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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美人和他的偏执狼犬[重生]——迟宵也

时间:2025-04-29 15:25:30  作者:迟宵也
  “啊啊啊!!”
  喻逐云的手臂有些发颤,力气却一点都没小,直把赵贵压得发出大叫。他恍然间意识到,自己已经不再是几年前那个毫无还手之力的小孩子了。
  “滚开, ”喻逐云勉强冷静下来,哑声呵斥道,“我不认识你们,别逼我报警!”
  “你个小贱崽子,你放屁!”王娜忍不住尖叫起来,发疯似的拍打着喻逐云,尖利的指甲在他的皮肤上落下一道道血痕,“你长大了现在翻脸不认人了,你忘了小时候谁给你吃,谁给你穿?你怎么敢打你爹,你怎么敢不认我们!”
  喻逐云的眼底泛着些许猩红,手臂上传来阵阵火辣辣的痛,他却恍然未觉。
  王娜的话丝毫没唤起他的孝心,甚至让他有些想笑。
  给他吃,给他穿?
  如果让他每天不能上桌,只能吃一家人剩下来的残羹冷炙、弟弟剩的鸡骨头,也叫给他吃。
  如果让他只能穿赵贵破了个大洞的烂夹克、邻居小女孩不要的旧T恤,也叫给他穿!
  “别以为你是女的我就不会打你,再多说一句,我就把你的嘴撕烂。”
  喻逐云拧过头,死死地盯着王娜,眼底是显而易见的疯狂,“带着你的老公赶紧滚,别再出现在我面前。不然我一定先把他剁了,喂你吃下去。”
  话音落,他一把抓住赵贵的头,重重地往地上磕了一下。
  赵贵尖叫。他大半张脸都与粗粝的水泥地摩擦,却毫无挣扎还手之力,无助地在地上翻滚,试图躲开喻逐云,却把自己的老脸磨得全是血。
  “你他.吗的……居然敢……老子是你爹!你真是翅膀硬了反了天了……啊!!”
  王娜一时间也被吓住了。
  他们那儿的念头很简单,孩子买来了就是自己家的,要替自己养老送终。现在他们自己的孩子前年因为在街上捅人被撞死了,赔光了家里的钱,疯疯癫癫地过了一段时间,自然想起来自己还有个跑了的“儿子”。
  原本他们是无论如何也无法在这偌大的城市里找到喻逐云的,可不知道是不是老天眷顾,有人为他们提供了喻逐云现在的照片和学校。
  他们自然是要过来的。他们养了喻逐云那么多年要他承担起养家的义务,是理所当然!
  想到这儿,王娜咬咬牙。
  喻逐云不过就是说说而已,不可能真的对她做些什么。大不了就破罐子破摔,反正现在他们什么都没有了,喻逐云这么有钱!
  “要命啊,天杀的啊!儿子长大以后不认人了啊!”
  她三步并作两步,死死地抓住喻逐云的胳膊,一口重重地咬了下去。
  鲜血迸溅而出,皮肉撕裂。
  “滚!”
  喻逐云猛地将她甩到一旁。汩汩鲜血顺着胳膊往下淌,滴滴答答地落到地上。
  他擦了下指节,还是忍住了揍裂她鼻骨的冲动。换作是一年前,看到他在这世界上最恨的两人大咧咧地出现在面前,还这般死皮赖脸地纠缠,他绝对会动手,干出一点自己都无法想象的事。
  可现在不一样了。他不能这么做。
  他约定好了要去找南晴,一起去首都,一起上大学。
  他不能杀人。
  甚至不能再动手。
  不能再因为这种事情被处分,不能让过去的身世被所有人知晓……不能让南晴失望。
  在学校内巡逻的保安也注意到了外面的异样,他们这段时间经常在门口看见这对疯子,已经习以为常。怎么也没料到他们今天会突然逮着学生发疯,这会儿大骂一声,匆忙从远处赶来。
  喻逐云一脚踢翻了死猪一样的赵贵,有点摇晃地后退两步,从口袋掏出手机,自己报了警。
  “嘟…嘟…嘟……”
  铃声响起的同时,身后袭来一阵恶臭的热风。跌倒在地的王娜眼眶通红,神色疯癫,发疯似的冲他跑了过来。
  喻逐云没有揍女人的习惯。他脸色阴郁,下意识地侧身躲避。王娜的动作却半点不停,直撞得他手机滑落,重重地摔到了地上。
  “啪!”
