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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为什么这么着急走？”乔伊斯撇过来眼神说。
王瑜摸了摸鼻子，“因为我发现了一个秘密。”
他简单的描述了一下自己看到的东西，当然隐瞒了自己和小男孩之间的对话。
“你的意思是卢佩对汪钰并不是当做孩子看待那么简单？”
“嗯。”
乔伊斯没有露出意外的表情，“我记得汪钰是仿生人，对一个仿生人关爱，这不是卢佩会做的，他好像并不记得我，而且我觉得他……”
乔伊斯没有继续往下说，“卢佩发现你了，所以你才急着走，卢佩是个武学高手，你是怎么从他手里逃出来的？”
汗。
这些家伙真的很难摆平他们，王瑜支支吾吾地说用了一点手段。
好在他没有追问。
“看到初恋情人，你好像很淡定。”
“我也很奇怪，”乔伊斯捂住心脏，“在看到他照片的时候，我确实愤怒了，可现在看到真人却没有多少感觉。”
他只皱了一下眉，很快就舒展开，不再去思索，“关于明天的刺杀，你准备好了吗？”
不是，来真的啊？
乔伊斯从袖子里拿出了一瓶药，“你还是下毒吧，萧夫人是古武传人，其他手段也不适合你。”
他应该早就想好了吧，毒药都准备好了！
王瑜接过药瓶，乔伊斯却并未松手，握住他的手背说，“只要做成这事，我就帮你洗净罪名，让你出狱，很快我就能在帝都扎根下来获得权利，到时候我给你安排一个助理的工作，工资你想要多少就多少。”
“如果我要一百万呢？”他试探问，他觉得这个数字已经很夸张了。
乔伊斯眼中染了一丝笑意，“可以，别说一百万，就是一千万……也不是问题。”
他的手指撩过王瑜鬓边发，“我把我的钱都给你，你来养我好不好？”
“不敢。”他眨眨眼说。
乔伊斯脸色淡了淡。
只要他亲手杀掉萧夫人，就不可能和萧关眉来眼去了，他也能防止萧关为了亲情而反水，一举两得。
——
汪钰问小黄，“你怎么不说话？你也是哑巴吗？”
会变动物的异能者实在不胜其烦，在地上写，“我会死的。”
“你有一开口就会死的病？”汪钰惊讶，“很难治吗？”
男人看了一眼单纯无知的少年，无语的向天上看。
仿生人的理解能力普遍不高，现在的这个汪钰是真的傻白甜。
他平时和外人接触都很少，连异能者的存在都不知道，甚至不觉得人变成动物，动物变成人有什么不对。
过了一会，卢佩走过来。
汪钰立刻跑过去抱住他的腰，“爸爸！小黄可以变成人唉！”他回头指着，发现小黄已经变成老虎，特别温顺的把身体蜷在一起，一点也没有丛林之王的威风。
卢佩扫了小黄一眼，对汪钰说，“你朋友呢？”
“他们走啦！”汪钰傻乎乎地说，“下次还请他们来好不好？”
“傻孩子，明天你就要去别人家了。”
“那我要离开爸爸了？”汪钰很不舍，“我不要离开爸爸！”
“那一辈子陪着爸爸好不好？”
眼前的汪钰是那具身体修复后重新做出来的，之前他很宝贵，因为他在等待他恢复记忆，可现在他知道了这只是个假壳，没那么在乎了，送出去也可以。
正好从那个愚蠢的卡斯曼手里捞点他们的资本出来，那个蠢东西，还以为娶了汪钰是有多大的好处。
而汪钰会同意这桩婚事，自然是因为他在汪钰的身体里注入了含有卡斯曼基因的特质药水。
卢佩镜片下的铂金色眼眸分外冷漠。
果然，汪钰犹豫了一下，“我想和爸爸在一起，也想和卡斯曼在一起，我们不可以都在一起吗？”
卢佩心中一动，“如果一定要选一个呢？”
汪钰纠结地拧住了眉毛，“我，我不知道，我是离不开卡斯曼的。”
卢佩摸着汪钰的头发，这才是仿生人应该有的反应，他又想到了那天在法庭上，他对自己的戏弄，还当着那么多人的面曝光他做的恶事。
为什么他不受影响，因为装了人的灵魂？那个人是谁，会不会是他？
男扮女装的那个人。
“爸爸，你弄疼我了！”
