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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人啊,你不是?(玄幻灵异)——莲鹤夫人

时间:2025-04-18 07:31:34  作者:莲鹤夫人
  盛玉年微微一笑。
  “我今天见到双胞胎了!”他表情变得如释重负,声调亦明快起来,“她们告诉我,如果要去集市,最好来找你要一个信物,不然,其他馋嘴的蜘蛛会把我包围的。”
  嗯,这确实是个问题。
  穆赫特深知牠的一部分眷族都是什么德性,在盛玉年的左手边,一堵丝网缠绕的墙壁忽然开裂,露出其后的通道。
  “进去自己挑吧。”
  盛玉年惊讶地问:“是什么,你的藏宝间吗?就这么让我挑,不怕我把好东西都拿走啊。”
  穆赫特敢让他挑,当然就不担心他会动手脚,但是听到人类这么说,牠也像寻到了什么正当理由一样,慢慢从高处盘绕下来。
  “不是藏宝间,”魔蛛无奈地说,“是放乱七八糟东西的地方,杂物间吧。”
  说着,牠带领人类走进那个“杂物间”,盛玉年一进去,嘴巴便张开了。
  这哪里是杂物间,说是博物馆还差不多!
  仿佛走进了异世界,他抬起头,只见层叠畸形的环状塔楼一路蔓延,恰似扭曲的蔓藤,能一直长到天上。密密麻麻的书架与货架在塔楼的空隙里见缝插针。左下方堆满了沉重古老的大部头巨作,血色的墨水在人皮和头发交织成的书页上缠绕,右上方却将珠光宝气的饰品积成山丘,各色药瓶、武器,巨龙的骨架,侏儒的标本……简直包罗万象。空气中没有风,却旋转飘荡着各色古旧的羊皮纸。
  盛玉年随手捞起一张羊皮纸,上面的文字看得他脑仁子疼,只依稀辨认出,似乎是某类炼金术的配方。
  “你挑吧,”穆赫特八足点地,敏捷地爬到塔楼一侧看着他,“这里的东西你都可以拿。”
  盛玉年稀奇地看了半天,这里确实是活人一辈子都想象不出来的地方,他的目光转动,一下在一张骨刺锋利的桌案上发现了一条蛛丝织成的轻薄丝巾。
  “这是用你的蛛丝做的吗?”盛玉年好奇地拿起来,在自己的手上,它像水波一样缥缈。
  魔蛛攀在他的头顶,低低地应和了一声:“随便织的。”
  “是你织的啊!”盛玉年有些惊讶,旋即一笑,“那我就挑这个好了!别的我也看不上。”
  穆赫特神情复杂地说:“你还可以再看看别的……”
  但人类已经欢快地把丝巾系在手腕上,转头拿起桌上的另一个精巧的药瓶。
  “这里面装的是什么?”
  这个瓶子是一整块潋滟的紫水晶,其上镶嵌着一个扭曲的爱心,隐隐透出几分欠揍的淫邪……穆赫特没记起来它的用途,于是道:“拿过来我看看。”
  盛玉年刚迈开腿,不防瓶子上的爱心突然如活物般一转,瞬间露出了獠牙大张的嘴!
  他的手掌一颤,加上“杂物间”的地势崎岖,专门为蜘蛛设计,脚下一个没注意,便绊在了一根横生的骨刺上,将药瓶脱手甩出,朝着穆赫特的方向飞去。
  魔蛛轻而易举地在半空中捏住了它,但药瓶上的嘴再次发生了变化,它快速化作一张妩媚的红唇,张口就对巢穴主人喷出一蓬无孔不入的粉红色雾气,沾染在牠的胸口。
  穆赫特瞬间回想起了它的用途。
  凶戾的神色在牠眼中一闪而逝,牠猝然捏碎瓶身,将齑粉燃成灰烬,散在地下。
  “你没事吧!”盛玉年揉了下腿,便急忙赶来查看恶魔的情况,“那有毒吗,需不需要解药啊?”