  喻逐云脸色冷了下来,有一瞬间的分神。他正思考着如何钳制住王娜、蹲下捡手机,眼前就忽然一暗。
  疯癫的女人大笑一声,脸色扭曲,恶狠狠地抬起了某个黑乎乎的东西,重重地朝喻逐云砸了下来。
  “嗡——”
  世界安静了下来。
  学校保安的大叫声消音,只剩下了一张一合的嘴形。王娜的嘴巴咧开,黑洞洞的嗓子眼仿佛要将一切吞噬进去。喻逐云踉跄两步,捂住潮湿温热的右脸。
  充血的眼睛有几分模糊。
  疯癫的女人被保安控制住,她手里用破布包裹着的东西也当啷落地。
  那是堆在校外,还没来得及收拾的建筑垃圾,砖头和钢筋。
  此刻,那上面已经沾满了鲜血。
  -
  天色昏沉阴暗。
  早上还一片晴好的天空忽然翻滚上了墨色的积雨云,空气潮湿,弥漫着些许风雨欲来的凉意。
  南晴慢慢地走到窗边,拉开了一条小缝,情不自禁地捂了捂胸口。
  不知是不是因为阴雨天气,从挂断电话开始,他的伤口就离奇地胀痛,心脏也跳得有些不太舒服。
  好像有什么很恐怖的事情发生了,可他却一无所知。
  透明的玻璃上滑落下几颗雨珠,渐渐越来越多,噼噼啪啪地砸了下来。
  下雨了。
  南晴抿了抿唇,从口袋掏出手机,又给喻逐云打了个电话。
  嘟嘟嘟声音响了半晌。最后,还是满怀歉意的女声说“您拨打的电话暂时无法接通”。
  南涛成带顾梅芳去医院检查,顾嘉禾去学校了,家里没有人。
  南晴慢慢攥紧了手指,看了眼外面噼啪的狂风暴雨,又垂下眼,盯着无论如何都拨打不通的电话。
  天色彻底暗了下来,他心里的燥热和痛楚越来越盛。
  南晴拿了一把雨伞撑着身体,术后第一次一个人下四楼。
  走到楼道口时,他已是满头大汗,脸色苍白,说不清到底是疲累,害怕,还是恐慌。
  他只是突然意识到,自己和喻逐云认识这么久,恋爱这么久,出现了这种情况,仍不知道去哪里找喻逐云。他真的不知道。
  电话打不通,短信也没人回。上午还笑着说要来找他的人,忽然消失不见了。
  他只知道,如果喻逐云不是遇见了什么很严重的事,一定不会这样。
  南晴撑开伞,独自走入雨幕中。
  他也不知自己到底走了多久,换了几辆公交车。只是去过学校,又走到画室,哪里都没见到喻逐云。
  直到最后,他整个人没了力气,垂下头,一言不发地坐在公交车站台。
  小雨淅淅沥沥,裹着夜晚的寒风。
  手机忽然响了起来,来电人是喻逐云。
  南晴立刻摁了接通。
  那头却响起一个成熟的女声:“喂,你好。喻逐云的手机刚刚出了点问题,现在才打开…才看到你打来的电话。”
  “我算是喻逐云的半个长辈。抱歉擅自做主联系你,只是觉得…这件事有必要告诉你一声,免得你太担心。”
  南晴仿佛已经预料到了什么,有些讷讷地“啊”了一声。
  反倒是那头的女人忽然有些不忍:“你现在有时间吗?如果有空的话来一趟宜市人医吧,4号楼607病房。”
  “……他现在在这里。”
  南晴什么话也说不出来,公交车在他跟前停下,他浑浑噩噩地挂断了电话。
  嘟嘟的声音响了两秒。
  江熹低下头,看了眼屏幕上的备注。
  喻逐云自己设置的,就两个字。
  “宝贝”。
  江熹心头猝然一酸,抬眼看向入目皆白的病房。不远处的青年脑袋上裹着纱布,双目无神地盯着天花板。
  刚刚她讲电话,全程用的都是正常音量。
  然而青年毫无反应,无知无觉。
  过了不知多久,远处传来了一阵凌乱的脚步声。江熹下意识地站起身,打开病房门。
  南晴的裤脚和肩头都被淋湿了,满脸苍白,跌跌撞撞地走了过来。他满脸病容,令人怀疑他是否下一秒就会晕倒。
  “你还好吗?!”江熹吓了一跳,赶快扶住他,“先别着急看别人了,你自己先休息一下。快快,我给你拿条干毛巾……”
  南晴恍若未闻,眼眶通红地往里走,直直地盯着病床上躺着的青年。
  从刚刚开始,他们的谈论声、脚步声,呼吸声,都没有引起喻逐云的注意。
  喻逐云甚至都没发现他走近了,只是翻了个身,蜷缩在被子里,手里紧紧地攥着什么东西,一下又一下地摁着。
  南晴停下了脚步。
  被褥将词典笔的声音过滤得有些模糊,然而那声音一次又一次地来回播放,在狭窄的空间里重复响起。
  ——“喻逐云,加油呀。我相信你一定可以的。”
  ——“喻逐云,加油呀。我相信你一定可……”
  ——“喻逐云,加油呀。我相信你……”
  ——“喻逐云,加油呀……”
  ——“喻逐云……”
  蜷在被子里的青年浑身颤抖着,过了好几秒才低低地说:“弄坏了。”
  “它坏了。”
  “对不起,它被我摔坏了。它发不出声音了……”
 
 
第68章 
  南晴的眼泪几乎瞬间落了下来。
  他踉跄了两步, 巨大的疲惫和疼痛掏空了他本就没完全恢复好的身体。江熹被他这幅苍白无力的模样吓了一跳,攥着毛巾匆匆跑过来,扶住他的肩膀:“你快坐下吧!你叫什么名字来着?喻逐云跟我说过, 南…南晴对吗?”
