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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到地府用锅炒八百遍都不算多。
獬豸看他们的眼神里浮现一抹嫌恶之色，扭头，脸上的表情更加冷了, 而牧青黛则在这时候居高临下地吩咐道：“把这具尸体处理掉。”
语气高高在上，仿佛跟他说话都是赏赐一般。
一个召唤出来的长得有些特别仆人而已。
獬豸看她一眼，圆圆的眼睛不显萌只显深邃，恍若一潭深水，照尽人心底的一切恶念，他冷冷道：“不会。”
他动了动蹄子，防备着这女人的动作。
牧青黛自然不信，刚才挑选的时候她就是看上了獬豸抹去物体存在痕迹的本领，闻言，她脸一沉，右手语气却没什么变化：“抹掉。”
獬豸也坚持自己的说辞：“不会。”
话音刚落，一鞭子就朝他抽了过来，獬豸身形一闪，直接用灵力抹去了带着铁刺的鞭子。
牧青黛脸色稍霁，本是想给这个画灵一点教训的，但看到他竟真有这样神奇的能力，她心里又有了另一个盘算。
“这不是会了吗？抹掉，”她再次重复，“你只是一个画灵，从属关系，还敢不听我的话。”
獬豸漠然，他确实不能拿这个人类怎样，于是，他径直输入了全身的灵力，撕开界限缝隙，返回山海界。
见獬豸如此“叛逆”，系统也猛然发觉不对，它要绑定的又不是什么坏人，獬豸就是再不合眼缘，也不会自损八百地离开。
它紧急检索了绑定的这个人的身份，瘫倒了。
完了，它绑定错人了，还擅自做主给了试用画灵的机会。
【抱歉，牧女士本系统出现一些问题，原定宿主不是您，需要解绑，您同意的话请在这里签名】
“解绑？”牧青黛不善道。
死了都有人惦记，命可真好啊……可惜。
牧青黛极尽嫉妒的眼神落在傅母的尸体上：“怎么，你命定的宿主已经死了。她的东西，最后都会是我的。”
系统更加坚定了解绑的心，新绑定的宿主心思不纯，山海画灵们能力又比较强，两者结合，很可能导致不可挽回的后果。
【和这没关系】
【这是本系统的错误，会给补偿的】
系统不死心地劝说。
解绑有两种方式，一种是系统和宿主协商好同意解绑，不会对双方造成伤害，另一种就是系统方强行解绑，作为主动方，系统要消耗一些能量，还会导致一点小bug，比如某功能永久锁定、失去推算能力、失去检索能力等。
山海经科普系统当然不愿意，见牧青黛有所松动，它雀跃了下。
只听牧青黛勾唇问：“哦，赔偿。什么样的赔偿？”
【本系统…错误，出现错误】
牧青黛又加大了手上产品的转换功率，系统数据更加紊乱，连用能量阻止她都办不到，眼睁睁地看着她抽取系统能量。
“我的研究可是第一次投入使用，”她盯着手腕上转换器里的蓝色光球，“你的能量很神奇，勉强用来做实验吧。”
不行！
系统几乎被她抽掉了六分之五的能量，才调出病毒代码，勉勉强强削了转换的速度，躲在病毒墙后面想对策。
“牧小姐？你在这干什么？”赶来的几十个星盗一眼就看到地上的尸体，包围起几人，脸黑了下去，首领与副首领心情更加不好，本来都要入编制了，半路杀出来个碍事的。
混在人群里的瘦子悄悄向后退了几步，重新回到了幻境涵括的范围内。
傅尚夏递给他一张纸条：没说牧青黛杀的？
瘦子摇头，瘦子趁着首领他们质问牧青黛时，小声道：“副首领的画灵释放能力有条件。”
嘈杂的声音中，傅尚夏半蒙半猜听完了这句话，目光投向副首领背后趴着的骨瘦如柴的猴子身上，眼眶凹陷，咕噜着眼睛看。
只见牧青黛踉跄两步，腿一软，重心不稳地趴在傅母的尸体上，嗫嚅道：“不是，是他们要杀我们，你们来的正好。”
她一边抹着眼泪，一边害怕地发颤。
听到这话的几个黑衣男四散攻去，试图打破这个包围圈。
首领和副首领就像看小丑一样看着她，牧青黛察觉不对，但首领早就放出画灵去对付她雇的人了，副首领背后的猴子露出了脑袋。
首领皱眉，粗犷的脸呈现出不加掩饰的嫌弃：“你瞧你说的，你自己信不。老二啊，够了吧，直接上得了。”
他扭头看向副首领。