  穆赫特静默了好一会儿,才摇摇头:“没有毒,不需要解药。”
  “哦,”盛玉年松口气,“那它是干什么的?”
  穆赫特低头,红发犹如鲜血,犹如烈火流淌而下,牠静静地说:“只是一瓶恶作剧药剂,仅此而已。”
  牠苦涩地补充道:“喷上它之后,你就会被激发出内心最深的渴望,然后,你必须在短时间内满足这种渴望。”
  “不然呢?”盛玉年听出牠的言下之意,“如果没有满足……会怎么样?”
  会痛不欲生,像一千把地狱刑具挖空心思地折磨你,剜剐你的血肉。
  “不会怎么样。”穆赫特轻描淡写地回答,“它只不过是用来恶作剧的。”
  盛玉年知道牠没有说实话,但那也没什么,他是个非常会挖掘秘密,探查真相的人。
  “好吧,”盛玉年展颜一笑,“既然信物拿到了,我就不在这儿捣乱啦,你可以送我出去吗?”
  穆赫特微微颔首。
  临到深夜,盛玉年辗转反侧,还在思索药剂的事。
  他知道,地狱出品的东西,效果绝不会这么温和,可穆赫特为什么要遮遮掩掩呢?难道那是什么不可告人的,用在春天的药?
  不,总觉得真相不会这么简单……
  他尚在推敲,手上的蛛丝却蓦然弹动起来,他无法分辨其中的语句,只能感知当中传出的剧烈痛苦。
  双胞胎肯定不会在这个时候联系他,能弹动他这根蛛丝的频段,只有一个。
  上次与他一对一私聊的“陌生恶魔”。
  盛玉年立刻起床,披着外套,跑向穆赫特所在的地方。
  他跑到巢穴口,已经听见了那低沉如雷的喘息,穆赫特嚎叫,呻吟,如同受刑的死囚,在绝望中哀鸣。
  “穆赫特!”盛玉年大喊着冲进去寻找,“你……我听见你的声音了,你怎么了?”
  大恶魔浑身发抖,蜷缩在巢穴深处,无法控制地咆哮道:“滚开!这和你无关!”
  “别说这种傻乎乎的话!”盛玉年也厉声道,“我可能解决不了你的问题,但多一个人想办法也是好的!”
  他强势地闯进大恶魔的领地,终于在最深处的角落里发现了牠。
  巨大的魔蛛紧紧蜷成一团,似乎正在抵御来自外界的深重苦痛,牠颤抖,咬牙,足肢凌乱地插进地面,手臂上血管暴凸,死死地抓着外骨骼的装甲,甚至不惜将掌心割得皮开肉绽。
  盛玉年的脸色变了。
  说不清,道不明的愤怒突然在他的心头汹涌。
  穆赫特是他的,除了自己,他不会允许任何人伤害他的东西,哪怕这是“东西”自身的意志也不可以!
  他冲上去,毫不畏惧地扑进那些可怖足肢组成的牢笼当中,抓住了魔蛛的手臂。
  “你这是干什么?!”他的声音同时变了调,“你伤到自己了!”
  难道这就是药的副作用吗?会让使用它,却无法满足内心渴望的人痛不欲生?
  然而,就在他触碰到恶魔灼热如熔岩的皮肤时,魔蛛蓦地顿住。
  牠颤抖的幅度开始变小,反而无限地朝盛玉年贴近过去,好像这是与生俱来的本能,像火山爆发一样无法控制,不可挽回。
  盛玉年一愣,穆赫特沉重如山的身体,已然向他整个倾颓下去!
  如果他被正面压中,他必定会在眨眼间变成一块扁扁的肉片。
  “穆赫特!”盛玉年大叫起来,“你要压死我吗,快醒醒!”