卢佩回过神，发现自己不知不觉抓紧了汪钰的头发，他脸皱到一起，变得很痛苦。
“你的新朋友有没有和你说什么？”卢佩和颜悦色地问。
“她说了！让我……”汪钰停顿，莫名朝着小黄看了一眼，回头朝着卢佩说，“她说爸爸是不是很爱我？我说是的，爸爸最喜欢我了。”
“这是当然的。”卢佩笑着说。
晚上佣人送来了牛奶，汪钰端着很久，他内心充满了犹豫，他从来没有忤逆过爸爸的意思，爸爸说过每天晚上的牛奶必须要喝，可是小瑜告诉他不要喝。
到底要不要喝呢？
…
深夜里蓝发少年在床上酣甜的熟睡，他紧闭的卧室门打开，床边男人坐下，掀开他的刘海，轻吻了一下，“很快，很快了，我很快就能找到你，到时候……”
他扯开马甲，从一个精英高贵的贵族化身愤怒如狂的野兽，“我要用烟头烫满你身上的每一寸皮肤，然后用刀子一寸一寸地割下，不喜欢我的味道是吗？那就把你的鼻子拿掉吧。”
男人说着用双手捂住了蓝发少年的口鼻，让他喘不上气。
汪钰醒了，白天温和的父亲骑在他的身上，表情恐怖得像个撒旦。
“唔！唔！”他挣扎着。
卢佩却没有松开的意思，脸上微笑着，按住了手里的力道，“你醒了！你没有喝那杯牛奶，你怎么这么不听话呢，你不是乖孩子了。”
在汪钰即将闷死的前一刻，卢佩松手，他立刻大喘气起来，“爸爸，我，我是钰儿啊！你不要吓我！呜呜……我害怕！”
“我知道是你，钰儿不听话了，是因为那个新朋友？是他让你这么做的？呵呵，你交了个坏朋友呢。”
卢佩手指钻入少年睡衣当中，抚摸着他的皮肤，然后狠狠地掐住他的脸按在了自己的怀中，“来，乖孩子，告诉爸爸，我身上有什么味道？”
这句话他以前就经常问。
“香，香味，是香味。”汪钰吓傻了，哭着打嗝说。
卢佩闻言铂金色的眼眸里略过失望，这个回答很显然不是他想要的，这个世界上只有一个人说过他臭。
所以，这只是个仿生情人。
既然如此，那就发挥他的应有的作用好了。
“现在爸爸要惩罚不听话的孩子了。”
他说完低头吻住少年的唇。
在少年婚礼的前夜，一向温和的父亲夺走了他的初次。
他大概永远也无法想通，事情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虚幻的梦碎了。
第114章
月光如辉, 落在床榻间。
王瑜眼神迷乱，乔伊斯修长指尖拨弄着他项圈下的小铃铛，发出细细的清脆声, 动听又暧昧。
然后手指握住他的后脖颈，顺着肩胛骨的弧度勾勒往下移动。
身下男人的身体格外娇小, 袖珍的可怜可爱, 好像一只手就能完全掌握，他查阅过他的资料，父母双亡, 在校受过欺凌, 不过都忍耐下来了, 顺利毕业, 甚至进入了一家不错的公司。
在钴蓝的那个经理手下干活，他异眸微沉，完全可以想象得到他的心思，都是男人，看猎物的眼神, 谁会不明白。
这家伙还想去相亲找女人。就他这身子, 乔伊斯扶住他双手就掐得过下陷的腰窝，难以控制暴戾的冲动……比女人还软, 他手指发痒，想好好折一折。
难以控制力道。
王瑜睁大眼睛，身体感官瞬间被调动，不由仰头撞上乔伊斯挺直的鼻梁。
“唔, 痛。”
他蹙起修细的纤眉，眼角泛出一丝盈泪。
乔伊斯隐着思绪，若有若无地轻笑一声, 动作缓了缓，分开一些，而后停止动作，“我都还没说痛呢，老公。”
他鼻梁都泛红了。
“你……自己……你不清楚……”王瑜喘息着断断续续地说，只觉得肚子都要撑坏了。
“我不清楚，不如老公说说看，我怎么了？”他半眯着眼睛，嘴角露出淡笑。
他想听什么，王瑜还不清楚吗！
无非就是什么太大了太粗了之类的话，男人就爱听这些，王瑜压制住翻白眼的冲动，咬着牙不说。
乔伊斯不介意他这点小小的逆反，看着与自己雪白发丝缠绕一起的柔顺长发混在一起，心里蓦然一热，咬着他的耳珠说：“老公身体好软，一辈子都乖乖被我草吧。”
王瑜不由打了个颤，乖乖说，“好。”
个屁啊。
他是真的受不了。
