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一身,少年穿着就已经足够好看。
黑色,显得少年更加唇红齿白。紧身,衬得少年身姿更加优越。
思绪短暂开小差又绕回,贺绪明显并不准备放过戏弄一只心虚小猫的机会。
“那有视频吗?”
瑜伽和按摩可都有视频。
“视频?”阮旖心慌重复,然后猛然想到,跳舞视频他还真有。
他这阶段的任务,正好需要勾引贺绪,那他的擦边舞蹈视频,应该可以拿出来吧?
“有的。”少年桃红着一张漂亮脸蛋,转而点开相册去找跳舞视频。
果真是傻乎乎的小猫,翻找相册这么隐私的地方,竟然都没想起把手机拿开些,而是就这样让他把里面的东西全都看了去。
少年的相册很丰富多彩。
好吃的,好玩的,可爱的小猫,漂亮的风景。
以及,一个频繁出镜的男人。
看身材,和一些细节特征,贺绪可以确定,男人就是第一个按摩视频里当“教具”的男人。
而他心中关于男人是谁的疑问,在瞥见一张两人的接吻照时,全都得到了解释。
原来,这么漂亮的少年,这么殷勤的向他自荐的少年,已经是有男友了的吗?
那这样,他算什么?
他是少年想要钓到手,然后用来替换现男友的更优质男人?
还是说,他只是一个冤大头?
一个被蒙在鼓里,在床上床下给少年男朋友当替身,钓来赚钱养少年和他男朋友的冤大头?
反正不管是哪一种,面前少年的目的都不单纯。
既然如此,他不介意陪少年玩玩。
粉白的指尖因为一直滑动屏幕而蹭得指腹发红。
终于,少年停手,指尖颤颤点开一个视频,小雀跃到:“找到了。”
在少年把手机屏幕送过来时,贺绪把才挪移开的视线,又重新移回来,落到屏幕上。
视频里,少年穿着一套小女生更喜欢穿的JK套裙,跳着活泼青春的舞蹈。
只是这裙子和上衣,似乎也太短了些,稍微一动作,就能露出点什么。
粉的,圆的,嫩的,颤抖的。
视频的末尾,穿得这么私房的少年还不小心摔坐到了一个男人的手上。
少年似乎也意识到后半截视频不应该被看到,连忙手忙脚乱退出视频。
但很显然,此刻退出已经来不及了。
他已经看清楚了,坐手掌心的男人,和接吻照的不是同一个男人。
啧,玩得好花的漂亮小男生。
贺绪抬眼,眼神平静看着阮旖关掉手机,然后绯红着一张漂亮小脸向他解释。
“后面是意外啦,我没注意到有人进来。”
贺绪:“嗯。”
看贺绪面色没有一点变化,阮旖也拿不准贺绪有没有相信他。
但他转念一想,反正这个阶段他在贺绪眼里的形象都不是什么正经人,那他还这么担心贺绪对他的看法干什么?
想通透了,阮旖也不再纠结跳舞视频的后半段。
他笑容甜美而魅惑,俯身弯腰把精致小脸送到贺绪面对面的高度。
“先生,我没有骗你,我真的是教练。如果你没有康复教练的话,可以考虑一下我哦,我可以免费给你上一节体验课,先生你可以看看效果再决定。”
贺绪略垂视线,眼神落在少年樱桃瓣似的浅红嘴唇上。
淡淡回:“体验课?可以。”
闻言,阮旖高兴起来。
耶!他顺利吸引到男人的注意了。
生怕贺绪后悔,他立马点开微信:“先生我们加个微信,方便后续联系。还有,你什么时候有空啊?我们定一下/体验课的时间。”
贺绪点开好友更少的微信号,扫了少年可爱小猫的头像,点击添加。
“我白天比较忙,晚上有时间。”
阮旖卡壳一下。
晚上吗?
可是要是晚上约体验课,段星湛绝对会跟着他一起,那他试图勾搭贺绪的想法不就暴露了吗?
阮旖不好意思的说:“先生,那可以周末吗?”
贺绪没第一时间回答。
晚上不可以,是因为要陪男朋友吗?
