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二娘也吓了一大跳,立时挡在沈锦清的马头前。
那个方向果然出现了一骑铁蹄,坐在马上的人高大俊猛、气势迫人。
但……
沈二娘揉了揉眼睛,随后瞪大了双眼,没看错!竟然真是消失了数月的林煜?!
沈锦清也不可置信地喃喃道:“林煜……?”
日思夜想了无数个日夜的人就这样猝不及防地出现在面前,沈锦清小心翼翼的都怕这是幻梦。
那边的林煜都还没到近前就立刻翻身下马,他拽着马鞍同烈马一起奔跑了几步,转瞬就到了沈锦清的跟前。
也就是林煜向他踏雪而来的点点几步,沈锦清恐怕永远都忘怀不了。
林煜拽紧了缰绳,马儿嘶鸣一声,喷出一口热气,抖落头上的细雪。
林煜近乡情切,竟然一时不敢开口。
沈锦清的眼泪唰的瞬间从睫羽上落下,落在他脸上的绒雪早已经融化,眼泪混着融化的细雪安静地斑驳开:“林煜……?”
“你为什么不回答我。”也许眼前这个林煜也是假的。
林煜的心里泛起细密的疼痛,喉咙梗塞:“对不起……”
沈二娘见到是林煜林煜回来了,心中大骇,但也识趣的把空间留给他们诉衷肠,等待会儿给送鸡蛋过来的时候再问问怎么回事。
林煜牵着沈锦清冰凉的手,把他抱下马。
沈锦清应该在外面吹了有一会儿了,事情说来话长,可不能让他在外面着凉了。
沈锦清一下马就扑进林煜的怀里,滚烫泪水顺着林煜的脖子划入他的胸膛。
沈锦清正等着他的下文,可林煜除了刚才对不起什么都没说,只用力的拥抱着他,僵硬着身体想把他抱进屋里。
沈锦清气极了,恶狠狠的拽住他的衣领,偏偏眼泪不受控制扑簌簌的滑落:“说话!你是哑巴吗!就只有一句对不起敷衍我?”
林煜百口莫辩,确实是他错了,把沈锦清一个人丢在这这么久……
笨嘴拙舌的:“不是这样的,锦清,对不起……”
对不起,又是对不起!
沈锦清一把推开林煜,愤怒的推开家门,又“嘭”的一声关上,嗓音闷闷的:“你什么时候能组织好语言解释了……什么时候再进家门。”
事情绝不是林煜愿意的,沈锦清承认自己确实有些迁怒了。
可是他这么久都不回来……
这段日子,自己一个人在镇上经营餐馆,留他自己一个人开荒种植,自己一个人吃饭过节,自己一个人漫无目的地找他、等他,自己一个人漫无边际的想他……
甚至他还曾经自己一个人渡过了一次发热期……
沈锦清回想到这里,更加愤怒的关上房门。
那边的林煜正小心翼翼地推开大门,就被沈锦清关上房门的力度扇懵了,一时间不敢有动作。
沈锦清给自己灌了口凉透了的茶水,这才注意到沈二娘给他放在房间里的信,随手打开。
【吾妻锦清亲启】
沈锦清的脸慢慢泛起红来,这是林煜写的?
【巨洞塌陷后,我重伤昏迷后,被重新寻到淮县的部下找到带回京都治疗。】
【这才知道原来我就是那位秦将军】
【疗伤过程艰难,我昏迷数月方醒,醒来后茫然四顾,不知你的去向、更不知你伤势如何…】
【想来你一定很痛】
这个傻子,他受的伤比自己严重多了……
林煜信中的字迹还在继续:【我想趁夜奔赴回家,可惜皇帝知道我醒后,第一时间召见,无法,只得先进宫面圣。】
【进了宫城难再出,圣上不准我离开】
沈锦清面色动摇,继续翻开下一页。
【但在朝堂上我见到了大哥,在皇宫里,我找准了机会,私下会见大哥,大哥狠狠训斥了我。】
【但我很高兴,因为我从大哥口中得知你没事。】
【知道你没事,我的一颗心方才安定】
【我哀求了好久,大哥才肯答应替我写信,告知你我一切平安】
【对不起,锦清,连月来让你为我担心,你一定感觉到很无措害怕了】
沈锦清指尖一顿,平复下起伏的心绪,再次往下翻。
【我在宫里待了没几日,又遇到叛王逼宫,斩杀叛王后,我才得以出宫给你写信】
【只是为了重新立君的事,各派阀都在争夺,我无法轻易脱离】
【无奈只好假死脱身】
【出此下策,如果你远在淮县收到风声,不要惊扰害怕,我很快回来。】
【日日夜夜,思念如狂。等我】
泪水再次沾湿纸笺。
沈锦清按下信封,抹去泪痕,面无表情的把刚尝试推开一点门缝的林煜拽进来。
“锦清,我错了……”
沈锦清把他按倒在床上:“我不要你解释了。”
林煜瞬间急了:“不是这样的,巨洞塌陷后我重伤昏迷了,被部下从密林找到带回京都,好几个月才醒来……我想尽快回来的。”
这样听起来像是在狡辩、在否认罪行:“锦清,我错了……”
沈锦清想着发热期的难受、想起他们久别重逢,把用来绑床幔的带子扯下来,把林煜的双手钳制住背在后面紧紧绑起来:“闭嘴。”
林煜急得满头大汗、丝毫不敢挣扎,更加着急解释了:“京都的人不肯放我走,我才假死……”
沈锦清吻他,然后一口狠狠咬在林煜的肩头,接着是喉结、耳垂,他现在听不得林煜说死字。
林煜吃疼,耳垂渐渐染上动情的红晕,声音都打着飘:“锦……锦清?”