  穆赫特侧边的足肢勉强挪动,有如摇摇欲坠的支架,架住了牠的身躯。
  “你……你想要什么?”盛玉年的冷汗湿透后背,“我来帮你,好不好?你想要什么,我都可以帮你。”
  魔蛛盯着他,眼睛完全是迷茫的,宛如浑浊的泥沼,泛着咕嘟嘟的炽热泡沫、
  牠的嘴唇蠕动,梦呓般吐出两个音节。
  盛玉年急忙追问:“你说什么?我听不见。”
  “……摸我,”穆赫特喃喃道,牠看上去彻底崩溃了,“抚摸我,我要你摸我……”
  盛玉年的瞳孔一瞬缩小。
  刹那间,狂妄的喜悦席卷了他的心灵。他知道穆赫特为什么向他遮掩了药水的副作用了,因为那就是牠试图再一次逃出罗网的挣扎。
  无谓的挣扎。
  盛玉年的声音变得甜而柔滑。
  他就像惑人的海妖,诱导着眼前可怜又可爱的猎物慢慢脱掉铠甲,袒露如火沸腾的皮肤。
  穆赫特的触肢向前伸,不断地向前伸,发出撞击的咔哒声,人类的手掌凉爽,柔软,仿佛源源不断的清泉,浇灭药剂带来的折磨。
  剧痛如潮水般退去,在令人陶醉的触碰中,牠得以扬升至天堂。
  牠紧张的皮肤寸寸舒缓,很快又在快感中不住抽搐。牠的尖牙溢满毒液,这使牠必须快速吞咽,以免它们冲破嘴唇的束缚,丢人至极地流成一条河。
  盛玉年端详着恶魔的脸,他看到牠闭上眼睛,紧紧咬着牙齿,嘴唇却不自然地哆嗦,恶魔的喉咙发出呼噜噜的轰鸣,连带胸膛都发出共振。
  说来真是好笑,但穆赫特确实像一只长着八条腿的,体型过大的猫科动物。
  但对于恶魔而言,这是一种保护性的声音,一种期望为伴侣提供一切,捍卫一切的声音。尽管穆赫特还没有伴侣,人类更不是牠的伴侣。
  “别停下来……”牠发出悲伤的哀求。
  穆赫特的舌头已经肿胀,因为太多浓烈的猛毒从腺体中分泌出来,试图通过他的獠牙,注射进一位爱侣的脆弱皮肤。
  牠可以想象,想象自己舔舐着人类的手指,以此来换取他永远不要停下来的恩惠;牠可以想象自己翘起尾钩,弓着脊背来迎合他的爱抚;想象将自己的毒液注满人类的血管,让他终生酥软,再也不能离开巢床走路;想象自己会实现他的一切心愿,让他饱足,让他再也无暇顾及别的事物。
  盛玉年的手掌贴在他的腹部,一路从鳌肢中间揉下去,穆赫特的想象猝然中断——牠发出一声崩溃的大喊,仰头喘息,脊梁痉挛,八条腿都卷了起来,犹如触电,不住在丝网上刮擦。
  “怎么样,好些了吗?”盛玉年笑眯眯地问道,“还疼不疼了?”
  ——牠看起来一触即溃,渴望,焦躁,狂喜而恍惚,这就是他对宠物的一切期待。
  穆赫特说不出话,朦胧的视线中,牠看到盛玉年的目光关怀备至,怜惜地怀抱着自己。
  ——他看起来全心全意,温柔,专注,包容且悲悯,这就是牠对伴侣的全部幻想。
  作者有话说:
  盛玉年:*打开一瓶迷情药剂,嗅闻*
  穆赫特:*好奇,也过来嗅闻*这是什么?
  盛玉年:*毫不犹豫地告知一个邪恶的答案*是糖水!你要喝吗?
  穆赫特:*接过来,完全不怀疑*噢,好的,我喝。*开始喝*
  还是穆赫特:*喝到一半,终于发觉不对*我为什么这么热?你为什么在脱衣服?
  盛玉年:*头也不抬地脱衣服*不许停,快把它喝完!
