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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人不可以貌相。
沈洛文把水喝完，看着黎江雨向对方走过去，海北棠在黎江雨耳边耳语了一句，黎江雨面色大变，连忙和导演请假。
杨导演点头让他走。
沈洛文连忙把水瓶放下，和导演打了一声招呼也下班了，然后跟上黎江雨他们，陈岚在前面开车，沈洛文低头联系顾阎。
顾阎：【我在附近，一会儿汇合。】
沈洛文：【好。】
沈洛文收起手机看着前面的车辆，提醒陈岚：“不要跟得太紧，以防被发现。”
“我懂。”陈岚点点头，坐在他旁边的祝生看着前面皱眉，“他们好像要去附近的生物研究院……”
“生物研究院……”沈洛文想了想，“那个海北棠主要是经营药业的，他是来这里找合作人的？”
陈岚说：“应该是。”
“那再看看。”沈洛文望着前面。
过了一会儿，顾阎的车辆也跟了上来，他们汇合后一路跟着海北棠的车来到了研究院的外面，
陈岚为了不引起主意，从研究院的门口开了过去，又在后面折回来，顾阎也顺势上了沈洛文的车。
他们停在路边，沈洛文无奈：“研究院我们进不去，在外面等等吧。”他把探测的寻踪蛊放了出去，寻踪蛊在研究院的外围飞了一圈没有发现，又飞了回来。
沈洛文摸了摸寻踪蛊的翅膀：“研究院里没有人用蛊。”
顾阎：“我也没有感觉到他们身上有蛊，但也有可能是用了之后把蛊罐藏在感应不到的地方。”
沈洛文点点头。
他们又等了一阵子，海北棠的车出来了，陈岚马上跟上去，一路跟着他们去了私人医院，然后见到他们抱了一个婴儿出来。
沈洛文一愣：“是婴儿？”
“是。”顾阎望着沈洛文，眼底下掠过一丝微光。
沈洛文被顾阎盯得背脊一麻，顾阎这种目光太过赤丨裸了，不用想都知道他在想什么。他假装没看见，转开头继续看前面。
顾阎又用视线扫过他的脖子。
沈洛文不自在地摸了摸耳朵，顾阎最近的视线比以前还深沉可怕，他努力专心地看着黎江雨，黎江雨抱着婴儿上了车。
祝生不由说：“他们领养了一个孩子？”
顾阎语出惊人：“也有可能是他们生的，他们是非人类。”
“谁生的？黎江雨还是海北棠？”陈岚瞪大眼睛，三观都碎了，“男人可以生子吗？”
沈洛文也有些三观碎裂：“非人类大概可以？”
“可以。”顾阎淡淡地扫视过沈洛文。
“……”沈洛文觉得顾阎好像在暗示什么，他被盯得浑身僵硬，咳了一声说，“不过这也只是我们的猜测，或许只是领养，继续跟踪吧。”
他们跟着对方的车进入了湖畔别墅区，陈岚咋舌：“原来他们也住在这里。”
“那更方便。”沈洛文笑笑，“这里算是我们的大本营外围？”
“哈哈，对！”陈岚大笑起来，“他们逃不了。”
但是在别墅区的路上跟踪人很容易被发现，当海北棠停下车然后向他们走过来的时候沈洛文就觉得不妙。
海北棠扶了扶眼镜，拦下他们，低头敲了敲车窗：“请问这位沈先生，你们跟踪我做什么？”
沈洛文对他笑笑：“我们也是住在这里的，只是想逛逛这里而已。”
海北棠点点头：“对，你从公司一直跟着我们来到这里。”
原来他早就发现了，沈洛文依旧纹风不动：“目的地一样，路线自然差不多，海先生这也太为难人了。”
“嗯。”海北棠点点头，似乎认同他的话，但接着就摸着眼镜说，“不过我话说在前头，别再跟踪我们了，不然别怪我不客气。”
海北棠说完走了回去，把车子开进自家的别墅里。
沈洛文把一只瓢虫蛊放了出去：“再观察一下，我们先回去。”
陈岚点头，开车离开。
——
别墅里。
黎江雨见到沈洛文他们的车辆走了，回头问海北棠：“你不会对他们做什么吧？”
“没，我又不是暴力狂。”海北棠抱着孩子走过来，“宝宝好可爱，叫什么名好呢？”
