴虐,不留情面,像是要将人吞吃入腹。
庄乘月双手被束缚在睡衣里,身体还被人压着,根本动不了,只能发出求饶的“呜呜”声,脑袋奋力摇晃,双腿蹬了几下,把包着他的被子蹬得松了些,便曲起膝盖去撞晏知归的大腿。
晏知归终于从沉溺中清醒过来,松开了怀里的人。
由于挣扎得激烈,庄乘月脸上被蒙的领带滑落下来,他的眼睛红得厉害,还漾着一汪泪光,在夜灯昏黄的光线下显得别样潋滟。
几乎被亲.肿的双唇微微张开,大口呼吸,露出了一点莹白的牙齿。
唇上甚至还残存着亮晶晶的口水。
他好像是被亲懵了,目光迷迷瞪瞪地望着晏知归。
两人剧烈喘息着互相对视,一些奇妙又奇怪的、不可言说的情绪像夜空烟花一般骤然爆裂开来。
眼前的小螳螂失去了大刀,以一种前所未有的漂亮可爱又柔弱破碎的样子躺在自己的怀里,不知道为什么,晏知归并没有觉得懊恼或者后悔一时冲动,反而有一种尝到了甜头的愉悦感。
像是他把一个众人觊觎的宝贝终于归为己有的一样,胸口充斥着胜利的兴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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