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妞,来试试这个。”张佳慧微笑着将一支柠檬黄的荧光笔轻轻地塞进女儿的掌心。
筱彤好奇地看着手中的荧光笔,然后抬头望向母亲,眼中充满了疑惑。
张佳慧温柔地解释道:“宝贝,你可以用这支笔给不同难度的作业标注颜色,就像彩虹一样分级哦。”
筱彤似懂非懂地点点头,然后将注意力转回到书桌上的台灯。那盏台灯突然发出一阵细微的电流声,仿佛是在提醒她该开始做作业了。
筱彤深吸一口气,拿起数学练习册,准备开始攻克那些令人头疼的题目。她的笔尖悬在练习册上方,犹豫了一下,最终落在了一道关于余弦定理的题目上。
暖黄色的灯光洒在练习册上,余弦定理的公式在光线下折射出七彩的光斑,宛如一道绚丽的彩虹。筱彤不禁被这奇妙的景象吸引住了,她的心情也渐渐放松下来。
当她用粉橙色的荧光笔标记完一道完形填空题时,一个有趣的现象发生了——那些原本看起来扭曲的英文字母,此刻竟然变得像超市货架上的果汁软糖一样,五颜六色,十分诱人。
“妈妈!”她举着标注成薄荷绿的地理作业转身,“等高线变成抹茶蛋糕的纹路了!”
张佳慧站在料理台前,正仔细擦拭着台面,她的手突然停了下来。她的目光被眼前的橄榄油瓶吸引住了,瓶子的表面清晰地映出了女儿眼中跳动的光点。
那是一种自开学以来就未曾见过的光芒,仿佛是被压抑已久的星火,在这一刻重新燃烧起来。张佳慧凝视着那闪烁的光点,心中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
厨房的电子钟显示着时间,19:23,这个数字在她的眼中变得格外醒目。与此同时,砂锅里的小米粥正吐出第八个气泡,发出轻微的“咕嘟”声,仿佛在提醒她时间的流逝。
而在深夜的23:15,筱彤独自坐在书桌前,周围堆满了各种历史书籍。她突然从书堆中抬起头,眼神有些迷茫,似乎刚刚从一个遥远的时代穿越回来。
她的历史年表被她用不同颜色的笔标注成了渐变的紫罗兰色,从“夏商周”的淡紫到“改革开放”的深紫,每个时期都有其独特的色彩。战国时期的诸侯国名字在荧光色块中若隐若现,宛如夜幕下的霓虹灯牌,散发着迷人的光芒。
期中考试前夜的月光如同一把锋利的剑,透过窗户直直地刺进筱彤的房间。筱彤坐在书桌前,她的自动铅笔在草稿纸上飞快地滑动着,每一次落笔都像是在与时间赛跑。已经是第43道辅助线了,那些线条在台灯的照耀下显得格外刺眼,仿佛要将她困在这个几何图形的牢笼里。
而在筱彤的手机屏幕上,ForestAPP里的那棵虚拟树苗正在逐渐枯萎,它的叶子变得枯黄,枝干也开始弯曲。这棵树是筱彤用来提醒自己专注学习的工具,但现在看来,它似乎也失去了作用。
张佳慧端着一盘猕猴桃切片走进了筱彤的房间,当她看到女儿在生物课本上画满了诡异的涂鸦时,不禁吃了一惊。那些涂鸦里,草履虫戴着皇冠,水螅的触手间缠绕着复杂的数学公式,整个画面充满了一种荒诞的感觉。
“二妞,你这是在干嘛呢?”张佳慧轻声问道,她把猕猴桃切片放在桌上,走到筱彤身边,看着她疲惫的面容和布满血丝的眼睛,心疼地说:“该休息一下了,换个脑子吧。”
“不要你管!”橡皮擦重重砸在战国形势图上,秦国疆域被擦出苍白的伤痕。筱彤的指甲深深掐入掌心,那里留着上周背政治提纲时用圆珠笔画的压力刻度。
凌晨1点17分,筱彤终于攻克了最后一道地理分析题。她如释重负地瘫坐在椅背上,仿佛全身的力气都在这一刻被抽走了。
