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谨言露出一个和长相不太符合的傻笑:“我想玩老师和学生的游戏。”
阮旖脸上的笑容僵硬一瞬。
这就是萧谨言刻在肌肉里的记忆吗?
脑子摔坏了都还惦记着自己的老本行。
上次被萧谨言喊到办公室打手心挨训的遭遇实在不美妙。
阮旖想说,要不还是玩个其他的吧?
话到嘴边,他突然想到什么,改口说:“可以,不过我要当老师。”
说完,他用小眼神去瞅萧谨言,内心忐忑,生怕萧谨言又犟种上身,不让他选身份。
破天荒的,萧谨言很好说话:“好,软软你当老师,我当学生。”
阮旖吐出一口气,从兴致缺缺到兴致勃勃。
他抛弃怀里的抱枕,站起来好奇猫猫四处看。
萧谨言问:“软软,你在找什么?”
阮旖笑得甜软又狡黠:“我在找道具啊,玩游戏不得有道具?”
嘿嘿,这次轮到他当老师了,他可要抓住机会,好好教训教训不听话的学生萧谨言。
萧谨言跟着站起来:“我房间里有,去我房间吧。”
“好。”
萧谨言没说谎,他房间里确实有阮旖需要的道具。
试卷、文具、教具……,一应俱全。
阮旖一眼看见那根黑色教棍,他快步走过去,迫不及待握在手中。
“咳咳,”清了清嗓子,阮旖立马戏瘾上身,“萧谨言同学,你这卷子怎么做的?怎么都没及格?”
萧谨言愣神两秒,也很快跟着入戏。
他站得笔直,垂眸看着笑意甜软的小老师,认真回答:“软软老师对不起,我太马虎了。”
听到萧谨言说对不起,阮旖爽了,胆子也大了。
他挥着教棍敲了敲桌面,严师一般,把萧谨言教训他的话原封不动还回去:“光口头答应印象还不够深刻,把手伸出来。”
萧谨言还算配合,沉默无声的把手掌顺着递到阮旖脸下面,像只不太甘心被主人惩罚的憋屈大狗。
阮旖没好气用教棍戳着男人掌心,试图往远处推:“拿远点,太近了老师我不好发挥。”
到时候别萧谨言没打到,反而打到他自己的脸。
这下萧谨言却不配合了。
他手掌不仅没远离,反而将阮旖戳过来的教棍头抓在了掌心,黑沉沉的眸子倔强望着阮旖。
阮旖被萧谨言的眼神看得心里发毛,又莫名生出些许恼怒。
他觉得自己可太没出息了,竟然连脑子摔坏了的萧谨言都害怕。
不想就这样被压成弱势的一方,阮旖板着漂亮脸蛋,瞪向萧谨言:“怎么?我的话不管用了?”
萧谨言敛眸,闷声说:“管用。”
动作跟着配合,退远了些。
萧谨言的配合让阮旖舒服了些。
他一鼓作气,继续命令道:“手掌摊开。”
萧谨言照做,骨节分明的手指松开。
“咻!咻!”
很轻的两下破空声,却意味着阮旖大仇得报。
阮旖心情舒畅极了,他把教棍收回,想问萧谨言这下长教训没有,一抬眼,却对上萧谨言黑沉的眼神。
“怎,怎么这样看着我?”阮旖咽咽口水,害怕自己打那两下把萧谨言脑子打正常了。
萧谨言视线往下,声音干涩,表情迷茫又带着点害怕:“软软老师,你把我打坏了。”
“我只轻轻打了你两下,哪里就打坏你了。”阮旖立马否定。
他那个力道,还没有当初萧谨言打他重。
他都没被打坏,萧谨言还能被打坏了?
视线跟着看过去,本还理直气壮的阮旖却哑然了。
他找了找音调,干巴巴说:“没坏。”
萧谨言一口咬定:“就是坏了,都翘起来了。”
阮旖沉默。
第106章
两人大眼瞪小眼几秒, 阮旖终于找到反驳的理由:“就算是坏了也和我没关系呀,我只打了你手心。手心和那里,都没什么关联, 你可不要碰瓷我。”
很有道理。
这下轮到萧谨言沉默了。
四眼对视,萧谨言试图说服阮旖:“可是, 是因为软软老师你打我, 我才翘的。你打一下, 我跳一下。”
嘶,这话说得,怎么就这么奇怪呢?