  “南晴, 你听我说, 这里的医生已经给喻逐云做过初步的检查了,他没有生命危险, ”江熹到底是个有许多年社会阅历的成年人, 模样镇定,“伤害他的人现在也已经被警察抓起来了, 正在局里接受调查。我也把这件事告诉他家人了,很快他爷爷就会赶过来。”
  “这件事…这件事,没有你想象当中的那么糟糕, 真的。喻逐云他、他现在只是……”
  只是什么?
  词典笔里少年含着笑喊“喻逐云”的声音反复播放,他们两人即使隔着一层被褥依旧能听得清清楚楚。然而此时此刻,躺在病床上的青年,连他们聊天的内容都一无所知。
  不是词典笔坏了。
  是喻逐云的右耳也聋了。
  南晴的嗓子堵着,心脏一阵阵地抽着疼。他抬起头望向江熹, 眼泪一滴滴地往下淌。
  他的裤脚已经潮透了, 双腿灌了铅,上半身却在颤抖摇摆,像一棵随时会被狂风刮断的树。
  江熹看见他这个样子, 没法继续自欺欺人了。
  她无力地松开手, 长长地叹息了一声:“他,他在被认回喻家之前的养父母不知道怎么找到宜城来,还在宜中门口堵他。搏斗的时候,他摁住了养父, 却没打养母。那个女人就趁着他不注意的时候……”
  王娜手里的破布原先是她亲儿子的衣服,没舍得扔,包了一小堆建筑材料,里面既有半截的钢筋,也有碎裂的砖块。砸在喻逐云的右肩,包括他的右后脑,右耳。
  被救护车抬进医院时,他的胳膊上全是斑驳的血痕,一大块皮肤被咬破,大半边身子血迹蜿蜒,耳朵在不停地流血。
  喻逐云的右耳,鼓膜穿孔相当严重。
  哪怕之后能做手术,也绝无可能恢复到正常人的听力水平。
  江熹渐渐有些说不下去了,然而她知道喻逐云才是世界上最难接受这件事的人。
  打完破伤风和狂犬疫苗之后,他发起了烧。在这种几乎已经神智不清的情况下,他依然倔强而固执地从脏衣服里摸索出了那支词典笔。
  在发现笔完好无损的时候,他甚至松了口气,好像保护了什么很了不得的东西一样。
  “……抱歉。”
  江熹的手机响了起来,她闭了闭眼,后退几步出了病房,将这个独立的空间留给两人。
  房间里只剩下录音一遍又一遍地回荡。
  南晴好半晌才感知到自己腿的存在,跌跌撞撞地走到喻逐云身边,隔着一层被子,握住了他死死不放的手。
  喻逐云发着高烧,整个人都是不清醒的,而且什么也听不见。
  然而他几乎立刻就分辨出了南晴的气味,有点茫然地侧过身,压到伤口,雪白纱布立刻洇出淡淡红痕。
  “……南晴?”
  南晴眨了眨通红的眼,忍着泪意:“嗯,是我呀。”
  他冰凉的手从被沿伸了进去,关掉了词典笔的录音,摸了摸喻逐云的指尖。语调还跟往常一样温柔。
  喻逐云的眼睛却慢慢睁大,脸色在一瞬间变了,仿佛看见了什么很恐怖的东西,忽地往后躲了半米。
  这是第一次,他主动抗拒南晴的接近。双手死死地抓住被单,青白的骨节几乎要破皮而出,像是要竭尽全力把自己藏起来。
  南晴忍住汹涌的泪意,没有因喻逐云的动作而改变态度,轻轻柔柔地拢住了他的肩膀:“你没找我,我来找你啦。”
  “很疼吧?”南晴几乎有些哽咽,“……对不起。”
  对不起。
  对不起。总是没能在你需要的时候陪在你身边。
  喻逐云的身体僵住了。
  他没有避开南晴的拥抱,只是过了好半晌,才扯出一个相当难看的笑,侧过头,露出自己尚残留着血迹的右耳。
  他知道南晴看见了,猜到了。
  喻逐云的声音很轻很轻:“我把词典笔弄坏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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