 
 
第81章 塔兰泰拉喜剧(十一)
  “怎么不说话?”盛玉年微笑道,他摩挲着穆赫特的面颊,恶魔的皮肤红如熔岩,高温几乎要烫伤他的手,但是没关系,驯养的强烈快乐压倒性地盖过了其他感官,盛玉年一心一意,专心致志地沉浸其中,眼睛闪闪发亮。
  穆赫特意识昏沉,牠张开嘴,吐出的舌头犹如三股分叉盘旋的毒蛇,只是虚弱地搭在嘴唇上。
  牠的足肢再也支撑不住身躯,唯有靠罗网交织的地面来承担身体的重量。牠是一团没有形状的泥,任凭盛玉年将牠揉捏成什么样,牠就是什么样。
  “噢,好可怜的东西。”在牠耳边,盛玉年怜惜地低声细语,“心里最想实现的愿望,不过是有人能抱抱你,摸摸你……你一定孤独很久了,没有人对你好好说话,也没有人愿意聆听你,爱你,是不是?”
  在他面前,穆赫特的心防早就所剩无几,魔蛛紧闭四目,睫毛颤抖,哆嗦着点头。
  盛玉年蹙起眉头,他动情不已,眼眸同时湿润了,仿佛那犹如泪光的水光,当真出于怜悯。
  他环抱着大恶魔,将牠的头抱进怀中,悲伤地说:“太不公平了,所有的一切都对你太不公平了。我不敢想象,你是怎么熬过那么长的时间的……牠们都责怪你,把所有的不幸都推在你身上,你要面对那么多的误解和恶意,但那根本就不是你的错啊!”
  他的声音充满感同身受的痛苦,无可比拟的爱意,让穆赫特融化,让牠心中的怨愤如山洪一样爆发。牠什么也做不了了,牠唯一能做的,仅仅是将头埋在盛玉年怀中,发抖地,嚼穿龈血地哽咽。
  “好孩子……”盛玉年喃喃地说,手掌沿着魔蛛骨突锋利的脊梁打转,毫无保留地安抚着牠,“没关系的,一切都会好起来。觉得挫败也没关系,觉得痛苦也没关系,觉得羞耻,觉得愧疚……都没关系。你不需要在我面前掩饰,我会包容你的全部,哪怕是无药可救的缺点。”
  他一边说,一边亲吻穆赫特的额角,爱抚牠被汗水湿透的长发,牠的红发粗壮得根根分明,仿佛某种有灵魂的活物,在盛玉年的掌心扭动。
  “对不起。”穆赫特咬紧牙关,颤抖地低泣,“是我太无能,才会被抢走最重要的一对眼睛,我的权能……对不起,对不起……”
  “你不需要道歉,”盛玉年捧起牠的面庞,用嘴唇迎接恶魔的泪水——它们是漆黑色的,犹如毒液和最污浊的淤泥,在他的舌尖就像苦涩的火焰,“我在这里,你有我,还记得我刚才说了什么吗?一切都会好起来的,难道你不相信我吗?”
  穆赫特张开四只眼睛,隔着朦胧的眼泪,与人类对视。
  这一刻,仿佛整个世界,全部的时间与空间,都只剩下人类怜爱的目光,他掌心的温度,柔软嘴唇中吐露的话语,就像某种庞然巨大的错觉,铺天盖地的朝他笼罩而下。
  ——我只有他可以依靠,只有他值得信任。
  穆赫特不由自主地轻轻点头。
  盛玉年立刻露出了既满意,又温柔的笑容,他亲亲穆赫特的眉心,奖励一般地夸赞道:“好孩子。”
  ……他怎么可以这样对牠?
  牠是地狱中最强大的原生恶魔之一,以至于在降生之前就被七环议会所忌惮。牠是蜘蛛巢的主人,是凶暴的穆赫特,待到牠崛起的那一日,必然将地狱淹没在数不尽的血海当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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