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打雪仗呢,直接因为下雪又化雪的,被冻个半死。
时野嘴角勾了勾,从记忆里拉出这一次下雪天,当时他对此是没什么反应,但周围的同学确实很兴奋。
于是,他问道:“那鹿老师什么心情?很遗憾?”
鹿鸣眼睛眨了眨,斟酌了一下:“好像也没有?被冻得有点懊恼是真的。”
附着在地面上的冰冷潮湿,即使是毛茸茸的雪地靴也阻隔不了,冷气直往脚趾缝里钻,把鹿鸣双脚冻得冰凉僵硬。
在去吃饭的路上,他恨不得跺出恐龙走路的动静,好让自己的脚回回暖。
跑是不敢跑的,万一脚底打滑摔个屁股墩,那就不只是手脚冰凉了。
时野幻想了一下小恐龙鹿鸣的模样,眉眼笑得都舒展开了。
【?有两个人在背着我们说悄悄话?】
【直播镜头过去一点啊!等那摄影大哥的素材放出都不知道要过几周了……孩子等不及了!】
时野没让鹿鸣在雪里躺太久,两人又随口唠嗑了几句,他就把人拉了起来。
彼时,另一边的其他人,已经堆了好几个雪人。
其中最瞩目的,大概是那个十个球组成的不知道怎么的就是没塌的高大雪人。
作者蔡玲翎擦了擦自己的鼻头:“在漫画里这得叫十头身!比八头身还多两头呢!”
潘沅君掐指一计算,锐评:“一头大的脑袋,三头长的上半身,三头长的大腿和三头长的小腿?”
确实四六分了,但这个比例是不是有点太离谱了。
蔡玲翎不管,哼唧反驳:“可它有两米多!”
最上面的脑袋还是她搬凳子站着才放上去的呢!多么魁梧!
时野仰头看了看这个比他还高出一个头多的雪人,沉默不语。
【咱小蔡也是做出来了个身高测量仪了。】
【哈哈哈哈建议娱乐圈所有人来底下站一站,身高真假一眼就能看出来哈哈!】
玩雪玩了个尽兴,众人带着直播间的观众回了室内。
周身凉意十足,直播间眼睁睁看着他们一个个化身成了从头到脚冒白气的仙人。
【与其说仙气飘飘……】
【不如说是一堆蒸好的南方小土豆出锅了。】
在网友的撒泼打滚下,等解众人没有关闭直播间,只不过,他们将主播权,给到了两个要做晚饭的人身上。
鹿鸣和时野对此无所谓,端着设备就进了厨房,找个不容易误伤设备的地方将它架好,各自围上围裙,开始清点晚上要做的菜。
【?稀奇。】
【啊?你们两会做饭?】
【好娴熟的模样,看起来确实不会是炸厨房的亚子。】
【哦哦哦!时哥下厨的珍贵影像总算是被我吃上了!】
Fire中,时野是个不太营业私生活的——营业了也多半跟鹿鸣有关。
可这不代表其他人不营业。
比如袁年,就是个分享欲爆棚的。
在几个月前,他就晒过一桌好菜,当被粉丝问起是外卖还是自炒,他直接公布了答案。
带着众粉丝一块震惊。
现在终于有机会看看这个冷酷厨子是怎么做出“超级好吃”的菜的了。
点餐是等解众人在中午的时候就点好了的,他们要做的就是进一步备菜制作。
然后观众就发现,这两人备菜的分工还挺分明。
【我还以为时野会把刀工活全拦了,怕人受伤什么的……】
【你要说他不怕吧,这人洗一把菜看一眼的,感觉也没完全放下心。】
【但鹿宝这刀工唰唰唰的,比起担心他会不会受伤,我只想看看底下那土豆丝到底有多细。】
时野的活轻松些,于是还有点心力去关怀一下直播间。
看到弹幕疑惑,他解释:“鹿老师苦练刀工已久,怎么可以被我剥夺展现的机会。”
上次在鹿家被踹的那一脚,他记得可牢了,于是这回鹿鸣还没开口,他便直接将菜刀案板推到了鹿鸣面前。
鹿鸣欣然接受,人一开心,刀刃接触菜板的声音节奏都带着股欢快动感。
“他确实比我切得好,不用太担心。”
【那你老看他!】
时野抬了抬眼皮:“因为我也好奇到底有多薄多细。”
话音刚落,鹿鸣那已经落下了最后一刀。他将切好的土豆丝放进边上盛着水的碗里,将碗端到镜头前,骄傲地扬了扬小脑袋:“喏!”
