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是上古遗留的东西,可是上面并没有灰尘,鸣蛇族很爱护这镜子。
若不是为了族群以后发展,为了在这位预言之人面前留下好感,鸣蛇族长决不会这么轻易的拿出来。
傅尚夏笑意更甚,将其收进系统背包中,又道:“鸣蛇族长,我也正想问,这里有没有比翼鸟出没?”
鸣蛇族长了然,蛇头点了点,也是傅尚夏来的巧,因为前两天他们把明药送走的事在山海界不是个秘密,作为下一批要被送去的蛮蛮们也经常来与他们打听。
他道:“我带您去看。”
走了不远,便见两只蛮蛮一鸟一翼一齐飞过来,青赤两色纠缠在一起,如同一条飘逸的两色丝带,默契十足,但呈现在傅尚夏眼中的画面却很模糊。
他倒也不在意,主要是打算找灵感的,两鸟齐飞的动态便够他有所启发了。
只是,不知道他什么时候能醒,傅尚夏心想,总不好让傅糯糯这小孩担心吧。
还不等两蛮蛮说话,鸣蛇族长便惊道:“怎么是你们两个?”
顾不上招待礼仪,他粗壮的尾巴一把卷起傅尚夏就走,看上去很是着急,尾巴却穿了过去,化作泡影,最后一刻,傅尚夏只听他喊:
“族人们,那两只蛮蛮来了,要发洪水,紧急情况,赶紧离开。”
听得出来,鸣蛇族长对带来大水的蛮蛮们十分不喜。
傅尚夏先是好笑,后来却朦胧地想,要是蛮蛮和药崽到了一块,不知道能不能相处的来,他也不会厚此薄彼,只好期望几只山海画灵能友善相处了。
他睁开眼,精神力已经完全恢复,而且他能感觉到现在他的精神力比之之前有过之而无不及。
“哥,你醒了?!”
傅尚夏刚开门,便听傅糯糯道。
小姑娘哒哒地来到他面前,小脸红扑扑的,用手指了指门道:“刚才有人找你,我没开门,他们说让你明天下午三点去中心餐厅。”
说到一半,她又回忆了下,补充道:“他们说,如果你对齐家感兴趣的话。”
第18章
中心餐厅,靠窗角落的玻璃桌边。
傅尚夏看了眼对面的男人,放下筷子,慢条斯理地拿了张纸巾擦拭手指,静待男人开口。
桌对面的男人气质儒雅,五官不普通却也算不上多好看,一身西装笔挺,两手十指交叉放于桌面,眼睛框边立着一只蓝色鹦鹉。
傅尚夏看不出那鹦鹉品种,却知道面前人的身份,这人眼睛和嘴巴与齐松木有五成像。
“你好,久闻大名,”男人推了推眼睛,一身的书生气尽收,“自我介绍一下,我是齐家的大儿子,齐松木他同父异母的哥哥齐未安。”
“因为那天的事找我?”傅尚夏蹙眉,手指有节奏地叩击桌面,玻璃清脆的声音舒展了他的眉,他定定地看着齐未安。
而后,又道:“或者有其他事?”
门口,陆陆续续又来了几波人,却都被安保拦住了,不知几个迎宾服务员说了什么,几人转头就离开了。
齐未安注意到他的视线,解释:“今天我包场了,也就不端着了。我找你,是带你参加两天后齐式起的寿宴。”
齐式起,齐家如今的掌权者,虽然个人能力不强,但搞阴谋诡计他算是行家,齐家的颓势也是因为几起恶性事件的暴露。
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他五十岁的寿宴邀请了不少上流世家,各行业有名的新秀也全在邀请名单内。
但听着这直称姓名的方式,这齐家父子两估计关系闹得很僵,傅尚夏脑中罗列了几个可能。
一是,齐未安等不及他爸死想夺权,找自己刺激他爸,不然现在齐家就剩他一个儿子,他没道理找自己。
二是,这是齐家的圈套,目的是为了夏女士留下的芯片。
三是…
“我要让齐家,为他们所做的事付出代价。”
说出这句萦绕在他心头多年的话,他身体陡然一松,这么多年他不敢忘记的事,如今终能心平气和地说出来,他道:
“我是齐式起的私生子,在我考上理想的大学以前,我并不知道有他这个父亲。我的母亲没告诉过我,她并不是自愿和齐式起发生关系的,这些我后来才知道。”
停顿了一会,他仍有些咬牙切齿地说道:
“是我母亲的遗书上交代的。七年前,他突然出现在我家,以父亲的身份撕毁了我地理专业的通知书,以我母亲为性命为要挟让我重考一年报管理类专业。”
“你恨他毁了你的人生?”
