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天天看,他怎么就看不腻呢?
果然恋爱还得看别人谈纔有意思。
他逃、他追、他插翅难飞,铁憨憨不懂赵峋的伤悲,就像白天不懂夜的黑。
苏时恩过来领人,叫他回去洗漱,别跟着添乱。
苏时恩牵着玉哥儿的左手,韩大师立马换右手,掐指一算,小两口距离水到渠成不远矣。
“差在哪里?”
“还差个台阶。”
追逐战进行到了收官阶段,韩泽玉也没去充当催化剂,让他们再折腾几天。
苏时恩知道某人就是想看热闹,也不会过多评价。
韩泽玉的生活多姿多彩,晚上看小情侣打打闹闹,白天奋笔疾书写他的颜色话本。
他都写到男主的白月光“回国”,发现外甥成了他的替身,愤而挥剑,刺伤男主,却在最后关头心软了。
苏时恩探头一看,《侯爷的替身情人》。
封面都画好了,江明月也算是彻底败下阵来,打不过就加入,好歹是条出路。
封面上男主痴痴的望着红衣美人,而他却摇身一变,成了仗剑走天涯的俊朗少侠。
合着作为替身的外甥,从头到尾就是个打酱油的呗?
韩泽玉发现某人正在偷窥,立马拢了拢桌上的文稿,压在手肘下:“写你自己的去,别抄我的创意。”
倒反天罡了,简直是奇耻大辱,苏时恩怒而起身,甩袖离去。
韩泽玉得意洋洋,情绪都被他牵引了,喜怒哀乐都是为了他,小样儿的,轻松拿捏。
铁柱看着苏哥略显沉重的步伐,知道肯定是又被气走了。
那也就是说,主子一个人在书房里搞文学创作,机会难得,不容错过。
铁柱好不容易抓住个机会,想跟主子讨教几招,结果半路杀出个程咬金,把他截胡了。
人家马昭来是有正事要商量的。
睿亲王的葬礼结束后,那名水系异能者并没有离开滇南,回到自己的国度,反而搬进了王府隔壁,待遇和地位显着提升,应当是跟世子爷达成了某种协议。
至于王府的传承问题,世子已经接连递交了两份奏折,提醒皇上该下旨让他继承王位了。
韩泽玉撇撇嘴,演都不演了,还真是迫不及待。
想起正在创作的话本,韩泽玉觉得很有必要关心一下主角受的原型。
“那位木系异能者有什么动向吗?”
苏时恩一进门就听见了这个糟心的问题,大美人还真是时时刻刻招色狼惦记。
韩泽玉目不斜视,都是为了工作,他可没有夹带私人感情。
马昭看了苏时恩一眼,无奈道:“听说木系异能者在练习异能之时,从树上掉了下来。”
从树上掉下来?韩泽玉轻咳一声,这事儿不能怪他,他的出发点是好的。
苏时恩一脸幸灾乐祸,真是活该。
韩泽玉赶忙问出了他最关心的问题:“那人摔下来的时候,是脸先着地吗?有没有毁容?”
马昭不明所以:“那倒不至于,划伤了而已,都是皮外伤。”
韩泽玉叹息一声:“笨蛋美人。”
苏时恩幽幽的瞥了某人一眼,让他注意言行。
韩泽玉立马改口:“胸大无脑。”
苏时恩懒得搭理某个无胸又无脑的死色胚,转而跟马昭攀谈起来。
“萧弘锦准备何时继位?”
“三月三。”
这题他会,韩泽玉立马抢答:“是泼水节。”
马昭点头,傣历新年时举行的活动,目地是为了祈福、净化、庆祝新生。
人来疯的韩泽玉特别喜欢这类活动,为此还特意买了民族服饰,只可惜一年只能穿一次。
苏时恩倒是觉得也还好,偶尔夜深人静之时,某人心血来潮了也会穿脱给他看。
咳咳,言归正传。
“老祖宗的规矩是立嫡立长,可也没说一定得是嫡长子呀!”
马昭疑惑,那不然呢?
韩泽玉懂了:“你是说越过嫡长子,直接让嫡长孙上位?”
马昭闻言倒抽一口凉气,文官真狠吶!
