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里!一线生机!
他拼尽全力,向着阳台的方向冲去,仿佛那里是他唯一的救命稻草,恐惧仍然如影随形,紧紧地缠绕在他的心头,让他哭爹喊娘,心里乱骂。
“哼,”
那刀疤脸冷哼一声,带着点些许的嘲笑,徐不凡注定要死在这里,何必挣扎,反而这么可笑。
“你你你!你们不许过来!你们知道我是谁吗!我是雄虫,你们怎么敢这样对我!”
徐不凡死死地靠着窗户,脸上神情眦目欲裂,满是恐惧。
“雄虫?哈哈哈哈哈!”
那刀疤脸恶狠狠地看着徐不凡,
“你是不是已经忘记了,当年你在酒局上强行拖走的亚雌,是我的弟弟,你将他凌辱致死,而法律却对你从宽处理,让你活蹦乱跳到现在。”
闻言,徐不凡眼神中充满了前所未有的惊恐,仿佛整个世界在这一刻都崩塌了,他像一只被猎人逼入绝境的老鼠,四处乱窜。
“救、救命啊啊啊!”
他狼狈的身影倒映在身形魁梧、面容狰狞的刀疤脸眼中,刀疤脸嘴角勾起一抹冷酷至极的笑意,那笑容中没有丝毫的温度,只有对即将到来的暴力复仇的渴望。
“血债血偿,畜生受死!”
他的话语冰冷而决绝,像从地狱深处传来,带着不容置疑的死亡宣判。
随着话语落下,刀疤脸的手部突然发生了骇人的变化,五指迅速延长,变得锋利如刀,闪烁着寒光,直指向徐不凡那双充满恐惧的眼睛。
半虫化了!
和军雌肉搏,简直就是找死,雄虫的身体素质远远比不上军雌,而徐不凡的精神力等级虽然不低,但是根本就没有训练过,训练太苦太累,他根本就坚持不下去,导致他现在只能手无缚鸡之力的等死。
徐不凡的心脏几乎停止了跳动,他感到一股前所未有的死亡威胁笼罩着自己,恐惧如潮水般将他淹没。
身体不由自主地往后退却,每退一步都好像在迈向死亡,终于,他的双腿再也无法支撑,跪坐在了冰冷的地面上,双眼的瞳孔因极度的恐惧而紧缩。
他几乎要被吓尿出来,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那致命的爪子越来越近。
生死存亡之间,什么高傲、什么狗屁尊严,统统不重要了,徐不凡屁滚尿流地跪在地上流泪:
“我错了,我知道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求求你不要杀我,求求你了,我会改的,我一定会改的,我会给你弟弟道歉的,会给你们补偿的!很多补偿,求求你不要杀我!”
那刀疤脸闻言,嗤笑一声,尖锐的指甲死死地掐着徐不凡的脖子,把徐不凡从地上拎起来,像拎一只小鸡仔一样轻松。
“知道错了?真可笑,我看你并不是知道错的,你只是知道你要死了而已。”
“放心,不会那么容易就让你死的,我会把你的肉一块一块的撕下来,最后就剩个骨架子,那个时候说不定你还能活着呢,还能够感到疼痛,多有意思啊!”
挂在阳台上听墙角的休文:……
好像,可以晚一点再去掳走徐不凡。
然而,那刀疤脸身后的几个军雌齐齐皱眉,有一个开口:
“克司顿,冷静一点,不要给二殿下找麻烦,直接伪造成枪杀就行了,虐杀的话会很麻烦。”
克司顿,也就是刚才那个刀疤脸咬咬牙,“……好。”
克司顿从后腰掏出一把枪来,冰冷的枪口直直的对着徐不凡。
徐不凡真的吓得半死,鼻涕眼泪一起流,狼狈的要死:
“求求你,求求你不要杀我……、”
谁来救救他!救命啊!谁能救救他!
令人窒息的瞬间,阳台上的宁静被一声震耳欲聋的“砰——”所打破,空气都为之震颤。
阳台的玻璃窗在一股不可抗拒的力量下猛然爆裂,碎片四溅,紧接着,数道寒光划破空气,从不同角度如闪电般疾射而来,那是几颗致命的子弹,带着死亡的气息,让人心头一紧。
有敌袭!
克司顿面对这突如其来的攻击,即便是以他的敏锐与速度,也未能完全避开。他几乎是本能地展开了那对平时引以为傲的翅翼,那翅翼在阳光下闪耀着金属般的光泽,坚硬无比,曾无数次为他抵挡过致命的威胁,即便是猛烈的榴弹也难以在其上留下痕迹。
然而,这一次,情况却截然不同。
子弹一旦触碰到那对翅翼,便如同点燃了剧痛的火焰,让克司顿瞬间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疼痛,仿佛有千万根针同时刺入,令他几乎窒息。
翅翼虽坚,却对这特制的子弹无可奈何,疼痛让他一时之间动弹不得。
“警戒!小心!”