“不是已经决定了吗？叫海曜。”黎江雨摸了摸婴儿的脸颊，“有些干。”
“马上去泡水。”海北棠把孩子抱出去，大厅里三面都是巨大的水族箱，他揭开包着孩子的丝绸，把他放了进去。
孩子咕噜噜地沉低，然后眨了眨眼睛，闭上眼睡觉。
“……”海北棠回头望着黎江雨，一脸无辜。
黎江雨沉默地看着孩子的人鱼尾巴：“可能太小了还不会游泳。”
海北棠笑着：“像我，果然是我的孩子。”
黎江雨想起什么：“你小时候太凶了。”哪里像了？
“我都改了。”海北棠不依不饶抱着他，微微眯眼，“你说那些人跟踪我们做什么？”
“你不要冲动。”
“我知道。”海北棠凑了过去吻他，黎江雨看了看孩子，“回房。”
“好。”
第57章
第二天，沈洛文他们继续跟踪黎江雨，但一连好几天都没有线索，只是这一天夜里他被“嘭”一声巨响吵醒。
住在隔壁的陈岚跑出院子哇哇大叫：“是谁砸烂了我的车！”
沈洛文走过去望了一眼，车子被砸得破破烂烂惨不忍睹，他确定对方是暴力狂，而且忍了他们好几天终于忍不住在月黑风高的夜晚动手。
“是那个海北棠。”顾阎看向外面，“他走了没多久。”
“追上去都没用。”没想到那个人文质彬彬，芯子竟然是暴力狂，看着破烂的车沈洛文都要担心对方是不是有狂躁症，而且行为很疯，确实是非人类的风格。
沈洛文在车顶上捡起一张支票塞给陈岚：“车子坏了就再买一辆新的。”但那也是对方对他们的警告。
陈岚接过支票目光一亮：“对，买一辆更新更好用的。”
祝生抱着枕头出来，迷糊地看着他们，看完又回去睡觉，可能还没睡醒。
沈洛文走到顾阎身边：“你觉得他们可能是什么物种？”
“看不出来。”顾阎扫了一眼地上的金属残骸，“他们还有可能是不同的种族。”
沈洛文脑袋一卡，下意识反问：“没有生.殖隔离？”
顾阎望着他：“除了异体繁殖，有些还可以自体繁殖。”
“嗯……回去吧。”沈洛文沉默了一下，顾阎恢复记忆后连说话的方式也有些不一样，他以前很直接，现在学会了用学术词语、比喻和修饰。
问题是他觉得这样的顾阎反而越发陌生。
*
最近自杀的案子开始浮出水面，这也多得了燕谕那边的工作，于是警察出动了，他们怀疑有人动用了某些药物令人自杀。
这样说也没错。
同时另一条消息悄悄爆上了热搜。
#惊！最近的跳楼自杀者都是在听完黎江雨的演唱会之后。#
#这是人鱼的歌声还是恶魔的死亡曲？#
为了显出真实性，对方还放了一串分析数据，一看就是有备而来的。
吃瓜群众：【卧槽！数据竟然吻合？真的是巧合？】
吃瓜一号机：【这意思是说最近自杀的人都听过演唱会？】
美名：【但是天王那么出名，谁都听过他的歌。】
爱西瓜：【我先看看情况，这情况很诡异，而且这会不会涉及造谣？】
卷生卷死：【我同学就是听过他的演唱会之后经常做噩梦，然后有一天跳楼自杀了，幸好我没去！】
有人怀疑，有人觉得真实，更有家长下场哭诉，这条热搜很快便登顶，并一发不可收拾，就算黎江雨表示要告他们诽谤都不行，只会让更多的人攻击他。
幸好最近的拍摄都是在绿幕之下，但公司门口已经围满了记者以及某些想让黎江雨站出来交代的人。
“卡……”杨导演站起身看着黎江雨，“你先休息一下吧。”
“好。”黎江雨疲倦地转身去卸妆。
沈洛文拿着水瓶走进化妆间，这里没有人。
黎江雨从镜子之中看着他：“是你们做的？”
“不是。”沈洛文把水放到自己的位置上，“但是善恶到头终有报。”他意有所指。
黎江雨回头望着他，皱了皱眉：“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自认为问心无愧。”他说完便没有再说话，开始低头卸妆。
此人陈岚跑进来喊道：“不好了！我的新车又被人打烂了呜呜呜。”他好伤心，他的新车啊。
沈洛文回头望着黎江雨：“竟然有人如此暴力，应该被关起来好好教育一番。”
