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望大师发发慈悲,无论发生何种变故,黎民百姓始终是无辜的。”
德云方丈长叹口气,不确定的连卜三卦,此时已是嘴角带血,脸色煞白。
皇帝迈步上前,接住了摇摇欲坠的老和尚。
德云方丈缓了好一会儿,才咬牙吐出两个字:“天灾”。
皇帝陛下的心里咯噔一下,天灾难防,他们要如何应对?
将德云方丈扶回榻边,皇上不甘心的追问:“可有破解之法?”
德云方丈迟疑的点了点头,实在是没有力气开口,闭上眼睛打坐调息。
有破解之法便是有希望,皇上也不问了,一切都等大师缓过来再说。
这次灾祸若能安然渡过,他定要为菩萨们镀金身。
咬咬牙,从他的私库出钱,不动国库的。
第520章 破解之人
德云方丈缓缓睁开眼,皇上就眼巴巴的看着,也没说催促的话。
“天灾发生在京城,不光是百姓遭难,更会给人造成不好的联想。”
一个国家的国发生重大变故,是个人都会想歪。
就像以往每次发生地龙翻身之事,在位的皇帝都得下罪己诏书,将过错揽在自己身上一样。
百姓人心惶惶,帝王声誉下降,国之将乱,朝廷危矣。
那都是后话,皇上现在就想知道如何预防。
“不知大师所说的破解之法……”
“破解的契机在一个人身上,那人应当在西南方向。”
“西南方向?那不是睿亲王的地盘嘛!”
对了,马昭跟韩泽玉等人也在那边,大师所说的契机,该不会就在韩泽玉身上吧?
京城能发生的天灾,无非就那几种,干旱、蝗灾、瘟疫、地动。
目前看来,发生干旱跟蝗灾的可能性微乎其微。
从今年的降雨量来判断,也不像是能发生洪涝的样子。
其实最有可能的就是地龙翻身,能造成生灵涂炭的局面,地动的强度必然低不了。
房倒屋塌,死伤惨重,哀鸿遍野,百姓流离失所……
光是想想就觉得不寒而栗,那样的场景太可怕了。
他知道韩泽玉的异能属于土系,只是不知道他是能稳定局面,还是能精准预测。
前者他是不敢想的,如果是后者,能提前将百姓撤去安全地带也是好的。
“朕派人去寻找那位功德无量之人,不知大师有何提示?”
德云方丈摇摇头:“这事还需我亲自前往,目前的情况,我也不知道那人的具体位置。”
现在说什么都是虚的,找人最重要。
皇帝陛下倒是给他提供了一条线索:“想必大师也看过《原夏纪年》,那本书的作者在去年离京,外派到了蜀州任职,大师可以先从他身……”
德云方丈霍地站了起来,一扫刚刚病恹恹的状态,目光囧囧有神的激动道:“这都是天意,冥冥之中自有定数,确实应当先从他开始排查。”
皇帝陛下尴尬道:“朕说的不是他,而是他身边的夫郎韩泽玉。”
名叫韩泽玉的小哥儿?
德云方丈愣了一下,这人他应当有些印象,貌似是跟他“打雪仗”的那位彪悍的小哥儿。
当真是造化弄人,可事已至此,该去还得去,他这把老骨头就先走上一遭。
众生皆苦,好不容易没有战乱,能安稳下来,若是连栖身之地都没有了,那就真变成了无根浮屏,百姓活的也太难了。
皇帝陛下觉得希望满满,便也分心想起了太后此行的目地,萧尘轩的伤势。
德云方丈见过那个孩子,父母缘浅,但命中有贵人相助,是个挺好的命格。
“今天是算不动了,明日待老衲下山看看,先说好了,老衲不会医术,帮不上大忙。”
皇帝陛下领情,是他们劳烦大师了,能为国为民做到这份上,不愧是皇家寺院的最高决策人。
就是脾气火爆了点儿。
周易想去看看萧尘轩,先前还活蹦乱跳的,现在怎么就生命垂危了?
本以为入郡王府会费些周折,毕竟他官职不高,平日里跟郡王府也少有往来。
没想到他自报身份后,门房还真就放他进去了。
周易有些纳闷,郡王府是这么好进的吗?
不知是不是太后娘娘的训斥起了作用,
平日里一脸严肃,少年老成的萧尘轩,此刻正双颊泛红的静静躺在榻上。
想起这小子儿时古灵精怪的样子,再对比现在的情形,难免感到唏嘘。
还不到十六岁的孩子,未来的路还长,可千万要挺住啊!