克司顿朝着后面大喊,
“快去保护二殿下,去隔壁!!”
那几个军雌面面相觑,马上做出决策,破门而出,立刻去隔壁。
孰轻孰重,当然是二殿下的生命安全是最重要的!
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徐不凡目睹了这一切,心中顿时涌起一股劫后余生的喜悦。
他意识到,这可能是他逃脱这死亡陷阱的唯一机会。
于是,徐不凡毫不犹豫地向着阳台边缘爬去,穿过碎玻璃,双手紧紧抓着边缘,准备一跃而下,逃离这个死亡之地。
但命运似乎并不打算轻易放过他,就在他即将脱离危险之际,又是四颗无情的子弹,如同死神的使者,毫不留情地穿透了他的大腿和肩膀,鲜血瞬间染红了他的衣衫。
“啊啊啊啊啊!!!”
徐不凡的惨叫划破空气,极其凄惨,听着就痛。
鲜血喷涌而出。
就在那电光火石的一刹那,阳台下方猛地跃出一个矫健如飞的身影,其动作之迅猛,仿佛自然界中最灵敏的猎豹,瞬间跃起,铁钳般的手指精准无误地锁住了徐不凡的咽喉。
正是休文。
休文身着作战服,勾勒出他满身挺拔又是肌肉的身材,脸上则带着面具,因方才徒手征服四十五层高楼而留下的痕迹——几道细长的伤痕隐约可见于他的手掌之上。
此刻,天空乌云压顶,灰蒙蒙的光线投射在他身上。
他死死掐着徐不凡,指节因用力而微微泛白,透露出一种不容置疑的力量感。望向徐不凡的目光,宛如冬日里刺骨的寒风,没有丝毫温度,只有无尽的深邃与冷漠。
本来休文就身形挺拔,比徐不凡高出整整一个头,这样的身高差使得他站在那里,就如同一座不可逾越的山岳,给人以无形的压迫感。
“徐不凡。”
面具之下,休文突然笑了笑,看着徐不凡身上的伤口,神色很是痛快。
随即——纵身一跃,翻出阳台!
这一连串动作行云流水,不费吹灰之力便将毫无防备、连挣扎都来不及的徐不凡整个身躯拖拽向下面。
“啊啊啊啊啊啊——!”
失重感袭来,徐不凡的尖叫声在喉咙里打转,惊恐万状的他甚至未来得及辨认那如鬼魅般的身影是谁,便已置身于无尽的失重感之中,四周的景物迅速抽离,变得模糊不清。
这,可是高达四十五层啊!
一想到从这令人眩晕的高度坠落,摔落下去,等待徐不凡的,将是无法想象的惨痛,即便侥幸不死,恐怕也逃脱不了重度伤残。
疯了吧,这是疯了吧!!!
徐不凡硬生生地被吓晕了过去。
——
对面。
信号塔。
西瑞眉目冷峻,射击的时候,脸上神色很是冷淡,完全褪去了平时那副吊儿郎当、不着调的模样。
仿佛是蒙尘的宝剑骤然出鞘。
他的下巴靠在枪后,手中的枪口还在冒热,刚才有四枪是他开的,打那个刀疤脸,他一开始开了两枪,还有徐不凡肩膀上的那两个弹孔也是他打的。
深藏功与名。
西瑞的准头非常好,信号塔顶端和对面的四十五楼水平距离隔了至少九百米,中间还有风对弹道的影响,而且刚才徐不凡又满地乱爬,又是在动,如果肩膀上那两枪打的不准,徐不凡当场就会挂掉。
事实证明,军校的训练还是能让西瑞维持日常水平的,打的稍微偏了一点,但是还行。
看见休文得手,西瑞又碰了碰耳麦,
“三组四组,准备接应,一组二组,快速撤离。”
信号塔非常高,上面,说句实话其实还挺冷的,西瑞打了个寒颤,嘶了一声,默默地退到了信号塔后面,赶紧收好枪支和弹药。
枪支和弹药整理完毕之后,他把东西全部放进背包里,又背在后背,看着下面毫不犹豫的就往下跳。
直接跳在了一个飞驰而过飞行器上,飞速离开。
第22章
休文直接扛着晕厥过去的徐不凡,也跳上了飞行器,奇怪的是,不知道为什么,身后并没有追兵。
这个飞行器里面,休文、西瑞、徐不凡还有一个驾驶座上的保镖大哥。
西瑞一看休文进来,连忙招手:
“过来过来,我带设备了,查一下徐不凡的终端,如果有终端信息的话,破译剩下的个人信息会更容易一点。”
“嗯。”
休文力气很大,直接单手把不知是痛晕过去、还是吓晕过去的徐不凡,像是拎小鸡一样拎到了这边。
晕厥的徐不凡浑身都是血,身上被打了4个弹孔,但是全都打在四肢上,对内脏根本就没有什么影响,也不存在生命危险之类的,他被休文搬来搬去,毫无意识。
休文找来了手铐,一下子就把徐不凡的双手给铐住了。
说干就干,西瑞一把抓住徐不凡的手腕上的终端,又连上了自己的光脑,埋头苦干,狂敲破译代码。
一边干活他一边说:
“晋总说,让我们把人带去他的庄园安全一点,哥们,你要一起去庄园吗,话说,刚才晋总还发消息说,监察局允许探监第一军团长了,你要不要去一趟?”