这非人类的精力和每次都被撕裂的痛楚，要不是有雪璃给他的身体修复能力，明天他不一定能去参加婚礼。
…
穿上买的新衣服新鞋，身上也被戴了珠宝，王瑜感觉自己打扮得像个要出访异国的公主。
周围的造型师都围绕着他赞叹。
说他漂亮，说他是全天下最美的女人，应该去做明星。
王瑜：心情复杂。
纵然有恭维的成分，但他今天打扮得真有点过于好看了，想到乔伊斯去参加初恋情人的婚礼。
懂了啊，这是带他踢场子去了。
进入一处豪华的礼堂，周围是上古的神明雕像，它们执剑慈悲垂眸，彩色光明的玻璃将天光折射得五颜六色，富丽堂皇。
圣斐丽大教堂。
居然能来这种地方。
侍者打开门，他刚要下来，只见乔伊斯十分绅士的朝着他伸出手，这意思是……
他试探地把戴着丝绸手套的手放上去。
他牵住。
王瑜提着繁琐的裙装往下走在红地毯上，车子被司机开走。
两人步上台阶，他不熟悉高跟鞋因此走得格外慢。
今天的跟子还特别高！不过这样也弥补了身高的差距，一身香槟色裙装，鲸骨撑起，宛如盛放。
而乔伊斯白色高定修身西装，看起来实在登对，其他人的目光足以说明。
旁人不知的是，王瑜半个身体的重量都放在乔伊斯身上，那看似轻飘飘落在腰上的手，实际起到了支撑的作用。
“昨晚也没怎么睡你，路都走不了了？”乔伊斯在他耳边轻闲着说。
“是鞋的问题。”王瑜低声咬牙切齿地说，感觉他少了矜贵，说话越发可恶了。
“有本事你穿十厘米的鞋子走路。”
乔伊斯斜过眼，“个子矮到被评为三级残废的人又不是我。”
痛，太痛了，身高是他永远的痛。
王瑜想甩脸子不干了。
“昨天说了你做成的奖励，没说你做不成的惩罚。”乔伊斯说，“我不想威胁你，那没有意思，不过你应该知道我的手段。”
“我还不想变成寡夫，老公，你一定做得到对吧？”他说着抚摸他的袖摆，里面藏着毒药。
一入会场不久，他就被孚尔默家的佣人带走，见到了今天的新人之一。
如果说王瑜是盛装打扮，那汪钰就是自然塑造的，他头上戴着花环，身上穿着不着体型的宽大白色袍裙，面容精致得像花中水仙。
“你们，都走……我要和她单独说话。”他的声音没有昨天开朗了，带着轻轻的嘶哑。
他对镜而坐，眼神呆呆的，扭过头看看王瑜，还没有说话，眼泪就落下来了。
“你为什么要，要告诉我真相，我恨你。”汪钰眼泪汪汪的，就算说恨也毫无攻击力。
“爸爸，爸爸不爱我，他……”汪钰抽抽噎噎地擦眼泪，“他说他不要我了。”
知道真情的王瑜擦去他的眼泪，低头看他，“你迟早都会知道，我只不是推波助澜。”
他吃惊地睁大眼睛，“你会说话，你，你是男人？”
他困惑起来。
“是的，我是，从某种意义来说，我们现在处境相同，你是仿生人，你所以为的爱不过是别人给你灌输的生理影响。”
“我，我不明白这些，我只知道我一看到卡斯曼就再也不能移开目光了。”
这种感觉他也体验过，太可怕了，爱上一个不喜欢的人，不过凭借汪钰恐怕并不能抗拒这种感觉吧。
王瑜叹口气说，“很可惜，今天的婚礼……”恐怕是办不成了。
“你带我逃跑吧。”
汪钰从椅子上站起来，坚定地说，“我不想结婚了，我想逃。”
“啊？你不喜欢卡斯曼了？”王瑜好奇得看着他说。
“喜欢。”汪钰说，“一想到不能和他结婚，我的心就好痛，可是，”他抚摸着心脏，声音低落下来，“好像还有更痛的事。”
“我不一定能带你逃跑，但可以保证你嫁不了卡斯曼。”
当然，做到这一点的不是他。
“那，也行。”他拥抱住王瑜，“谢谢你愿意帮我，爸爸和卡斯曼，至少先摆脱一个。”
和汪钰说完话，他独自回去，走到半路实在脚痛难忍，他随便找了个休息室进入，脱了鞋开始揉脚。
他的脚真的很不适合穿这种鞋，脚后跟和踝骨都磨破了水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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