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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夏朔——”
“莫夏朔！”
有一道声音由弱变强，喊了他好几声，嗓音里充满了欣喜和依赖，终于将他游走的神智拉了回来。
他愣愣回头，“小变态？”
秋听栩喊他的腔调不是这样的，也很少直接连名带姓地喊他，一般不是喊儿子就是喊夏朔。
那是谁喊的，不言而喻。
这位秋听栩刚过来的时候，总是神情阴郁，动不动想割腕，后来适应了这边的生活，翻了几天书，那家伙，学习进度立马就跟上来了。
不管从哪个方面，哪个角度来看，这都是一个变态。
所以莫夏朔送给他一个爱称——小变态。
躺在床上的秋听栩满脸郁卒，好似在回去的短短一周里，遭遇了很多打击。
他盯着莫夏朔一步步走到他床边，眼中的破碎感一点点凝聚，挣扎着张开手。
“莫夏朔，你抱抱我。”
莫夏朔：“……哈？”
秋听栩泫然欲泣，一只手摸了摸脖子，另一只手依然保持着等待被拥抱的姿势。
“我回到那边，每天……每天都差点被一个神经病掐死，你快……快抱抱我好不好？”
莫夏朔心里一滞，乖乖，他说的这个神经病该不会是许言声吧？这也下得了手？
“你说的是许言声吗？”
秋听栩不想跟他讨论到底是谁，只是不满他还不赶紧安慰自己。
原本因为看到莫夏朔而拼凑起来的一点点活气好似又要散掉。
“你不关心我……只关心原本的秋听栩是吗？”
他垂着眼睛，睫毛颤动，放弃一般想要收回自己的手。
莫夏朔吸了一口气，拉住了他往回收的手，俯身用力抱了一下他。
含着笑意道：“欢迎回来，一周不见，小变态又变矫情了。”
“不过你不觉得你这样gay里gay气的吗？”
秋听栩两只手依恋地环住他，声音中带着隐隐的哽咽，还有劫后余生的欢喜。
“你难道……不是gay吗？”
莫夏朔刚露出一点笑意的唇凝住了，他推开秋听栩，看着那张原本应该是张扬，现在却无端多了些柔和的脸。
“我……是gay？”
他怎么不知道？
秋听栩抿了抿浅淡的唇瓣，手指轻柔地贴上了莫夏朔的脸，慢慢摩挲。
莫夏朔只觉得一阵酥麻在自己的脸上炸开，变成鸡皮疙瘩跑遍全身，却始终忘了躲开秋听栩的动作。
秋听栩见好就收，缩回自己的手，问他：“你讨厌吗？”
莫夏朔傻里傻气，直着眼睛问：“啊？”讨厌啥？
秋听栩轻轻弯唇，严厉的阴郁一散而尽，“我问你，你讨厌我这么碰你吗？”
莫夏朔下意识摇头。
秋听栩又问：“那以前有男人这么对过你吗？”
莫夏朔又摇头。
秋听栩笑得更开心了，笃定道：“你都不讨厌我这么碰你，不是gay是什么？”
莫夏朔清醒了，“……这也行？”
“我虽然不是gay，但是我喜欢看别人gay啊？男人碰我我也不一定就要讨厌吧？”
秋听栩又问他：“你不反感男人的触碰，那你怎么确定你是不是gay？”
莫夏朔被他绕进了胡同里，也有些不知道自己啥性向了，毕竟他没喜欢过谁。
于是他干脆点了点头，“你说的有道理，说不定我真的是gay。”
秋听栩眼珠子转了转，从病床上坐起来，轻声道：“那你以前都没有被被人碰过，但是你让我碰了，你是不是喜欢我？”
莫夏朔看了他半天，挠脸，真情实感道：“你做高数时，证明题都是这么证的吗？”
秋听栩弯唇，眼里闪着窗外延伸过来的日光，璀璨耀眼。
“我上次高数满分。”
莫夏朔沉默许久，拉过他的两只手，摆弄出两个六，自己也伸出一只手，凑了一个六。
问秋听栩：“你知道这是什么意思吗？”
秋听栩疑惑，“什么意思，你要跟我拉钩表白，海誓山盟了吗？”
莫夏朔呲牙，摇头，“不不不，这是666的意思，表示了我对你的崇拜。”
秋听栩无奈，小指头勾住莫夏朔的，不让他走。
声音很轻：“等我好了之后，你再带我去水族馆好不好？”
“好。”
“还有动物园。”
“好。”
“还有游乐场。”
“好。”
“我要坐摩天轮，你陪我。”
“好。”
“我还想在摩天轮上亲你。”
“……好。”
“莫瞎说以后都是小变态的人。”
“……好！”
“闭嘴吧小变态，赶紧休息，恢复得快。”
“好。”
（全书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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