看出阮旖的狐疑, 萧谨言再次伸手,喉结滚动说:“软软老师你要是不信, 你就再打我两下,看我会不会跳。”
这还是阮旖第一次见有人主动找上门来挨打的呢。
他虽然隐隐觉得事情发展的方向有些不对劲, 但打萧谨言手心的诱惑摆在面前, 他真的没办法拒绝。
阮旖不好意思抿抿唇, 行为倒是没含蓄。
他眼睛亮晶晶的, 握着教棍蓄势待发:“行,这可是你自己要求的啊,到时候可不能说我体罚你。”
萧谨言低声:“不会。”
在阮旖准备开打时,萧谨言提出自己的要求:“软软老师你打的时候看着我,看我有没有跳。”
打人的胡萝卜在前面吊着,阮旖答应得还算干脆:“好。”
但当真亲眼看到萧谨言跟着自己的节奏跳动, 阮旖又后知后觉生出不自在来。
他现在也不是那种完全没有经历过人事的单纯小男孩了。
跳动意味着什么,他还是知道的。
这种行为发生在萧谨言身上,他越想越感觉奇怪。
停下打击报复的动作,阮旖一时不知道说什么。
萧谨言却不依不饶, 直接追问到他脸上:“软软老师你看见了吗?它真的动了。”
教棍变得烫手起来,阮旖干巴巴回:“看,看到了。我不打你了,你自己平复一下。”
原本是不明显的。
等他打了第二次之后,那模样都要穿透布料直冲云天了。
他想忽视都难。
“怎么平复?我不会,软软老师你教我。”
萧谨言似乎是真的很难受,说这话时额头冒着细密的汗珠,语气里是阮旖不曾见过的“低声下气”。
好像只要阮旖教他,让他趴俯在地上当狗他都愿意。
但阮旖是真不想教,也不会教。
光天化日的,这怎么好教。
偏偏萧谨言还不放过他,一直求他,说:“软软老师我知道错了,你就给我修一修吧,你是老师,你一定会修的。”
阮旖:……
阮旖被架住,一时无言。
他努力想着解决办法,视线一转,扫到课桌上摆着的试卷,脑海里登时灵光闪过,转而一口答应下来:“行,我教你怎么修。”
这话一出,萧谨言立马眼巴巴看过来。
阮旖笑着抓过桌面上的试卷,找了两套空白的往萧谨言面前一拍。
“做吧,把这两套试卷做完,保管修好。”
说这话时,阮旖眼睛灵动而明亮,眸中星光衬得他面庞美得不像话。
萧谨言看痴了,摇头说:“这样不会好的。”
只要让他看见软软老师的脸,他就不会好的。
阮旖笑容消失,眉头皱起,明显不太高兴了:“我是老师还是你是老师?你让我帮你修,我都找好解决办法了,你做都不做,就说修不好。你知道你这是什么吗?你这是态度有问题!”
代入进角色,阮旖越说越生气,说到后面小脸绷得紧紧的。
萧谨言不想惹他不开心,立马改口:“我做,我做,软软老师你不要生气。”
见他认错态度端正,阮旖面色这才好看些。
他往椅背上一靠,学着见过的霸总模样,下巴尖一抬,高贵冷艳极了,只冷冷淡淡嗯了一声,表示知道了。
书桌后就一把椅子,阮旖坐了,萧谨言就没地方坐。
加上他下意识不想离阮旖太远,于是就那样站在书桌前,低头捧着卷子做。
明明是挺高大一个人,这样站着做试卷,硬是透出一股可怜憋屈劲。
阮旖气性来得快也消得快。
一见萧谨言这样,他不可避免生出些心虚来。
他好像对金主爸爸太狠了些。
现在的萧谨言是不聪明,好糊弄,但这终究只是一时的,谁也保不齐萧谨言什么时候就突然恢复正常了。
万一到时候萧谨言恢复正常了还记得他现在的过分操作,那他可就惨了。
小小颤抖了一下,对萧谨言的害怕占据上风,阮旖站起身,试图挽回:“咳,你坐这里来写吧。”
闻言,萧谨言飞快抬眸。
他的视线从阮旖身上擦过,又去看被阮旖坐过的椅子。
明明没有靠近,但他隐约间却感觉到了残留在木质椅面上的温度和甜香。
压下跪过去用脸贴的想法,萧谨言克制说:“软软老师你坐吧,我站着就行。”
阮旖瞪他一眼,语气软凶软凶的:“我让你坐你就坐。”
萧谨言眸光一闪,转而说:“椅子很大,我和老师一起坐。”
阮旖看了看。
椅子确实挺大的。
而且他好奇笨蛋状态下的萧谨言还会不会写试卷。
于是他同意了:“行吧。”
萧谨言腿长步子大,很快走到书桌后坐下。
他坐了一半多一点的位置,留了五分之二给阮旖。
似是怕阮旖嫌弃位置小,他缩着腿脚使劲往旁边挪了挪。
阮旖看萧谨言这样就莫名心虚,总觉得自己在欺负人似的。
于是他没好气出声:“可以了,我能坐下。”
他可比萧谨言瘦多了,这么大的位置还能坐不下?