筱彤的目光缓缓落在窗玻璃上,镜子里的自己让她不禁苦笑。她的头发乱如鸡窝,几支荧光笔横七竖八地别在其间,仿佛是某种奇异的发饰。而嘴角还沾着一些没擦净的核桃碎屑,看起来就像一只刚刚从颜料罐里爬出来的困兽,狼狈不堪。
筱彤无奈地摇了摇头,试图用手整理一下那团乱发,但很快就放弃了。她太累了,连抬手的力气都快没有了。
第二天清晨,阳光透过窗帘的缝隙洒在房间里,照亮了筱彤的书桌。张佳慧像往常一样走进女儿的房间,准备叫醒她起床上学。然而,当她走到床边时,却惊讶地发现筱彤的枕边散落着一些被撕碎的纸片。
张佳慧捡起其中一片,仔细一看,原来是一张四象限矩阵表。表上原本应该写着各种事项的分类,但现在却被撕成了碎片,有些甚至还浸泡在打翻的蜂蜜水里,变得黏糊糊的。
张佳慧的心情瞬间沉重起来,她知道这张表对于筱彤来说意味着什么。那些写着“重要且紧急”的纸片,此刻就像她们生活中的各种琐事一样,混乱而又黏稠,让人感到无从下手。
杨筱彤的自动铅笔芯在草稿纸上折断了三次,铅笔屑在台灯下像散落的磷粉。厨房飘来玉米排骨汤的香气,却让她胃部泛起酸水——奶奶正在用珐琅锅熬制“考后营养汤”,这是暴风雨前的宁静。
“二妞!”伴随着一声呼喊,防盗门突然被猛地推开,一股强劲的楼道穿堂风如同一头凶猛的野兽一般,裹挟着潮湿的桂花香,气势汹汹地扑了进来。
张佳慧像一阵风似的冲进房间,她的羊皮短靴在地砖上发出一连串急促的“哒哒”声,仿佛是在演奏一场紧张的鼓点音乐会。她手中紧紧握着一个牛皮纸文件袋,文件袋的边缘已经被她手心的汗水浸湿,透出丝丝凉意。
杨筱彤正坐在书桌前,她的手指如同被施了定身咒一般,死死地抠住数学练习册的边角,仿佛那是她生命中的最后一根救命稻草。练习册的第38页上,原本应该是一道二次函数的图像,却被她用修正液涂改成了一条扭曲的闪电,仿佛是她内心焦虑和不安的具象化表现。
书柜的玻璃门如同一面镜子,清晰地映出了母亲张佳慧泛红的眼角。那是整个九月以来,母亲陪伴她背诵历史年表时,熬夜熬出来的血丝。这些血丝如同细密的蛛网,交织在母亲的眼角,透露出她的疲惫和辛劳。
“解释一下!”伴随着一声怒吼,文件袋被狠狠地摔在了餐桌上,发出“砰”的一声巨响,这突如其来的声音惊飞了窗外正在觅食的灰斑鸠。
只见文件袋的口子像被撕裂一般,五张试卷像折翼的白鸟一样从里面滑了出来,散落在餐桌上。其中,生物试卷上的红色印章格外显眼,91分的成绩看起来还不错,但与旁边数学试卷上的79分形成了鲜明的对比。那79分的数字仿佛正在渗墨,就像一道还未结痂的伤口,让人看了心里很不是滋味。
张佳慧站在餐桌前,她的脸色阴沉得吓人,原本修长的指甲此刻却深深地掐进了柚子皮里,仿佛要把所有的怒气都发泄在这柚子上。柑橘类的清香和油墨味交织在一起,在空气里弥漫着,让人感到一种说不出的压抑。
“上周刚整理的错题本呢?三角函数专题不是画过思维导图吗?”张佳慧的质问如同连珠炮一般,一句接一句地砸向面前的人,而这些话就像撞在了微波炉的金属外壳上一样,发出“嗡嗡”的回响,连橱柜里的青瓷碗似乎都被这声音震得有些颤动。
考试时,筱彤觉得自己的校服领结好像突然变得紧了起来,紧紧地勒着她的喉咙,让她有些呼吸困难。她的目光落在最后两道大题上,心中不禁一紧——这两道题的题型她之前从未见过。
筱彤的视线有些模糊,她不自觉地盯着奶奶围裙上凝固的面粉渍,那形状竟然与函数图像中的抛物线有些相似。她不禁想起了自己在数学课堂上学习抛物线的情景,老师在黑板上画着那道弯弯的曲线,而她却总是难以理解其中的奥秘。
“没见过?”张佳慧的声音突然在筱彤耳边响起,将她的思绪拉回到现实。筱彤抬起头,看到妈妈正站在冰箱前,突然扯开了冰箱门。冰箱里的冷气像一阵寒风一样涌了出来,直吹到筱彤的脸上,让她不禁打了个寒颤。
