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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人啊,你不是?(玄幻灵异)——莲鹤夫人

时间:2025-04-18 07:31:34  作者:莲鹤夫人
  他往柔软的床铺上一坐,突然瞧见床头的软枕有点凸,底下似是埋了什么东西。贺九如随意伸手,掀开枕头一看。
  ……底下是一堆圆润粲然的金珠,约莫有数十颗,亮汪汪地盘在床褥上。
  贺九如:“……”
  这一路走来,莫不是见鬼了?
  他盯着这堆金珠,心头的惊骇大于惊喜。从女尸,坟银,再到此刻的床金……难道邪魔还在用聚宝盆迷惑他?
  不,不太像。
  馍馍人虽然也要给他很多金银财宝,可那是为了赔偿柴火的事,他一说不要,它就收起来了,又何必大费周折,施展这一路的异样诱惑?
  贺九如心中疑窦频生,他站起来在整间房内仔细查看。几乎是直觉般的,他的目光被内间的小小神龛所吸引。
  他大步走过去,抬起神像细看。这只是个面目模糊,雕工简陋的小木偶,坐在一堆木雕的钱山宝海上,借着烛光,贺九如转过底座,摸到上头刻着两个磨损严重的字迹。
  “长……”他喃喃道,“长,宝?”
  长宝。
  长宝仙官!
  贺九如眼瞳骤缩,浑身汗毛倒立,像烫到了般丢开神像。
  这里是长宝仙官的地盘。
  金河城,自己已经走进了仙宫成员的要塞之一,现在,又住进了信徒开设的旅店!
  实乃羊入虎口,他慌忙回身,却见门外火光烁烁,几个长短不一的影子从墙的另一头逼近过来。贺九如急得不行,到处找地方躲,床上有金子不能去,床底是封死的,其余家具全都一览无余……没奈何,他只好紧紧地拴着房门,再把身子一躬,蜷在门板下头。
  客栈的门大多是上头雕隔栏,糊纸,下头做实心木板的构造,贺九如就缩在实心门板的角落,戒备着这些信徒会有什么手段。
  “他可睡下了?”掌柜的声音,此刻脱去伪装,他的语气狞恶凶残,阴冷得令人吃惊。
  “借命钱都放在他枕头底下了,不信他不碰!”店小二的声音,尖细如鬼,咯咯地笑。
  “打探一下。”掌柜的说。
  头顶顿时传来两声异响,是店小二舔破了浆纸,屏息凝神地往里窥探。
  “奇了怪……”半晌,店小二道,“床上没人,屋内也空荡荡的,他莫不是察觉到风声,跑了?”
  “不可能!”掌柜狠狠说,“仙官有令,要他的人皮,抓不到他,仙官要的就是我们的皮!再仔细找!”
  贺九如的掌心全是冷汗,喉咙犹如吞冰,凉得挂心。
  他感到门被推了两下,外头道:“门栓住了。”
  这句话过后,屋外的火光便暗下去,再无动静。
  他们走了?
  冷汗打湿贺九如的后背,心跳更是失衡,此刻不在梦中,他以一敌多,是处于绝对的劣势的。
  不,不太可能,我没听到他们离开的脚步声,这既然是长宝仙官亲自下达的命令,那他们肯定没那么容易放弃……
  贺九如缩在门板旁边,苦苦思索对策。就在这时,他身侧陡然吹过一阵微风。
  他抬起头,一下愣住了。
  ……哪来的风?
  他的旁边是实心木板,房中窗户紧闭,哪里来的风?
  他喉头微动,慢慢地,一点点地转过头去。
  房门最底下,不知何时已经被抽去了一块暗格,此刻露出的方形空隙中,挤着半张面无表情的苍白人脸。
  宝楼园的掌柜趴在地上,一眨不眨地盯着他,两颗凸出的眼珠近乎全黑。
  他正与贺九如直勾勾地对视。
  作者有话说:
  贺九如:*正在惬意地洗澡*我爱洗澡,皮肤好好……
  还是贺九如:*忽然发现一双偷窥的眼睛*妈呀,有人偷看!
  黑泥:*扑进来,把偷看的人一口吞掉*
  还是黑泥:*开始偷看*
 
 
第219章 太平仙(九)
  霎时间,贺九如一口气提不上来,面皮变得比死人还白。
  千钧一发之际,他耳边只回荡着老贺千叮咛,万嘱咐的一句告诫。
  ——“出门在外,谁要敢偷看你,你就伸手插他眼珠!”
  这几乎是条件反射的本能动作,贺九如闪电般弹出两根手指,狠狠往暗格里一插!