周易趁丫鬟不备,快速碰了萧尘轩的额头一下。
没感觉有多烫,反倒是有了点儿异样的感觉。
别误会,他身为有妇之夫,不好男色,跟韩泽玉那样的色狼不一样。
他只是觉得萧尘轩周身的气息,跟大理寺监牢里的某人很相似。
就是曾经损毁大理寺监牢,促进牢房升级改造的男人。
那人在改造期间,还被关在铁笼子里,由力大无穷的他代为看管。
后来那人莫名其妙的好了,他知道是韩泽玉动了手脚,但他没跟本人求证过。
毕竟求证了也没用,那人嘴里就没一句实话。
早在他们二人初次在乱葬岗相遇后,他就看透了此人的真实面目。
可现在韩泽玉已然离京,碰到这种情况要怎么办?
不行,他不能见死不救,真是看着长大的孩子,总得努力一把,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他没了。
周易求见了皇帝陛下,跟他言明了自己的担忧和猜测。
这臭小子还挺招人惦记的,皇上也是感慨万千。
下午德云方丈去郡王府看相,没错,他就是去看相的,不是看病。
上午才离开的周易,下午又去了平阳郡王的府邸。
他按照陛下的吩咐,将他的猜测和盘托出,之后便充满希冀的盯着德云大师。
老和尚高深莫测的点了点头,又看了看萧尘轩的情况,什么都没说,高深莫测的离开了。
郡王府这一天天的人来人往,访客络绎不绝,郡王妃敢怒不敢言,毕竟是他们夫妻的疏忽,才导致了今天这样的局面。
德云方丈回到定云寺,便将圆觉住持叫过来。
圆觉住持不明所以的跟着去了禅房,发现师叔开始收拾行囊了。
不是吧?您这么大岁数了,还想往哪儿跑呀?
“师叔,你这是要去何处云游?”
德云方丈云淡风轻道:“我去滇南跟蜀州转一转。”
什么?不仅要独自出行,更是要去往千里之外的蜀州。
蜀州多山,蜀道多难走啊,师叔怎么老了老了,想起找罪受了呢?
况且滇南城可不是谁都能进的。
圆觉住持劝慰道:“西南两省可是睿亲王的地盘,师叔还请三思。”
“无碍,打不过还不会跑嘛!”
圆觉住持眼前一黑,忙道了声佛号,告诫自己要冷静,这是师叔,打不得骂不得,一定要冷静。
第521章 时间紧迫
德云大师收拾行囊,准备明早启程前往蜀州。
想了想还是留了封信,让师侄转交给皇上。
翌日,小和尚来给方丈送斋饭,发现禅房内早已人去楼空,赶忙跑去跟住持汇报。
圆觉住持昨晚没睡好,心神不宁,早起右眼皮时不时的跳两下,都快抽筋了。
结果看到德云师叔留下的信,无奈的叹了口气,师叔不愧是师叔,一大早给他来了个大惊喜。
好消息:眼皮不跳了。
坏消息:师叔又跑了。
皇帝陛下今天不上朝,他正跟周易谈话呢!
君臣俩正在分析萧尘轩的情况,不知他是否被人下了黑手,不然明明不重的伤势,怎么就昏迷不醒了?
太医院的院正也是百思不得其解,直道“怪哉”。
萧尘轩病的蹊跷,似乎变故就发生在一夜之间。
王公公的徒弟在门外等候多时,见师傅出来,才将信件呈上去。
王公公拿过信件,在进门的位置站定,既要待在陛下目之所及的地方,又要保持一定距离。
按规矩来讲,呈到皇上面前的东西,必须先拆开来检查一遍,更何况这还是宫外送进来的。
皇上接过信,展开看了下,只有寥寥几行字。
德云大师说他即刻启程,争取以最快的速度抵达蜀州,兴许还能保住萧尘轩的一条小命。
大师行事风风火火,脾气异常火爆,说话也是相当直接。
他直言在萧尘轩十六岁生辰当日,若是没能将破局之人带回,大可为其准备后事了。
言外之意是说萧尘轩的生辰就是他的死劫。
“王默,尘轩那孩子的生辰在何时?”
王公公沉吟片刻,笃定道:“世子的生辰就在本月底,大概还有二十多天。”
京城与蜀州相距甚远,快马加鞭的跑个来回,恐怕都不止一个月,时间上怕是来不及了。
沦为背景板的周易有话要说。
德云大师武功高强,内力浑厚,如果是他全速赶路的话,应当用不上二十天就能抵达蜀州。
当然也有额外的因素,比如说天气原因,各州府开、关城门的时间,以及德云大师的精力问题。
快七十岁的人了,体力肯定大不如前。
皇帝陛下敬佩周易是条汉子,话虽然没毛病,但若是被德云方丈知晓,周易就离挨揍不远了。
周易清咳两声,知道自己说错话了,幸好德云方丈不在场。
“咳咳,我想说以韩泽玉的速度,六七天的时间足够他从蜀州赶回京城了。”
陛下很是震惊,这么快吗?