沈锦清扯开林煜的上衣,把他贴身穿戴的冰冷甲胄丢在地上,不耐烦的“啧”了一声,往他坚硬的胸膛拍了一巴掌:“我不是叫你别出声了吗?”
他冷着脸警告林煜:“这是对你离开这么久的惩罚,接下来你要任我摆布。”
可是……这可不像是惩罚,林煜老实待着不出声了。
沈锦清跨坐在他身上,温热的皮肤相触……
林煜被这样刺激着……双手又被绑住,只能难耐的尽力最大程度和沈锦清相贴。
沈锦清的唇舌舔吮着他的咽喉,热气喷洒在他颈脖:“再有下次,再让我从你嘴里听到一个死字,我就咬穿它。”
沈锦清这样说着,顺着喉结往下啃咬舔吻着他的锁骨,再顺势而下、撮吻……
这可真是要了命了,林煜忍得辛苦,却又不敢用力绷开绑着自己双手的带幔,可惜身体躁动的反应最骗不了人。
然后他就被沈锦清扇着巴掌训斥了。
林煜既觉得崩溃又觉得享受。
沈锦清感受到什么顿了顿,调侃一般张开红润的唇舌问他:“就这么着急?”
林煜捂着眼睛不敢看他,气息混乱,热度滚烫到惊人。
沈锦清挑逗的、狡黠的笑,把他仅剩一点庇护的衣物扒开:“我来帮你啊。”
他矮下身,气息浮热……
沈锦清故作天真地疑问:“你不先求求我吗?”
“害我发热期忍得那么辛苦,你也要尝尝这种滋味啊……不然多不公平?”
林煜被逼得没办法了,他喘出一口粗气:“求求你了,锦清,我错了……”
沈锦清逗弄够了,满意了,这才伸出殷红欲滴的舌尖……
满意的听见林煜随着他的动作倒吸了一口气。
这才有所动作,最初先是品尝最前面的一点儿,随后才用湿热的唇舌……贪婪地吞咽……
啧啧的声音不绝于耳,林煜大脑发白,然而他犹觉不够。
终于忍不住,用力绷断绳子,粗砺滚烫的手指穿入沈锦清汗湿的发间,按紧沈锦清的头……
沈锦清受到刺激,眼睛有一瞬的迷离,唇角唔咽着流下混杂的津液。
他使坏的轻轻磨咬……酥麻的感觉涌上脊背,林煜没忍住,发出重重的一声闷哼……
……
沈锦清报复一般抹在了林煜脸上。
这时候,两个人的脸上身上都尽是这些暧昧的黏稠。
林煜伸出手掐住沈锦清的腰,把他掼在床上。
衣服再一次被撕碎,林煜把他的一条腿架在肩膀上,粗热滚烫的舌头同频顶入的沈锦清的口腔,搅弄着他。
沈锦清伸出湿热的舌头灵巧响应,彼此之间毫无缝隙的贴合让他发出满足的喟叹。
他主动纠缠着林煜……
林煜发了狠一样用力,不停的咬他、舔吻他,沈锦清身上没有一处完好的地方,满身尽是暧昧的红痕。
沈锦清有些受不住,但捶打着林煜的胸膛,细碎的喘息间夹杂的却不是嗔怪:“林、煜,我……”
林煜俯下身去听,他听到沈锦清说:“林煜,我、我爱你。”
林煜被猝不及防的告白刺激的浑身一颤,回之以更加动容的爱意,他急急的喘出一口气,亲吻沈锦清汗湿的额头:“我也爱你。”
屋里“噼啪”声、喘息声还有木头不断“嘎吱”摇曳的声音混乱地传出。
沈二娘放下鸡蛋,又离开了。
第53章
沈锦清最近在河里捡到一个人。
他原本是想到河里看看有没有什么河鲜适合做菜的,外租父母年纪大了,经营餐馆有些力不从心,哥哥要去科考,父母有自己的田地要耕,正好自己对经营餐馆有兴趣,就把祖父母的餐馆接了下来,每天都在研究新菜式。
捡到个人,这听起来原本应该是一件很恐怖的事情。但是河里泡着的这人穿着秦军士兵的衣服,蛮族前些日子攻破了边关防线,国内人心惶惶,多亏了秦军和这些蛮子拼死鏖战,事情才没到最糟糕的地步。
建阳离战线很近,如果没有他们在前面挡着,蛮子杀人饮血,敌军长驱直入,建阳马上就能成为一座死城,到时候他们这些平头百姓的头加起来都不够割的。