傅尚夏问,他能感受到对方对齐式起的滔天恨意,但他却觉得这恨意的由来不止这些。
“齐式起逼死了我母亲,”他说着沉默了片刻,“他将我带回齐家只是为了给齐松木造成危机感,顺便给齐松木培养一个傀儡,他们所做的惨无人道的事都会拿到我眼前,给我看,为了让我成为一个同伙。”
听着他的话,傅尚夏眉头微皱,虽然从这个角度看齐未安只是一个受害者,如果他真的参与了他口中那些事,那自己绝不会与一个加害者联手。
他问:“所以,你参与了?”
齐未安摇头:
“我通过装疯装听话的方式,让他无法再逼我,他平安长大的私生子只有我一个。我恨这个齐家私生子的身份,恨他,更恨那些为虎作伥的齐家人。我蛰伏了近七年,在等待一个合适的时机。”
傅尚夏抿了口茶水,轻而易举地察觉到他的目光,却道:“我不信你。”
“我知道。”他苦笑。
齐未安伸手,肩膀上蓝色鹦鹉抓住他的食指,却被递给了傅尚夏,齐未安从自己的脑海里牵引出一缕极粗的蓝色精神力融入鹦鹉身体中。
鹦鹉的毛色又蓝了几分,他的主人却是冷汗淋漓,脸色发白。
齐未安道:“这是我的画灵,我已将大部分精神力取出来给了这小家伙,如果你觉得我有问题,大可以打散这只鹦鹉,届时我的精神海会遭受重创,会脑死亡。”
傅尚夏稍稍诧异,对他联手的决心如此坚决的诧异,思索几秒,他终是应了下来:
“我会准时赴约,你需要我做什么?”
齐未安并不是个搞计谋的料,不然也不会等了七年就揭穿了几起事件,他苦思冥想,最后道:“傅先生只要自由发挥就好。”
正合我意,傅尚夏顿时用一种很上道的眼神看他,心道。
齐未安不知道,未来他要为今天的随口一说后悔多长时间。
一顿饭,主客皆欢,傅尚夏带走了蓝色鹦鹉,圆满地散了场。
装备齐全地回到家,傅糯糯都没认出来,发现是自家哥又要走了一小瓶改变容貌的药水玩,傅尚夏则脱下装备,照例直播。
不知是精神力有所增长的缘故,还是因为在精神海中近距离观察了蛮蛮,这次的铁画锻造格外顺利。
直到最后一片尾羽完成,两只栩栩如生的比翼鸟出现在桌上,屏蔽器才发挥了它的用处。
下播的话有点早,考虑到各种原因,他没有着急让两只蛮蛮出现在直播间,而是决定开启鸣蛇获取喜爱值方案,问:
“有抽到奖品的观众在直播间吗?”
谢燃风,家中幺子,不久前从首页新主播PK大赛板块上发现这个直播间的,他对什么小小的毛茸茸都不感兴趣。
直播间吸引他留下来的理由是,他觉得拿笔画画没有逼格,主播拿锻锤作画一看就很厉害。
前不久抽奖,谢燃风就是其中幸运的一员,见自己偶像问立马刷了个大打赏,反正他家底还算厚实,父母哥哥姐姐都不会在意这点钱。
打赏一出,瞬间获得清屏,他也在此时发出了弹幕。
[收到了是拓印版鸣蛇铁画,但还没尝试过召唤画灵]
傅尚夏看到,便说:“你可以现在试试。”
[???]
[不是,奖品是拓印版鸣蛇铁画?!啊?啊?]
[早知道,就喊欧皇闺蜜和我一起参加了,我错过了什么]
不管弹幕怎么呐喊,抽到奖品的谢燃风只是宝贝地摸了摸手中的铁画,想学的心只增不减,手指微动,他申请了连麦。
“主播你好。”
另一边充满活力的声音传来,傅尚夏也回了句问好。
“偶像,我现在开始召唤了,你们看着啊。”
一连上麦,谢燃风就笼不住自己的崇拜之情,对于一个大学生来说,锻铁画满足了他想要画画有逼格的中二病需求。
他先是同傅尚夏吱会一声,随后就活跃地和弹幕互动起来,甚至自发要给鸣蛇铁画打广告。
只见,屏幕那头,青春开朗的男大学生口中振振有词地开始念中二召唤台词,也许是自创,傅尚夏猜。
反正,最终是达到了效果,傅尚夏亲眼目睹鸣蛇崽由自己房间里消失,然后到了召唤人家里。
“哈,我召唤来了吧。”
谢燃风不安分地想戳鸣蛇崽脑袋,措不及防地鸣蛇崽被他戳到,蛇身没撑住,软绵绵地趴下来。
“嘶。”明药有点茫然,又有点生气。
从身上摸出两瓶药水,就朝谢燃风倒了过去,粉红色的药水沾到了谢燃风的手指。
他愣住,然后就看见了笑个不停的弹幕。
[哈哈哈哈哈哈]
[虽然小帅哥你长的不丑,但是突然一下长山羊胡,真的有点好笑]
[快,别说,小帅哥还没发现哈哈哈哈哈哈]
[迟了他发现啦]
谢燃风刚要去找镜子,就听他大哥好像在门外特别大声的喊他名字,他匆匆结束连麦。
感觉大哥很生气的样子,长了山羊胡的谢燃风唯唯诺诺地坐在他大哥面前。
谢家大哥问:“你这胡子哪来的?怎么回事?”