周易沉痛的点点头,尽管他不愿意承认,但被韩泽玉吊打是不争的事实。
他从京城回到青山县仅仅用了六天时间,那还是前年的记录,恐怕现在需要的时间更短了。
如此看来,萧尘轩的性命或许还有得救。
端看德云大师的体力,跟韩泽玉的认真程度了。
皇帝陛下以萧尘轩伤重为由,将人接进宫里,方便太医为其看诊。
太后娘娘偏袒郡王世子,这是众所周知的事,她老人家为了萧尘轩还去定云寺上香了。
前几天更是将郡王两口子好一顿训斥,才将人放出宫去。
平阳郡王愁眉不展,郡王妃唉声叹气,心里竟不约而同的埋怨起长子来。
把人接进宫,暂时保住他的小命,皇上也没想到,灾难未至,先来了这么一遭。
……
蜀州,通判府内,气氛有些低迷。
原因是满载而归的韩泽玉被某人打了屁股。
撅着性感的翘臀,凹出迷人的造型,思念着远在千里之外的野男人,发出灵魂呼唤。
“林景,为了咱俩共同的事业,本大人牺牲颇多,千万不要辜负我的期望。”
苏时恩冷哼:“你那同伙也不是好人。”
韩泽玉别过脸去,敢怒不敢言。
就你清高,就你写的破书能登上大雅之堂。
敢打我屁股,本大人不要面子的吗?
有本事不要雷声大,雨点小,打的再用力一点,他也能更兴奋“亿点点”。
屁股肿了不是事儿,他即便是蹲着写,也一样能创作出更黄更狂野的作品。
只要笔耕不辍,永不言弃,他将终成一代大家。
他的颜色话本定能流芳百世,青史留名。
苏时恩就知道某人消停不了:“我看你还是不饿,要不把宵夜禁了吧!”
韩泽玉赶忙将脸扭回来:“不能禁,我饿呀!”
“你不是说运动量越小,消耗就越少嘛,那就把晚课也给一并戒掉吧!”
为了自己的“性福夜生活”,韩泽玉据理力争,寸步不让,坚决捍卫主权。
“苏大人,你是不是不行?”
“为夫力不从心。”
“肾虚不可怕,讳疾忌医才可怕,明天咱就把大补的药膳安排上。”
“为夫恐无福消受。”
韩泽玉假哭:“我可怜的相公,你还不到三十岁,就如此一蹶不振。以后我都得被迫吃素了,那跟遁入空门有何区别?”
苏时恩死猪不怕开水烫,老神在在的提议道:“你去定云寺吧,我会常去看你的。”
一看苏时恩油盐不进,韩泽玉立马换个套路。
韩泽玉在榻上滚了两圈,又滚回到苏时恩身边。
轻轻执起他的手,含情脉脉道:“相公,人家经历了滚滚红尘,又还俗回到了你身边,你有没有很感动?”
苏时恩捏住某人的脸颊,赞叹道:“苦海无边回头是岸,韩施主的脸皮真厚呀!”
“那贫僧想知道,苏大师现在行了吗?”
果然脸皮薄,吃不着;脸皮厚,吃不够。
现阶段以吃饱喝足为己任的韩施主跟苏高僧,玩儿起了新的角色扮演。
韩泽玉偷笑,下个话本的题材又有了,修习魅术的狐狸精,跟拥有双重人格的妖僧之间的爱恨纠葛,情欲纠缠。
这俩老夫老妻玩儿的挺花,完全没想到真法海不远千里,来抓捕某韩姓蛇精病了。
再说罪魁祸首江明月,他的心理素质不过硬,连铁柱都赶不上。
也就跟韩泽苍、韩泽礼差不多,还是欠教育。
小心眼儿的韩泽玉将人堵在工作间,不打不骂,一顿语言输出,把江明月数落的头都抬不起来了。
“知道错了吗?”
“知道了。”
得理不饶人的韩泽玉颐指气使:“把这个拿去,抓紧时间画出来。”
江明月疑惑:“这是什么?”
韩泽玉十分骄傲:“这是我的偶像,清白大人的最新力作,你抓紧时间拜读一下,领会其中奥义,赶紧出个绘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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