这个人块头很大,身上全是伤痕,虽然昏迷了但气势还是很盛,看着确实像战场上杀敌的人,估计一眼过去敌人就先胆寒了。
他们保家卫国,沈锦清也不能做白眼狼,抛下他在河里不管。
这人死沉,沈锦清一个人拖不动他,正巧村里的林老爷子要去挑木料正好路过,两人一起给人从河里捞出来的。
沈锦清父母种的地一片在村尾,一片就离河不远,他们在那边地头听到动静,这边匆匆就赶过来了。
沈父沈母都是纯善的人,这个人伤得这样严重,村里人也许愿意把人留在村里,但多数肯定都不愿意多一个指定要花钱的麻烦,反正沈锦华不日就要去赶考了,家里有屋子住得下,就给收留了。
他们给请了大夫,这人身体素质很好,几幅药外敷内用的调理,很快就醒了。
只是这人醒了之后,没有记忆,他们带他去过县衙找户籍,但县衙的人不想搭理,他身上的伤还没好全,没有把人抛下不管的道理,索性只是多双筷子而已,就把人留下了。
这个人不记得自己的姓名,沈锦清取了一个,人是他从河里捡的,他们家的人一直在照顾,就跟着他们姓沈,叫“沈河”。
很随意的名字,沈锦清都做好了被拒绝的准备,谁知道这个人看着他的眼睛很认真的接受了。
沈锦清觉得有点儿没意思,又觉得有点儿不好意思。
沈父沈母有田要种,这个大块头醒来之后就一直跟着二老帮忙耕种。
夏末天热,沈锦清照惯例去田地里送饭,送的是绿豆汤,沈父沈母舍不得吃白米饭,沈锦清给做的糙米饭配小炒肉,加上两个土豆和一点儿小咸菜。
那个大块头也在,他撸起被晒得黢黑的膀子在收割小麦,浑身热汗,见到他来了,马上就回避了。
沈锦清撇撇嘴,给自己爹娘拿饭,忽略掉后面从他移开视线后就紧紧跟随的视线,反正等自己走了他自己会来拿饭。
最近他瞎捣鼓的菜品给餐馆赚了点钱,请了几个小工帮忙,但餐馆里离不开他,今日已经是忙里偷闲多呆了很久,他还是要自己到镇上看铺子顺便给沈锦华送晌午饭,他读书教书辛苦,沈锦清会偶尔给他加加餐。
沈锦清没跟他打招呼就走了,被他取了叫名字叫“沈河”的男人愣了愣,继续埋头割麦子。
这一副跟麦子有仇一样埋头苦干的模样连沈父沈母都看不过眼,忙招呼他来吃饭。
日子这样过得平和,但沈河没跟着沈家一起种多久的地,他很快就在村子扎根下来,自己谋生了。
他进后山打猎,打了猎物经常给沈锦清他们家送来,每次都是沈锦清出来接。
今日沈河提了两只野山鸡来的,站在院门外。沈锦清接过了鸡,就看到他脚下生了根一样站在台阶上,似乎想多拖延一点儿时间,但就是不开口说话。
这个闷葫芦。
“要不你就进来跟我们吃饭呗,又不是外人。”他们一家和他相处了好几个月,早就把他当半个家里人了。
沈河有点想答应的,但是毕竟沈锦清是一个哥儿,虽然不想男女之间有这么严苛的距离划分,但他也不能一直这样频繁的到沈锦清家来。
而且他也有自己的私心……
院子里的沈父正把一盘菜端出来,里头沈母在做饭,沈锦华打下手。沈锦清一直在餐馆里做厨,除非沈锦清自己乐意,否则晚上回家了他们就不是很想让沈锦清下厨房。
沈父见沈锦清迟迟没回来,嚎了一嗓子:“谁啊?锦清,是不是沈河啊?”
“快叫他进来吃饭!”
沈父发话了,沈锦清拽着他的袖子就拉着人进来:“听到没?叫你吃饭呢,大男人别磨磨叽叽。”
沈河听了这番男人不男人、墨迹不墨迹的言论,想了一下,很顺从的被拽进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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