副首领点了点头，搔了搔背，就将毛猴子拽到了身前，那猴子也像木偶一样，没有灵智，眼睛黑洞洞的，木然地被副首领扯断了胳膊。
“啊！”
牧青黛喉咙里溢出一声尖叫。
她的胳膊被也被扯断了，血糊糊的伤口黏上了她的袖子，疼痛不断地冲击着她的神经，牧青黛忍住痛呼，狠狠地盯着那只毛猴：“是你的画灵能力，对吗？”
“很有趣。”她笑着补充道。
首领和副首领：……
不是，她有病吧。
系统也想吐槽这句话，那个正常人绑定系统后想着要转换系统力量为己用啊，即使要解绑也不应该这样做。
病毒墙对转换器的防御有限，系统也耗不下了去了，只好强行解绑。
【解绑成功】
电子音提醒了句。
系统立刻用仅剩的能量开始世界迁跃，它本身就是高于这个世界的产物，换一个世界是可以做到的，只是有所损耗而已。
但根据现在的情况分析，不损耗，它都没有活路。
【迁跃成功。】
系统在离开这个世界前基础设计自动输出到了这么一句。
牧青黛自然听到了，她眼底有一丝惊讶，完全不在意落在地上的胳膊，更不在意他们的眼神，兴致盎然地用另一只手将手腕上的转换器往地上一砸。
蓝色光团还来不及消散，就被她抓在手里。
右小腿又是一痛，起了一半身体的牧青黛立即又倒了下去，她拧起眉头，随后又舒展开来，看向副首领：“不错，我正好也要换一个新身体了。”
“带我走。”她直接捏紧了蓝色光团。
下一瞬，牧青黛就消失了。
但她雇的几个人却是双拳难敌四手，在加上傅尚夏悄悄让应龙混进人群帮忙，不出意外地被第五星盗团的人全杀了。
“首领，这些都是通缉上的，我们找个身家干净的去领赏。”副首领踢了下脚边黑衣男的尸体，提议道。这样。
“成。”
混战过后，系统终于冒了头。
【检测到时空错乱是因系统失误造成，现开始修正……】
【修正1%——】
【修正完毕】
正在清扫的星盗们没发现那道一闪而过的蓝光。
……
白泽正在翻看一本描述风物的游记，这本游记笔触细腻，引用的文献十分考究，插图绘制得也不错，是他较为喜欢的一本。
所以，即使感知到山海界掉下来什么东西，他也没分出注意去探。
“咚。”
谁知那东西直接砸在了他身上。
白泽都要变成虎饼了。
“獬豸快起来。”白泽无奈。
獬豸反应过来，但实在没力气起身，低头用独角顶了下虎脑袋：“白泽先生，我灵力耗尽，有些虚弱，您直接起来就行。”
闻言，白泽撑起四肢，果然毫不费力地将轻飘飘的獬豸从背上弄了下去。
“怎么回事？”他问。
白泽是山海界的百晓通，却不能感知其他世界的事。
但看獬豸倒地吐出一口血，他急忙用虎爪为其把脉，血气上涌，重伤的征兆。
獬豸强撑起身体，望着比白泽要高两寸，他道：“那个被选中的人类不对劲。怨气缠身，心思不净…”
“还有，”獬豸犹豫了下，“劳烦先生卜算一卦。”
“卜什么？”白泽问。
“卜应龙在何处。”
白泽点了点头，同意了他的请求，不多时，便道：“应重在招摇山山顶，他怎么了？”
獬豸猛地咳出血来，道：“我在那个世界也看见了应重。”
白泽看向他，没有错愕，也没有解释，只道：“赶紧回洞府休息吧，这界灵气枯竭难养伤，几年后，还有你的任务。”
第64章
白泽比獬豸早万年诞生, 知道的事情多，性格又十分受神兽们欢迎，獬豸从小就是个有礼貌的神兽崽, 对前辈自是尊敬有加, 听到这话, 有些犹疑。
即使懂这事白泽不想告诉他原因, 可应重好歹他为数不多的好友之一，獬豸还是追问了句：“先生，两个应重有危险吗？”
白泽摇头。
系统和它的宿主是打破山海界枯竭现状的生门, 险中求生，困难是有的, 但像他们这些神兽, 只要有充足的灵力, 自愈能力都很强, 重伤无伤大雅，那他自然不会说危险。
这是九年前獬豸与白泽的谈话, 时间被拨正, 獬豸又被作为系统补偿得到了和傅尚夏接触的机会。
傅尚夏打发走了瘦子, 利用睡觉的方式进入了精神力连接的山海界内。
“獬豸, 又见面了。”他对獬豸点了点头，算作打招呼。
对他来说不过一转眼的事, 獬豸的气色却好了不少, 只是灵力稍有些薄弱, 獬豸动了动他的羊角：“我听他们说过您, 傅先生，如今再见，九年已是过去了。”
“对了, 那几个人最后怎么样？”