  令人欣慰的是,这些长宝仙官的信徒终究是肉身凡胎。他一戳下去,男人即刻爆发出杀年猪的惨叫。
  “宰了他!砍断他的手脚!!”掌柜破口大骂。
  下一秒,几把柴刀将门板劈成飞溅的木屑残块,满房里寒光闪烁,贺九如急忙狼狈地侧身翻滚,将茶桌上的水壶水杯全部砸出去,又将桌子一把掀翻,砸在破门而入的打手身上。
  黑夜里巨响连天,房间更是乱成一锅粥。贺九如骇得心惊肉跳,赶紧趁机会夺门而逃,跑出走廊,还没跨出两步,就感到有什么东西突然抓住了自己的脚腕,阻力相冲,他一个踉跄,差点把脸都摔成平的。
  贺九如低头一看,居然是从旁边客房里伸出来的手,他再抬头一看,唯见一条长廊里手影重重,全在空气中拼命乱捞乱抓,犹如无间地狱里,一群迫不及待要拉人替死的水鬼。
  他吓得心慌意乱,这时候哪还顾得了许多?遂七手八脚地一顿狂踩,一路跳着跑到楼梯口。掌柜捂着眼睛厉喝:“追上去,抓住他!抓不住人,我先剥了你们的皮!”
  三个打手并两个店小二赶快应声,一行人追着贺九如下到大堂,贺九如慌忙奔去撞门,然而门窗早已紧紧锁住,如何撞得开?他拼命摇晃了一阵,见柴刀已然冲自己当头劈下,方躬身滚地,狼狈地躲过了四五把寒光凛冽的刀锋。
  贺九如眼见大堂脱逃无望,危急关头,他的脑子倒是没有冻僵,急急地朝着后院奔去。跑过柴房的时候,见他爱若珍宝的小推车就在那里孤单地停着,自己却无能为力,不能推着一块跑,一时间心如刀绞,只得暂且挥泪痛别小推车。
  “抓住他!”
  “他在墙上,别让他跑了!”
  身后沸沸扬扬,奈何跟谁比腿脚,都别跟货郎比腿脚。他这些年翻山越岭,游商四方,靠的就是两条长腿,这会儿不用推车,贺九如放胆狂奔,竟转眼间便把若干打手甩出一截距离,麻利地踩着柴堆上墙,翻身出去了。
  “开后门!抄近路追!”
  一堆人凶神恶煞地开了客栈后门,抄近路劫在贺九如身后。此刻满城死寂,街上一堆人举着凶器喊打喊杀,竟无一个差役出来制止。好容易看到前头有一队宵禁巡逻的官兵,贺九如像抓着救命稻草,赶忙叫喊:“救命,救命!有人要杀我!救命!”
  那队官兵默然不语,只是一味往前走,贺九如顿感不妙,莫非此地的官府也是仙官爪牙?
  ……不管了!横竖要试上一试,搞不好就找到一线生机了呢?
  他跑到跟前,借着天上微弱的月光,贺九如的心脏蓦地停跳一拍。
  这些官兵的头都是反的。
  他们还在整齐划一地往前走,可头颅全然以不可能的角度转在后面,两眼血红,脸孔浮动着铜钱色的青气,一面巡街,一面死死地盯着贺九如看。
  贺九如冷汗直流,再不废话,转身就跑。
  他逃得全身湿透,心跳如同擂鼓,他初来乍到,更兼不认识路,只得在街头巷口不管不顾地乱窜一气。
  然而,他到底慌不择路,没头没脑地绕了一大圈,不料重绕回原点,和其中一个打手撞了个正着。
  “哪里跑?!”
  对方狰狞一笑,举刀就砍。贺九如躲过一下,两下,第三下的时候,没看好脚底,冷不丁地被颗不知打哪儿来的银溜子一滑,险些把脖子往刀刃上送,幸好躲得及时,仅仅是裂帛刺耳,把后背的衣服划破一大片。
  金河城确实遍地是金,可惜都是要我命的金!
  贺九如暗叫倒霉,他实在不知该往哪儿跑了。惊慌失措间,他忽然望见前头街角种着一颗大柳树,树下有个什么极高,极诡异的东西,正探头探脑地往这边偷看。
  眼熟无比的巨丑和巨恶,眼熟无比的瘆人双目,黑洞洞的尖长下巴——不是馍馍人又是哪个?
  这一刻,贺九如差点哭出声来。
  他也搞不清自己到底是被丑哭的,还是被感动哭的……反正两者都是差不多的合理吧。毕竟异域他乡,猛然见到这么一个熟悉的身影,实在叫人既想呕,又想笑。
  身后是追赶杀来的打手,前方是不成形状的妖魔,但贺九如没有多做犹豫,拔腿就往东西那边跑。此时,人心竟当真比厉鬼还可怖。
  身后的打手定睛一瞧,则即刻吓得腿肚子哆嗦。
  “那,那到底是什么鬼东西?”
  “有妖怪,有鬼!”
  “妖怪!鬼!”客栈老板的眼珠被贺九如一下戳伤,这会儿还朦朦胧胧的看不清事,他一把夺下打手的柴刀,恶狠狠道,“金河城世代供奉仙官,哪里还有妖鬼?还不快给我上!”
  紧接着,贺九如没想到的事发生了。
  当他跑到东西身边的时候,这个家伙望见提刀冲来的掌柜,一声不吭,竟也开始掉头就跑!