黎江雨猛地站起身，这个一向温和体贴的男人忽然用凶狠的目光盯着他：“沈先生，你还是好好看管你身边那位吧。”
原来他也不是没有脾气的。
“我们难道就不能坐下来好好谈谈？”沈洛文笑了笑，想不到非人类与非人类之间也是有敌意的。
黎江雨从他身边走过去：“非我族类其心必异，是你们人类说的。”
意思是说是他们先跟踪他的。
沈洛文回头望着黎江雨的背影，黎江雨这个非人类似乎比乔若木他们更痛恨人类，为什么？
他和陈岚跟着黎江雨走出去，在走廊上见到海北棠走过来，他今天穿着一件令人眼前一亮的浅蓝衬衫，系着领带，手上挽着外套，看上去更正直斯文。
海北棠对黎江雨笑着说：“我来接你了，我和导演说了让你休息几天。”
“嗯，先回去。”黎江雨拉着他走。
海北棠临走前眯着眼睛望了他们一眼，这次他没有上前打招呼，而是直接和黎江雨走了，意思不外乎“先礼后兵”，他已经和他们打过招呼了。
陈岚低声和沈洛文说：“我觉得我们被他盯上了。”
沈洛文点头：“但我们还是要跟踪他们的。”即使刚被这位海北棠先生用眼神警告过。
——
黎江雨直接回了别墅。
海北棠一关门就说：“老师，不如让我揍他们一顿吧。”
黎江雨把他拉进屋里坐下来，又把孩子抱过来给他抱着：“静静心。”
海北棠笑了笑，“吧唧”一声亲了一口人鱼宝宝：“我只是替你不值得。”
黎江雨拿了虾米糊糊过来，喂人鱼宝宝：“我在这里才刚有起色……”
海北棠抿了抿唇：“人的恶你想象不到。”
黎江雨手指一顿，摸了摸他的头：“那只是一小部分。”
“没关系。”海北棠取下眼镜，脸上的神色陡然一变，那双黑眸隐约泛起骇人的猩红，“那些人已经不在了。”
黎江雨无奈，把眼镜给他重新戴上：“沈洛文他们和那些人不一样，相信我。”
海北棠摸了摸眼镜，又恢复成斯文正直的模样，他凑过去靠着黎江雨：“老师还是太温柔了，哎，没我可怎么办？”
黎江雨笑着把碗塞给他：“来，喂宝宝吧，我去煮饭，你想吃什么。”
海北棠：“蒸鲫鱼、蒸龙虾、蒸螃蟹、清‘蒸’人鱼……”
“什么？”
“咳，我是说煲人参鱼头汤。”
——
沈洛文这边，他回到家里，然后又约了众人过来，把在化妆间的事情说了，大家互相望了一眼，一时间都不知道原因。
倒是在开会时一直没有出声的乔若木说：“我可能知道原因。”
众人齐齐看向他。
乔若木又把帽子拉下一点挡住众人的视线。
众人：我们很可怕吗？
燕谕抱歉笑笑，回头给了乔若木一杯茶：“为什么？”
乔若木摸着茶杯，皱着眉头：“我以前听长老说过一个关于人鱼的故事。”他抬头望着沈洛文，“关于人鱼和人类之间的血海深仇。”
沈洛文和燕谕都一愣。
燕谕心情复杂：“我大概知道都是些什么故事。”不外乎猎杀、捕捉、研究、食用、分尸。
刘正果一拍桌子：“如果是这样那就成立了！那他也更可疑！为了族人报仇什么的。”
陈岚听得一愣一愣的：“然后他卧薪尝胆，潜伏在人间，策划复仇计划？那海北棠又是什么？也是人鱼？他好暴力啊……他平时人模狗样的，真是看不出来。”
沈洛文闻言，望向顾阎，顾阎也一样隐藏挺深的。
顾阎回头望着他：“我和他不一样。”
沈洛文笑了笑，顾阎确实和海北棠有些不一样，但有时候越克制冷静越可怕。
他看着热搜说：“那个汤洋把这个热搜顶上来了，也很可疑。”
燕谕说：“那今天就去会会他。”
沈洛文同意，晚上就行动，对付汤洋简直是手到擒来。
在一条小巷子里，陈岚和祝生戴着木面具押着汤洋。
“你们是什么人？绑架犯？”汤洋有些害怕，身体瑟瑟发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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