獬豸的这句话绝不是关心的意思。
傅尚夏回答得简洁：“男的死了，女的逃了。”
“上次见你用光了灵力，我认为星际的信仰之力更好帮助你恢复，所以系统提出补偿的时候，选了你。不出意外，过两天你会再次去那个世界。”
傅尚夏温雅一笑，看着獬豸白绒绒的毛，有些手痒，礼貌地补充了句：“可以摸一下羊毛吗？”
獬豸迟疑了下，对上他带着期待的眼睛，恍然道：“是锻制铁画需要吧，傅先生自便。如果需要我提供更多信息也没关系。”
傅尚夏难得没解释，看着他首先是严肃地原地转了一圈，方便傅尚夏三百六十度观察下整体，然后才将脑袋蹭了过去，白绒绒的毛发并不刺挠，绵软绵软的，手感果然和傅尚夏想象的一样好。
獬豸依旧严肃脸：“上次见应龙，我看他周身隐约有灵气漩涡，应该是要突破的征兆。这次去他应该实力又强了不少，那个世界的灵力确实充裕。”
“！”
傅尚夏自然理得清时间线，知道现在情况并不是獬豸想的那样，手上撸毛的速度放慢了一点，装作不经意地问：“应龙崽每次突破都是比较声势浩大的？”
这当然是他根据陆吾吾的突破现象推测的。
獬豸崽颔首：“应龙以前突破都有雷劫，头次其中一道雷劫直接挪平了一座现世的山头。此种雷劫主要是淬炼龙身，龙和我们还是有所差别的。”
想到应龙那刀剑不入的龙身，傅尚夏才没那么担心，但要给应龙找个渡雷劫的地方很麻烦啊，总不能放任雷劫将某个星球的地形改了吧。
避雷针不知道有没有用？
毕竟科技改变世界嘛。
傅尚夏没再耽搁，系统补偿得挺有诚心的，十几分钟的时间足够他将这次铁画锻造对象獬豸观察得清清楚楚，材料也免费送到，实在没必要留在这里了。
傅尚夏刚醒，首领和副首领带的一队人也回到了地道之中。
“你们……”首领吐出烟圈，正要说话。
傅尚夏截断了他的问题，又将问题抛了回去：“穿到了哪个时间点？”
副首领并没有隐瞒，可能他觉得这没什么瞒着的必要：“遇到傅博士和夏博士之前，那条通知有星盗的信息是现在我们给过去的自己发送的。”
“如果没猜错，傅小先生应该和瘦子一起穿到了牧青黛动手的时间点，”副首领推了推鼻梁上的眼睛，他是第五星盗团中长得比较清秀的，也通常担任这军师这一职位，“没有出手救人吗？”
瘦子没说话，看向傅尚夏，他穿回去心里慌得紧，全权听傅尚夏的话行事，现在才想起还有救人这条路。
“不能救人，”傅尚夏声音有些暗哑，忆起牧青黛残忍的手法，“不能去改变过去。”
即使他不是那对夫妻的亲生儿子，但两个无辜的人在他面前被折磨致死，自己有能力救，却不能出手，也是一种对心理的折磨。
他很快整理好了心绪：“两位首领应该瞒了我一点东西吧。”
他甚至不用问句，而是直接用陈述的语气。
“你怎么知道？”首领颇为震惊。
他都是按副首领交代的台词念的，应该没有露出马脚啊。
“诈出来的。”傅尚夏看他一眼。
首领：真他娘的憋屈。
副首领不说话。
“你们为什么躲在地下？原因没有说，这应该挺重要的。”傅尚夏挑了挑眉，如果只是由于种芯片，他们不会连到地上都小心翼翼的，打听消息而已，种没种芯片哪能从外表上看出来呢？其中肯定有问题。
首领接到副首领的眼神，才算连接上了脑子，一五一十交代道：“我们知道的也不多。这个星球上的一切都被牧青黛控制了，就是不止是人，星球核心被她移走了。”
首领抓耳挠腮地想解释得详细一点，奈何语言组织能力实在有限，最后还是让副首领当嘴替了。
“傅小先生你回到九年前应该也看到之前的情况，黄沙高楼，虽然不比现在好多少，但至少地面上还有科技手段。那时候有可以代步的破旧悬浮车，而现在所有的研发科技甚至星球核心都被牧青黛移到了科技城里。”
他指了指上面：“科技城会飘动，我们只知道在星球上空，具体位置和路线不清楚。我们第五星盗团的星舰也被他们拆了之后带上去了。这个星球已经烂了，千疮百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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