  贺九如的眼珠子差点瞪得比灯笼还大。
  这简直匪夷所思到了一定境界。
  人说鬼怕恶人,可从没说过邪魔怕恶人,怪物怕恶人的。贺九如的确双拳难敌四手,打不过身后的追兵,可要说这家伙也打不过,那就太扯了吧!
  贺九如气不打一处来,他大喊道:“你跑什么?你长这么高都白长了,你不会一腿一个把他们踢飞吗?!”
  他可是亲眼所见,这家伙能把一头大厉鬼像揉面团似的揉到嘴里,怎么现在对着几个凡人,却要跟着自己一块儿逃命了?
  东西一边逃跑,一边嘶嘶地喘气。
  实际上,它的道理很简单:
  活人,厉害,一拳能把自己打出个大窟窿,很痛,不行;一个活人打不过一群活人,一群活人更厉害,大概能把自己打出很多个大窟窿,更痛,不行。
  后面那群打手望见一人一魔都在跑,反倒壮起胆子来了,大声喊杀着朝他们冲来。贺九如本来就赶了一晚上的路,如今又累又饿不说,还饱尝惊吓,速度自然慢了下去。
  而东西,它倒是可以溜得很快,只是万一它溜了,一群活人把它看上眼馋的这个活人打死,它吃不到肉,该怎么办?因此反而紧跟在贺九如身后,缀着不肯跑远。
  “用刀飞他!”客栈老板大喊。
  打手得令,一柴刀飞过来,但落点偏了,正正打在东西的后背。
  几乎是眨眼间,刀刃溶解,刀柄腐烂,以至于肉眼看上去,就像一把刀刹那没入了它的身体似的。
  咦。
  东西站住脚。
  不疼。
  贺九如一回头,见它呆呆地立在那儿,他跑得喉咙腥甜,忍不住边咳边喊:“别傻站着了,要跑就赶快跑!”
  东西迟缓地尝着铁水和木浆的味道,没有动作。
  为什么不疼?
  人用拳头打它,用脚踢它,用毯子拍它……这些都是很疼的,可是,这次怎么会毫无感觉?
  “先把它乱刀砍死!”掌柜急躁地大骂,“想提前上路是不是?我成全你!”
  打手当真鼓足勇气,五六把刀齐刷刷地砍下来,贺九如大惊失色,忍不住上前两步:“喂!你们别……!”
  “别”什么呢?
  别欺负它?别伤害它?
  这个时候,他真的以为东西会被这群疯狂的信徒砍成碎块。
  磨得雪亮的柴刀“唰”一下捅进东西的腰部位置,以普通人的身高,也只能捅得到这里。东西睁着两颗纯黑无光的狞恶眼球,它试着抬起手爪,一把攥着最前面的人,将其像片轻飘飘的羽毛一般提起。
  “啊……啊……”
  打我,用你的手打我。
  全世界的酷刑加起来,比不上眼下剧痛的万分之一,打手只能竭力弹跳,发出含糊不清的惨叫。
  与无相魔接触的一瞬间,他浑身上下的皮肉已如浓浆赤水般腐烂剥落,他反抗了,还击了,用白骨嶙峋的手掌拼命推打对方了,可惜,对方仅是轻轻一捏,连他的骨头也化作髓液,淋漓地滴落下来。
  不疼,真的不疼。
  东西很惊喜,它感觉自己的力量,自己的权威,还有那些古老傲岸,巍峨亘古的品德,令众生惧怖的品德又回来了!它听见悦耳动听的哀嚎惨呼,随便一抓,满手尽淌着温暖宜人的血水肉汁。
  它高高兴兴地捕捉着这些此刻才知道要逃跑的活人,与鬼灵邪仙不同,这些活人的质地比最鲜嫩的小鹌鹑还要脆弱,嚼不了两下,骸骨全化成了水,不一会儿,它便将宝楼园的经营团队吃得干干净净,一滴不留。
  东西还嫌不满足,恰巧此刻,拐角赶来三队倒脸的官兵,似乎是要讨伐诛恶什么的,它照样来者不拒,再不害怕这些“活人”的威力,一手一个抓起来,全然吃得忘我,吃得磬尽。
  贺九如:“…………”
  贺九如岂止是看呆,险些快要看吐了。
  他傻傻地盯着东西,此时此刻,他方意识到,呆傻的妖魔同样是妖魔,残酷,暴虐,嗜杀,恶毒……一切妖魔所具备的品质,它都具备。
  东西回过头来,它黑洞洞的下巴沾满粘腻滴落的浓血,漆黑的眼球中颤动着极致强烈的兴奋。
  它的能力回来了!它终于可以品尝最后的大餐,并肆意享用这个人的血肉——
  贺九如愣愣地望着瞬移到自己面前,凶猛张开下颔的恐怖妖魔,身体动得比思维更快。
  ——他一拳砸在东西的腿上,直接给它打飞出去,好像是把腿给敲折了罢……?
  “别拿你嘴巴冲我张那么大,”他下意识道,“血呼啦滋的,谁爱看。”
  东西滚在地上,疼得“啊啊”喘息,抱着腿来回打滚。
  这个人是不同的!
  接二连三的惨痛教训,总算叫它明白了这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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