筱彤的目光随着妈妈的动作移动,只见冰箱里的保鲜盒里整整齐齐地码放着一摞错题集饼干。这些饼干是筱彤每晚加练的拓展题,她原本以为自己已经掌握了这些题目,但现在看来,似乎并不是那么回事。
张佳慧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失望和责备:“每晚加练的拓展题都白吃了?”筱彤低下头,不敢与妈妈对视,她知道自己这次考试的成绩可能不会太理想。而那股从冷藏室里涌出的冷气,在她的眼镜片上结出了一层薄薄的白雾,让她的视线变得更加模糊。
奶奶的织衣针在毛线团里停顿了一下,仿佛时间也在这一刻凝固了。老人缓缓地站起身来,她那略显佝偻的身影在夕阳的余晖中显得有些孤单。随着她的动作,老花镜链轻轻地扫过茶几上的成绩单,那上面的78分地理分数在夕阳的映照下,泛着一种让人心情沉重的铁锈色。
奶奶的目光落在成绩单上,沉默了一会儿,然后轻声说道:“佳慧啊,二妞的英语不是进步了吗?”她的声音温和而慈祥,带着一丝安慰的意味。接着,奶奶将那杯温热的枇杷膏缓缓地推到张佳慧面前,玻璃杯底在木质桌面上轻轻地滑动,发出细微的声响,仿佛是奶奶对孙女的关心和爱意在这小小的动作中传递。
然而,张佳慧并没有像往常一样欣然接受奶奶的好意。她突然情绪激动地举起手中的数学试卷,阳光透过纸张,照出了试卷背面密密麻麻的批注。“妈!这是升学啊!”她的声音在“2”字上突然劈了叉,就像一根绷断的琴弦,带着无法抑制的焦虑和失望。
筱彤的自动铅笔像是突然拥有了生命一般,在草稿纸上猛地戳出一个黑洞。那黑洞深邃而幽暗,仿佛能吞噬一切。而那些原本被筱彤用珊瑚红标注的错题,此刻却像是被施了魔法一样,开始疯狂地繁殖起来。它们迅速蔓延,填满了整个草稿纸,甚至还溢出到了桌子上。
与此同时,筱彤笔下的函数图像也像是受到了某种诡异力量的影响,原本平滑的曲线突然变得扭曲起来,如同荆棘一般缠绕住了她的脚踝,让她无法动弹。
而就在这时,冰箱贴上的番茄钟计时器突然发出一阵刺耳的刺啦刺啦声,仿佛是在发出警告。筱彤惊恐地看向计时器,只见上面的数字在23:17分的位置定格了,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固了。
“从这周日开始,每天加做三页数学真题。”妈妈的声音突然在筱彤耳边响起,语气严肃得像是在布置一场军事演习。筱彤的心头一紧,她知道妈妈又要给她增加学习任务了。
“我已经联系了陈老师,借来了五年内的月考卷。”妈妈接着说道,她的手机屏幕亮着,那刺眼的白光让筱彤有些睁不开眼。筱彤瞥见购物袋里躺着两本厚厚的书,一本是《压轴题800练》,另一本则是《几何模型大全》。
窗外的香樟树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巨手猛烈地摇晃着,原本平静的枝叶瞬间变得躁动不安,仿佛在预示着一场突如其来的暴风雨即将来临。果然,天气预报里提到的秋雨,竟然提前造访了这个城市。
雨滴像子弹一样狠狠地砸在防盗窗上,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仿佛要将这坚硬的金属击穿。而筱彤那句刚刚说出口的“知道了”,也被这凶猛的雨声无情地冲进了下水道里,消失得无影无踪。
杨筱彤的目光紧紧地盯着妈妈手机屏幕上的订单编号,那串数字在她眼中变得模糊不清,就像被肢解的数学公式一样,让人摸不着头脑。
