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谅他们武夫的词汇量有限,这已经是他对于一个天赋异禀的学生最高的评价。
第六天放学,依然没见着人影,苏时恩都没脾气了,躺在榻上开始失眠,祈祷某人快点儿回来。
第七天早上,苏时恩开始恐慌,他觉得有必要找个理由跟书院请个假,他想回老家把人抓回来。
经过了一整天的煎熬,苏时恩心乱如麻,没找到合适的借口,因此也就没去请假。
铁柱激动道:“主子,您可算回来了,少爷得了相思病,茶不思饭不想,黑眼圈都浓重了几分,您快去看看他吧!”
韩泽玉故作淡定的点点头,实则心里乐开了花,哎呀~他这该死的魅力!
苏时恩不知道某人已经回来了,且此刻正蹲在门外偷窥他。
饭也吃的不香,书也看不进去,苏时恩长叹口气:“唉……到底去哪了?怎么还不回来?你快点回来好不好?你要是现在回来,我就不追究你骗我的事了。”
门外的韩泽玉一听还有这种好事儿,立马激动的踹开门,像阵风一样刮了进去。
抱住神色憔悴的美男亲一口,没亲够,再嘴儿一个,怎么看都好看,不愧是他男人。
“相公,我回来了,你有没有想人家~”
抱住怀里那个像野猪一样乱拱的人,苏时恩呆愣片刻,真想把人丢出去,可他还是没那么做,反而是把人抱紧了。
韩泽玉心疼的回抱住他,拍拍后背安抚道:“别怕别怕,我跑不了,那天不是说了要离开三四天,我都提前回来了,你怎么就没照顾好自己呢?”
苏时恩反应了一会儿才整明白,原来三四天是这么个意思,跟他玩儿加法呢是吧?
韩泽玉察觉到某人想把他丢出去的意图,连忙飞快的甩掉鞋子,嬉皮笑脸的窝进人家怀里,装可怜的反问道:“恩恩~你怎么可以这样对人家~人家不是人最亲爱的小宝贝了吗?”
苏时恩干呕一声,有点儿反胃,这功夫不由得庆幸自己晚饭吃得少,这家伙太坏了,故意恶心他。
韩泽玉语不惊人死不休:“我才离开几天你就有了,相公,这孩子是我的吗?”
苏时恩抬手打他屁股,口不择言道:“不是你的还能是谁的?呸呸呸!我上哪有去,我压根儿就没那功能。”
韩泽玉笑出鹅叫,他家相公真可爱,快再亲一口。
苏时恩推开他,不给某人耍流氓的机会。
“好好解释你的三四天,还跟我玩儿上加法了,那我要是按减法算,就不应该让你走。”
韩泽玉无比认真道:“按减法算?那不可能,因为时光不能倒流,我们应该珍惜当下,不信你伸手试试,看看能不能把握住……”
眼瞅着某个小流氓抓住他的手不断向下移,欲行那不轨之事,苏时恩连忙抽回手,把人抱好,车速太快,他晕。
韩泽玉看他憔悴的小样儿,也不继续闹他,跟相公说起了此行的见闻。
韩泽玉小嘴叭叭的,期间还不忘发表高谈阔论:“那你是不知道男人的心有多野,女人的头有多铁。想跟你过的时候,八匹马都拉不住,不想跟你过的时候,谁拦着都没用。”
苏时恩看着某人,幽幽道:“我当然知道男人的心有多野,看你不就知道了。”
韩泽玉……
这还过不去了!
第195章 弱冠之年
苏时恩最近致力于阴阳怪气的怼人,主要攻击对象就是某位野男人。
韩泽玉无所畏惧,权当是夫妻间的小情趣,年轻人,哄哄就好了。
面对韩泽玉油盐不进的态度,苏时恩表示极其失望。
这货摆明了就是虚心接受、屡教不改、爱咋咋地、下次还敢。
苦思冥想,他还真就拿这块滚刀肉没办法,完了,他这是被吃得死死的,永无翻身之日了。
韩泽玉安慰他:“机会往往都是留给有准备之人的,你好好努力,说不准哪天就翻身农奴把歌唱了。”
苏时恩一个鲤鱼打挺从榻上跃了起来,灵感来了挡都挡不住,他要化悲愤为创作的动力。
韩泽玉眼前一亮,赞叹道:“好腰”!
嗖的一下,苏时恩瞬间消失在原地。
韩泽玉“切”了一声,跑什么跑?最近我还不想用呢!
对于韩泽玉突然吃素的行为,苏时恩起先没太留意,以为这人终于意识到了一丢丢的错误。
可后来越想越不对,清心寡欲明显不是他的风格,夜间运动不热衷了,有色读物也不高兴写了,莫非是到了倦怠期?