原本成堆泡在水里的土豆丝渐渐飘散开来,根根分明,肉眼可见的纤长细薄,赢得直播间哇声一片。
【看了看自己手上切的手指粗土豆,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没事姐妹,大不了扔空气炸锅里做炸土豆!】
做饭的过程本身说有趣有趣,说无聊也无聊,但在座的各位围观得特别起劲,而冷酷厨子颠勺颠锅的模样,被不少人截图到超话里调侃。
鹿野仙踪超话里。
【冷酷的厨子做出来的菜也会是冷酷无情的吗?】
【主人鹿:呵,你这只是冷冰冰的机器翻炒出来的标准答案,根本没有任何情感!(bushi)】
【机器人身体中好似有股电流穿过,刺啦了一下,他不知道这到底是什么感觉,因为他没有心,自然不会知道这或许是失望带来的心痛。他只能按照主人的指令,开始学习如何做有感情的菜(不是真的有这玩意吗)】
【机器人什么时候能做出充满“爱”的菜,赢得主人的一句认可呢?到时候机器人会开心吗?】
【对不起岔开一下,机器人爆炒主人的时候也是“冷冰冰”的“毫无感情”吗?】
【?这破路你都能开?】
……
正主忙着做菜,没空上超话围观这些虎狼之词。
等开饭之后,等解其他人,跟着弹幕一起哇哇直叫。
光盘行动贯彻得彻底,洗起盘子都轻松不少。
【跟了半天下来,我更好奇他们能为今天写出什么样的歌了。】
【平平淡淡又热热闹闹的,就算不去名胜地玩,我也能看几十集。】
【拜托,原班人马一定要长长久久拍下去qwq少一个我都会哭的OK?】
第三日,是个无雪的晴天。
关于究竟是实行没能玩成的第二日计划,还是直接实行第三日计划,八人意见不太统一,最后纷纷选择顺其自然,俗称摆烂。
但其实要玩的项目一点都不摆烂。
鹿鸣看着雪茫茫的或高或低的山坡,发出了没来玩过没见过世面的声音。
介于大家都是初学者,节目组干脆盘了一个初级道,这坡道除了上高下低,整体也左高右低——左边链接的是另一块熟手爱滑的中高级道,其中只是被铁网分隔开了而已。
是一块,在纯初级道学会了基础技巧,还能去稍高一块的坡过一把没什么危险的瘾的初学者友好场地。
场地确定,之后要整顿的就是装备。
即使大概率只玩一天,也按耐不住几个人耍帅的心。
除了黎永祥和章秋蝉以及潘沅君选了双板,其他一个个的都选择了单板。
选完合适的板,大家的目光转移到了护具上。
很意外的,时野看那边的眼神,比其他人还认真。
鹿鸣注意到时野的视线,顺着他目光的方向看去,落点在了一套完整的小乌龟护具上。
……还是粉色的。
鹿鸣的脑子还没有被雪冻住,当然不会觉得这是时野在给自己看的东西。
果不其然,时野扭头看向了鹿鸣,平时冷冷淡淡的眼眸里,居然亮起了一丝期待。
鹿鸣:。
“那玩意难道穿身上很好看吗?”时尚因子开始作祟,鹿鸣藏在鞋子里的脚趾开始抠地,浑身上下写着抗拒。
时野歪了歪头:“很可爱。”然后他的视线落在鹿鸣挺翘的屁股上,“而且单板的话还是戴个护臀比较好……你不是怕痛吗?”
鹿鸣哑口无言。
他确实怕痛,不然他不会还在护具区停留,早就去雪道上浪了。
来之前他看过不少滑雪失误名场面,屁股着地滑行千里的确实不少,鹿鸣可不觉得自己今天能做到零失误……
最后时野成功给鹿鸣绑上了粉色小乌龟,代价是他自己也绑了一个同款粉色小乌龟。
如果说鹿鸣身上的这些粉,跟他的粉毛还算能呼应起来,时野身上的粉可谓是突兀至极。
其他人看到都傻眼了两秒,随后纷纷拍着雪地大笑。
鹿鸣已经过了最开始那个略微尴尬的阶段,见大家笑得夸张,他非常自如地朝大家抖抖屁股上的小乌龟,把众人逗得直瘫在地上。
不过他两还不是护具佩戴最多的,蔡玲翎从护肘到护臀到护膝,一应俱全,五只绿色小乌龟趴在身上,画面一度很美好。
为了让大家玩得尽兴,节目组直接找来了教练们,一对一教学,力求能让他们快速上手上脚,体验上滑雪的快乐。
不过滑雪的快乐有没有还不知道,围观别人失误摔跤的快乐是十成十的。
你永远不知道这帮初学者在初级道上能捅出什么样的篓子。
刹车不稳直接摔个屁股墩都是小事,前摔拜早年的,摔了个倒插葱的,滑着滑着把隔壁人也给一道滑走的,刹不住车直接把底下的人扑倒的,比比皆是。
“啊——”“闪开——”“让让让——!!”的叫唤声充斥着不小的场地。
刹车失灵,但喇叭叫得还挺响。
这时候头盔和护目镜帮了挺大忙,至少把脸遮了大半,除了摄像机在忠实记录每一位嘉宾的出糗瞬间,隔壁的路人雪友认不出来他们。
而鹿鸣此时此刻已经不知道摔了多少次,整个人都已经摔麻了,大腿酸得很,单板上又很难长久站立,于是干脆坐在雪道边上修整。
小乌龟狠狠派上用场,至少他现在并不觉得屁股有多冰。
时野在这些运动上似乎颇有天赋,教练教完,他自己多练了几下,现在已经滑得有模有样了。
时野又自己来了一次下坡滑行,在靠近鹿鸣的时候,扭身侧板推雪,稳稳停在了鹿鸣跟前。
时野讲护目镜往上一推,蹲下来靠近他:“怎样?还好吗?”