呵,看来他的吸引力还是不够啊。
“周末?可以。不过需要你来我家。放心,我家里有专业设施,不会影响你上课。”
贺绪都这样说了,阮旖自然没了拒绝的理由。
而且,去贺绪家里自然更好。
要是在运动城给贺绪上体验课,他还得费尽心思挑段星湛不在的时间。
毕竟他抛弃段星湛的剧情还在更后面一些,要在他和贺绪关系很暧昧的时候,他才会听了贺绪的大饼失去理智,从而选择和不如贺绪有资本的段星湛分手。
现在还不行。
他现在要做的,是瞒着段星湛勾搭贺绪。
“好呀,这周末我就有时间,具体时间先生你定好告诉我就行。先生,我通过你的微信了,只是还不知道怎么称呼你?”
贺绪薄唇轻掀:“贺绪。思绪的绪。”
阮旖指尖在屏幕戳戳,将自己的名字发过去:“我叫阮旖。”
贺绪看清少年给自己发的第一条微信,瞳孔轻震。
旖,柔和美好。
倒是和少年的样子很贴切。
为了拉进自己和贺绪的关系,阮旖接着说:“大家都喜欢叫我软软,贺先生不介意的话,也可以这样叫我。”
“软软。”
这个昵称也很贴少年的形象。
周六上午。
阮旖按照和贺绪的约定,前往贺绪的家上体验课。
为了方便他出行,贺绪特地派了司机来接他。
款式低调但坐着很舒服的车型,和他现实世界的家里面的常用车一样。
坐着熟悉的车子,阮旖状态松弛,不知不觉睡了过去。
等他再醒来,看到的是全然陌生的布置。
他躺的地方也不是床,而是康复床。
房间寂静,隐约有窸窣的衣料摩擦声,阮旖下意识跟着声音看过去。
不远处,男人坐在轮椅上,脱掉了上身的衣服,并回头朝他看来。
第29章
阮旖:!!!
小猫受惊似的, 阮旖第一反应是炸毛,第二反应是赶快躲起来。
他眼瞳震颤着,快速闭上了眼睛, 假装自己还在睡觉,什么都没看到。
自然也就没注意到, 坐在轮椅上, 上身赤裸的男人看向他, 兴味盎然的视线。
短暂的安静中,阮旖只觉得自己的心脏愈发吵闹。
他好紧张。
感觉他好像一个偷窥了别人洗澡,还拒不承认的流氓。
他还是想不明白, 他怎么一睁开眼,就刚好看到贺绪脱衣服的画面呢。
这是什么倒霉运气啊。
阮旖在心里啊啊尖叫, 恨不得穿越回几秒前,把自己准备睁开的眼皮死死压住, 也就没有注意到轮椅的沙沙声已经在他身边停下。
唇角轻笑的男人静静欣赏着他愈发紧张的模样, 没有出声。
少年哪怕是在闭着眼紧张, 一张脸看起来都是无比漂亮的。
红润的嘴唇微微抿着, 显得唇珠更加圆鼓,鼻头小巧精致,颤动的睫毛像流光溢彩的羽毛。
系统提醒:“宿主宝宝,他过来了,正在盯着你。”
阮旖:……
好吧,掩耳盗铃没用。
阮旖问:“那他穿上衣服了没啊?”
“穿上了。”
呼, 那就好。
阮旖缓缓睁开眼,装作睡眼惺忪的样子,小猫疑惑:“咦,我不是在车上吗?”
装傻装得过于明显, 贺绪没有戳穿。
反倒觉得挺可爱的。
让人想要往深里逗弄。
男人配合演戏,顺便解释:“我看软软教练在车上睡太香,实在不忍打扰,就未经允许擅自将你挪到了复健室。”
阮旖:“这样啊……”
阮旖拖长绵软的尾音,想着说些什么来转移话题。
贺绪却接着说:“软软教练醒得巧,正好我有个忙需要你帮一下。软软教练这样敬业,应该不会拒绝我吧?”
软软教练本人:感觉有被架起来。
贺绪都这样说了,他想拒绝都不成了吧。
一拒绝,就是他不够专业。
呜,果然是在商场浸淫多年的狐狸。
真会给人下套。
阮旖硬着头皮回问:“什么忙呢?”
贺绪双手微微摊开,展示了一下自己的穿着。
上身穿的是修身的黑色运动速干短袖,下身却穿着宽松舒服的浅灰色居家长裤,显得很不搭。
“麻烦软软教练帮我换一下运动裤。你也知道,我不良于行,生活实在不便。”
阮旖惊。
既惊贺绪要求的过分,又惊贺绪无所谓的豁达态度。
大多数人,面对自身的残疾,都会是一种避之不谈的态度。
贺绪竟然就这样大喇喇拿出来说。
甚至还有点,用不良于行来为自己谋取利益的嫌疑。
阮旖麻爪,试图推脱:“我可以出去帮你叫管家来帮忙。”
贺绪面色冷了几分。
“可是我不喜欢别人触碰我的身体。”
阮旖小小声:“我不也是别人吗?”