阮旖怀揣着满心自信往下坐,结果出乎意料的,他靠近萧谨言那一边的屁股没办法完全落下,而是坐在了萧谨言的大腿上。
奇怪?
看着挺大的啊,怎么往下坐的时候却不行了。
见状,阮旖改变想法,准备站起来,把椅子全留给萧谨言。
萧谨言却不让,他不由分说掐着阮旖的胯骨往下压,语气强硬:“软软老师和我一起坐。”
阮旖试图和他讲道理:“椅子太小了,两个人坐不下,我总不能坐你腿上吧?”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
萧谨言回答挺快:“可以。”
阮旖还懵呢,没反应过来他说的可以是可以什么,腰上一热,屁股就结结实实落到了滚烫扎实的大腿肌肉上。
触感很奇怪,阮旖不想坐。
他动了动腰,想挣扎起身。
却不想,人没成功起来,反而在萧谨言大腿上磨了两下。
萧谨言声音很压抑:“软软老师不要动,给我压一压。”
至于压什么,不言而喻。
阮旖害怕:“压坏了怎么办?”
他可赔不起啊。
萧谨言抱着他,像抱着心爱的抚慰玩具,脑袋搭在他的肩头,声音低哑又透着点诡异的舒服,有些蛊惑似的说:“不会,软软老师很软,很轻,不会压坏。”
似是为了证明自己没被压坏,萧谨言还动了动,让阮旖感受到他的健壮。
阮旖一时不知道作何反应,只能呐呐说:“行吧。”
没坏就行。
但一直这样靠他压着也不是个事啊。
阮旖指指桌面:“你继续做卷子吧。”
他就指望着萧谨言做卷子冷静冷静了。
萧谨言这时候又乖了,一手把人抱得结结实实,贴得牢牢的,答应得很干脆:“好。”
萧谨言胳膊长,但有阮旖在身前挡着,写字还是不太方便,于是他有意无意抱着阮旖往前挪动,朝书桌的方向靠。
靠太近了,阮旖像块夹心似的被压在中间。
书桌硬邦邦,正好压在他胸口上,让他很不舒服。
忍了忍,阮旖没忍住出声:“你往后退点,我胸口压得难受。”
听阮旖说难受,萧谨言立马往后退了些,同时伸手往前,给阮旖蹂了揉。
他问得殷切:“好一点了吗?”
阮旖被揉得身体发软,耳根薄红说:“好一点了。”
他捉住男人的手,小声说:“不要揉了。”
萧谨言嗯了声,手却还是停在那里,没有收回。
偏他给出的理由还挺正当:“我用手给你挡着,不会再压到。”
事实也是这样,有萧谨言的手臂挡着,阮旖胸口再没有那种被压得窒息发疼的感觉。
只是萧谨言的体温太高了,掌心按在那里,像是给他的心口贴了个手掌形状的暖宝宝,存在感十足。
萧谨言要是老老实实贴着都还好。
可他也不知是做题太投入了还是什么,手指时不时就会无意识曲起,抓住,像是握着解压的安抚玩具。
阮旖几次想说,余光瞥见萧谨言专注认真的神情,又没说出口了。
他想着,这应该只是萧谨言无意识中做出的动作吧?
和被胸口压着的不适感比起来,这一点轻轻的力道真的无足轻重。
纠结着纠结着,阮旖渐渐忽略了胸口的不适感,认真看起萧谨言写卷子来。
他先是被萧谨言的字迹吸引,后面又被试卷内容吸引。
卷子是思政的内容,他能看懂一部分。
遇到看不懂的,他小声问一下,萧谨言就会给他讲思路,讲其中的知识点。
别说,一些烧脑的哲学问题在萧谨言的讲解下变得有趣不少,阮旖听得津津有味,不知不觉就到了吃晚饭的点。
林伯来敲门,说晚餐已经准备好了,问需不需要布餐。
想到中午在萧谨言家吃到的美食,阮旖没骨气的在男人怀里无声点脑袋。
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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