萧弘锦的长子才十四岁,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刚刚够格能继承王位。
“如此一来,萧弘锦会不会趁机将长子架空?再狠点儿的话,会不会……”
韩泽玉用手比划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
马昭的凉气都吸不动了,果然一个被窝里睡不出两种人。
苏时恩摇头否认:“我的意思是让陛下虚晃一枪,以此作为筹码,萧弘锦若是想顺利继位,势必要表现出诚意。”
好学生韩泽玉举手抢答:“在成年人的世界里,想争取的就要等价交换,就比如先把赋税补齐。”
马昭恍恍惚惚的离开通判府,怎么都没想到,事情的走向会演变成那样。
被遗忘在通判府的马卓安,伸出罪恶的小手,给帅气的小黑喂糖吃。
韩泽玉觉得马昭是故意的,特别阴暗的挑拨人家父子关系。
“安安,你爹呢?”
“不知道、不在乎、不重要。”
小小年纪天赋异禀,韩泽玉甘拜下风。
苏时恩笑容和蔼:“卓安,上次教你的三字经背到哪里了?”
安安小朋友僵硬的转过四头身,委屈巴巴道:“苏大人,我爹一定在四处找我,能劳烦泽礼哥哥将我送回去吗?”
苏时恩无语,又是一个厌学的熊孩子……
第564章 为情所困
马昭看着被遣送回来的儿子,一脸嫌弃道:“你不是要睡在马厩里吗?还回来做什么?”
马卓安小朋友嬉皮笑脸,企图“萌混过关”。
只可惜马昭这个臭直男,完全get不到安安的魅力所在。
他得去给皇上写加急密折,将韩泽玉跟苏时恩连手打造的阴损招数,如实上报。
睿亲王府那边也不能放松警惕,先给他们敲敲边鼓。
韩泽玉爱惜人才,右手挥舞着铁锹,左手扒拉着算盘,准备进行人才招揽计划,俗称挖墙脚。
韩泽玉对着黑袍人围追堵截,努力劝说。
“我知道你为何不肯离开滇南,但你要想清楚,虽说水能浇灌树木,但土地同样能滋养树木。”
“你要是觉得双方筹码相当,那就想想我方的火系、金系两大高手。”
黑袍人无语,金系异能用到他身上就跟砍瓜切菜一个效果,火系就更是他的克星了。
这就是威胁,赤裸裸的威胁。
韩泽玉锲而不舍:“加入我方阵营,好处多多,名额有限,先到先得,过时不候。”
看着穷追不舍的韩泽玉,黑袍人突然意识到了什么。
“你也是异能者?”
韩泽玉一脸惊喜:“这都被你看出来啦?”
“你是什么异能?”
“我不告诉你。”
“那就一切免谈,在下告辞了。”
“别走呀,你猜一猜呗!你看看你,还越走越快了,听人劝,吃饱饭,我是为了你好,看我真诚的眼睛。”
黑袍人蹙眉,这人该不会是速度方面的异能吧?怎么还甩不掉了?
“你跑什么呀!我又不是武安侯。”
嗖的一下,黑袍人折返回来,想要撕烂韩泽玉喋喋不休的嘴。
“我不想牵扯进任何纷争,只想安稳度日,希望你能理解。”
韩泽玉微笑脸,留着你的鬼话连篇去忽悠武安侯吧,也就他愿意相信。
“不想知道我的异能是什么类型,又是从哪里来的吗?”
黑袍人深呼吸:“你愿意说吗?”
“我不愿意。”
韩泽玉回答的斩钉截铁,掷地有声。
好好好,这家伙拿他当猴耍了。
黑衣人转头就走,他怕跟韩泽玉接触的多了会被气死。
你看看,八卦之心人皆有之,异能者也未能免俗。
韩泽玉背着手,志得意满,凯旋而归,初步试探成功。
只要锄头舞的好,没有墙角挖不倒。
只要追的够认真,总有一天结成婚。
前者是他势在必得的决心,后者则是对铁柱的美好祝愿。
看着即将和自己擦肩而过的主子,铁柱眼疾手快的抱大腿。
“主子您帮帮我吧!您不能见死不救啊!”
韩大师语重心长道:“铁柱啊!师傅领进门,修行靠个人,你都毕业很久了,怎么还好意思腆着张大脸,回来找我补课呢?”
铁柱崩溃:“一日为师终身为父,不孝子情路坎坷,举步维艰,还望义父伸出援手,指点迷津!”
奈何义父没文化,一句卧槽走天下。
韩泽玉震惊于铁柱的厚脸皮,无下限,不过也可怜他那岌岌可危的情商。
临门一脚的事,竟然也能拖拖拉拉这么久,不知道的还以为这俩人在他眼皮子底下搞纯爱呢!
“为师对你很失望。”
铁柱深刻反省,他也对自己很失望,怎么一点儿进展都没有呢?