“突然长胡子,就是那瓶药水的作用,药崽会熬制那些药水。”
傅尚夏对着直播间解释,他不担心鸣蛇崽,也不担心那个连麦的大学生,毕竟鸣蛇崽带在身上的都是些恶作剧药水,药效一过,什么都好了。
[哈哈哈哈哈抽到的欧皇们有福了]
[不敢想象,我一个女生长那胡子画面有多美,我一定小心召唤]
[慕了]
[要是时间够,我高低明天来连麦召唤]
闻言,傅尚夏看了看时钟,今天的直播时长确实已经达到了,他不欲拖延,只温柔说:“那就期待明天。”
直播一结束,他便解救了屏蔽器里的两只蛮蛮,不同于出来引火找锅的鸣蛇崽,两只蛮蛮崽就安安静静地依偎在一起。
出来后,蛮蛮中当哥哥的那只,先用一目张望了下周围的环境,发出了声音:“啾。”
“啾啾。”妹妹也紧追其后。
似乎问完了好,而后十分钟,两只蛮蛮崽都很高冷,没有开口的打算。
傅尚夏只好递上鸣蛇崽制作的通用语药水,示意兄妹两喝,毕竟他不想系统还没送他回原世界,这两只蛮蛮崽就先和他相处不融洽。
妹妹先喝的药水,她的羽毛是青色的,那一身比青鸾还青的羽毛是她的骄傲之处,说出的声音很空灵,还有点紧张结巴:
“我、我叫毕鸾,这、这个是我哥,毕炽,炽热、热的炽。”
毕鸾好紧张,差点把自家大哥的毛都扒拉掉了,她泪眼汪汪地看向毕炽。
那眼神在说,哥我不是故意的,啊啊啊啊啊你快和主人说话,我不要说话了。
第19章
毕炽冷静地用翅膀把妹妹挡在了身后,将药水喝了下去,开口道:“有事找我。鸢不喜热闹。”
见两崽一副面对洪水猛兽的严肃神情,傅尚夏微微皱眉,应了声,深觉和两只蛮蛮崽沟通不易。
重明鸟崽和鸣蛇崽对视一眼,经过这几天重明鸟崽锲而不舍得偷明药的药水,并且主动承担了试药的职责后,两只物种不同语言不通的崽相处还算融洽。
至少一个叽叽喳喳另一个嘶嘶的嘀嘀咕咕已经可以做到无障碍交流了,就像此时,两小只都对毕炽的话表示怀疑。
乖崽:“啾啾,啾啾啾。”毕鸢不是最喜欢凑热闹吗,我隔好几个山头都听过过她这个小魔头。
药崽回应:“嘶嘶。”是这样的。
乖崽又叫:“啾啾,啾啾啾啾。”你不躲一下,他们两个一出现就不知道要电闪雷鸣还是发大水了。
两只画灵出现得突然,也没像以前在山海界那般惊天动地,明药一愣,才反应过来蛮蛮的特性,忙进了系统空间。
同为鸟类,蛮蛮崽们还是能基本听懂乖崽的鸟语的,虽然不知道这只山海界独一只的重明鸟哪来的怪口音,毕鸢挺了挺胸脯,翅膀拍拍自家哥哥,暗示他分散主人注意力,随后才小声对乖崽道:
“你哪来的怪话,我可不是魔头,你敢说我魔头?”
毕鸢看了他一眼,一道“你敢说说你就死定了的眼神”眼神扫到重明鸟崽身上。
小金团子不说话,缩了缩翅膀,他才不是怕这女魔头,虽然她攻击招数好痛,但是自己的幻境也可以困住她,就是现在开打,不公平,对,就是不公平!
真不知道,这女魔头怎么方才表现的那么紧张,乖崽心想。
要是傅尚夏知道他心里的想法,可能会解释一句,那大概是社恐吧,与人打交道会紧张害怕。
感应到乖崽波动的心情,傅尚夏扭头看了眼,毕鸢安安静静地站在原处,没动。
他没有注意到两画灵之间的暗流涌动,毕竟就体型来看,两只蛮蛮崽体型都比乖崽小一圈,毕鸢比她哥还小一圈,况且有那身青色的、流光溢彩的羽毛的毕鸢不动说是摆件都不引怀疑。
应当不会让乖崽产生害怕的情绪,傅尚夏心道。
刚才,毕炽突然用翅膀指向窗户,对他道:“大暴雨,我们比翼鸟是水灾的象征。主人你最好别在同一区域待过五天。”
循着他指的方向望去,傅尚夏便见窗外的天空已经变成暗沉沉的黑色,乌云翻涌,狂风吹动院里的树木,搅动墨黑的云朵,在酝酿着一场巨大的酣畅淋漓的暴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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