周日清晨的阳光透过窗帘的缝隙,如同一把锋利的剑,直直地刺进房间里。张佳慧静静地站在女儿的房门口,已经过去了整整十七分钟。她静静地听着屋内传来的细微声响——那是筱彤在偷偷嚼着英语完形填空饼干的声音。这种饼干是筱彤自己独创的一种记忆方法,她相信通过这种方式可以更好地记住那些复杂的单词和语法。
“二妞,八点啦!”母亲的敲门声,仿佛是欢乐的音符在跳跃。她怀里抱着连夜整理的《核心考点精编》,那油墨未干的纸页,散发着知识的芬芳。
书桌上的台灯依然亮着,照亮了几何题旁用修正液画的可爱涂鸦:二次函数图像变成了一个调皮的小精灵,正欢快地追逐着举着三角板的少女。筱彤的校服袖口,沾满了荧光笔渍,薄荷绿和珊瑚红交织在一起,宛如一幅绚丽的画卷。
“那就先来做这套函数专题吧。”张佳慧轻快地抽出紫色活页纸,页眉处手写的“致命易错点”仿佛在调皮地渗墨。窗外的爬山虎在秋风中欢快地颤动着,叶片的阴影如一张灵动的网,轻轻地落在试卷上。
当铅笔尖在草稿纸上划出第四道裂痕时,筱彤的鼻子突然捕捉到了一丝铁锈的味道。第12题的选择就像一个个快乐的小精灵,在她眼前跳起了欢快的圆舞曲。选项C的墨迹晕染开来,仿佛变成了奶奶那碗香甜的枇杷膏里的涟漪。杨筱彤的眼睛盯着书,一动不动,看似在认真思考,其实她的心早就像一只快乐的小鸟,飞到了学校里的那一幕:她和好朋友娟娟趁着课间休息,手牵手一起跑去上厕所,娟娟在路上还不停地给她讲着有趣的八卦……
“注意集中哦!”妈妈的圆珠笔轻快地敲在桌角,震得书架顶层的《小王子》都跳了起来。书页在空中欢快地翻飞着,夹在其中的银杏书签也迫不及待地飘了出来,那可是六年级毕业时同桌送的超级棒的礼物呢!
筱彤的小指甲开心地掐进掌心,那里还留着上周画压力温度计时留下的可爱月牙形淤青。“妈妈,我能不能先背完生物细胞结构呀?”她的目光紧紧追随着窗外掠过的白鸽,心里美滋滋地幻想自己变成了脱氧核糖核酸链上的碱基对,在细胞里快乐地玩耍呢!
“做完数学才可以玩其他的哟。”张佳慧拿起红笔,在题干上画了个圈,笔头好像要把纸戳破啦,“这个动点问题上周不是讲过类似的嘛?”她身上的香水味和着风油精的味道,在筱彤的太阳穴那里绕成了一个小圈圈。
老座钟“当当当”地敲了十一下,筱彤突然“唰”地一下把试卷揉成了一团。纸团在空中画了个漂亮的弧线,不偏不倚地掉进了印着凯蒂猫的废纸篓里。“反正怎么做都是错啦!”她大喊一声,声音大得把窗台上的麻雀都吓飞了,羽毛飘飘悠悠地落在了还没干的修正液上。
张佳慧的眼睛瞪得浑圆,她瞅见女儿撕得粉碎的草稿纸像雪花一样四处飘洒。其中一张碎片上画着被锁链锁住的二次函数图像,旁边还用橙色荧光笔写着:数学是地狱。
奶奶端着核桃酪,像个孩子一样蹦蹦跳跳地走进来,恰好瞧见筱彤把数学笔记塞进了微波炉。老太太那布满皱纹的手,“啪”的一下按下启动键,然后乐滋滋地说:“二妞啊,你晓得汝窑冰裂纹是咋个来的不?”
筱彤的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噼里啪啦地砸在微波炉转盘上。透过模糊的视线,她瞅见老人从檀木匣里掏出只冰裂纹茶盏,那裂纹在灯光下闪烁着秘色瓷的光芒。“当年的工匠啊,故意让胚胎在窑变的时候开裂,这一裂,可就裂出了绝世之美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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