“这样吧,为师给你支两招,如若你还是掉链子,以后也别说受过我的教导了,影响我的招生计划。”
铁柱点头如捣蒜,这可是他的终身大事,他肯定照办。
书房内。
韩老师小课堂久违的开课了。
苏时恩作为资深助教,决定在玉哥儿太过放飞自我的时候,坚定的把人拉回来。
“你从今天开始,就别搭理赵峋了。”
“啊?无视他吗?”
“不不不,视而不见是傲慢,你要表现出求而不得,欲言又止的感觉。”
铁柱的脑容量告急,转头看向万能的苏时恩,麻烦您给翻译一下呗!
苏时恩细心引导:“想象一下,你已经半个月没见过荤腥了,突然看见玉哥儿面前摆着两个红扑扑的大肘子。”
铁柱咽了下口水,论肘子必须得是丁俊杰家的冰糖肘子最对味儿。
“想要开口又不敢,纠结良久,一个肘子已经在你面前被消灭殆尽。”
铁柱痛心疾首,死嘴,你倒是快说话呀!
“你小心翼翼,鼓足勇气开口讨要,得到的只有一个警告的眼神,外加一个冰冷的滚!”
铁柱捶胸顿足,呼吸不畅,心痛如绞。
别误会,他不是犯病了,他只是哀其不幸,怒其不争。
“记住现在的感觉,赶快去实践吧,三天后再来找为师问策。”
铁柱失魂落魄的走出书房,正巧碰见来汇报工坊存量的赵峋。
铁柱跟他擦肩而过,不小心撞了一下。
铁柱还沉浸在痛失爱肘的悲伤中,完全没反应过来,就游荡着自行离开了,连句道歉的话都没留下。
赵峋感到莫名其妙,但也没当回事,进了书房,开始有条不紊的汇报工作。
其实苏时恩也不大懂,他看赵峋这个干练的状态,真没看出来水到渠成的契机在哪里?
韩泽玉不屑的撇撇嘴,苏时恩的初恋就碰上了热情如火的自己,完全没走过弯路就被掰成了蚊香。
看看为情所困的铁柱,再看看大龄童子鸡江明月,苏时恩简直不要太幸运。
第565章 赵峋的心路历程
赵峋总觉得近来几日平静的有些诡异。
平日里铁柱总像块狗皮膏药似的,无论他走到哪里,都会主动黏上来,撕都撕不掉。
可这几天突然没有膏药傍身,他反倒感觉有点儿冷了。
倒不是他有多想念铁柱灼热的目光,而是总感觉有道阴冷的视线在昏暗的角落里,死死的注视着他。
不知怎地,赵峋突然想起江明月跟他讲过的那则传说。
该不会是峡谷里的艳鬼出山了,流窜到他们这边,专门物色新猎物,用来吸食精魄吧?
他虽然长的黑了点儿,额头上也没有红痣,可他是个货真价实的小哥儿,艳鬼不会是眼神不济,找错人了吧?
翌日清晨,赵峋早早的起床穿衣,忽然又感觉到了那股若有似无的视线。
赵峋的小身板抖了抖,加快手上的动作,看来他很有必要去庙里走一趟了。
江明月跟赵峋共同为一个黑心老板打工,也算是异地办公的同僚,因此关系处的还不错。
二人一合计,作为地头蛇的江明月立马自告奋勇,带赵峋去附近最灵验的寺庙拜上一拜。
出了华宁县城往东走,小半个时辰的路程,就来到了德云方丈都曾亲自拜访过的长宁寺。
赵峋买了一把香,转回头就看见江明月慷慨解囊,买了一柱手臂粗的高香。
赵峋一脸惊悚,这人想干嘛?
这种大型香烛是插在殿外香炉里的,一般香客谁会买这么粗的香?
还说陪他来上香,原来他就是顺带的,不过从香烛的体积来看,江明月所求之事应当很有难度。
赵峋觉得江明月属实是舍近求远了,韩大哥金口玉言,让他念叨几句或许更管用。
长宁寺的面积不小,布局清晰,第一次来的香客也不容易迷路。
江明月扛着巨型香烛,引来了不少人的侧目。
翩翩公子的形象荡然无存,此时此刻的他就是一个无比虔诚的信徒。
赵峋知道江明月因为那些个烧钱的爱好,一直处于吃不饱也饿不着的状态,还是跟了韩大哥以后,手头才逐渐宽裕起来。
现如今他肯花大价钱买香祭拜,一定是跟自己有着相同的目地。
片刻过后,看着端端正正跪在月老祠外的江明月,赵峋的心里只剩下了“呵呵”二字。
巨大的香炉里,插着江明月斥巨资购入的高香。
墙边分立的木架子上,挂满了叮叮当当的同心锁。
姻缘树上也系满了用红绳穿过的小木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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