“软软教练不是要帮我做康复训练?哪怕我不喜欢,也得慢慢接受不是?”
话风一转,贺绪接着说:“不过要是软软教练实在介意我这残破的身子,我也可以理解。唉,看来我只有另外——”
阮旖听出他话里话外想换人的意思,吓得噌一下坐起身。
“不介意!我可以。”
贺绪装出善解人意的模样:“软软教练不必勉强。”
阮旖心里流着猫猫泪,面上笑得乖巧:“不勉强,我只是怕你介意。”
贺绪也笑。
只是笑起来更像潜伏在羊群里,即将开始猎杀的凶狼。
“我不介意。这是我的荣幸。”
阮旖干笑:“呵呵。”
呜呜。
既然都答应人了,阮旖便也不再扭扭,下了康复床,站到贺绪轮椅旁。
“贺先生,我先扶你到床上去吧,躺着比较方便穿脱裤子。”
贺绪没有异议:“好。”
说罢,男人还特别配合的伸出一只手,方便阮旖扶他。
阮旖扶住男人伸过来的胳膊。
用了好几分力气,结果没搀动。
这就很尴尬了啊。
阮旖红着耳尖,强装镇定,为自己找借口。
“这样不好借力,我怕太用力伤到贺先生的胳膊,我们还是换个姿势吧。”
“可以。”贺绪很好说话的样子。
阮旖想了想,将贺绪的胳膊抬高,搭在了自己的肩膀上。他弯着腰,两手搂着贺绪的腰腹,往上使劲。
许是这个姿势的着力点比较多,阮旖成功将比他高大的男人带离轮椅。
他哼哧哼哧的,像只努力往避难所搬运火腿肠的流浪小猫。
贺绪垂眸,看着少年覆着一层浅色绒毛的粉红耳尖,深嗅着少年一呼一吸间释放出来的暖香气息。
好香。
是来之前喷了正合他审美的香水吗?
或者说,这其实是体香?
贺绪略微侧头,鼻尖距离阮旖颈侧的皮肤很近。
他嗅闻着,温声问:“软软教练用的什么香水?”
用力到皮肤都泛出淡粉色的阮旖:???什么香水,他现在只想罢工。
阮旖有气无力,还有点控制不住小脾气:“我没有用香水。”
“是吗?可是真的好香。”
说着,男人得寸进尺般,鼻尖更往前靠近了些。
阮旖察觉到隐约贴到自己脖颈间的温热触感,莫名一紧张,脚下一软,带着扶着的男人一起,齐齐倒在康复床上。
康复床不够宽敞,倒上去之后,阮旖上半身被贺绪压在床上,脚却还踩在地上保持平衡。
就很狼狈。
也很疼。
唔,他快被压死了,谁来救救他。
“贺先生,你能动吗?我被你压住了。”
感受着胸膛下小猫拱动似的动静,贺绪用唯一可以自由活动的胳膊撑住床面做尝试。
“抱歉。”
抱歉一出,阮旖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呢?
桃花眼亮起的光淡下去。
但他没有表现出任何责备或是不耐的情绪。
某个瞬间,他看到贺绪,就像看到了现实世界中的自己。
他真的有很努力想要不给哥哥带去负担,但他那副病弱身体又总是不受控制。
经常,他从无意识长眠中醒来时,都会看到哥哥满眼担忧守在他的床边,望向他的眼睛里遍布红血丝。
阮旖安抚贺绪,也给自己信心:“没事没事,我可以的。”
为了解救自己,他像只翻壳的小乌龟,四肢弃上阵,努力翻腾起来。
皇天不负有心人,一番挣扎之后,他终于把背上的厚壳蜕在了康复床上,而后一身轻松站直了身子。
小口小口急喘着气,阮旖没顾上关心贺绪,他先用手背把额头和脸颊的薄汗擦了。
奇怪,为什么他靠近贺绪那边的脖颈皮肤格外多汗。
滑腻腻的湿润,体感不太舒服。
重重擦了两下,阮旖感觉好多了,这才面露担心,去帮贺绪把还挂在床边的小腿搬上床。
“贺先生,你没事吧?都怪我,力气太小了,没扶住你。”
贺绪动了动沾满香气的嘴唇,笑成温和的斯文败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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