鹿鸣瞥了一眼时野一派轻松的神情,又歪头看了看他屁股上那个没沾雪的小乌龟,撇了撇嘴:“你怎么都不带摔的……”
这句嘀咕声音很小,但时野还是听见了。
他哭笑不得:“鹿老师怎么还盼着我摔啊?”
鹿鸣哼唧:“小乌龟绑都绑了,总要试试它的好嘛。”
时野乐得眉眼弯弯,非常顺从地往鹿鸣跟前一坐,仗着摄影大哥还没有过来这边,他撑着脸笑着说:“嗯,挺软乎的,还不冻屁股,租得值了。”
回应他的是鹿鸣洒过来的一捧雪,很难说其中没有恼羞成怒的成分。
鹿鸣眼神瞥到过来抓两个落单人员的摄影,再看着时野逐渐收敛脸上的神情,不自禁鼓了鼓脸颊。
哈,披着酷哥皮囊的幼稚鬼!
酷哥包袱比他的耍帅包袱还重!
摄像离得越来越近,时野干脆从地上爬了起来,拍了拍身上的雪,并将鹿鸣从地上拉了起来。
“再滑滑?哪不太会我教你。”
鹿鸣听到这话哈了一声,时野顿了顿,补充:“我也不会的我去找教练一起教我们。”
要不是时野现在戴着头盔,鹿鸣真的很想撸一把他的狗头。
不过时野说的不算大话,他目前的水平教鹿鸣怎么站得更稳滑得更稳实在绰绰有余。
从时野步步紧跟到放手任他滑,时间花费得并不多。
在此期间,鹿鸣再没摔过。
因为总有人在他快摔的那一刻,稳稳地把住了他。
只是这不摔战绩没能持续多久,这两人岁月静好认真学习,不妨碍另外有一波人已经自暴自弃开始疯玩。
那时鹿鸣刚刚滑到底下稳稳刹车,时野还没走上前道声恭喜,后方就传来了非常高亢嘹亮的一声:“啊啊啊刹不住了刹不住了快让让让让让小鹿哥快走开啊啊啊啊!!!”
鹿鸣一愣,一回头,就看见易尘雪和蔡玲翎坐着滑雪圈朝他飞速袭来。
人一慌,就容易忘记自己当下的处境。
完全没记起来自己脚上固定着单板的鹿鸣下意识抬腿想往边上跑,结果就是一脚起了另一脚扯了后腿,直接给他干趴下了。
眼见滑雪圈越来越近,鹿鸣一个人在地上爬不起来,时野脑子一嗡,快步上前,扯住鹿鸣的胳膊往前一拽。
拉扯的惯性作用下,鹿鸣一头栽进时野的怀抱中,脚下的单板仍旧没能踩稳地面,这么一冲击,终于把没摔过一次的时野扑摔在地。
身后是两女生坐着滑雪圈擦身而过吱哇乱叫的声音,可鹿鸣却觉得,耳边这道心跳声比那喊声还要响亮。
这一扑,时野不仅身上全是雪,头盔也脱落在地,白色的头发融入雪地当中。
好像落进雪地里的萨摩耶。
鹿鸣一时间有些看呆了,直到他听见耳边的心跳逐渐加快,震得他耳朵发麻,他才堪堪回过神来。
而时野在鹿鸣直白的目光下渐渐红了耳朵,碍于摄像机想亲又不能亲,鹿鸣又没有从他身上起来的意思,甜蜜的负担翻倍了。
鹿鸣抿嘴偷笑了两下,双手撑在时野的身侧,将自己撑离开来,待到变成坐着的姿势,鹿鸣动手解起单板,躲时野那能吃掉人的视线躲得非常彻底,好似解单板是多难多需要专注的一件事一样。
那边的易尘雪和蔡玲翎在来了个自由飞翔之后,终于打着滚在雪地上停了下来。
护具到位,这一摔没多疼,俩小姑娘向上爬到鹿鸣他们那边,关心道:“怎么样?有受伤吗?”
鹿鸣看了看她们满头满身的雪,站起来拍了拍自己的衣服,来回走了两下,又跟时野确定没有扭脚之类的,调侃:“幸亏今天这块被我们包圆了,不然刚才那一下就是保龄球结算现场了。”
易尘雪挠了挠脸颊,讪笑两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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