直到有一天,夫子说起节气变换的话题,这倒是给了苏时恩一个启发。
回家翻翻黄历,马上就是玉哥儿二十岁的生日,莫非他的反常和这个有关系?
此刻的韩泽玉正趴在桌子上研究机关锁扣,这还是他从那只信鸽身上得到的启发,说不准他就能制作出本朝第一副手铐。
堂堂清白大人,写的有色话本必须言之有物,小道具也得安排上。
他真是太贴心了,自己过生辰还给相公发福利,这狗男人可太幸福了。
一穷二白,收入全部上交的苏时恩决定给夫郎送上一幅画,事先声明,绝对不是某人喜欢的成人春宫系列,就是普普通通的画。
夫郎说每年都会送他一对儿黏土娃娃,陆续解锁各种场景跟姿势。
那他就每年画一幅不同场景的画,记录二人的生活琐事。
他的礼物可比某人的健康环保许多,主打一个温情满满正能量。
苏时恩觉得某人在憋大招儿,可千防万防都没防住,还是被拉上了贼床。
之后的很长一段时间里,苏时恩听见铃铛的声响就觉得烦躁,那家伙真是害人不浅。
苏时恩试图跟他讲道理:“日出而作,日入而息,夜生活太丰富多彩也不好,我们要返璞归真。”
韩泽玉不以为意,大大咧咧道:“现在是夏天,从日出到日落要六个时辰,我都顶不住,你能行吗?”
说着还用猥琐的小眼神儿来回扫视。
苏时恩被质疑了某方面的能力,但他无从反驳,也反驳不了。
长叹一声,甩袖离去。
他常常为自己是个正常且正经的人类而感觉到自卑,到底是人性的扭曲,还是道德的沦丧?
韩泽玉秉持着可持续性发展的原则,在吸收药材的时候给苏时恩补上了课时费。
苏时恩神采奕奕的去书院,下棋时思路清晰,答题时才思敏捷,骑术精湛,剑术完美,依旧是洛祈书院首屈一指、文武双全的精英弟子。
铁柱作为一个蹭福利的“养老保险”,自认为是他家主子座下第一嫡传大弟子,深得主子重用。
以至于他路过矮小的赵峋身边,都是抬头挺胸,用鼻孔看人。
赵峋想跳起来打他,好一副小人得志的嘴脸。
“我小时候营养不良才导致个子矮,我矮是因为我还小,我还小是因为我年轻。”
不知道准确年龄,但差不多十七岁的铁柱……
难道他在内涵我岁数大?
苏时恩唉声叹气的回到家,韩泽玉赶忙收起他的传世之作,凑过来假装体贴人妻受。
“谁欺负你了?跟老公说,我去给他套麻袋。”
苏时恩对于某人占便宜的口头行为不以为然,至于套麻袋,那还是算了吧!
韩泽玉疑惑:“此话怎讲?”
又叹了口气,苏时恩幽幽道:“虽然我不待见他,而他也没多待见我,但他若是驾鹤西去,我身为分了家的庶子,还得为他守孝一年,不值当的。”
韩泽玉了然,原来是苏万里那个抠搜的老猪蹄子,可他又干嘛了?
原是最近表现尤为突出的苏时恩,得到了院长大人的召见,特意问起了他的“字”和“号”。
苏时恩尴尬的说父亲没给他取过“字”,他就是个秀才,“号”就更没有了。
“字”确实没人给他取,当初也没人认为他能考上秀才。
一介商人之子,再没个拿得出手的功名,取“字”、“号”无疑就是在自取其辱。
韩泽玉语不惊人死不休:“相公,我觉得你可以号贰柒先生。”
苏时恩险些被口水呛到,拼死守护的马甲就这么水灵灵的给他爆了?
韩泽玉颇为遗憾,看来此路不通,还得另寻他法。
“你们院长不是做过学政嘛,能不能求他给你取个字,好歹是授业恩师,应该可以吧?”
洛祈书院的院长,以前可是户部员外郎,和张耀祖家的八品学政不同,老院长退下来之前是从五品的学政。
苏时恩觉得可行,但人家院长也没开过这个口,他主动去求,会不会不太好?
韩泽玉伸出双手,扶住苏时恩的脑袋,注视着他的眼睛,给他加油打气。
“恩恩,你要自信起来,掏出你的厚脸皮,在实打实的好处面前,脸面最是不值钱,腼腆万万要不得。”
苏时恩备受鼓舞,握起拳头,坚定的表示:“我会努力的,老院长抹不开面子,我多去磨几次,相信最终的胜利一定是属于我的!”
“没错!加油!奥利给!”
“给、给什么?”