休文一愣,马上说:“去,我当然会去。”
总而言之,不得不感慨一下晋总这个工作狂的办事效率。
现在的情况其实是,霍斯之所以被监察局扣留,一个是因为徐不凡的举报,也就是非法医学交易罪,另一个其实是因为社会公众的舆论。
霍斯是第一军团长,在他这个位置,本身身份就非常的敏感,一旦有公众舆论的压制,对他非常的不利。
非法医学交易罪,这件事情上,休文其实帮不上什么忙,但是社会的公众舆论却可以瞬间反转。
打舆论战本身就是一个低成本高收益的行为,在公众的视野当中,任何信息都可以真真假假,大家只会相信他们愿意相信的东西。
真真假假有什么所谓呢?
热度、刺激、流量。
这就是舆论战。
非法医学交易罪的缘由是不可能对外公开的,所以打舆论战需要拉扯的,就是徐不凡和霍斯之间的私人恩怨。
而休文他们一致认为,揪出徐不凡的尾巴,其实并没有那么难,是一个相对来说更好下手的方向。
最好的防守是攻击。
打舆论战,就是要主动出击。
——
监察局,候审室。
候审室的四壁光秃秃的,没有丝毫装饰,只有一扇镶嵌着铁栅的小窗,透进几缕微弱的外界光线,与室内的冷白灯光交织在一起,更添几分幽闭与隔绝之感。
冷冽的白光自天花板倾泻而下,无情地照亮了空旷而狭小的候审室,将每一寸空间都镀上了一层不带温度的银白。地板在这样的照耀下,显得格外冷硬,反射出淡淡的、令人不安的光影,压抑而阴冷。
进入监察局里面所有的东西都会被收缴,包括轮椅。
霍斯坐在金属质的椅子上,他的黑发略乱,脸色并不是很好,被一条紧束着脖颈的黑色抑制项圈牢牢束缚,铁架在冷白灯光下映出冷硬的轮廓。
脖子上的是抑制项圈。
所有的雌虫最讨厌的东西。
这种抑制项圈,是专门针对于雌虫强悍的机体和力量而研发的,带上项圈之后,后颈会有一根针直直的插入脊椎,如果用力,针里面的毒素就会直接断在脊椎里。
这种项圈还自带电击、窒息等各种功能。
基本用在刑讯上,当然有特殊爱好的雄虫可能会比较喜欢收藏,以用在自己家里的雌君或者雌侍身上。
“吱呀——”
候审室的门开了。
从走廊外面走进一个高大的身影。
霍斯抬眸看了一眼,脸色神情放松了一点,他道:“参见大殿下,请恕我不能见礼。”
第一个前来探视的,居然是大殿下——赫迪斯。
大殿下是所有军团的统帅,手里掌握着帝国的大部分佣兵权力,也是现在虫帝最信任的殿下,威信力非凡,几乎是板上钉钉的下一任虫帝。
霍斯当时去前线的时候,就是分到了大殿下麾下,当然也受到了大殿下的一路提拔重用。
大殿下赫迪斯一头标志性的银灰的头发,宛如薄雾的颜色,戴着半张银色的面具,面具完全遮住了右边半张脸,耳朵边上皮肤则呈现出一种深邃的巧克力色,折射出健康而神秘的光泽。
一身王室服饰,剪裁恰到好处地勾勒出他健硕的身躯,宽肩窄腰,举手投足之间,尽是杀伐之气。
“霍斯。”
赫迪斯伸手拉开霍斯面前的椅子,板正地坐了下来。
“好久不见。”
突然,赫迪斯的目光落在霍斯脖子上的抑制项圈处,剑眉不自觉地皱了皱。
“抑制项圈怎么会用在你身上?罪名都还没有定下来,只是候审而已。”
闻言,霍斯垂眸笑了笑,暗金色的眼中忽明忽暗,
“没事的,监察局确实值得夸奖,哪怕是对一个残废也是十分谨慎。”
“……”
赫迪斯无奈地揉了揉眉心,
“陛下突发急病晕厥,现在往王宫里都乱成一锅粥了,我也是刚刚接到消息,马上就来看你了。”
现在的虫帝陛下阿塔兰,是名副其实的开国皇帝,推行雌雄平权,当年是从荒星集结起义军一路杀到主星来的,在民众之间的声望无可比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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