“给什么不重要,重要的是气势。”
两口子目光坚定,目标明确,慷慨激昂的做起了战前总动员,誓要拿下老院长亲手赐的“字”。
有关系要攀扯,没有关系倒贴上去也要攀扯,苏时恩脸皮厚,他光脚的不怕穿鞋的。
总之洛祈书院录取了苏时恩,算是你们倒了血霉了。
老院长原本在悠闲的浇着花,忽然感觉脊背一凉,纳闷儿的抬头看看天,太阳挺大的呀!
唉……人老了就是不中用,比不得年轻人火力旺,他要去多加件衣服。
第196章 行冠礼
老院长发现一个很严重的问题,他们书院的头号种子选手最近少言寡语,情绪低落。
各科成绩倒是没下滑,课上也听的很认真,可就是感觉他蔫蔫的,提不起精神的样子。
上次找他单独谈话的时候还没这样,难不成是他说了什么,刺激到了学生?
百思不得其解的老院长回到家,意外的从老伴儿口中得知了真相。
原是那苏时恩的夫郎来过两次,人家也没藏着掖着,直说了就是来请院长赐个“字”。
听着老伴儿絮絮叨叨的说着那孩子嘴有多甜、有多贤惠、有多好看……
知道自家老婆子又犯了以貌取人的老毛病,这小老太太有个致命的弱点,那就是喜欢好看的。
长舒口气,老院长无比庆幸她没见过苏时恩的长相,不然赐“字”一事就算是板上钉钉了。
其实赐个“字”而已,也不是多大的事情,他早就退了下来,无所畏避不避嫌,再说看见好苗子,谁又不想收入门下呢?
可苏时恩应当是有启蒙的师长,且他的高堂尚在,自己不好越俎代庖。
老院长兀自纠结,可他挡不住韩泽玉天天到访。
你说他别有所图吧,人家确实是有,且在第一天就把所求之事摆在了明处。
若果他一上来就先主动示好,之后再说他的所求之事,那他之前做过的种种就算是别有居心。
可人家那坦荡的姿态让旁人挑不出错处,就跟你来阳谋,赌的就是他不好明晃晃的拒绝,还有他舍不得苏时恩这个好苗子。
不是说苏时恩家有悍夫,粗鲁、善妒、贪财、出身乡野吗?
果然传言不可信,这心性、这谈吐、这为人处世的手段,还有那厚度可观的脸皮……
他果然是老了,有些年轻人真是不容小觑呀!
经过不懈努力,夫夫俩里应外合,终于拿到了老院长亲自手书的帖子。
苏时恩,字明冉。
其中,“明”象征光明,代表明亮、公正、清楚、深明大义,寓意明理、明智、睿智。
“冉”则寓意温柔、温和、善良、恭谨。
明冉这个“字”的整体寓意为善于观察、恭谦明理,同时也象征着为人品格高尚,道德修养深厚。
这寓意可真不错,韩泽玉满意之余,三天后又去找了院长夫人聊天。
这次韩泽玉可是带着礼物登的门,之前的几次不过是送些寻常的蔬菜和瓜果,这次送的可是重礼。
老院长一进院子就看见了多出来的花坛,围着转了两圈,禁不住啧啧感叹,这花坛砌的很有水平,至少比他请的工匠要高明得多。
“好看吧?我就说那孩子心灵手巧,干活儿特别利索,他动手挖这个花坛的时候,还把我丢失了好几年的耳坠给找到了,真是有福气。”
又开始了,以下省略各种溢美之词,直接说到了最重要的一点,也是险些被老太婆忘到脑后的一点:韩泽玉也给他送了礼物。
老院长觉得不妥,想把东西给人家退回去,结果东西一入手,分量还挺重。
院长夫人提醒道:“你看吧!没事儿的,之前玉哥儿打开给我看了,孩子亲手雕刻并烧制的象棋,就是一片心意。”
老院长闻言便打消了顾虑,自己烧的象棋,收了也没什么不妥。
盒盖一打开,老院长愣住了,他突然很想把盖子盖回去,要不还是还给人家吧!
“老太婆,你怎么坑我呢?”
“怎么说话呢?我坑你做什么,我就说那孩子心灵手巧,才见过我几面,捏出来的黏土小人儿,简直跟我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等着,我去拿给你看。”
子女都不在身边,他家老婆子难得这么高兴,看把她给忙活的。
趁着老伴儿不在,老院长再次打开盖子,从里面拿出一枚棋子,这手感,这纹路,这工艺,说句巧夺天工都不为过。
他怎么越来越看不懂了,说人家是乡野村哥儿,敢问是哪座山、哪片野能养出这样的人物?
东西是好东西,也确实想留下来,可总觉得受之有愧,关键是东西太贵重了。
正在纠结之时,老伴儿拿着据说跟她一模一样的黏土娃娃走过来,等着老头子夸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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